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比我岳父大人如何?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小貞德字數:4287更新時間:24/06/27 16:19:22
總歸是一個村子的人,而且劉玄鐵歲數和輩分都很大,所以劉凌和劉茂二人也對其十分客氣。
將劉玄鐵迎到茶桌前,劉茂親自爲其斟茶。
“老村長,這麼大歲數了,沒事在家歇着就行了,還出來轉悠啥啊!”
將茶碗端到劉玄鐵面前的同時,劉茂也笑着開口道。
劉玄鐵拄着柺杖,看向二人道:“嗨,還不是那不爭氣的老五,你說說,他這是幹的什麼事啊!”
“四百斤麥子換了凌家二畝地不說,現在又反過頭來要了凌二兩銀子,還說那地本就是他的!”
“唉,真是臉都不要了!”
其實劉玄鐵來的時候,二人便知道了他的目的,對此二人早就商量好了話術。
只見劉凌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道:“不就是二畝地嘛,留在我手裏也是糟蹋了,老五想種,就讓他種去吧!”
“這不,我其他的地也打算讓別人種着,等每年收了收成,給我些小麥便是!”
劉凌的話讓劉玄鐵大爲意外,他原以爲劉凌會死咬着那二畝地不放,然後再以此要挾。
畢竟,對於農村人來說,土地就是命根子,哪怕是再老實的人,被別人搶了土地也會第一時間找上門去拼命。
而現在劉凌確是一臉不在意的樣子。
劉玄鐵忍不住多看了劉凌兩眼,只見他氣定神閒,那份不在意,不像是在作假。
然而,劉凌不在意,一旁的劉茂卻略顯不高興的說道:“老村長,這地可以給他種,現在的劉凌已經看不上這仨瓜倆棗的了。”
“不過,事情咱們得說清楚。”
“那兩畝地,他爹,也就是我堂哥辛辛苦苦開墾出來的!整個村子的人誰不知道?”
“可老五媳婦卻非說那地是她祖上的,我想咱這劉家村應該沒有比您更老的人了。”
“這地究竟是誰的,您得把話說明了!”
此話一出,劉玄鐵也頓時想起了張翠芬那耍無賴的潑婦模樣。
啪!
佈滿皺紋的手落在了桌上,劉玄鐵惡狠狠的說道:“這地當然是劉凌家的,那張翠芬才來村子裏幾年?她懂個屁!”
“不行,回頭我得再找他去,要麼還銀子,要麼還地!”
雖然劉玄鐵這麼說,但他卻沒有動身的意思,畢竟剛纔才被拒絕,此時就是再找上門結果也是一樣,反而是自取其辱。
劉凌和劉茂也給他面子,連忙爲其遞臺階。
“哎呀,和一個女人一般見識幹什麼?這地就讓他種吧,那二兩銀子也就當我送他的。”劉凌笑了笑,然後喝了一口茶。
劉玄鐵聞言也只能是一聲長嘆。
將茶盞放下,劉凌看向劉玄鐵又說道:“不過老村長,話我也要說在前頭。”
“這二畝地的事情我讓了他,可不代表我怕了他,今後若是他再找我麻煩,到時候,就別怪我對他不客氣了!”
此時,劉凌的臉上已經沒了之前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自信以及平靜。
劉玄鐵看向眼前這個十八歲的年輕人,在對方的臉上,他恍惚間看到了年輕時,意氣風發的自己。
村子裏所有的事情都由他一個人說了算,那種泰然自若,揮斥方遵的感覺,彷彿再次涌上心頭。
但緊接着,他又覺得劉凌的臉上,似乎籠罩着一層迷霧,讓人根本看不透徹他內心所想。
沉吟片刻,劉玄鐵點了點頭道:“我看到了一個,比我年輕時還要強的人啊!”
“你放心,從今以後,劉廣五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了。”
說到這,劉玄鐵,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
得到劉玄鐵的承諾,劉凌的臉上在此佈滿笑容。
“對了老村長,現在我的織布作坊剛剛起步,人還勉強夠用,可若是今後新的大作坊蓋起來了,那些人肯定不夠。”
“所以,我想等到時候,讓您從您那一支中挑選些踏實能幹的嫂子姐妹們來幫我做工!”
“工錢嘛,大家都一樣。”
“您看行嗎?”
