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死了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無終旅人字數:6465更新時間:24/06/27 16:34:30
“其實有的時候,我覺得這個世界挺不真實的。”
走着,納米利亞忽然感嘆道。
月夜下,兩人還在前進。
“少爺,何爲真實,何爲不真實?”唐國忠道。
納米利亞沉吟道:“我的一生就像是你那破碎的神話領域,充滿了不真實。”
“沒有邏輯,沒有道理?”
“其實我知道,這些東西的背後都有它的道理和邏輯在。”
“那爲什麼不真實呢?”
“戲劇化?還是...莫名其妙?我不知道。”
納米利亞嘆了口氣,他擡起右手,看着指尖閃爍的,屬於“旅者”的詭異力量,那淡藍色的,半透明的光暈,像是螢火蟲般圍繞在指尖,他可以依靠它進行“旅行”。
在暗界的這半年,彷彿比之前在“現實”中的小二十年還要漫長。
“少爺,其實有一件事情,人們往往意識不到。”唐國忠道。
“嗯?”
唐國忠嘆了口氣,道:“現實是會魔幻而充滿戲劇化的,而虛擬的東西卻往往要追求現實感。”
“你說的很對。”
...
月夜朦朧,納米利亞和唐國忠一路走着,以平穩的步伐前進。
兩人似乎早已熟悉這種腳踩大地,穩步而行的旅途。
不多時,天際彼端的朝陽尚未露面,夜色卻逐漸褪去的時候,兩人看到了不遠處的村寨。
枯藤老樹昏鴉,村寨流水人家。
“這是牛馬村?”
“少爺,這個紀元我也是第一次離開故事世界。”
“地圖上說,這裏在五十年前培育出了一種耕牛與棕馬的雜交,這種牛馬同時具備牛的耐力與憨厚的性格,速度又和馬一樣快,也因此作爲附近地區常用的交通工具,取代了拉車的馬匹與耕牛而聞名。
只是現在看起來,有些破敗。”
枯樹猶如山石般嶙峋,上面的烏鴉嘎嘎飛起,順着微微發亮的天空飛向遠處。
一個小男孩,看起來四五歲的樣子,穿着破舊的麻衣,草鞋,站在樹下,髒兮兮的臉蛋上一對眼睛有些黯然。
“哥哥。”
他看到納米利亞,不禁叫了一聲。
“你好。”
納米利亞走了過去,看向不遠處的村寨,微微抿了抿嘴,微微屈膝,雙手扶着膝蓋,看向小男孩。
“哥哥,我的風箏掛到樹上了,我拿不到,你可以幫我拿一下嗎?”
小男孩的眼睛亮閃閃的,很期待的道。
“你家裏大人沒告訴過你,不要輕易和陌生人搭話嗎?”
“可我覺得哥哥不是壞人。”
“嗯?”
“因爲哥哥長得好好看。”
“......”
納米利亞看了眼唐國忠,唐國忠的嘴角露出笑意,道:“少爺,從之前的信息來看,牛馬村貿易繁榮,雖然現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孩子不怯生也是合理的。”
“好吧,風箏在哪?”
小男孩指了指頭頂,那枯木樹的頂端,在一片亂糟糟的枝丫中,一個棱形的,用樹枝和薄薄的紙張做成的“風箏”掛在了上面。
納米利亞擡起頭,眸中淡藍色的靈性光芒閃爍,他準備使用“旅行”讓自己來到樹幹上,拿到風箏後,再下來。
可下一刻,他卻沒有這麼做,而是伸出右手,從揹包裏摸出了個皮革口袋一樣的東西。
用開口處對準枝幹,只見“嗖嗖”聲響起,一把純粹以靈性組成的匕首驟然從中噴涌而出。
咔嚓。
樹枝被劈斷,風箏也掉在了地上,納米利亞拾起風箏,遞給了小男孩。
“別再弄樹上去了哦。”
納米利亞看着緊緊攥住風箏的小男孩,微笑道。
“謝謝哥哥!”
