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出發！接他回家！（二）

    與此同時，駐紮在貴陽邊境的周執，臉上流露出深深的憂慮。

    “你爲什麼沒有告訴我，貴陽會讓楚靈接觸到混沌？”

    奈亞輕輕撓了撓頭，“因爲我想讓小執做出自己的選擇。”

    “明明可以避免這一切，可你卻逼着我做出選擇。怎麼？你是要我選擇犧牲楚靈，還是犧牲這個世界嗎？”

    不需要多久的時間，周執已經看到了一輛與周圍格格不入的裝甲越野車朝着二人的位置開來。

    “她來了。”

    奈亞緩緩起身，眼神中帶着某種深意。

    周執放下手中的水杯，走到窗邊，看着遠處駛來的車子和車上的楚靈，深深嘆了口氣，“你說，我該如何選擇呢？”

    他苦澀地笑了笑。

    “你與我立過命誓，你不會遭遇死亡。但現在的楚靈並沒有與莫比烏斯綁定，如果她死了，一切都會回到正軌。”奈亞語氣冷靜，彷彿在闡述一個事實。

    周執的目光落在了身後的黑色玻璃等身盒上。

    莫比烏斯安靜地躺在裏面，臉上帶着一絲微笑。

    “你看，它似乎已經感應到了楚靈的到來，臉上還帶着笑容呢。”奈亞輕輕撫摸着玻璃盒蓋。

    當楚靈和張鳳清下車，與周執對視的那一刻，空氣中瀰漫着一種難以言喻的氛圍。

    “你還帶了個幫手來？”周執瞥了一眼張鳳清，心中五味雜陳。

    “我只想要回屬於我的東西。你知道那是什麼，我不想因此與你產生任何糾紛。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楚靈的語氣冷漠，不帶任何情感。

    “莫比烏斯不能與你綁定。”周執深吸一口氣，“楚靈，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你怎麼能從他們的角度去思考問題呢？”

    周執提出了問題，但楚靈似乎並未被觸動。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她冷冷地問道。

    周執上前一步，聲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情感，“我們作爲人類，希望人類社會能夠延續下去，文明能夠得以傳承，這有錯嗎？”

    “我想要打破這個循環，打破原初系統規律下的宇宙，爲人類創造一個存活的機會，我有錯嗎？”他再次問道，目光堅定。

    這兩個問題讓楚靈一時語塞，沒有立即回答。

    “小靈，如果沒有這場浩劫，你也不會被吞噬盯上，我會在你的一生中，與你結婚生子，過上與衆不同的人生。這不好嗎？爲什麼你總是選擇對自己最不利的選擇呢？”周執走到楚靈面前，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撫摸她的臉頰。

    然而，楚靈側身避開了他的觸碰。

    “周執，你所謂的爲人類創造活下去的機會，就是放任你的系統讓病毒肆虐，讓世界末日提前到來嗎？”她直視着周執的眼睛，語氣嚴肅。

    “小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於無奈。”周執的回答引起了張鳳清的嗤笑。

    “哈哈，我算是看明白了，這位兄弟把自己當成救世主了？”張鳳清深吸一口氣，走到楚靈面前，“兄弟，我必須得說，你的目標確實很高尚。但你怎麼能將自己的意志強加在所有人身上呢？

    如果老天要收了我，我認命。但我不能接受別人爲了所謂的‘大義’，讓我活得不像人，不像鬼。在我們那兒，你這樣的人被稱爲白蓮花聖母。”

    周執的額角青筋暴起，顯然被激怒了。

    就在這時，奈亞突然卡住了張鳳清的脖頸，將他舉到半空中。此時的張鳳清滿臉漲紅，雙腳在空中亂蹬，試圖掙脫束縛。

    楚靈迅速召喚Gitath，將周執推開。爲了保護周執，奈亞也瞬間移動到他身邊，接住了他。

    “別打我身邊人的主意，周執。或許我們曾經有過情義，但現在沒有了。我們之間的舊賬說不清，我只想帶走莫比烏斯，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楚靈說完，坐上Gitath的背部，衝向莫比烏斯所在的玻璃棺前。她剛想推開玻璃蓋，卻被一股力量彈開。

    “你可以使用混沌的能力，”周執捂着胸口，緩緩站穩，“我當然也可以。”

    楚靈皺着眉頭，緊緊抓住領口處的護符。

    “是不是有人告訴你，混沌賜予你能力，只是爲了讓你協助循環的終結？”周執擦去嘴角的血跡，“別傻了，那可是混沌。一切混亂無序，沒有規則就是規則。你遵循循環的規則，對它來說是應許的；我遵循混亂的規則，對它來說也是應許的！”

    楚靈咬緊牙關，扯下護符。她深吸一口氣，用菱形的尖端狠狠地砸向玻璃棺的表面。只見一股巨大的力量震波顯現出來。

    那玻璃棺的表面竟然出現了裂痕。

    “如果你繼續這樣，你就真的無法回到一百年前了！”周執衝上前，試圖抓住楚靈拿着護符的手。

    “別碰我！”楚靈用力推開周執，“即使回到一百年前，又能如何？”

    她瞪大了眼睛，盯着周執，眼中的光逐漸變得冰冷而堅定。她再次用力砸向玻璃棺，這次裂痕更寬，力量更猛。

    周執被她的舉動震驚了，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楚靈，如此的堅定和決絕。

    “小靈，我還是能夠制止你的，只是我不願意......”他遲疑地說道。

    楚靈沒有回答他，她只是盯着自己雙手，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她終於放開了幾乎損壞掉的護符，將它丟到一邊，然後走向了玻璃棺。

    她輕輕地伸出手，觸摸着冰涼的玻璃表面。她的手指在裂痕上劃過，輕輕的點了點那些裂痕。

    周執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懼。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楚靈，如此的堅決和無畏。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無法阻止她，即使他再怎麼努力，都無法改變她的決定。

    就在這時，玻璃棺突然破裂，露出了莫比烏斯沉睡的容顏。

    他靜靜地躺在那裏，彷彿已經等待了很久。楚靈看着他，眼中閃過一絲喜悅和困惑。

    就在這時，奈亞突然出現在周執身邊，他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彷彿已經看到了結局。他看向周執，緩緩地說：“你終於明白了，是嗎？”

    隨後，周執的手中多了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