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1 馴化32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牧白字數:9392更新時間:24/06/27 16:07:23
    梵迦表情有些呆愣,他扶着門框詫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自己竟然什麼都沒聽到。

    這個房子是他的蓮花座變成的,如果有陌生進來,應該會在第一時間通知自己才對。

    所以不僅法杖出走,連房子都對百里辛開放了?

    啊這。

    他一臉懵逼地看向青年,就見青年懶懶倚着牆壁,看向自己的目光微妙又帶着審視。

    梵迦下意識低頭看了自己一眼。

    下一秒腦袋瞬間“嗡”的一聲炸開。

    “我,你……這……”他說話結結巴巴,竟是說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緊緻白皙的皮膚漸漸染上可以得紅暈,梵迦想要整理衣服,可他轉念一想,現在整理不是更有此地無銀百兩的微妙既視感?

    到時候更說不清了。

    輕咳一聲,梵迦才用有些沙啞的聲音沉聲道:“你找我有事情?”

    “沒事情就不能找你了?”青年帶着笑意的聲音像甘洌濃醇的烈酒,輕飄飄傳入梵迦的耳中,“大師,我剛纔好像聽到你在呼喚我的名字,你是夢到我了嗎?”

    梵迦的臉驟然一紅,他低下頭結結巴巴開口:“你,你聽……”錯了。

    “出家人不打誑語,”青年直接打斷了梵迦的聲音,“你可要想好了再說,我的大師。”

    梵迦準備脫口的話戛然而止,他想了想,乾脆直接用牙齒咬着嘴脣,閉口不談。

    衣物摩挲和腳步聲在這片寂靜的禪室中響起,梵迦聞聲擡頭,就見青年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那雙浩若煙海的雙眸看過來,清澈透亮的瞳孔中皆是自己的倒影。

    酡紅的臉頰,閃爍朦朧的雙眸,滾燙的身體和凌亂的衣衫。

    這哪裏是一個出家人該有的樣子?

    這分明就是……就是……

    梵迦一時啞然,羞愧地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

    他本該六根清淨才對,紅顏皆枯骨,妙法始存真。

    他該怎麼向青年說,自己剛纔叫他的名字是因爲夢中有對方?

    不僅夢到了對方,還和對方做着本不該做的事情。

    能做的……不能做的……全都做了。

    唯一的差別,或許只是現實和夢境的差別。

    夢裏,他可以不再顧忌所謂的佛門,盡情都擁抱青年,親吻着青年的每一寸肌膚。

    他聽到青年甜膩軟糯的聲音,感受着青年柔軟又緊緻的靠近。

    青年在夢裏像一隻水蛇一樣就糾纏着自己,而自己也變成了一條蛇,和青年無所顧忌地纏尾搖擺。

    夢裏,是那麼快樂。

    快樂得他都不想醒過來。

    可,總是要直面現實的。

    夢境終究只是夢境。

    想起夢中對青年的褻瀆,梵迦眼中閃過自責,他雙手合十朝着百里辛鄭重行禮,“阿彌陀佛,施主,抱歉,我誠摯地向您道歉,我曾在夢中褻瀆了您。”

    要責罵,還是要鄙夷,都是他應得的。

    這是他佛心不穩的懲罰。

    說完這句話,梵迦沉重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想象中的鄙夷並沒有到來,外面靜悄悄的,什麼聲音都沒有。

    他疑惑地睜開眼睛,青年那張濃煙絕麗的臉龐瞬間撞入他的眼中。

    和尚倏然瞳孔收縮,心臟都漏跳了半拍。

    朝思暮想的一張臉,就這麼毫無防

    備地出現在自己面前,衝擊力實在太大了。

    他怔愣的時候,青年卻忽然虛虛摟住了他的腰,脖頸輕輕揚起,眼睛微闔,將一張嫣紅的脣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脣瓣扣上來的一瞬間,所有的理智全部分崩離析。

