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7 失竊珍寶6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牧白字數:6058更新時間:24/06/27 16:07:23
飯後半小時,藥片被送到了百里辛的面前。
百里辛接過藥,用眼尾餘光打量着雙脣微抿的男人。
男人說要拷問自己,但已經過去了一個白天,他除了給自己治病讓自己休息外就沒做其他的事情了。
頂多就是例行公事般問了他幾句話,然後帶着他到專門的審訊室嚇唬了嚇唬自己。
此時男人那雙冷冰冰的眸子正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看來自己不吃藥的話他是不會移開視線了。
逃生系統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百里辛大人,檢測到藥物中摻雜着毒素,請謹慎服用。毒素清理技能正在準備中。】
百里辛盯着手裏的藥片看了一眼,【等下,不要清理毒素。】
逃生系統:【?】
百里辛:【總之,不用清理毒素。】
逃生系統:【???】
s419:【傻妹妹,苦肉計。】
逃生系統:【哦豁!舍不着孩子套不着色狼!】
百里辛:【……】
s419,你說說你背地裏都教了統妹什麼?
百里辛用溫水將藥片送下去,漂亮喉結在帝迦的注視下上下滾動出好看的弧度,末了百里辛還特意張開嘴,露出空無一物的口腔給帝迦看:“啊……看,吃了。”
男人盯着百里辛張開的嘴看了兩秒,才若無其事收回視線,“嗯,睡覺吧。”
房間裏的燈再次關上,帝迦只開了一盞昏黃的檯燈,挺直了腰背坐在書桌前低頭看書。
燈光打在男人的臉上,將男人棱角分明的臉頰分割成了明暗兩層,男人本就冷峻的臉龐看起來越發清冷。
百里辛裹着被子打量着帝迦,“你不休息?”
帝迦:“不困。”
百里辛盯着男人如山巒起伏般的側臉,“你平時就在這個房間休息睡覺?”
帝迦眼睛沒有從書上移開,他輕輕“嗯”了一聲,“就在你現在躺着的牀上,快睡吧,我們的關係還沒好到可以這樣閒聊的程度。”
“哦,”看到高冷帝迦不想跟自己說話,百里辛也沒有過多糾纏,被子一蓋就閉上了眼睛。
百里辛閉上眼睛後打開了任務系統界面。
【任務一:存活五天五夜。(剩餘時間:四天四夜餘4小時)】
【任務二:找到盜取太陽之吻王冠的犯人。(進度0)】
現在的時間是晚上七點鐘。
距離第一天結束還有4個小時,他頭一天來的時候是晚上十一點鍾。
在其他敵對選手如火如荼尋找破案線索的時候,他可以說什麼都沒做,養了一天的病。
……
窗外的雪還在持續下着。
天空中的最後一點月光也被濃烈的烏雲遮住,天地之間只剩下漆黑一片以及白雪茫茫。
帝迦輕輕闔上了書,起身拉上窗簾,歪頭看了眼不遠處的牀。
牀上青年已經進入酣睡狀態,從他這裏能夠清晰地看到對方有節奏上下起伏的胸膛。
青年的呼吸聲在房間中若隱若現,牆邊的壁爐裏時不時發出“噼裏啪啦”的炭火灼燒聲。
帝迦雙臂抱胸站在牀尾佇立了幾秒,沉思片刻後走到了沙發位置。
他正準備躺下休息,忽然聽到了一聲略帶痛苦的低吟。
那聲音很輕很輕,輕得好像窗外飄落的細雪,卻在這個房間中輕易地穿破了空氣,直刺進帝迦的耳朵裏。
帝迦正準備躺下的身體微僵,疑惑地看向青年的方向。
就在他以爲自己是幻聽的時候,又一道極其細微的痛苦低吟聲響起。
這次的聲音比上次要清晰很多,伴隨着痛苦的低吟,蓋在青年身上的被子挪動了幾下,朝着中間聚集起來。
破碎的痛苦呻/吟聲再次響起。
帝迦頓了頓,輕手輕腳走到了牀邊。
牀上的青年漂亮的五官擰成一團,額頭佈滿了細細密密的冷汗,本就蒼白的臉色和窗外的雪差不多一個顏色。
柔軟的被子蓋在他的身上,但透過被子凸起的輪廓來看青年明顯用一種很不舒服的姿勢躺在牀上。
帝迦眉頭微微攏起,抓着被子的一角掀開,就見青年像個毛球一樣團成一團,青筋繃起的雙手捂着肚子,露出來的腳踝和腳趾也在用力繃緊,似乎全身都在用力。
“疼……”破碎的□□帶着細微的顫音,像冬日暴雪裏無處藏身的小貓發出最無助的求救。
帝迦盯着青年的肚子,又摸了摸對方的額頭,銳利的視線最後落到了牀頭那個白色的藥片包裝紙上。
是藥的副作用嗎?
