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 試睡師14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牧白字數:8988更新時間:24/06/27 16:07:23
    正式錄製開始前,百里辛還是問了導演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我應該在你們劇組也就呆1天,你拍這些玩意,是打算怎麼圓回去?”

    導演:“這個我早就想好了。”

    百里辛:“?”

    導演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了又一個本子遞給百里辛:“最後的結局很戲劇性,我們在傍晚的時候都會選心動男嘉賓,你就說誰都沒看上,頭也不回走就行了。”

    百里辛準備翻開劇本的手指微微一頓,他一臉複雜地看向導演:“你讓我拿的該不會是祭天劇本吧?”

    導演:“咦,被你發現了,嘿嘿。”

    百里辛:“……”

    導演:“我加錢,十倍。”

    “……”,百里辛,“我們還是來討論一下劇本吧,爭取表演地一點痕跡都沒有。”

    s419:【打工人的日常,爲了錢什麼都可以出賣。】

    逃生系統:【可是,百里辛大人,您在這個副本只待幾天呀,也用不到錢,爲什麼這麼執着?】

    s419:【統妹,這你就不懂了。這就是打工人,聞到了錢就像老鼠聞到燈油一樣敏感。】

    百里辛:【雖然是祭天劇本,但其實導演的策略對我來說是最合適的。能夠自然而然地讓我去接近這幾個人,還能離開地悄無聲息。順便還賺了十倍的錢,何樂而不爲?】

    逃生系統:【我雖然不懂,但我大爲震撼。】

    送花環節開始,嘉賓們果然按照劇本的走向,“不約而同”將鮮花投給百里辛。

    成績揭曉的那一刻,三名女嘉賓眼中除了驚訝,羨慕和想要刀“小辛”的眼神都快要藏不住了。

    攝像機下,“小辛”糾結地猶豫了片刻,緩緩地說出了一句所有女生想說又不敢說的話:“我可以都選嗎?”

    導演:“好!”

    可以,太可以了!

    三名女嘉賓瞬間收起了剛纔的嫉妒表情,高馬尾看向導演:“導演,那我們三個今天是不是可以回房間休息了?”

    齊劉海:“對啊,終於可以放鬆一下了。”

    導演:“還不行,你們三個還有任務,就是需要三個人一起佈置這個小木屋。大致就是你們三個在院子裏無聊,其中一個人爲了打發時間去提議收拾小木屋。”

    “我會拍攝一下你們的互動畫面,”導演敲了敲重點,“咱們這個雖然是戀綜,但單純的戀綜是出不了圈的,我們要走就要劍走偏鋒。我會拍攝一些你們女女互動的鏡頭。”

    高馬尾:“是讓我們走姬圈大佬人設?”

    導演眨了一個單眼皮:“說不定真的能擦出火花呢?性別不用卡得這麼死,這是戀綜,四男四女,可沒說非要男女配對。”

    衆人紛紛瞪大眼睛。

    玩,還是導演會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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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曠的草地上,遠遠走來五個人。

    其中走在最中間的是一個留着黑長直的女生,其他四個風格各異的男生守護者一般走在中間女生的兩邊。

    他們走了一會兒,就來到了這次約會的目的地。

    一處小河邊。

    溪水很清澈,站在河邊往下面一探,就能看到河底下乾乾淨淨的石頭。

    在河面上有一個吊橋,這裏以前是做旅遊景點的,後來旅遊沒開下去,只有一個麻繩做的吊橋留在了這裏。

    而這個吊橋,也是唯一到達河對面的途徑。

    起碼在他們的劇本裏,這是唯一的一座橋。

    其中在河的上游還有一個橋,石橋,賊結實。

    但搖搖欲墜的吊橋浪漫,怎麼是石橋能比擬的呢?

    河的對面有一片樹林子,很多古裝戲都是在這個樹林子裏拍的。

    他們今天要做的,就是去河對面的樹林裏,挖野菜和蘑菇。

    沒有野菜和蘑菇也沒關係,導演組早就圈出了一塊地,偷偷種上了。

    百里辛:“。”

    咱就是說,還有什麼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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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播間。

    【關於我竟然在驚悚直播間知道了綜藝節目怎麼造假這件事。】

    【導演大概做夢也沒想到,他們幹的事情已經被我們全都看在眼裏了。】

    【所以什麼cp感,真的都是演出來的,嗚嗚嗚,還我的姬圈大佬,還我的青春和童年。】

    【爲我那些真情實感挽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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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人緩緩走到了吊橋上,就在百里辛準備怎麼過去的時候,四隻手同時伸到了他的面前。