    威嚴肅穆的禪室之中,衣衫凌亂的和尚挺括着肩膀,將青年重重壓在門板後面,重重的擁抱迴應着青年。

    黏稠曖昧迅速在這座房間中激盪開來,所有的理智終是敗給了內心的喧囂和躁動。

    他們親吻了很長時間,可親吻的時間越長,和尚越是覺得乾渴難耐。內心的煩躁和空虛沒有被填滿,反而叫囂得越發厲害。

    大師眼中的朦朧漸漸被血光取代,青年後背倚靠在門板上,對方強大的壓迫感和攻擊性讓他有些腿軟。

    眼看着青年就要跌落下去,梵迦一擡腿,抵在青年兩腿中間,牢牢困住了青年搖搖欲墜的身體。

    青年悶哼一聲,下一秒梵迦眼中閃爍着濃稠的漩渦。

    他彎下腰,幹練緊緻的肌肉繃起來,迅速將青年抱起,走進了隔壁的臥室。

    不久後,隔着厚厚的牆壁,朦朦朧朧的聲音傳入禪室。

    是衣物的摩挲聲。

    是身體的糾纏聲。

    夾雜在這些聲音裏的,還有青年壓抑軟黏的迴應聲。

    “你說你在夢裏褻瀆了我?你具體說說,你是怎麼褻瀆我的?”

    “呵呵,臉怎麼紅了?不好意思說?那你做給我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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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褻瀆了我什麼地方?是這裏嗎?還是這裏?或者是這裏?”

    “還是說……全身?”

    青年的說話聲被一道忽然而至的尖叫聲打斷和替代。

    那之後,禪室裏面只有經久不衰的衝擊聲和兩道不同的壓抑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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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播間。

    【刺激,太刺激了。咱就說!這跟看現場直播還有什麼區別?!】

    【瑪德,衣衫不整的和尚太特麼欲了!我看誰還說和尚不行,這叫不行?這叫沒cp感?簡直贏麻了好嗎?!】

    【小聲問,同人漫畫和同人安排上了嗎?】

    【別問了別問了,在畫了在畫了,不要每次都問一遍啊喂!我比你還想看到啊喂!】

    【恭喜大佬今晚吃肉成功!恭喜辛神喜提唐僧肉!雙贏的世界達成了!】

    【我宣佈!和尚真的是我的菜!!!原來我不是不喜歡和尚攻,只是沒碰到戳我xp的,啊啊啊啊,好有感覺。那肌肉,那氛圍感,這次系統竟然還大發善心地讓我們聽牆角裏,嗚嗚嗚,超感動。】

    【辛神誘惑了這麼長時間,和尚大佬終於特麼開竅了,太不容易了,得虧這個副本時間長啊,如果短的話早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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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值深夜,梵迦才放過了百里辛。

    放過他倒不是因爲體力原因,而是感覺百里辛快不行了。

    做到一半的時候,青年的尾巴和耳朵都鑽了出來,梵迦發現青年的耳朵和尾巴竟然異常敏感,每次觸碰到耳朵或者尾巴時,青年臉上的表情就如同經歷了生死交替一般,全身的肌肉也是瞬間繃緊。

    滿身狼藉的狐狸青年虛虛躺着,全身泛着熟透了的粉色,他閉着眼睛,胸膛無聲地劇烈起伏着。

    看起來乖巧又可愛,還帶着支離破碎的美感,讓

    人不由生出某種凌虐欲。

    梵迦心中微動,他靠在青年的身側,溫柔地將青年摟進了自己的胸膛裏。

    手指撫過青年帶着溼氣的細膩肌膚,恍惚間許多突兀的記憶擠入了自己的腦海中。

    那記憶龐大而繁重,卻又是不可或缺的。

    梵迦手指僵住,他低頭看向青年的眼中先是茫然,接着恍然,最後是一片清明後的冷肅。

    男人將青年重重扣在懷裏,熟練地找到了青年的腰,順流而下。

    百里辛已經累得睜不開眼睛,他沒什麼力量感地推了推男人的手臂,“不要了,我不行了。”

    男人眼中一片漆黑,濃稠的黑暗中是化不開的漩渦。

    “這才哪兒到哪兒?”沙啞的聲音從男人嘴中泄出,“好久不見,我的珍寶。”

    先前那個規規矩矩的和尚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宛若走上修羅大道的邪僧。

    百里辛倏然睜開眼睛,詫異地看着性情大變的男人:“你?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不能來?”男人那雙漆黑的眼睛在黑暗中盯着青年,“有沒有想我?”

