第267章 爲師等你（長章）

    掌教，要收自己爲徒？

    這是李安萬萬沒有想到的。

    他有什麼資格讓掌教看上？

    思來想去，李安隱約間覺查到，這恐怕還是與五十年前他魔種被奪的事情有關，這位已經進入渡劫期的大高手，仍舊是對自己懷有歉意麼？

    其他峯主則都是神色平靜，歸長壽眼中十分欣喜，看向李安道：“李安，如此福緣，當速速拜謝掌教才是！”

    在他們看來，這對李安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

    跟隨在掌教身邊，從此之後便能得掌教的指點，未來一片大好。

    李安卻微一沉吟，便道：“多謝掌教關懷，只是李安資質魯鈍，拜入您門下，只會有辱師門，多謝掌教好意！”

    “弟子願繼續在長青峯修行……只是有一事相求，請掌教應允。”

    李安如此說來，大出衆人意料之外。

    居然拒絕了掌教，而是想要別的東西？

    難道還有什麼，比成爲一位渡劫大修的親傳弟子更加珍貴的嗎？

    掌教的眼中也是疑惑，滿是不解，便道：“你想要什麼？”

    李安道：“弟子在回春峯之時，曾聽聞，弟子遭五十年前那一劫，雖然康復，但閉上傷了命元，憑空少了許多壽元……所以弟子想求一粒長青丹！”

    “弟子此生，於仙道之上已無大望，但求能多有些時日，苦修精研符陣之術，請掌教成全！”

    長青丹！

    這枚丹藥，恰如其名，乃是用來延壽！

    屬於道宗之內頂級的延壽丹。

    就算是合道大能，服下也能延壽數百年，如李安這般修爲低微的化神修者，延壽千載以上，也都是稀鬆平常。

    但此丹乃是禁丹，普通弟子永遠得不到，縱然是長老峯主之輩，想要拿到，也需要道宗高層同意。

    順天知命，乃是道宗的重要道訓之一，服用延壽丹延壽，便是逆天而爲了。

    李安的想法也很簡單。

    給掌教當親傳弟子？

    李安倒是不懷疑他的企圖，能夠當衆收李安爲弟子，顯然是爲了了結君夜臨的那樁因果，而且，李安身上已經沒有什麼他能圖的了。

    只是，這看起來榮耀非常，前途大好，但卻與李安所求南轅北轍。

    但直接拒絕不當……未免會引人懷疑，畢竟，誰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李安的抉擇太反常。

    所以，要一顆長青丹！

    長青丹延壽作用巨大，以後李安在道宗長壽不衰之時，也就不會有人懷疑什麼，豈不妙哉？

    而且，他這般主動表明心跡，只求修仙百業等小道，道宗之人，更會當他是個胸無大志之輩，對他不會重視了。

    果然，聽他說完，周圍的峯主們就已經是不禁搖頭，顯然對李安這個選擇很不認可，但也都沒說什麼。

    掌教盯着李安看了良久，才終於道：“也罷－－既然如此，就隨你心意。”

    “長青峯也好，天道峯也罷，都是修行的好地方。”

    “長青丹的事情，我稟過太上之後，再給你答覆。”

    縱然是掌教，也不能私自動用長青丹。

    李安拜謝，“多謝掌教！”

    然後，他便退了出來。

    ……

    “小子，你究竟怎麼想的？一粒長青丹，安能比得過這等福緣？”

    走出大殿，喬如穆不禁朝李安發問，他神色凝重，道：“你怕掌教師兄？若是如此，你大大的錯了！他收你爲弟子，定會對你千般好，絕對不會對你有所虧待！”

    顯然，他看出了一些什麼，但是方纔在大殿上不便言明，所以私底下找李安說。

    “你心思太重，未必是什麼好事，大大方方接受，這件事對你沒有壞處……後悔不後悔？後悔了，我就替你回去找掌教。”

    李安聞言，卻是苦笑了一聲，道：“多謝喬峯主，只不過李安真的沒想那麼多……”