    四名男嘉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雄競副本終於是要打響第一槍了。

    四個人裏面年紀最大的深沉大叔輕咳兩聲,率先紳士開口:“小辛,你挽着我的胳膊,我扶你過河。”

    大高個模特:“不,還是我來吧,我最高,力氣也最大,我可以揹着小辛過河。”

    娃娃臉:“這個吊橋搖搖欲墜,自己走已經很危險了,如果再背一個人萬一橋裂開呢?你是想摔到小辛姐姐嗎?小辛姐姐,其實我也有點害怕,要不你牽着我、我牽着你,我們兩個互相扶持着過河吧?”

    炫酷男:“你自己都害怕呢,怎麼保護小辛?要不還是我來吧。”

    深沉男:“還是我來吧。”

    模特:“還是我吧。”

    娃娃臉:“要不我來吧。”

    炫酷男:“還得是我。”

    四個人爭辯不休,導演遠遠站着,看得一臉激動。

    這哪兒是爭吵啊,這就是流量!這就是妥妥的熱度和爆點!

    就在四人依舊互相拉扯的時候,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卻出現在了鏡頭裏面。

    身旁的工作人員本來想把人趕走,可當導演看清那個人的臉時趕緊阻止了工作人員的舉動,越發激動地看着鏡頭,甚至讓攝像師將鏡頭對準那個不請自來的男人。

    四個人雖然說是拿着劇本表演,可在表演的裏面,也帶着一點真的痕跡。

    說是來參加綜藝,可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競爭。

    他們想要拔得頭籌,想要的只是爭奪“女主”的所有權,而不是“女主”的意願。

    四人你不讓我,我不讓你,根本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

    “既然你們這麼糾結,”充滿磁性的低音炮嗓子音打斷了四人的爭吵,“那爲什麼不問問本人的意願?”

    四人皆是一愣,疑惑地擡頭看去。

    一身洗到發白的灰色道袍,銀白頭髮,還有那張都到哪兒都能被認出來的臉。

    四個人瞬間傻了。

    他們不知道,沈莫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模特很高,可沈莫比模特還要高出幾公分,目光吝嗇地在四人身上淡淡掃了一眼後就專注地落到了百里辛的臉上,“你想找誰帶你過去?他們四個?”

    沈莫話音微微一頓,將手從長長的袖子裏伸出來,“或者是我的?”

    百里辛擡頭看了眼裹着促狹的淺茶色雙瞳:“。”

    好傢伙,四選一瞬間變成了五選一。

    我的好大影帝,你能不能別在這裏添亂了。

    “快!快錄下來!”導演激動的聲音響起,“一幀都不少地錄下來,這絕對是爆款!”

    “這麼戲劇性的一幕,太精彩了。”

    “快選啊,選沈莫,一定要選沈莫!”

    導演一邊激動地喊話,手裏的劇本被她握皺了都沒什麼覺察。

    百里辛:“。”

    這是在現場磕cp嗎?

    百里辛的目光在四個期待的嘉賓臉上掃了一圈,又看了看促狹中又帶着幾分自信的沈莫。

    在衆人緊張又期待的目光中,他身體毫不遲疑地一個轉身,豪爽地踩在了吊橋上,並直接在吊橋上輕盈地跑了起來。

    他跑得速度很快,可吊橋卻沒有多少晃動。

    不過片刻,百里辛就跑到了橋中央。

    遠遠看去,好像有一隻飄逸的翠鳥張開雙翼,自由地飛翔在繩索之間。

    四名嘉賓傻了。

    沈莫的表情也險些失去管理。

    導演手裏的劇本都快要團成球了。

    就連攝影機都愣得忘了拍攝。

    百里辛:“。”

    傻了吧,爺不僅可以自己上吊橋,也還會跑,還會飛,還能表演雜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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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播間。

    【多年之後,我就把這段視頻放給我孩子看,一邊讓她或者他看一邊說:這就是你單身30年的原因。】

    【笑死,導演想要刀辛神的表情已經快藏不住了。】

    【你們信不信,辛神現在的內心活動肯定是:傻了吧!爺不僅能上吊橋,還能跑起來!你們來啊,來追我啊,追不上吧,呸,一羣渣渣。】

    【???可以很生動形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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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眨眼的功夫,百里辛就從河這邊跑到了河那邊。

    站在橋的另一端,他揮了揮手:“你們快過來啊,不是要去採蘑菇嗎?我等你們!”