    百里辛呆呆望着表情熟悉的男人,一瞬間他就明白了一切,“不是吧,所以從一開始就是……”

    是帝迦,而且還是擁有記憶的帝迦。

    不是分/身,不是碎片,是999層的本體。

    一直是他。

    梵迦就是999帝迦。

    只是一開始的時候他失去了記憶,他竟然不是碎片!

    “噓。”男人出聲制住了百里辛後面的話,“你自己知道就行了,有些話說出來,言多必失。”

    “好了,看起來你的精神還不錯,既然你精神沒這麼好,那我們繼續吧。”

    百里辛原本還在思考爲什麼這個副本是本體而不是碎片的時候,他忽然感受了一道壓迫感。

    他詫異睜大眼睛,剛準備罵的時候,所有的聲音全都被吞進了男人的口中……

    第七天的早晨,百里辛是扶着腰走出臥室的。

    他眼底有些烏青,在他的身後跟着神采奕奕的和尚。

    和尚一改往日的白色僧袍,今天換了身黑色僧袍,僧袍的領口很大,他眼神冷漠孤傲,一眼看去和昨天那個謹慎的和尚完全是兩種風格。

    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直播間。

    【這就是婚後嗎?】

    【打開潘多拉魔盒之後,大師就徹底黑化了?】

    【但有一說一,黑化後的大師好好好帥啊!!!】

    【你們都在關注黑化後的大師,只有我在關心辛神嗎?可憐的辛神,你們沒注意到他是扶着腰走出來的嗎?】

    【很顯然,他昨晚很□□。】

    【沒錯,可以看得出來,大師很給力。】

    【《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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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迦看到百里辛扶着腰就要往外走,立刻拉住他的手臂,“你要去哪兒?”

    百里辛惡狠狠斜睨了帝迦一眼,“給我放手!”

    帝迦手一抖,瞬間鬆開,他滿臉堆笑,“怎麼了這是?明明昨天誘惑我的人是你,今天吃幹抹淨後就翻臉不認人了,你這只狐狸精,太無情了。”

    百里辛簡直想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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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昨晚都幹了什麼?!

    他竟然一臉獻寶地說要給自己

    看看什麼叫做金剛不壞之身。

    真特麼金剛啊!

    離婚,馬上離婚!

    帝迦在半空打了個響指,他的手中瞬間多了一片蓮花花瓣。只見帝秋將花瓣放在手裏搓了搓,花瓣立刻變成了一顆形狀漂亮的小糕點,“吃掉它,試一試。”

    百里辛狐疑地拿過糕點放在嘴中,糕點含在嘴裏的瞬間,他的嘴中立刻被淡淡的花香味包裹。糕點不嚼自化,直接滑進了肚子裏。

    糕點進入肚子的瞬間,一股力量忽然從小腹順着四肢百骸傳入全身。

    肌肉痠痛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充沛的力量感。

    哈哈哈,他胡漢又回來了!

    帝迦滿意地看着百里辛眼底的青紫消失,解釋道:“狐狸的弱小身體間接也影響了你本身的身體,所以你才會總是感覺疲倦和缺乏力量感。我昨晚其實也沒有很過分,只是你這個身體不耐受而已。”

    他頓了頓,“還氣嗎?”