    “說實話，晚輩對晚輩的資質有自知之明，能夠走到今天，已經是千難萬難，大道闇昧，只要能活的久一點，便已經是大幸……”

    喬如穆嘆了口氣，道：“也罷，既然你心志已定，那我也不強求於你。”

    ……

    李安拒絕掌教的事情並未傳開，這件事很快告一段落。

    倒是歸長壽十分感慨，經過這許多事，他對李安是既含愧疚，又覺欣賞，所以，對李安的態度越來越好，經常把李安叫過去，給李安講道。

    歸長壽的也是木系功法，與李安有相近之處，所以，他的很多經驗等，對李安的確都很有用。

    李安修煉穩步提升。

    沒多久，天道峯的弟子便送來了一粒長青丹。

    ……

    時間如水。

    李安在長青峯的修煉順利而穩健，眨眼間又是八十年過去。

    這幾年，道宗昇仙天梯的開放，終於取得了成果，門下弟子的修爲實現井噴！

    十年前，俠劍峯第一天才顧慚夜，衝破煉虛關卡，直接抵達煉虛中期，掀起了一陣巨大浪潮。

    七年前，鎮邪峯天才厲雲霄，正式覺醒鎮邪天血，備受矚目－－其實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他早該在幾百年前，就覺醒成功了。

    只是那一次被李安從中作梗，拖延了他數百年時間。

    今年，向雲天閉關衝擊煉虛，正式成功！

    就連向雲天的弟子安黎，都是迎頭趕上，修爲突破化神。

    而李安在三個月前，才終於突破了化神後期。

    在整個道宗都陷入瘋狂競逐的時候，他依舊穩紮穩打，再加上本就慢，所以落後於人，實屬正常。

    “老烏龜，你是真的慢啊！”

    長青峯上，李安的洞府之中，衆人相聚甚歡，向雲天不禁道：“老顧，有什麼辦法能夠改善資質嗎？”

    顧慚夜一笑道：“改善資質最猛的當然是魔功，可惜了……”

    他搖搖頭，不言自明。

    李安沒有機會！

    而且，在道宗之內，任何強行改善資質的丹藥機緣等，其實都是不被認可的。

    “鳥日的君夜臨……”

    向雲天不禁有些憤慨，道：“老子早晚得殺了他！”

    “不過，也不是沒有希望……近期，南海那邊有些異動。”

    顧慚夜忽然說起，李安心中一動，道：“什麼？”

    “南海之地，浩瀚無邊，就連道宗，也不知南海的邊界究竟何在，甚至還有傳聞稱，南海盡頭便是仙界……哈哈，傳聞雖然未必爲真，但是南海之上多異事是真的。”

    “海上更有傳說中的蓬萊、方丈、瀛洲等神祕仙山，每一次蹤跡顯露，都能帶來莫動機緣。”

    “而新洲，其實就是各大勢力引下界之土填海而成的新陸，自從新洲建立以來，道宗也一直在關注那邊的情況，根據新洲傳回的消息，幾年前有一陣颱風，從海面席捲新洲，雖然讓無數人傷亡，卻也讓很多人資質發生了蛻變，據說還有仙才……”

    “很是神祕。”

    “就連宗門高層都在準備，派人前往那邊，帶些仙才過來研究，目前已經有一批宗門精英過去了，厲雲霄和譚清雪就在那邊，據說所獲不小。”

    顧慚夜一一解釋着。

    李安心中凝重非常，一陣颱風，造就仙才……

    師父紫仙子所說的大變動，終於要來了嗎？

    他心中莫名有些緊迫感。

    “但那邊情況還不明，我後續會留意，如果有可以改變資質的機緣，李兄便有機會了……”

    顧慚夜道。

    “罷了，這於門規不合吧……”

    李安道。

    “李兄，門規只爲庸才設！”

    顧慚夜十分灑脫，“什麼順天知命，什麼道法自然，我等劍修，只求一切隨心！”

    “對！”

    向雲天也是開口，道：“喝！”