“不客氣,前面是牛馬村麼?”
“是的,哥哥,最近村子裏...”
小男孩說到這裏,卻忽然用手捂住了嘴,他可憐巴巴的看向納米利亞,嗚嗚咽咽的道:“哥哥,對不起,爸爸不讓我說。”
“沒關係。”
納米利亞回頭看向唐國忠,輕聲道:“牛馬村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無妨的,少爺,小孩子還能出來,說明問題不大,或許...是牛馬產業鏈出了什麼差錯一類的。”
“嗯,我們只是過路,借宿一宿而已。”
就在這時,那小男孩拉了拉納米利亞的衣角。
“怎麼了?”
“哥哥。”小男孩的嘴角帶着狡黠的笑意,兩隻手握拳,略微舉起:“我一隻手裏面有一塊糖,另一只手裏有三塊糖,哥哥你猜猜三塊糖的哪隻手?猜對了就都給你。”
納米利亞有些失笑:“這是酬勞麼?”
“恩呢,哥哥,這是爸爸從西伯城買來的,可貴可貴了,是西伯城從伏農進口的。”
“好,那我猜這只手裏有三塊。”
納米利亞隨意指了指小男孩的左手。
“哥哥猜錯了!”
小男孩張開雙手,左手一塊,右手三塊,上面都是用白色的糖紙包裹着的圓形糖果,糖衣上還噴塗了一些字母。
“那太遺憾了。”
“哥哥,你猜錯啦,但沒關係,都給你。”
小男孩雙掌合在一起,託着四塊糖放到納米利亞面前。
納米利亞拿走了糖:“謝謝你哦,我們在找住宿的地方,可以帶我們去麼?”
“可以,我爸爸就是村子裏開客寨的。”
小男孩嘿嘿一笑,在前面帶着路。
納米利亞和唐國忠對視一眼,跟着走進了村落。
與其說這裏是一個村落,更不如說是個鎮子,不過在非主城範圍內的內暗界區域,這些零散的村落和鎮子都以“村落”風格居多。
這是歷史風格的遺留問題,很多如今的村落,像是這裏的牛馬村,還是之前路過的鹿馬村,在多年前都是一個十幾戶人家的村寨,他們沒有進入主城的資格,祖輩流荒的時候在這些地方定居,隨着時間流逝,更多的外來者定居,貿易與耕地也逐漸發展,人口擴展了,村落擴張了,可“鎮子”裏面的標誌性建築————各大教會的教堂,禮堂,學校,醫院,這些偏向於後時代的建築卻沒有普及。
本質上來說,這些村寨和“部落”有些類似,很多地方還有一些古老的習俗,畢竟正統教會並不屑於來這些地方傳教。
原因無它,人少。
和動輒百萬人口基數的三大主城相比,這些幾百幾千人口的村寨,實在是不值一提了,再加上各個村寨多年來逐漸形成了自己的一套完善的運轉體系,貿易體系,頗有隔絕於主城之外的“貧民世界”的感覺。
走在散石地上,兩人走進牛馬村,這裏的外圍用鐵柵欄極爲簡陋的圍着,裏面也都是低矮的平方,正是早上四五點,路上偶爾能看到幾個穿着樸素的人提着水桶,打着哈欠的忙碌着。
不多時,小男孩便領着兩人來到了一處二層屋子前面,屋子是平頂的,牆壁抹了石灰,看起來比其他屋子高級一點。
“牛馬客寨。”
納米利亞心中默唸着客寨門前的招牌。
實際上,能以村落命名的客寨,要麼是極爲具有代表性與影響力的客寨。
要麼,整個牛馬村就只有這一家客寨。
三人推開門簾,走入客寨。
前臺前,一櫃子的酒水飲品,一個大漢正迷迷瞪瞪的躺在椅子上,聽到聲音後睜開了眼。
“二馬!你是不是又跑出去玩了!”那大漢咆哮着,一下子跳了起來,走出臺子揪住了小男孩的耳朵。
二馬是小男孩的土名兒,大名是牛二馬。
因爲小男孩在家中排名老二,而老大,自然是叫
牛特馬。
“爹,來客人哩!你給我留點面子啊!”