    百里辛:“哼。”

    婚可以暫時不用離了。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打算幹什麼去了吧?”見老婆消氣,帝迦才問出了最開始的問題。

    百里辛也就是和帝迦鬧鬧,他很快收起的表情,“去林縣令家。”

    帝迦就是梵迦,梵迦擁有的記憶,帝迦也繼承了,所以百里辛只是挑幾件梵迦不知道的事情告訴了帝迦。

    帝迦聽後沉默兩秒,鬆開了百里辛的手。他上下打量了百里辛一眼,笑道:“你可不能這麼去。”

    百里辛“嗯”了一聲,就聽帝迦道:“穿着一身男裝回去,是生怕林縣令不知道百里辛就是宋辛兒,宋辛兒就是百里辛,我給你變個戲法。”

    說着帝迦又是一個彈指,只見一條紅色緞帶瞬間從天而降,將百里辛整個包了起來。

    緞帶很快就變成了一件精緻的女裝,甚至連頭飾和妝容也都齊全了。

    看着面前雌雄莫辨的美人,帝迦滿意地點了點頭,“嗯,不錯,好了,你快去吧!”

    百里辛狐疑地看向帝迦:“你又在打什麼算盤?”

    他才不相信帝迦有這麼善解人意!

    帝迦正色道:“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是?我這是在幫你,你怎麼能這麼想你老公呢?”

    百里辛眉頭皺得更緊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有問題,很有問題。不過一時半會而他也不知道帝迦到底想幹什麼,就再次試探問道:“那我真走了?”

    帝迦眼底含笑:“嗯嗯,快走吧。”

    百里辛走到門口,回頭的時候看到帝迦朝着自己微笑揮手。

    心底疑惑更重,他聳了聳肩,一腳邁出了寺廟。

    從寺廟走入衚衕之後,百里辛向前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那堵牆一眼。

    帝迦並沒有跟上來。

    難道真的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難道是因爲這裏是副本,老攻怕自己完不成任務,所以無條件支持自己?

    幾個疑惑的念頭在百里辛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後又很快就被百里辛拋諸腦後。

    他在去林府前先是找了一定轎子,這才坐着轎子裝模作樣地來到了林府門前。

    林縣令正準備出門去衙門看看,最近這兩天有欽差大臣在,他可得好好表現,不能無故狂曠工。

    萬一被大臣抓到了自己的小尾巴,那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結果他一出門,正巧看到一方軟轎停在門前。

    就在他疑惑是誰給自己叫的轎子時,

    一個他心心念念的人卻從轎子裏走了出來。

    看到那人走出來的一瞬間,林縣令先是一喜,接着臉又瞬間拉了下來。

    他穩穩站在門口,眼睜睜看着夫人給人付了錢,又一步步朝着這邊走來。

    等到夫人走近,林縣令才冷哼一聲,“你還知道回來。”

    他話音剛落,對面的女人立刻梨花帶雨哭了起來,“老爺。”

    林縣令頓時慌了:“怎,怎麼了這是,有什麼話慢慢說!”

    “我回去之後,父親忽然病重,差一點就撒手人寰。我這幾日天天在父親病牀前照顧,大夫請了一個又一個,可大夫們都說我父親這病藥石無醫,讓我準備好後事。”

    “竟然還有這種事情?”林縣令詫異,“這麼重要的事情,爲什麼不告訴我一聲?”

    “你我剛新婚我家便遇到這種事情,恐觸了林府的風水,才沒有告訴您。不過幸好,危急關頭之時我父親忽然吐了一口膿血,估計是將淤血全都吐了出來。我父親這才轉好,我看父親沒什麼問題了,就急匆匆趕了回來。”

    “哦,哦,肯定是因爲上天感念你的孝心,不忍心看到你和你父親天人永隔。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回孃家好幾天的夫人忽然回來,林縣令也沒有上朝的念頭,他草草讓下人告假說晚去片刻,這才和夫人一塊走進了院子裏。

    林縣令走路的時候細細打量着夫人:“夫人瘦了,眼底也有黑眼圈,定然是沒有睡好。”

    百里辛借坡下驢:“哎,父親重病,哪兒睡得着了。對了,我弟弟在衙門裏可有幫上老爺?”

    不提那個弟弟林縣令還不來氣,一提那個弟弟,林縣令的火氣頓時蹭噌地往上之冒煙,“你別說了,我要被你那弟弟氣死了。”

    說着林縣令就將這幾天發生的前因後果全都說給了夫人聽,夫人聽後立刻驚呼:“老爺,你怎麼能趕走弟弟?他是在幫你啊,你知不知,你險些就去了鬼門關!”

