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莫須有的科場舞弊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春秋各半字數:3678更新時間:24/06/27 16:46:07
    嘉靖又悟到了一個道理。

    只要能夠把自己的事情,一躍而成的變成大家的事情,都不需要他出多大力氣,就會有人變着法在去做。

    嘉靖決定好好的想一想,怎麼才可以讓大臣們接受,所有衙門都開始新的記賬法。

    時間一晃就是一個月。

    外城擴建,最先修建起來的時一座三層帶院子的小樓--聚賢樓。

    奇怪的佈局,各種佳餚都有。

    樓裏的小二,用的全部都是女性。

    統一的着裝,統一的髮型和裝扮,一瞬間就讓許多人產生了想要進去品嚐一下的心思,而在品嚐過後。

    就再次成爲而來這間酒樓的簇擁。

    菜餚都是別處沒有的。

    幹淨利落的服務,也不同於別的酒樓。

    只要進去過的人,出來後的評價也很統一,就是聚賢樓什麼都好,價錢太高,一般人還真就吃不起。

    爲此,不少的大戶人家,派了自己的廚子,親自去酒樓吃飯,爲的就是如何才能夠偷師到做菜的技術。

    不得已之下。

    朱載坖再次開辦了一個教授廚藝的私塾。

    而一直在給朱載坖當廚子的孟衝,就領了聚賢樓和廚藝私塾的任務。

    一瞬間就成爲了裕王府的另一位重要人物。

    “殿下,臣有事稟報。”

    得了實權的孟衝,不但工錢漲了,整個人的氣質都開始發生了而變化。

    做事也更加的有條有理。

    “說。”

    朱載坖在他的特殊包房內用膳。

    此地離各個作坊也更近一點,便於他時刻掌握最新的情況。

    不過安全方面,比裕王府也不差。

    “天氣漸漸的暖和了,咱們的冷品是不是也可以提前準備?”

    昨年就是因爲沒經驗。

    能夠產奶的牛少的很,根本就不夠支持他們去製作更多的雪糕和冰激凌。

    眼睜睜的少了不少的利潤。

    “嗯!是要準備起來,今年的奶牛收了多少?”

    朱載坖放下的碗筷,擡頭問道。

    “回殿下,從昨年十月份開始,王府就再也沒有買到一頭能夠產奶的牛。”

    “有這回事?”

    朱載坖很是詫異。

    要知道,他給出來的購買價格,可是要比市價高上一倍的。

    “奶牛本就稀缺,再加上也有別人搶着購買,所以······”

    孟衝也是最近手中有了點權利,才回去瞭解這方面的信息,結果一查。

    奶牛的缺口很大。

    朱載坖琢磨一下,向着大同的方向看了一眼。

    “看來得派人和秦王合作一番了。”

    接近草原,能夠弄到奶牛的人,朱載坖只能夠相信自己的這位叔叔了。

    也算是給秦王,送一點銀子。

    只是該派誰去走一趟呢?

    正思索間,就聽到外面鬧哄哄的。

    緊接着就聽到了敲門聲,得了允許,陸繹走了進來,第一件事情就是一句不得了了。

    “說清楚點,什麼不得了了?”

    一臉懵逼的朱載坖,還不知道外面到底掀起了多大的風浪。

    “殿下,工坊裏幹活的沈速,趙錦和徐學詩三人都一起中舉了,現在京城內的讀書人分成了兩派,一派說是三人能夠中舉,就是沾了殿下的福氣,另一派······”

    陸繹磕磕絆絆地不敢說出口。

    科舉上的事情,從來都是大事。

    爲此掉腦袋的人不少。

    他知道裕王殿下沒有這麼做,可現在羣情洶涌,那些落榜的讀書人可不願意相信真相。

    或許只有他們所猜測的,才是真相。

    "另一派怎麼說?"

    說實在的,朱載坖也沒有想到,自己由於缺人手,隨便找了幾個人頂替,居然都會中舉。

    概率實在是太大了些。

    “另一派說,說是殿下參與了此次科舉的作弊。”

    科場舞弊?

    朱載坖的腦子嗡的一聲就炸了。

    他何其無辜。

    不就是找了幾個讀書人來做事嗎?

    怎麼就參加了科場舞弊?

    “朝廷怎麼說?”

    朱載坖在回過神之後,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參與,身正不怕影子斜,才對自己一驚一乍頗爲無語。

    “朝廷現在還沒有論斷。”

    陸繹在說話的時候,也在仔細地觀察着朱載坖,他生怕科場舞弊是真的。

    “走,咱們去城裏好好的看看這場熱鬧。”

    朱載坖沒有發現陸繹的小動作,反而心中產生了興趣,看看這場鬧劇之中,有沒有人科場舞弊。

    若是有的話,那人又是誰?

    陸繹聽聞朱載坖這種幸災樂禍的語氣,心中也暗自鬆了一口氣。

    看來自家殿下,沒有任何的參與。

    要不然,殿下能夠躲過麻煩,他們這些跟隨者,就是一家整整齊齊的要掉腦袋了。

    哪怕他的父親是錦衣衛指揮使。

    朱載坖剛剛起身,謹記着許紳又來了。

    同樣的問題,許紳卻要鎮定的多。

    在聽到朱載坖要去看熱鬧,也覺得,這場熱鬧一定很好看,嚷嚷着一起同去。

    **

    皇宮之中。

    嘉靖臉色鐵青地聽着陸柄的稟報。

    “事情都查清楚了沒有?”