二馬吃痛,紅着臉道。
“小孩子家家,你看看隔壁的小牛馬,再看看你!還面子,你給你爹爭過氣嗎!你這樣以後怎麼成你爹這樣的大牛馬!”
大漢怒道。
在牛馬村,因爲這裏以牛馬起家,可以說如今能發展的這麼繁榮,完全是吃了雜交的牛馬的福,所以牛馬自然而然的成爲了一種榮耀的代名詞。
就像是“麒麟子”“小馬駒”一樣的暱稱一樣。
納米利亞咳嗽了兩聲。
“您好,我們來住店。”
“嗯,房費一天十二道特,或者十攬爾,不收積分,點券。”
大漢笑着看向納米利亞,鬆開了揪住二馬耳朵的手,搓了搓手,暗中打量着兩人。
道特是伏農與文灣的通用貨幣,攬爾則是艾爾特的貨幣單位,積分是玩家間的貨幣,點券也是積分的一種,一般恐懼級以上的任務才會發放,可以在系統商城中兌換一些更稀有的東西。
納米利亞之前倒是從沒有聽說過點券,畢竟沒接觸過。
唐國忠適時地走向前,將幾張道特放在了桌上:“少爺,咱們先住一晚,看您休息的情況?”
納米利亞眨巴了下眼:“這些天是有些疲倦了,也不知道老爺在伏農有沒有想我。”
“老爺現在應該還在忙的,但一定很想念少爺。”
“呵,老頭子怕不是在忙着和女郎纏綿吧。”
那大漢的呼吸略微急促了下,而後道:“二位貴賓,我們這裏有更高級的戶型,是...主教套房。”
“多少道特?”
“比一般的貴一倍。”
“區別在哪?”
“在...”
唐國忠眉頭一挑,從錢夾子裏又掏出了兩張道特:“少爺,您已經不需要和歷練的時候一樣拮据了。您值得最好的。”
“好吧。”
...
大漢恭恭敬敬的給納米利亞遞上了鑰匙,而後指引着兩人走到了二層。
“汪汪!”
剛上二層,暗紅色的走廊地毯上,就有只大黃狗對着一行人叫着。
“去!去!大黃!下去!別打擾到貴賓!”
那大漢連忙驅趕着狗,而後陪笑道:“二位,店裏養的狗,您見諒。”
“無妨。”
納米利亞擺了擺手,和唐國忠走進了房間,隨着門被開關開,簡易的“主教套房”映入眼簾。
不算寬敞,但整潔乾淨,兩張雙人牀擺在臥室,客廳不算大,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另一邊是沙發。
自帶一個簡易廚房與衛生間。
納米利亞進去看了看,嗯,沒有浴缸。
這樣的套房,如果在軟都,一定是最便宜的內城別墅款式。
不,最低級的內城別墅款式,都比這兒的條件好。
“呼...”
長舒口氣,納米利亞放下了東西,洗了把臉,一屁股躺在了柔軟的沙發上,深深地吸了口氣。
“咳...打開窗戶,通通風吧。”
很快,唐國忠拉了個椅子,雙臂倚在椅背上,坐在椅子上,看向納米利亞。
“少爺,您可以開啓一個靈性結界。”
“嗯...記得軟都的時候,我的一個很尊敬的長輩用過。”
“您是從那個時候學會的結界?”