沒有發燒。
但看青年的樣子好像很痛苦。
帝迦站起身走到門口,喊了個警衛員過來:“醫生呢,把他叫來。”
幾分鐘後,警衛員去而復返,滿頭大汗地站在那裏,小心翼翼道:“回長官,醫生他……剛纔離開了。說是女王要見他,他臨走前還留下了一句話,說服藥後兩個小時開始出現副作用,副作用持續時間四個小時,扛過去就沒事了。”
帝迦眼神倏然陰沉下來,他正要說些什麼,身後再次響起一聲痛苦的呻/吟。
翻騰的情緒盡數消失,帝迦冷冷說了一句“知道了,退下吧”後將門輕輕一關,把警衛員關在了門外。
警衛員僵在原地,黏膩的汗水頃刻間已經將後背打溼。
就在剛剛的一瞬間,他感受到了死亡。
可他不知道爲什麼發怒的長官忽然就熄滅了怒火,難道是因爲房間裏的那個犯人?
這麼晚了,長官爲什麼要找加納醫生?
難道還是因爲那個犯人?
這個長官對這個犯人是不是太在意了點?
長官自己發現了嗎?
不管了,警衛員轉身快步離開。
撿回一天命已經是萬幸,管它爲什麼呢。
帝迦快步走回牀邊,看着在牀上疼得打滾的青年,平時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閃過無措。
該怎麼做?
他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
帝迦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
自己的手只拿過刀槍和刑具,做的都是傷害人的行爲,從來不知道怎麼照顧人。
牀上的青年蜷縮起身體,捂着肚子在牀上翻了個身,身體毫不知情地往牀邊挪去。
眼看着他就要從牀上掉下去,一雙冰涼寬厚的大手倏然抱住青年的上身。下一秒青年的身體陷入了一個結實寬大的懷裏。
帝迦有些僵硬地坐在牀邊,將青年穩穩護在懷裏,眼睛盯着青年眉宇間擰起來的細紋。
有點刺眼。
就和今天早上看到青年臉色蒼白地掛在十字架上一樣刺眼。
好像有一根針在往心口戳。
他總覺得這種痛苦的表情和那樣虛弱的模樣不該出現在這張臉上,這張臉上的表情應該更加……明豔動人才對。
帝迦一隻手圈着青年,另一只手放在青年的眉心間,輕輕用指腹掃過青年的眉心,試圖抹平青年因爲痛苦而出現的皺紋。
食指指腹揉搓了幾下後男人忽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身體頓時一僵,就要把手從青年的臉上抽回來。
手指剛抽到一半,青年一個翻身,無意識地用臉頰磨蹭着自己的手掌,嘴裏還發出低低的呢喃:“好舒服。”
帝迦眸光深沉地看向青年,不知道是藥物的副作用減退了些還是自己的按摩有用,青年臉上的痛苦減輕了不少,臉色也好看了幾分。
既然沒事兒了,那就起身吧。
心裏是這麼想的,可不知道爲什麼,男人的身體卻像灌了鉛的石像,一動不動僵在原地,就連眼睛都像被扯了線的風箏,死死黏在青年的臉上。
細膩光潔的皮膚在自己的掌心和指尖摸索着,此刻的青年好像一隻小貓,喉嚨裏還發出無意義的舒服輕哼聲。
帝迦遲疑片刻,想起了剛纔警衛員的話。
副作用會持續四個小時。
現在才第一個小時,如果現在自己這麼撇下青年,他估計又要疼得發抖了吧?
思忖兩秒,帝迦抽出手圈住百里辛的腰,將對方又往自己的懷裏帶了幾分。他的手慣常拿到都是傷人的武器,力道也是本能地有些大。
本來只是想將青年換一個舒服點的姿勢,結果手上力道大了一點,他稍微一拽就變成了青年整個帶進了他的懷裏。
兩人的姿勢也剛開始的僅僅抱着頭和上半身,變成了現在青年直接坐在了帝迦的懷裏。
青年因爲生病和出了一身汗的緣故身體本來就有些發燙,滾燙的身體忽然貼上來,男人頓時僵了一下。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懷裏雙眸微闔的青年。
好輕。
這是一個成年男人該有的重量嗎?