    四人面面相覷:“。”

    導演手裏的劇本都快要揉碎了。

    五分鐘後,所有人都過了河。

    在他們過河的過程中,百里辛全程觀察着橋上行走的幾人。

    昨天他掐住了那個東西的脖子,但今天這幾個人的脖子都沒什麼痕跡。

    顯然從這個方面並不能入手。

    他不動聲色地觀察着幾人動作,在他們快要上岸的時候“不經意”間晃動了一下吊橋,幾人瞬間作出了各自的反應。

    娃娃臉下意識抓住了身邊距離自己最近的深沉男人,深沉男人則是抓住了吊橋。

    模特身體晃了晃,很快也將手穿進了吊橋裏面。

    炫酷男腳下動了動,手撐在了吊橋的麻繩上。

    只有走在最後面的沈莫穩穩站着,身體自然地隨着吊橋搖晃,穩定性卻絲毫不受影響。

    百里辛看到四人的表現後默不作聲地收回了視線,繼續耐心地等待着幾人。

    等到導演組也來到了河對岸,衆人才一起朝着定好的地點前進。

    走了幾分鐘的路,百里辛終於忍不住側頭看向身邊的男人:“沈莫影帝,你是不是走錯方向了?”

    爲什麼還跟着我們?

    沈莫回答地理所當然:“我跟你們同路,怎麼,我不能朝着這邊走?”

    導演的聲音從身後遙遙傳來:“可以走,當然可以走!讓他走!誰不讓他走我跟誰急!”

    這可是沈莫這個活字招牌自己送上門來的,哪有不要的道理。

    百里辛:“。”

    採蘑菇的時間,原本是要上演雄競的。

    四個人爲了在百里辛面前表現自己身爲男人的魅力,會拼了命地去摘蘑菇。

    當然了,這說的是“原本”。

    現在的現場是沈莫來着不走,人家也不摘蘑菇,就安安靜靜跟在百里辛身後,百里辛走到哪兒,他就跟在哪兒。時不時還會以一種獵人的目光淡淡掃一掃其餘幾個男人。

    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沈莫是什麼醉翁之意。

    四名嘉賓:“。”

    好難啊,這談個屁的戀愛?

    導演組:“。”

    衝啊,再多一點互動,這就是流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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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播間。

    【沈莫什麼都沒做,可又像什麼都做了。】

    【畢竟不是一個段位的。】

    【我有個問題,所以這個副本,沈莫的人設是正常人了嗎?他會不會還有什麼隱藏的身份?】

    【比如說?】

    【我也不知道啊,以前的時候大佬的人設都不是人吧,除了那個小媽副本。】

    【神特麼小媽副本,人家那是旗袍副本。】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真的是。】

    【說起來,昨天我在屏幕黑屏前,看到了一條若隱若現的蛇。】

    【!在哪兒?!我怎麼沒看到?】

    【那時候都很晚了,是凌晨四點左右,我熬夜看的直播,辛神看完監控回來,他掀被子躺下的時候,我從被子底線好像看到了一條蛇,銀色的蛇,很長,很粗,很大。之後屏幕就黑屏了,後面發生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是不是還很硬?】

    【???是誰!是誰忽然踩了油門!】

    【所以說,大佬很有可能是那條蛇?】

    【講一個生物學常識,蛇有兩個頭。】

    【頭?什麼頭?蛇頭?】

    【《龜》。】

    【……艹艹艹,停車!停車!讓我下車,我現在就下車!】

    【再講一個生物學常識,蛇常年身體冰冷,所以很喜歡攀附在溫暖的源頭中,比如說溫暖的身體。】

    【《烈女怕纏郎》】

    【神了,烈女怕纏郎,兄弟,你是不是之前的語文系教授?】

    【我已經有畫面了,同志們,我要開始搞本子了。】

    【

    ???大家都是娘家人,是不是不用太見外?我有一個朋友。】

    【朋友就是我,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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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辛默默蹲着身子,一個一個摘着小蘑菇。

    眼看着沈莫一直站在百里辛身邊,四個人也有點急了。

    深沉男人最終熬不住,硬着頭皮走到百里辛的身邊。

    沈莫眼睛眯了眯,抿脣看着男人的動作。

    男人鼓起勇氣,學着百里辛的動作蹲在他的旁邊,笑容溫和道:“看到這個蘑菇,我就想起了一個笑話,採蘑菇的小姑娘,小辛,你聽過嗎?”