    林縣令:“此話怎講?”

    百里辛:“我們家有遠房親戚在京城,你只知道那是京城來的王爺,是陛下的兄弟,卻不知道他爲什麼會來到這青城鎮。”

    百里辛忽然壓低聲音,神神祕祕道:“他曾經參與過謀反!”

    林縣令倏然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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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辛繼續道:“陛下宅心仁厚,才沒有處死他,而是將他發配到了這種窮鄉僻壤。可他們一家竟然不知道悔改,又犯下如此兇殘的案件。陛下常說,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更何況是一個謀害之臣。”

    “他謀反在前,陛下即便不殺他,也早就將他視爲眼中釘肉中刺。你卻要包庇這樣一個人,以後這件事情東窗事發,你這頭頂的烏紗帽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林縣令跌跌撞撞問道:“你,你說的句句屬實?”

    百里辛:“你不信的話大可以找人去京城打聽,看看我說的真假。”

    “哎呀!”林縣令忽然一個跺腳,“那完了,怎麼辦,我把咱們弟弟從衙門裏趕走了。現在我再去將人請回來還有用嗎?”

    “哎,沒用了,老爺有所不知,我那弟弟一向心高氣傲。一旦被趕走,就不會再吃回頭草。算了,這事兒我會跟我弟弟單獨說的,您就不用管了。”

    他們聊天間路過後花園,正好看到大姨娘和她的貼身壓簧小蝶坐在湖邊,似乎是在撈什麼東西。

    兩人聽到聲音回過頭,大姨娘最先愣住了。

    她沒預料到,百里辛竟然又回來了。

    自己這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啊。

    “我倒是誰呢,這不是夫人嗎?你可終於知道回家了,你這事兒如果傳到外人的耳朵裏,外人還以爲我們苛待了你這位新娘,是我將你趕了出去。這罪名,我可擔待不起。”

    百里辛:“罪名是你的,就算摘也摘不掉。罪名不是你的,你就算扣也扣不到你頭上。姐姐儘管放心,我回家之後可是一句話都沒亂說。這事兒如果被外面的人知道,可一定不是我幹的。”

    好久沒和大姨娘懟懟了,竟然還有些想念。

    大姨娘狠狠瞪了百里辛一眼。

    眼看戰火紛飛,林縣令聰明地沒有介入,他後退一步:“我想起來了,我還要去衙門,夫人,我就先走了,中午我也不回來了。”

    他走到一半,忽然頓住腳步,“哦,對了,我中午在衙門裏用膳,你們都不用給我送飯。最近衙門裏來了欽差大臣,你們可得注意一下,就這樣,我先走了。”

    聰明的林縣令說離開就離開了。

    百里辛站在長廊上,和湖邊的大姨娘對視一眼,百里辛轉身離開。

    就在剛走出兩步的時候,大姨娘的一句話喊住了百里辛:“我說,夫人,宋老爺還好吧?”

    百里辛倏然停下腳步,眼神冷漠地看向大姨娘:“你怎麼知道我爹有事情?”

    大姨娘絲毫不畏懼百里辛,“你爹?你的哪門子爹啊?鬼知道你是從哪個犄角旮旯裏冒出來的女兒。我奉勸你,趁我還沒有拆穿你的身份前趕緊離開這裏。否則等我拆穿的話,你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百里辛面無表情地看着對面:“我是老爺八擡大轎娶回家的,我走?往哪兒走?你說我不是宋家小姐,你的意思是老爺娶錯人嘍?那你讓老爺的臉往哪兒擱?老爺現在這麼喜歡我,你看看若是將此事告訴老爺,老爺是厭棄你還是厭棄我,呵。”

    大姨娘簡直是氣急敗壞,她氣呼呼地伸出手指指着百里辛,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最後是能氣呼呼地跺了跺腳。

    百里辛走回房間,他剛關上門,一個力道忽然將他壓到了牆上。

    他倏然睜大眼睛,卻是撞進了一雙黑漆漆的雙瞳中。

    百里辛看着不知道怎麼進入房間的帝迦,壓低聲音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帝迦:“你在這裏,我又能去哪裏?”