答應不管劉廣五的事情之後,劉玄鐵正在思索如何將話題轉到織布作坊上。
但還不等他說,劉凌便主動示好,告訴他,今後等大作坊蓋起來,便用他們哪一脈的工人。
而且,劉凌的姿態放的很低,若是不知內情的人看來,還以爲是劉凌求着劉玄鐵呢。
後者聽到這話後,心中自是感動無比,他來找劉凌的時候,已經做好了被劉凌拒絕、爲難、甚至是羞辱的準備。
可沒想到,眼前這年輕人,根本沒想這些,只是表達了一下對劉廣五夫婦的不滿之後,便主動說要從自己這一脈的族人之中招募工人。
如此一來,可是給足了劉玄鐵的面子,與之相比,劉廣五簡直是個唯利是圖的畜生!
想到這,劉玄鐵一聲長嘆說道:“唉!凌啊!什麼都別說了,今後咱們這個村子,就靠你了!”
……
嚴格來說,劉凌和劉玄鐵一脈並沒有什麼恩怨,記得之前劉玄鐵一脈也曾幫過他們家。
同時,劉凌也沒少給他們添麻煩。
雙方唯一的矛盾點就是劉廣五。
而對付這個鄉村地痞,劉凌有一萬種方法,而最好的方法,自然就是殺雞給猴看。
用他來提前威懾一下村子中其餘心懷鬼胎的人。
如此一來,他才能更加輕鬆的掌握住這村子的局勢。
這一點,在張翠芬忽悠劉凌銀子的時候,他便已經想到了!
劉玄鐵回到自己家中之後,便將劉凌的話對他的族人複述了一遍,當聽到劉凌如此給面子的時候。
一衆族人對劉凌誇讚不止!
而劉玄鐵也適時的說道:“好了!事情就是這個事情,這段時間地裏的活並不算多,咱們就幫着劉凌儘快的把廠房蓋起來。”
“越快蓋起來,你們家的閨女婆娘,就能越快掙上銅錢不是嗎?”
聽到這話,衆人頓時羣情激奮!
“好!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咱們這就去給他平地,砸夯!”
一個赤裸着上身的漢子一帶頭,一羣人隨即響應,紛紛跑到了村口的那塊土地上開始幫忙幹活。
而村子裏的另一夥人,見這些人如此積極,也紛紛上前幫忙。
如此一來,劉茂也沒時間在家裏喝茶了,他趕忙前去盯着。
畢竟蓋房這事可馬虎不得,今後各家老婆都有可能去哪裏幹活,若是一個錯漏,房子塌了,那麻煩可就大了。
就這樣,整個劉家村都被劉凌調動起來,男人們蓋房,女人們織布。
劉凌這幾日東轉轉西看看,爲這些人指點指點。
剩下的時間,便是在錢佳寧的指導下,開始修習大周的考試書籍。
大周的考試和古代中國的考試類似,也都是從一些名著典籍之中截取一些段落,再結合一些政治、軍事、外交等之類的問題,讓考試之人寫策論。
萬幸的是,並不要求寫八股文,不然的話,劉凌怕是要拿腦袋撞牆了。
“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是智也!”
“受書不在徒多,貴在精熟!”
“此心不動,隨機而動!”
……
劉凌一頁頁翻着這些所謂的治世典籍,突然發現,這些書中所記載的各種名言,他在上一世也都籠統的看到過。
當然,他看到過的那種都是些有着詳細註釋的版本。
而現在他手中的這些東西,卻全都是乾巴巴的一句話,所有的東西都要靠自己開悟。
看着這些玩意,劉凌暗自慶幸道:“看來多看課外書也沒壞處,若是沒有這些書籍打底子,直接學這些拗口的玩意,估計三五年都學不成!”
說話間,他提筆便在紙上寫了一篇“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的文章。
文章先是講了孔子兩小兒辯日的故事,然後再大肆讚揚了孔子一番,並將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的道理闡述了一遍。
最後,再以此爲基準展望今後的人生要恪守規矩,不要狂妄自大。
一篇文章寫完,劉凌才發現錢佳寧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自己身旁。
“想不到,你竟然還會寫文章?”