“不,我的意思是,我不會這招。”
“......好吧,我來。”
唐國忠從一旁的行李箱中摸索了下,在換洗衣物的下面有個夾層,他從中取出了一張黃紙符。
隨着手腕清脆的一甩,那黃紙符憑空燃燒,淡淡的煙霧縹緲而起,緩緩地擴散到窗戶,門,牆壁上,形成了一圈淡淡的煙霧屏障。
“至少不怕被竊聽了。”唐國忠道:“比較低級的隔音符咒。”
“很好用,這還不需要消耗靈性。”納米利亞讚許道。
唐國忠搖了搖頭:“符紙...是幾百年前的,這個紀元,可能買不到。”
“那太遺憾了。”納米利亞眨巴了下眼。
“好吧,說正事,所以,你是感受到了倒吊的主的神眷者的氣息?”
納米利亞指了指下面。
剛剛,唐國忠突然提起自己兩人的“假身份”,而納米利亞也識趣的開始配合起來演戲。
“是的,少爺,剛進這家客寨後,我就察覺到了熟悉的味道。”唐國忠回到了椅子上,有些不確定道:“那味道不濃,我不清楚是因爲對方的弱小還是隱蔽手段的高超,這導致我無法準確的辨別出味道的來源,只能知道是從樓上傳來的。”
“所以,可能我們的隔壁,有追殺我們的鄰居?他們提前一步算到了我們會在這裏落腳?”
“雖然這很扯淡,但少爺,確實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我無法理解。”
“這種概率不大,因爲我不確定那味道的來源是不是老闆,也可能那味道是來源於我記憶中比較久遠的一些記憶,一些熟悉的老朋友或是他們的傳承等...”
“謹慎點總是沒壞處的。”
納米利亞點了點頭,雙手插兜,忽然摸到了幾個硬硬的東西,掏出來一看,藍色的糖紙,是之前小男孩給自己的糖果。
略微拆開,是一顆晶瑩的深藍色糖果,在光芒下有些反光,就像是常見的劣質硬糖,一股子...塑料的質感。
“這種東西在這裏應該挺珍貴的。”納米利亞嘀咕了一句。
畢竟環境使然,這裏就像是大山裏的山村,而孩子們一輩子幾乎沒走出過大山,城裏的常見東西,到了山裏,都成了稀罕玩意。
就在這時。
嗡!
驟然,空氣中浮現出一道道透明的波動,與此同時,那包裹着門窗的黑色煙霧竟是產生了劇烈的激盪!
空氣波紋中,一個輪廓緩緩浮現而出,那是,
一隻大黃狗。
納米利亞和唐國忠同時看了過去,對視一眼,有些驚愕。
“符紙的隔音結界的作用只有隔音,沒有辦法抵擋攻擊。”唐國忠先解釋了一下,而後目光中神采奕奕的看向這只狗。
“另外,少爺,我知道了。”
“好吧。”納米利亞輕吸口氣,看向這頭露出憨笑,吐出舌頭,朝着自己走近,又親你的蹭了蹭自己褲腿的大黃狗。
“你不會告訴我,這條狗,是倒吊的主的神眷者?追殺我們的,是,一條狗?”
“不,少爺,這應該是我的一個老朋友的後代。”
唐國忠笑了笑,他看着這條狗,眼中滿是回憶。
嗯...納米利亞回憶着剛剛的那一刻,這條狗從空氣的波紋中憑空出現的那一刻。
所以,這是一條異變之狗?
這種能力,像是“靈界行走”,可以無視現實中的障礙,與自己的“旅行”類似,但一個是“行走”,一個是“跳躍”,還是有所不同的。
大黃狗還在蹭着納米利亞的褲腿,很親近他的樣子,而納米利亞則是摸了摸狗頭,眼神中有些思索。
“幾百年前,我有個老夥計,他身邊跟着一條大黃狗,我們曾經發生了許多的故事。”
“你和那條狗祖宗?”