    百里辛:“是那個童話故事嗎?聽過。”

    男人:“不不不,你一定沒聽過,是有一個改編的版本,你想不想聽?”

    百里辛看了男人一眼,“好啊,你講吧。”

    男人:“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小女孩去樹林裏摘蘑菇。”

    “但她不知道,樹林裏睡着一隻可怕的大灰狼。”

    “一朵,”男人從地上摘了一個蘑菇,放在了百里辛的筐子裏,“兩朵,三朵。”

    男人又摘了一朵放在了筐子裏,手放在第三朵蘑菇上的時候,卻沒有去摘,“三朵,三朵,三朵。”

    “哈哈哈哈,”男人說着說着忽然發出一聲爆笑,“是不是很有意思?”

    他笑着去看百里辛,忽然見百里辛一臉冷漠地看着自己,用結了寒霜的聲音冷冷道:“很好笑嗎?”

    男人表情瞬間僵住,笑聲戛然而止。

    百里辛:“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幽默?特別風趣?開女性這種玩笑,是讓你狼狽又落魄的人生有什麼成就感嗎?”

    男人臉瞬間黑下來,“我出道十幾年,現在就算再落魄,以前也曾經大紅大紫過。你一個在校大學生,還不如我,有什麼資格說我?”

    百里辛冷笑:“怎麼,你是明星就沒有做錯的事情?你以爲你是錢幣嗎?還不能罵你?我現在不如你,所以就活該沒有尊嚴地活在你們這些猥瑣男人的陰影中?你算個什麼東西。”

    男人這下徹底怒了,他一邊掐斷握在手裏的蘑菇把,用力扔在地上,“臥槽,你會不會說話?別以爲你真是什麼國色天香,我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如果不是有劇本,你以爲我稀罕選你?”

    “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我剛纔好心給你講個笑話,只是一個無傷大雅的笑話而已,你還較上真了,真是無語。”

    “等你到了娛樂圈別說這種玩笑,就是你經濟人讓你去□□,你也要乖乖地過去脫乾淨躺在牀上。還真當自己是什麼貞潔烈女,連這點玩笑都不能開,你怎麼不躲在你媽媽的肚子裏不出來?我看你還要謝謝我,是我讓你知道了娛樂圈的真相,讓你早日面對現實。”

    男人說完,扭頭看向氣氛已經降到冰點的導演組,“我是這個項目的投資人之一,這段給我掐了,不能播,懂嗎?”

    女導演表情緊繃,她隱含着怒意的眼睛看了深沉男人一眼,才硬着頭皮緩緩點頭:“好。”

    男人忽然嗤笑一聲,一臉不屑地看向百里辛:“看到了吧,這就是現實。只要有錢,我就可以爲所欲爲。我不僅可以讓後期掐掉剛纔我罵你的這一段,我還可以讓他們直接掐掉我一開始講黃色笑話的那一段。喇叭和鏡頭都在我手上,我想在觀衆面前塑造什麼形象,就塑造什麼形象。”

    “你懂了吧?”

    “娛樂圈就是這樣的,顛倒黑白,輕而易舉。”

    百里辛衝着導演組看了一眼,導演只是抿脣躲閃地移開視線,不敢直視百里辛。

    “雖然我不喜歡你說話的樣子,但你有一句話我還是有些認可的,”一直站在百里辛身邊沒有離開的沈莫向前走了一步,淡淡開口,“有錢雖然不能說是爲所欲爲,但有錢真的可以解決人生中□□十的矛盾和難題。如果錢能解決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

    衆人微微有些吃驚。

    站在鏡頭外的女導演臉忽然一白。

    她沒想到,就連據說不爲金錢折腰的沈莫也是這種人。

    沈莫繼續道:“錢是嗎?你有錢的話,我應該會比你更有錢。”

    在衆人丈二摸不着頭腦的時候,沈莫側頭看向導演組:“他投資了多少錢?我出雙倍。”

    “如果需要的話,我還可以直接買下所有的贊助,獨家冠名。”

    導演忽然擡頭,一臉震驚地看向沈莫,眼神裏滿是不敢置信。

    男人惱羞成怒:“沈莫,你神經病吧你?我跟劇組可是簽了合約的,如果這個項目踢我出去,它們是需要賠償十倍違約金的,還有……”

    沈莫直接打斷了喋喋不休的男人:“錢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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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播間。