“又看不起我了不是?我告訴你,你相公我文能提筆控蘿莉,武能……”
說到這的時候,劉凌下意識的看向錢佳寧,只見她此時正俯身欣賞着劉凌的文章,全然不知,胸口已然露出了一抹深邃,正好讓劉凌看到。
半晌聽不到劉凌說話,錢佳寧的注意力也從文章上挪開。
她看了看劉凌,然後又順着她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胸前,隨後臉頰瞬間漲紅。
連忙緊了緊自己的衣領,錢佳寧說道:“哼,痞性難改!”
若是初見面時,錢佳寧絕對不會說這話,但如今二人已經熟絡,而且從內心深處,錢佳寧已經將自己當成了劉凌的家人,所以說起話來,自然也沒有了那麼多的顧及。
被自己的漂亮妻子罵了之後,劉凌自然是不會惱怒,他勾嘴一笑,然後道:“相公看妻子,天經地義,怎麼就痞性難改了?”
說話間,劉凌的魔手竟不自覺的向着錢佳寧身上摸去。
反正賬房裏面只有他們兩個,而外面的人都在賣力幹活。
吳招娣和蘇如意則在隔壁負責燒火做飯,至於趙玲綺,這傢伙正帶着十幾個小兵在操練呢!
“哎呀,你幹嘛?”錢佳寧下意識的阻擋,但面對劉凌的上下其手,她卻生不起太多的抗拒心理。
二人早已成婚,按理說早就應該同牀共枕了,如今摸上兩下,似乎也不算什麼。
但錢佳寧的內心深處,卻還是有些不習慣。
“別鬧了,小心讓別人知道了,舉報你白日宣淫,到時候,抓你去遊街!”
“我看誰敢!”雖然劉凌不怕,但他還是停下了手,畢竟那些女工們也是有可能進來的。
收斂起自己的痞性之後,劉凌指着自己的文章說道:“看看吧,寫的怎麼樣?比我岳父的文章如何?”
錢佳寧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然後翻着白眼說道:“雲泥之別!”
得到這評價,劉凌一點也不意外,雖說他的思想境界或許比一般的書生要高很多,但是各種遣詞造句方面他還差得很遠。
畢竟他從小學的是白話文,文言文雖說也讀過,但也只是名篇而已,至於寫,這還是他第一次。
而錢佳寧的老爹可是狀元出身,她看不上自己寫的文章,再正常不過了。
劉凌目前的身份還是個白丁,想要考進士的話,首先就要考童生。
而童生的考試,就在每年的秋天,距離現在也不過四五個月的時間。
童生的考試之中,前三名可以直接晉級成爲秀才,這樣可以免除一次考試。
如此一來,等到了明年春天的時候,劉凌便直接能以秀才的身份參加舉人的考試。
若是一切順利,等明年秋天他便能進京參加會試了!
當然,這只是最好的設想,若是屢考不中的話,蹉跎幾十年還是個童生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劉凌相信,憑藉着自己兩世爲人的記憶和見識,考狀元不敢說,弄個進士噹噹還是可以的。
而對他來說,越早能考上進士做官,便越好。
所以,在得到這個評價之後,劉凌便低頭繼續研究文詞字句。
這時,錢佳寧回到了內屋之中一通翻找,片刻後,她拿出了十幾本書籍放到了劉凌桌前。
“給,看看吧!”
這些書籍只有封面並沒有名字,劉凌隨意拿起了一本翻看了一下,只見上面寫着的全是一些詩詞文章。
這些詩詞文章不僅立意高遠,而且氣勢磅礴,僅僅看上兩眼,便給人一種胸懷詩書氣的感覺。
一連翻看了幾篇,劉凌越讀越是興奮。
“這些都是哪裏來的?”
“這是我爹生前自己編纂的一些文章和詩集,挑婚那天我便帶着這些東西!”提到自己的父親,錢佳寧眼神之中有些感傷。
劉凌見狀笑着逗弄道:“哦!原來是我岳父大人的作品啊!”
“那我可得好好研究研究,岳父大人沒有兒子,我這個當女婿的,便要繼承他的衣鉢,不敢說考狀元,起碼也不能是個白丁吧!”
聽着劉凌岳父岳父的叫着,錢佳寧不由得掩着嘴笑出了聲。
“你這傢伙,連我爹的面都沒見到,就岳父岳父的叫,也不嫌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