    ……

    因爲顧慚夜所說，所以李安也開始密切關注新洲那邊的動靜。

    對於避禍成仙之事，李安的心中早已經有了一個長遠的規劃。

    除了一直在道宗苟着修煉之外，他也準備在新洲做一些準備。

    前兩次大變動都無所謂，和他沒什麼關係，別人成仙也好成神也罷，李安都不在乎。

    但是第三場大變動來臨之時，他就必須要抓住機會。

    到時候再臨時抱佛腳？

    那是找死！

    根據師父所說，第三次大變動之時，幾乎全是恐怖的詭異之氣，想要從中找到鴻蒙仙氣，極難！

    怎麼說，也得去新洲走走，看看。

    提前熟悉，瞭解情況，方便做出應對。

    接下來的歲月裏，他密切關注關於新洲的消息，同時積極查閱關於南海的各種卷宗典籍。

    同時，他也在苦修陣法等術。

    “李師兄來了，”

    這一天，李安又一次進入了宗門的“陣法堂”，堂內的幾個弟子紛紛見禮，道：“見過李師兄！”

    “李師兄，你今天來，還是要找七階陣法的典籍嗎？”

    陣法堂一個女修上前，微微一笑，她名叫韓琳，乃是陣法堂堂主的弟子，只是普通弟子，但是在陣法上修爲很不錯。

    這些年，她對李安也已經很熟悉了。

    “堂主告訴我，今天有一位貴客到來，如果能找他陪你下一局，說不定你很快就能領悟七階陣法的真諦。”

    韓琳悄悄開口，拉着李安在內閣外等待。

    許久後，陣法堂的堂主郭續林便走了出來，朝着李安一笑道：“小友，請－－”

    在真傳、大道弟子中，很少有弟子醉心陣法，李安日夜不輟來陣法堂學習幾十年，刻苦用功，早已讓郭續林欣賞，所以，他指點十分用心，從未有過藏私。

    甚至，如今還主動爲他謀劃一樁機緣。

    李安便進入了內閣，只見在內閣之中，擺放着一張棋盤，一道光幕隱在對面，遮蔽了坐在棋盤對面的人。

    李安也不去探查，便坐了下來，道：“請前輩指點－－”

    他開始落子。

    以棋悟陣！

    修仙者下的雖然也是圍棋，但是卻更加複雜，規則等遠遠超過凡人的“十九道”，變化繁多。

    對方也在落子，很快，李安便被殺了個落花流水，大敗！

    李安凝神看着棋盤，心中在覆盤，但卻覺得有些……看不懂！

    對方的殺法太凌厲了。

    “再來。”

    一道分不清男女的聲音響起，當即，第二局繼續。

    這一次，對方的手段比起第一局，顯得要簡單很多，不再那麼炫目，但仍舊是很快把李安逼到了絕境，李安苦苦求存半天，還是輸了。

    但從中，李安已經感受到了一些東西。

    第一局，對方是全方位的展現，猶如一場美輪美奐的天舞。

    第二場，對方慢了下來，一步步拆解給李安看。

    “請－－”

    李安心中頗喜，主動開口，想要再下一局。

    “慢。”

    對面之人卻是一笑，“事不過三，我對你指點已盡。”

    “再指點，便是師徒名分，不妥。”

    “這樣，你拜我爲師，叫我一聲師父，待下完第三局，我便將你清除師門，如此，不涉因果，兩全之策，如何？”

    李安有些意外，他思考了一下，對方的段位這麼高，不可能說話不算數。

    暫時認一個師父，一點兒也不虧！

    當即，李安道：“好，師父在上，徒弟請了－－”

    他行了一禮。

    那邊似笑了一下，便繼續落子。

    這一次，對方的棋路來得更慢了，簡直像是在引導李安一般，一步一步，直到李安完全體會了其中真意，這才更新一步。

    李安如癡如醉，對七階陣法的精要越發明悟，有的地方無法體會的，他也清楚，那是因爲他修爲境界不夠的緣故，只要境界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這一局直接下了七天七夜！