青年看起來身高比自己矮了不過十公分,可他的身體寬度好像只有自己的一半不到。明明個子不矮,現在卻小小的一團,整個被自己抱在了懷裏。
帝迦僵持在原地了許久才挪動了一下身子。
他身體稍微後仰將自己靠在牀頭上,上身鬆弛張開,讓青年的姿勢更舒服一些。
青年悶哼一聲,眉頭又皺了起來,剛剛舒展的五官又皺了起來,同時身體蜷縮起來,手掌緊緊捂住自己的肚子。
他用牙齒咬着自己的嘴脣,紅而不潤的脣角被他咬得發白。
肚子很疼嗎?
帝迦將青年肌肉用力的手抽出來,接着將自己的手放在了青年的肚子上。
接着男人掌心開始閃爍着紅光,寬大的手掌則是開始輕輕來回按摩。
青年五官鬆弛了一下,可牙齒依舊用力咬着嘴脣。
潔白的牙齒陷入柔軟的脣瓣裏,眼看着就要嵌入肉裏,咬出血來。
帝迦見狀命令道:“把牙齒鬆開,疼就喊出來。”
青年疼得渾渾噩噩,也不知道聽到沒聽到,只是本能地搖頭,牙齒沒有任何鬆開的跡象。
帝迦皺了皺眉,心中煩躁涌起。
眼看着牙齒就要咬破嘴脣,男人倏然低頭,用舌尖撬開,強迫百里辛鬆開自己被咬得可憐的嘴脣。
甜膩的滋味一瞬間就順着脣齒填滿了整個口腔,帝迦渾身一震,本能地想要更多。
他貪婪地掠奪着青年的味道,許久後才氣喘吁吁擡起下巴,眼眸幽深複雜地俯視着懷裏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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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間。
【晚睡的孩子有糖吃。】
【呲溜,真香。】
【好澀澀哦,人家還是寶寶,怎麼可以給人家看這個。(口水直流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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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辛睡了美美的一覺。
雖然半夜有點肚子疼,但和老攻的感情突飛猛進,成績喜人。
昨晚疼是疼了點,但他並沒有疼到死去活來還昏迷的地步。
他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也知道帝迦對自己做了什麼。
將自己抱在懷裏,幫自己捋平皺眉,給自己暖肚子還親吻自己,他都知道。
對方就那麼一動不動抱了自己四個小時,等藥效過去之後還幫自己擦乾淨身上的汗。
完全可以用“體貼入微”這四個字來形容了。
雖然他什麼都知道,但他現在打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釣系,他懂。
百里辛伸了個懶腰,假模假樣“哎呦”了一聲,捂着自己的嘴巴皺眉道:“我嘴巴好像腫了,是上火了嗎?”
沙發上的男人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派頭,他淡漠地盯着百里辛,臉上沒有一絲慌亂和羞澀,“醒了?覺得身體怎麼樣?”
百里辛打量着沙發上穿軍裝的男人,“不發燒了,應該是好了。”
男人:“那就好。”
百里辛:“。”
雖然面無表情,果然還是心疼他吧?
“來人。”男人衝着外面喊了一聲,立刻有兩個警衛員打開門從外面走進來。
男人衝着牀上百里辛的方向擡了擡下巴,“把他帶到他本來呆的牢房,和其他犯人一塊接受今天的訓練。”
百里辛:“???”
你好?
……
十分鐘後,穿着一身單薄囚衣的百里辛被重新塞進了冷冰冰的鐵房子裏。
林曉已經離開了,牢房的另一張牀上又換了個男人。
百里辛坐在硬邦邦的木板上,任由涼颼颼的風順着領口往身體裏灌:“……”
抱也抱了,親也親了。
用完了就把我扔這兒?
這還是人嗎?
“嘿,哥們,你終於回來了,我自己在這裏待着快要無聊死了。”另一張牀上的男人一開口就是流裏流氣的語氣,“嘖嘖嘖,真沒想到,我室友居然還是個大美人,我在外面花錢都見不到你這麼好看的美人,看來上帝對我不薄,我這次坐牢值了。”
百里辛默默打量着隔壁牀上的男人。
虎背熊腰的身體,棕色的長卷發,大絡腮鬍,虯結的肌肉快要從囚衣裏蹦出來。
一個十分強壯的男人。
“你很怕冷吧,小美人。”男人用色眯眯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百里辛,“哥哥不怕冷。”
說着男人撩起袖子,露出了自己結實的手臂,“看到沒,這是哥哥的肌肉,我這個手可以徒手捏碎人類的腦殼,特別是像你這種小美人的腦殼,一捏一個準。用力一捏,就會‘嘭’的一下爆開,嘭嘭嘭的,就像放煙花一樣,鮮血橫飛、腦漿炸開,我最喜歡的場景,沒有之一。”
百里辛掃了他一眼,扭頭不再看他。
“小美人不僅長得美,還挺冷的。”男人也不生氣,哧哧笑了笑,“喂,你叫什麼名字?你是怎麼進來的?”