“...是和那位老夥計。”
納米利亞逗弄着大黃狗,順手將那糖果扔給了它,被大黃狗略微挑起,一口咬住,吞掉,再留着口水坐在地上,乖巧的看向納米利亞。
“聰明的狗狗,真乖。”
“那只..狗祖宗,當年是誤食了超凡魔藥,也就隨着我那位老夥計一路水漲船高,這些記憶我過於模糊了,不過那條狗倒是個風流種,超凡物質和詭異物質一樣,不會消亡,也有可能隨着生育遺傳給後代。”
“嗯嗯。”
“這條狗,應該就和當初的那條有點血脈關係,但這麼多年過去了,這種血脈遺傳已經稀薄無比了,而它大概是屬於狗中的天才,意外覺醒了,大概現在的實力等同怪誕級異變者。”
“那...它爲什麼這麼親近我?”納米利亞有些疑惑,他扔出一旁的帽子,大黃狗飛快的跑過去,再叼着帽子撿回來,放在納米利亞腳下。
“不知道,可能因爲少爺您天生對動物具有親和性?”
“嗯...說點正經的。”
“那,確實不知道了,正常來說,該親近也是應該是和我親近...”
納米利亞揉了揉狗脖子,毛髮很柔軟,手感很好。
可就在這時,他卻摸到了一個手感不太對勁的東西。
仔細觀察,納米利亞忽然發現狗脖子的濃密毛髮中,似乎拴着一條很細的線,略微一拽,就掉了,就像是用黑色的髮絲以編織麻繩的方式編織成的線。
而線的另一端,貼着狗脖子下面的毛髮中,被毛髮遮擋而看不到,那手感不對的東西。
是,
一隻髒兮兮的兔耳朵耳飾。
“這是...什麼東西?”納米利亞有些驚異,他看着手中的一隻耳朵,着玩意只有四分之一個巴掌的粗細,高度也不過一個手掌。
小孩子的惡作劇麼?
“嗯,少爺,我看看?”
“呢。”
唐國忠接了過去,仔細打量着,卻沒發現什麼異常。
“很普通的材質,沒有靈性,就像是路旁賣的兔耳飾。”唐國忠道。
納米利亞眉頭微皺,這兔耳飾不知道爲什麼,明明普通的很,可他卻總覺得有些熟悉,就像是在哪裏見到過一樣。
忽然,他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個畫面。
那是他剛剛進入故事世界的第一場遊戲。
...
“嗨,你醒啦?”
“陳安,你左,我右!”
“可惜,我們只是玩家,如果能活過這個故事世界,也...”
“那你想沒想過,你的離開,對於你原本的女兒而言意味着什麼?”
...
...
納米利亞的回憶被掌心的溼熱打斷。
他看向眼前,大黃狗還憨笑着看向自己,又低下頭,用鼻子拱了拱帽子。
納米利亞深吸口氣,撿起帽子,朝着遠處用力的丟去。
“汪嗚!”
大黃狗朝着帽子跑去。
可就跑了一半,緊接着,
“啪嘰。”
摔倒了。
狗腿子抽搐了幾下,身子也趴在地上,忽然間像是癲癇一樣的顫動着。
“嗯?”納米利亞站起身,走過去。
就在他走到地方的時候,大黃狗已經沒了動靜。
納米利亞蹲下身子,唐國忠也走了過來。
試探了下鼻息,納米利亞發現大黃狗咽了氣。
這不禁讓他的瞳孔略微收縮。
唐國忠也蹲下身,扒拉開大黃狗閉上的眼皮。
只見那眼白深處,本該是有一些些紅血絲的地方,卻被淡藍色的血絲覆蓋了,而那淡藍色的血絲還在不斷地朝上攀升。
同時,大黃狗的屍體迅速的冷了下去。
毛髮的尖端,有些結冰的茬子。
“咕嚕。”
納米利亞咽了口吐沫。
“就,就這麼,死了?”
“少爺,我可以肯定,這不是您丟帽子造成的。”
忽然,納米利亞站起身來,他想起了什麼。
他迅速的從兜裏,將剩下的三塊糖果掏了出來,看着藍色的糖衣。
腦海中,浮現出小男孩給自己糖時,臉上燦爛的笑容與聲音:
“哥哥,你猜錯啦,但沒關係,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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