    七天後，李安的大腦發漲，無盡的信息，讓他一時間難以消化，收穫極多！

    “多謝前輩－－”

    李安恭敬行了一禮，對方在陣法之上，絕對是真正的大能，而且，難得的是對方願意如此盡心盡力地指點他。

    這些年，他學習陣法、符籙，幾乎都十分順利，身邊的前輩等，都盡心提攜指點。

    “前輩？乖徒兒，這麼快就不想要師父了？”

    這道聲音再無掩飾，分明清麗俏皮，李安怔了一下，只見已經消失，坐在李安對面的，乃是一個少女。

    她一身玄門素色道袍，襯得她清冷脫俗，身子骨看上去有些瘦弱，卻也婀娜多姿，一頭秀髮自然而然地垂落在肩上，一雙眸子中似有三分笑意，眸子清澈，延伸穿透力極強，盈盈看着李安。

    “是你……上官瀟瀟！”

    李安忍不住開口。

    此人正是上官瀟瀟！

    自從當年進入道宗一別之後，兩人再也沒有見過面，因爲她在天道峯，李安不願意去那邊，而她也沒有來找過李安。

    如今已經是兩百多年後。

    上官瀟瀟已經從小女孩變成大人模樣。

    而她的修爲……

    竟是煉虛圓滿！

    直接能與長青峯的峯主歸長壽相當了！

    但仔細想來倒也正常，她昔年便是魔教二公主，修爲本就高深莫測，只是因爲魔教覆滅、和上官勝仙爭鬥等，才被打得只剩下一道元靈，進入李安靈臺，如今既有了身體，又進入天道峯，恢復自然很快。

    “上官瀟瀟也是你叫的？嗯？！”

    上官瀟瀟撇撇嘴，道：“方纔已行過拜師禮，現在還不跪地叫師父？”

    李安神色複雜道：“你算計我！”

    “快，趕緊把我清出門牆，廢了！”

    上官瀟瀟笑了，道：“不不不，乖徒兒，爲師不會廢了你的。”

    “你堂堂煉虛大佬，說話不算話？！”

    李安是真的生氣啊！

    方纔他也有過猶豫，但是，他心想和自己下棋的，必然在道宗都是大有身份之輩，這種人物一向是言出必踐……誰能想到是上官瀟瀟呢？

    “說話不算話怎麼了？這樁因果我擔了。”

    上官瀟瀟笑看着他，道：“李苟，兩多百年不見，真是越來越垃了啊，化神後期？你真沒長進！”

    李安：“……”

    “陣法上的修爲倒是有些進步……但也不多。”

    她嘆了口氣：“作爲我的首徒，你真給我丟臉。”

    李安：“……”

    見面就是瘋狂打擊啊！

    “你來找我，有事？”

    許久後，李安才發問。

    “誰找你了，我找陣法堂拿點兒陣法材料而已，順路聽說了某個廢物在這裏求學幾十年，仍然未能領悟大能級陣法的感人事跡，便賜下些許福緣……”

    上官瀟瀟笑着，道：“還有德芙丹沒有？不整點兒來孝敬師父？”

    李安憤憤然，但還是取出一瓶給她。

    上官瀟瀟取出幾粒，嚼着吃了，清秀絕麗的臉上露出一抹滿足之色，道：

    “李苟，我姐在新洲出現了。”

    上官勝仙！

    對此，李安不意外。

    新洲早已經成爲邪魔外道的天堂，魔教過去實屬正常。

    更何況，如今南海之上已經有異動，詭異之法作爲魔道的源頭，魔教感應到什麼，前往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想過去殺她，你怎麼看？”

    李安搖搖頭道：“殺她可以，你不用去。”

    “讓掌教派幾位峯主過去就好了，除魔衛道乃是道宗職責，這不是你的私仇。”

    如今有道宗可以用，卻還要自己去報仇，是不是傻！

    “還是那麼苟，”

    上官瀟瀟道：“其他人過去，多半殺不了我姐……”

    “你去也殺不了！”