    他說着,肩膀微垂,下巴搭在百里辛的肩膀上,用鼻尖嗅聞着百里辛脖頸的青草香味,“我早就想試試偷的玩法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男人帶着粗糙質感的手指落到百里辛的下巴處,指尖輕輕捏住百里辛的下巴,男人低聲開口,“把嘴巴張開。”

    百里辛眸光閃爍,下一秒就配合地張開了嘴巴。

    情到濃處,帝迦捂住了百里辛的嘴巴,“你可要小聲一點,那個大姨娘的人可是一直在監視你。”

    男人忽然停下動作,擡頭看向門口方向,他有些惋惜地縮回手:“有人來了,我們下次繼續,我先走了。”

    說着,男人一個後退,下一秒,身體就自然地融入到了牆壁中,消失不見了。

    百里辛:“……”

    (╯‵□′)╯︵┻━┻

    我就知道,這狗東西剛纔那麼配合鐵定沒什麼好事。

    他就納悶了,帝迦什麼時候這麼通情達理了,搞了半天是在這裏等着自己。

    這個只長了下半身不長腦幹的狗東西!

    他剛罵完,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夫人,您在嗎?”

    百里辛立刻整理好衣服打開房門,就見小蝶站在門口。

    打開門的一瞬間,小蝶狐疑地朝

    着裏面掃了一眼,似乎是在尋找着什麼。

    百里辛擋在她面前:“找我有什麼事情?”

    房間就這麼大,但是藏人的地方也不少。

    小蝶只是簡單掃了一圈並沒有看到什麼人,這才將手裏拎的東西遞過去:“這是大姨娘讓我交給您的,說是給您賠禮道歉。大姨娘從以前開始任性慣了,很多話不經過大腦就脫口而出。但是她本人沒什麼壞心眼,就是心直口快了一些。”

    “這不,剛纔一跟您吵完,她就讓我把糕點給您送來,希望您喜歡”

    說完,小蝶又開始朝着裏面張望。

    “怎麼,你是懷疑我裏面藏了人?我沒記錯的話,我是一炷香前剛剛來到這個屋子的,還是我自己。”

    小蝶趕緊道:“不不不,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想瞧瞧夫人房間裏是不是有什麼落灰,好讓下人過來收拾一下。”

    “糕點我不要,你回去告訴你姨娘,吃的東西少給我送,萬一哪天我吃出什麼毛病,她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百里辛撂下這句話後直接關了門。

    小蝶在門口站了片刻,這才拿着東西離開。

    她走出去一會兒,就走到了隱藏在牆後的大姨娘身邊。

    大姨娘:“怎麼樣,發現了什麼嗎?”

    小蝶搖了搖頭:“沒有,她沒有讓我進去,我看的時候沒有人。”

    “不可能,”大姨娘皺着眉頭,“可我明明聽到男人的聲音。”

    小蝶:“但是她不是剛回來嗎?房間裏怎麼會有男人?”

    大姨娘:“呵,未必是男人,有可能是男妖精呢?”

    小蝶和大姨娘對視一眼,大姨娘繼續道:“走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就不信抓不到她的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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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小蝶和大姨娘走遠,百里辛才收起了耳朵。

    隱藏起來的帝迦重新從閃爍着波紋的牆壁走出來,他對着門口一揮,門口瞬間落上了一層結界。

    “那個大姨娘和小蝶,不是普通人。”帝迦主人一般自顧自坐到桌旁。

    “我看出來,”百里辛坐下,“但我摸不清,她們到底是什麼,是人嗎?還是精怪之類的存在?”

    帝迦:“要不你求我,求我我就告訴你是什麼?”

    百里辛:“……”

    給你臉,你還喘上了?

    沒有得到迴應,帝迦繼續道:“她們,和宋老爺身上的東西脫不了干係。你要不要再去青城山看看?”