    咬牙切齒的聲音,讓陸柄都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

    “都查清楚了,沈速,趙錦和徐學詩三人只是一個意外,此三人也是真的有才學的。”

    陸柄頭也不敢擡的說道。

    事情一開始,就很難收場。

    特別是關於科舉的。

    “查清楚是誰在背後起的風頭?”

    嘉靖可不信,一點小小的巧合,會引起這麼大的風波。

    沒有人在背後山風點火,誰會去編排一位皇子去幹科舉舞弊?

    朱載坖一不缺銀子,二也給不了官職。

    之前幾次三番,還得罪了整個朝臣。

    誰又會聽朱載坖的去幹抄家滅族的買賣?

    陸柄很是爲難。

    錦衣衛真的想要查一件事情,許多時候還是很容易的。

    如今牽扯到了朱載坖身上,陸柄也是下了大力氣,想着若是科舉舞弊是真的,那就把知道真相的人幹掉。

    若是假的,也好知道是誰在背後坑人。

    然而,隨着不斷的查詢,到了最後他都不敢查下去了。

    嘉靖一瞧,心中就明白是另有隱情。

    “說吧,朕恕你無罪。”

    陸柄知道已經不能不說了。

    “稟皇上,是太子的人。”

    嘉靖嘩啦一下,把桌上的物品,全部掃到了地上。

    “太子,太子懂什麼?”

    嘉靖嘶啞的吼道。

    不用想肯定是王貴妃,看到二皇子一直在出風頭,怕自家兒子的太子名聲不夠,才自作主張弄出的事情。

    “把那些誹謗的書生們名字都記下來,往後永不錄用。”

    嘉靖是不能給太子治罪。

    真相連提都不能提。

    所以就只能遷怒別人了。

    陸柄應下,心中已經知道該怎麼處理這次事件了。

    同時心裏也是暗歎一聲,朝中的那些大臣們還真的都是老狐狸,已經鬧騰的這麼大的都沒有人推波助瀾。

    要不然他也有藉口,全部推在這些人的身上。

    雙方都不得罪。

    “黃大伴,起駕承乾宮。”

    此時的承乾宮中。

    太子伴讀高務觀卻是一臉的愁眉苦臉,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娘娘,您若是有想法,也可以提前和草民說一說呀。”

    朱載壡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何事。

    依舊在旁邊玩着他的魔方。

    只有王貴妃焦躁的坐立不安。

    “現在事情已經做了,而且鬧得也很大,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你···你是不是多慮了?”

    王貴妃可不會承認自己做的事情很蠢。

    一切都是爲了自己的兒子,耍點手段怎麼了?

    “娘娘不會以爲,憑藉錦衣衛的手段,查不到咱們頭上嗎?”

    高務觀都快要被蠢死了。

    早知道會這麼坑,絕對不會早早的就下場弄這個從龍之功。

    “或許現在已經查到了消息,送到了皇上的案頭。”

    高務觀最後又補充了一句。

    讓王貴妃瞬間事了分寸。

    只能說關心則亂。

    “那現在該怎麼辦?”

    王貴妃不甘心地問道。

    “承認下來,就說是爲了太子着想,裕王都算是開府建牙了······”

    高務觀略微地提點了一句。

    王貴妃也瞬間給自己找到了藉口。

    不管如何,她只要承認想要給諸位進京趕考的人,說一句公道話,出發點還是好的,就是事情沒有調查清楚,實在巧合了一點。

    不管是已經中舉的,還是落榜的。

    都得承她的情。

    畢竟關心科舉,關心讀書人嗎?

    能有錯嗎?

    沒錯自己怕什麼?

    “皇上駕到。”

    正思索間,就聽到外面太監們的傳話聲。

    高務觀知道自己留在宮中已經不妥,此時有時間太緊,沒有辦法嗎,只能跪着聽訓。

    “誒!你怎麼跪着了?”

    突然,朱載壡擡起頭,正看到高務觀,直挺挺的跪着。

    心中頗爲好奇的問道。

    高務觀無語的低着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腳步聲越來越近,說明皇帝已經進來了。

    “父皇。”

    朱載坖正要繼續發問,一扭頭就看到正怒氣衝衝走進來的嘉靖,立刻開心的撲了上去。

    嘉靖聽到自己兒子的聲音,腳步一頓,心中更是恨死了王貴妃。

    雙龍不想進的批語,他已經很謹慎的避讓了,還是沒有躲過。

    “你先回去,找你三弟玩,父皇和你娘說點話。”

    隨即有看到跪在地上的高務觀,氣更不打一處來。

    “朕本以爲你可以好好的陪着太子讀書,沒想到就是搬弄是非,想要讓朕的另一個兒子名聲掃地?”

    “黃大伴,送此人出去,以後不用在科舉了。”

    高務觀的臉色瞬間發白,卻又不能有任何辯解的想法,憋屈的被人押送了出去。

    從龍之功沒有撈到,自己的試圖卻率先沒了。

    實在是無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