    李安直接給出斷論。

    這麼多歲月過去，李安已經在道宗見過很多絕世人物，但沒有任何一個，能給李安上官勝仙那麼大的壓迫感。

    不只是修爲的壓迫。

    面對上官勝仙，李安常常是緊張、緊繃的狀態。

    對方的心志、謀略、狠辣、果決……是李安見過最可怕的。

    某種程度上，上官勝仙和道宗掌教太清子，在李安看來是一類人，但上官勝仙更可怕，因爲她沒有枷鎖，她習慣了陰謀算計。

    太清子雖然也有魄力，但顯然因爲道宗薰陶的緣故，就連算計一下李安，都還會想着補償什麼的……

    換成上官勝仙來，把整個道宗給祭了，都不會任何負罪感。

    這種人物，如今迴歸靈界已數百年，都沒有被滅掉，可見其羽翼必然已豐，而且魔帝的傳承她是否得到了也不一定。

    想要滅她，千難萬難！

    “行吧，那爲師等着你。”

    “等你成長起來，爲師再帶着你去找她麻煩。”

    上官瀟瀟微微一笑，道：“走了。”

    臨走，她忽然又發問：“還有沒有德芙丹？爲師這次去，要閉關好多好多年……”

    李安道：“沒有！”

    說着卻是取出一個儲物袋，扔給上官瀟瀟。

    上官瀟瀟掃了一眼，只見其中是好多好多德芙丹，各種口味的都有，品階也都很高，基本上都是五品丹藥，六品的還很少。

    “算你有些良心。”

    她忽然笑了，已然明白這些應該是這些年來，李安一直在煉製的……

    “李苟，別太苟了，修行快一些。”

    她輕聲說了一句，然後離去。

    看着她的背影，李安卻是猶豫了一下道：“你修行別太快。”

    “放心，爲師等你。”

    她走了。

    李安嘆了一口氣，他自然不可能直接告訴上官瀟瀟成仙的事情……

    不過，目前上官瀟瀟距離成仙也還遠，不着急。

    等她進入渡劫期，再想辦法提醒她也就是了。

    而且，他方纔感應到了，上官瀟瀟體內的魔種還在……

    而且，成長得很強很強！

    顯然，這些年她應該一直在修煉魔功。

    她在天道峯那邊究竟如何，魔教大先生夜墨與她有什麼關係等等……李安並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隨她去，只要她不在前兩次大變故中成仙，那就無所謂。

    ……

    “師兄，可有收穫？”

    走出內閣，韓琳好奇地發問。

    李安道：“收穫匪淺，韓師妹，來，我給你分享分享……”

    他沒有吝嗇，當即把從上官瀟瀟處得到的一些感悟和體會告訴了韓琳－－當然不是全部，因爲韓琳目前的修爲不到，說了她也無法理解。

    這些年，韓琳對他幫助也不少。

    韓琳津津有味地聽他說完，起身行了一禮，道：“多謝師兄指點！”

    “師兄對陣法精研如此深厚，想來應該很快就能領悟七階陣法了，到時候，陣法堂的典籍，對師兄就沒有價值了……”

    她不知何故，微微一嘆，忽然取出了一卷竹簡，遞給李安，道：“師兄，這是韓琳手抄的陰陽陣法經，上一次你未看完，送給師兄。”

    李安卻只是輕輕一嘆，道：“多謝師妹。”

    “不過，那陰陽陣法經的內容，我已經背下來了。”

    他起身，道：“師妹，在陣法一道上，你我永遠都是摯友，若是你有問題，隨時可以來找我。”

    說完，他便離去。

    韓琳看着李安離去的背影，一時似有些失落。

    “琳兒，我早就和你說過，他道心堅定得很，求不來的……”

    陣法堂堂主出現在她身邊，微微一嘆。

    許久之後，韓琳才微微一笑，道：“沒事，那就不求了，隨緣便是。”

    拿起，然後又輕輕放下。

    ……

    回到長青峯。

    李安開始閉關。

    消化上官瀟瀟給他的指點。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