    “呵呵,”百里辛翻了個白眼,“有沒有一種可能,昨天我去寺廟裏找你,就是爲了找你和我一塊夜探青城山?誰知道我一進去,聽到了那麼勁爆的聲音。”

    “說起來,你就不好奇‘我’晚上幹了什麼嗎?在喊你的名字?”帝迦託着腮,好整以暇地看向青年,“我告訴你,‘我’藏了你的衣服,每天晚上都會抱着衣服想象成是你,擁你入懷,抱你入夢。嘖嘖嘖,‘我’以前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實際上心思齷齪得很。哪兒像‘我’現在,齷齪直接表現出來,不給你留下一絲誤會。”

    百里辛:“???”

    這人狠起來連自己都罵的嗎?

    這麼喜歡罵,那多罵幾句?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直播間。

    【傳下去,大佬狠起來連自己都罵。】

    【大佬自從開葷之後,整個人立刻百無禁忌起來。不僅會撩了,甚至直接開始玩偷/情py。媽耶,這是從一個極端走到了

    另一個極端嗎?】

    【從這件事情上,我得出了一個結論。】

    【什麼結論?】

    【人一旦有了什麼衝動,一定要儘快完成發泄出來,可不能憋着,要不然真的容易憋出毛病來。憋壞身體是小事,憋到黑化就晚了。】

    【及時行樂。】

    【大佬:所以,你們是怪我草晚了?】

    【噗。救命啊,車速太快,放我下車!】

    【鎖門,發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走吧。”

    看到帝迦站起來,百里辛思忖兩秒後跟着站起來,“去青城山?”

    帝迦:“對,我有傳送,可以直接傳送過去。”

    說着他一揮手,牆上就出現了一圈波紋。

    百里辛:“會不會有人進來?”

    帝迦:“我剛纔在外面設了一圈結界,一旦有人進來,我就立刻感應到,到時候我們馬上回來。”

    百里辛走到牆邊的時候還有些恍惚:“你說你有這麼好的技能,之前怎麼不給我用?”帝迦:“額,之前……我不是一直在自我攻略中嗎?哪兒顧得上幫你。”

    百里辛:“。”

    這就是你不幫老婆的理由嗎?!

    跟在帝迦身後,百里辛一腳邁進牆壁裏面。

    只見他面前一晃,等視線恢復正常的時候,人已經站在了青城山上。

    不遠處就是昨天他們看到的那座破宅子。

    兩人對視一眼,很快來到宅子面前,走了進去。

    剛走進宅子,和昨天一樣,一陣涼颼颼的風就從裏面吹了出來。

    那風順着百里辛的脖子直接灌進是衣服裏面,百里辛瞬間就覺得被一股涼意包裹。

    他生理性打了個寒戰後,和帝迦一前一後走進了宅子。

    別看這處宅子已經荒廢了,但是宅子卻很大。

    可以看出,這處宅子的主人之前應該也是條件不錯的。

    到處都是斷壁殘垣,但是院子裏全沒有雜草。

    只有在陰暗潮溼的角落裏扎堆開了幾束曼珠沙華。

    妖冶的彼岸花突兀地紮根在這裏,看起來和這片荒廢的房子有些格格不入。

    院子很大,房間也很多。

    百里辛站在院子裏,朝着頭頂看了一眼。

    現在正值上午,太陽最明媚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院子裏面明顯感覺要暗很多。

    他環顧四周一圈,最終指了指面前近距離自己最近的大房間,“走,進去這裏看看。”

    帝迦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邊。

    這處房間裏面空空蕩蕩的,幾乎看不清房間最開始的作用。

    不過百里辛還是從那幾個破爛的椅子看出來,這個房間應該是主廳。

    這個院子的主人不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麼變故,傢俱並沒有搬動多少,但因爲時間的原因,傢俱卻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損壞。

    百里辛走到破爛的桌椅前看了看,在經過歲月打磨的地面上門柱上,潑灑着一些灰褐色的痕跡。

    他走近看了看,發現那應該是血跡,經歷了很長時間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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