百里辛正在氣頭上,他拳頭攥緊,剋制着起身把這個流氓的頭擰下來的衝動,一句話都不想說。
男人還不知道自己招惹的到底是什麼人,百里辛越不搭理他他反而越來勁兒,喋喋不休地開口道:“你不願意說沒關係,哥哥告訴你我的名字。”
“我叫暴力手喬治,之前一直住在死囚牢房裏的,昨天忽然被一個白白淨淨的醫生帶到了這裏。嘖嘖嘖,那個醫生也很帶勁兒,看我的眼神好像在看一隻螞蟻。你知道嗎,那個眼神能讓我瞬間興奮。不管是殺意還是性/欲。我特別喜歡將那種高高在上的小美人按在地上,進入他,攻擊他,看到他的眼神從傲慢轉變爲求饒和恐懼,最後再擰斷他的脖子,捏碎他的頭顱。”
男人臉上露出扭曲的興奮表情,身體也莫名地開始戰慄,他雙手環抱住自己的肩膀,享受地輕嘆一聲:“絕了,好喜歡那個瞬間,簡直不要太棒。”
百里辛終於看向了男人:“你是因爲什麼進來的?”
男人嘴角快要咧到耳朵處,露出了兩排大白牙,“殺人、強/暴、搶劫、傷人……太多了,記不清了。”
百里辛:“。”
呵。
加納醫生。
把這麼一個變態殺人狂和自己關在一起,小動作可真多啊。
看來這個醫生很希望自己趕緊消失。
“嘖嘖嘖,”男人用看獵物的眼神盯着百里辛,“小美人不僅長得好看,聲音也很好聽。在牀上的聲音肯定更好聽吧?”
他貪婪地舔了舔嘴角,“真想現在就聽聽你的求饒聲。”
“喂,你們在幹嘛呢!”金屬碰撞的聲音將囚牢中陰暗的氣氛震碎,兩名警衛員敲擊着鐵柵欄,“趕緊給我出來去吃早飯,吃飯早飯還有晨訓!如果晚了,等着受罰吧你們!快點!”
“喀拉喀拉”的金屬搖晃聲響起,百里辛順着聲音看過去,這才發現這個變態殺人犯的手腕和腳腕都是戴着厚重的鐐銬,兩個鐐銬之間還連着粗壯的鎖鏈。
因爲太危險,所以戴上了這些枷鎖嗎?
死囚犯似乎早就習慣了這裏的模式,警衛員一喊他就站起來朝着外面走去。
除了他,還有很多其他犯人也陸陸續續從面前陰暗潮溼的通道穿過。
百里辛見狀起身,保持着安全距離跟在了死囚犯身後,慢慢將自己融入到犯人的人海中,隨波逐流跟隨着大部隊一起前進。
很快他就跟着衆人來到了一個餐廳裏。
一排排的金屬桌子和椅子整齊擺放在大廳裏,桌子上早就提前擺放好了餐盤。
百里辛走在靠後的位置,暗暗觀察着其他人的動作以此作爲參考。
這些囚犯看起來是隨便坐的,但如果細細看下來的話其實是拉幫結派組團坐的。
危險的重刑犯會和跟他一個牢房的死囚犯一樣,戴着手鐐腳鐐。安全的則沒有戴這些東西
。
他注意到桌子和椅子的腿上都鑽了粗大的鋼釘,這些桌椅都是被釘在地上的,無法移動。
餐盤裏面是涼掉的稀飯和土豆泥,還有一點咖喱蓋在土豆泥上面。
沒有勺子和筷子這種尖銳可以致死的東西,他們要吃東西的只能下手抓。
洗手的地方在一旁的牆角,百里辛洗了個手,很快找了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坐下。
飯菜雖然冷掉了,但至少沒有餿掉,吃起來充飢不成問題,但這些食物的熱量也僅僅只是夠充飢了。
在這裏的犯人不需要吃得多飽,吃飽了反而會使力量增強。
他們的食物,只需要維持足夠存活的健康狀態就行了。
百里辛不太清楚這個餐廳現在的人是不是就是這個監獄裏的所有犯人,可從目前的人數來看,這個監獄裏的犯人並不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