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樂章 一切皆是夢

    祕書將二人帶到一處資料室，裏面就是正常的資料庫，倒是沒有什麼太多內容。

    “我不知道這裏的入口怎麼進去，平時都是莫桑跟一二三會去，所以我只能帶你們到這裏。”

    楚靈擡頭望向資料室，它的構造與索耶的資料室如出一轍，只是規模要小上許多，只有十分之一大小。

    突然，她的目光被最遠端的那面牆吸引，上面掛着一幅男人的肖像畫。

    這幅畫，楚靈在索耶的資料室中也曾見過。

    “這個人是誰？”楚靈指着畫像問道。

    “他是索耶地下城的城主，伊莎貝拉的父親，蒙德拉。不過，自從三年前他便隱退了，將地下城全權交由伊莎貝拉管理。至於他去了哪裏，沒有人知道。”

    楚靈心中有種強烈的直覺，她快步走到畫像前。

    她輕輕地撫摸着畫中的男人，畫中的蒙德拉彷彿有了生命一般，那雙深邃的眼睛彷彿在注視着她。他的面容剛毅，卻又帶着一絲難以言喻的陰沉。

    楚靈順着畫像摸到底部，用指關節輕輕地敲了敲，傳來空心的回聲。

    “空的？”

    “既然是空的，那就直接強行破壞就是了。”

    莫比烏斯的話說出來，楚靈有些猶豫，“這會不會有些過激了。”

    然而她也只是嘴上說着，動作卻絲毫沒有手軟，橫打一拳下去，那牆竟然破開了一個洞。

    祕書見狀，搖了搖頭，“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專門搞拆遷的。”

    楚靈搞怪地朝她擠了擠眼，笑着又砸了一拳。

    只見上方的畫竟然抖了抖，隨即直直掉落到了地面。

    也就在這時，這資料室內開始冒出黑煙，刺鼻又嗆人，將三人團團圍住。

    “監測到異常闖入，資料室的機關......”祕書本就受傷嚴重，在這麼折騰，話還沒說完，直接硬生生倒地。

    雖然這不會危及楚靈的性命，但她也有些頂不住這對自己五官造成劇烈影響的存在。

    她連忙抱起祕書朝着資料室外衝了出去。

    然而莫比烏斯則是站在那黑煙之中，完全不受任何影響。

    他皺了皺眉頭，“麻煩。”

    說罷一個翻身踢腿，將那畫像直接踢出一個巨洞。

    “用系統來看大門，”他一邊說着，一邊發泄着心中積壓的怒氣，“人類真是可悲。”

    似乎他早已看穿這資料室故作神祕的原因。

    門外的楚靈感受到了莫比烏斯此時的心情，只得趕緊放下祕書，深吸一口氣再度跑回資料室。

    但她透過黑煙，卻看到莫比烏斯伸手砸穿眼前的牆壁，隨即向後一扯，一個人便被他從牆後扯了出來。

    莫比烏斯將那個傢伙扔到楚靈的面前。

    “把他的系統解決了，我先進去。”

    楚靈第一次見到莫比烏斯這個模樣，對方的怒意就像一團吸了水的海綿，不斷地膨脹，似乎沒有止境。

    在黑煙的籠罩下，莫比烏斯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楚靈來不及多想，只得先將面前的這個系統綁定者的系統提取出來。

    對方一臉驚恐，然而似乎剛剛莫比烏斯掐住他脖子的力氣過大，導致他此刻已經失聲。

    楚靈將他的系統提取到跟前後，有些抱歉的解釋道：“事發突然，我把你的系統解決後，你就不顧一切地往外面跑知道嗎?別留在這裏了，這裏不安全。”

    隨着新的系統被楚靈吞噬掉後。

    她迅速爬起跟上了莫比烏斯剛剛前進的方向。

    “啊——”

    “呃——”

    她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能在黑煙之中聽到一些模糊的聲音。

    憤怒，憤怒，還是憤怒。

    莫比烏斯甚至想要將他們全部殺了。

    楚靈看着倒了一地捂着疼痛部位的守衛，她有些不安地繼續跑着，終於見到了莫比烏斯。

    而他此刻正掐着其中一個人的脖頸，對方甚至已經雙腳脫離了地面。

    “莫比烏斯！”

    楚靈大喊道，“你先放下他！你的目標是系統，不是人類！人類我們只需要將他們驅趕離開就是了！”

    莫比烏斯此刻彷彿什麼都聽不進去了似的。

    他手中的力道還在加強。

    就在這時黑煙之中突然伸出一隻行蹤詭異沒有聲音的巨大觸手，朝着莫比烏斯的方向就衝了過來。

    然而莫比烏斯卻被濃烈的憤怒包裹住了雙眼。

    根本意識不到。

    “小心！”

    楚靈一步衝到莫比烏斯身旁，而自己卻硬生生讓那觸手貫穿自己身體。

    疼痛瞬間席捲了楚靈的全身。

    莫比烏斯猛地清醒過來，放下幾乎被自己的掐脖導致面紅耳赤瀕臨死亡的傢伙。

    趕緊伸出雙手扶住楚靈的肩膀。

    而那觸手也瞬間抽回，遁入黑煙之中，消失無影。

    “我去，”楚靈忍着劇痛，虛弱地說道，“你不是說我立了命誓後，刀槍不入，能活很久嗎？”

    “別說話，”莫比烏斯皺着眉頭，“他們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剛剛的觸手，是混沌的化身，他們不惜一切代價讓你我來到這裏，就是爲了這個時刻，讓我被憤怒牽着走，讓你被我帶到這裏。”

    楚靈隱約地感覺到自己與莫比烏斯的連接越來越遠，感應越來越小。

    “我快感應不到你了，”楚靈努力嚥下翻涌上來的血水，“爲什麼會這樣？”

    就在這時，黑煙逐漸散去，兩個男人同時走到二人跟前。

    其中那個高個子光頭，正是之前在索耶與楚靈搭話的男人。

    而另一個，竟然是周執。

    “你不應該將她拉進來的，”周執的聲音清冷，熟悉，“如果不是你讓她捲入我們之間的內部矛盾，或許我不會用這麼極端的方式。”

    周執雙手插兜，然而看着此刻的楚靈，內心隱隱有些動搖，他走上前來，想要抱起楚靈。

    卻被楚靈一把推開。

    “我還心存僥倖，”楚靈奄奄一息，“我以爲一切都是莫比烏斯在騙我，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比烏斯搖搖頭，表情凝重，或許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明明胸有成竹地把控節奏，卻還是踏入對方的局中。

    “是我布的局，”周執站起身，緩緩解釋道，“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什麼時候來到這個時代，會來到什麼地方，於是所有打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安排你參加比賽，安排你與伊莎貝拉見面，安排你被傑西卡帶到這裏，安排你發現巨蛟地下室還有那個擁有空間能力的小姑娘，然後最終我就是爲了讓你和他來到這裏，

    讓你跟你身後的這位，斷開綁定，卻又不要你命的方式。”

    說罷，他淡淡地看了一眼莫比烏斯，“你一直都以爲自己是在完成循環，但今天混沌化身的出現足以說明一件事，她選擇的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