    【啊啊啊,好帥好帥好帥,果然不管是什麼樣的男人,在替老婆扔錢的時候是最帥的。】

    【首先,他得有錢。】

    【《錢我出》、《我有錢》,艹,土到極致就是浪漫,我就喜歡這麼俗的大佬。】

    【可是那個男人,白得了十倍賠償哎,好不甘心。】

    【呵呵,你太小看我們大佬了,他可沒有一次是聖母。你覺得那個猥瑣男都這麼侮辱他老婆了,他能忍?我告訴你,忍得越久,越可怕。大佬到現在還能心平氣和地說話,就說明大佬後來報復起來有多狠。別說十倍賠償,就是一百倍賠償,有命拿沒命花也是個渣渣。】

    【當他講黃色笑話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完了。本來如果道歉的話說不定就過去了,但他死不悔改,活該。】

    【那個黃色笑話真他娘的下頭,這還是個公衆人物?太可怕了,難怪我們現實世界裏的塌方藝人那麼多,德不配位還立一堆的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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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表情漸漸不受控制地猙獰起來,遠處就是攝像頭,可他卻好像全然不在意,忽然就朝着沈莫抓去。

    沈莫衣袂飄飄,手臂一閃,男人是趴在了地上,嘴巴裏塞進了剛纔他握住的第三朵蘑菇。

    周圍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三個男嘉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不敢動,甚至想找個地縫躲起來。

    沈莫面無表情地俯視着男人一眼,這才朝着導演組走去,“我剛纔說的都是真的,你們這個戀綜我投資了,不過只有一個要求,把他扔出去。”

    沈莫停了停,很快就對着還茫然中的導演報了一個電話:“打這個電話,他是我的經紀人,多少錢跟他說,他現在就可以給你們打錢。”

    當導演用手機撥通電話的一瞬間,她終於相信了沈莫並沒有誇下海口,他真的是打算買斷這個節目。

    剩下的事情就很好溝通了,導演和經紀人簡單說了一下情況,剩下的就是兩方律師的對接。

    等一切塵埃落定,導演才如釋重負地長長吐了一口濁氣,指着那個倒在地上的深沉男人道:“大明星,你可以走了,違約金我們會在半個月內給你。”

    猥瑣男看了看沈莫,又看了看導演組,最後將仇恨的目光看向了百里辛。

    怨恨地盯着百里辛看了兩秒,猥瑣男忽然詭異一笑,什麼話都沒有留下,轉身離開。

    等到他走後,拍攝好像也進入了瓶頸,本來所有人的好心情因爲這場意外蕩然無存,導演倒也是爽快人,沒有強迫演員繼續營業,而是選擇了讓所有回去。

    回去的路上,導演的步伐似乎有些快,快中還帶着慌亂。

    好像是在擔心什麼。

    直到回到小洋樓,看到三名女生圍在一起有說有笑,導演的表情才緩和了幾分。

    看到幾人這麼快就回來,三個女生很是不解,高馬尾正在摘花,她一邊摘一邊問道:“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導演:“剛纔樑送遠回來過嗎?”

    高馬尾:“沒有啊,怎麼了?”

    她疑惑地將視線在衆人身上掃過,當看到沈莫的一瞬間,三名女生眼睛全都一變。

    高馬尾看了一圈,強迫自己鎮定道:“怎麼沒看到遠哥?他不見了嗎?”

    齊劉海:“導演,到底怎麼回事?遠哥真的沒回來,他是失蹤了嗎?”

    導演搖了搖頭:“沒什麼。”

    黃髮女生:“沒什麼你這麼慌張?肯定有事兒,難道那只色鬼又出來了?快告訴我們啊導演。”

    導演猶豫地盯着三名女生,最終咬咬牙,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她們,“我看他走的時候精神好像不太正常,怕他跑過來傷害你們才匆匆趕回來,你們沒事我就放心了。”

    “行了,不管他了。他愛去哪兒就去哪兒吧。我等下報個警,告訴警察這裏的情況,剩下的就和我們沒關係了。”

    高馬尾聽後瞪大了眼睛:“他竟然說黃色笑話?我看他還挺知書達禮的,怎麼會這樣?”

    不同於高馬尾的震驚,齊劉海的表情卻很奇怪,她低着頭,偷偷用眼睛看看導演,又瞅瞅身邊的朋友,欲言又止的模樣。

    黃髮女生拉了拉齊劉海的胳膊,“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也被他語言猥褻過?”

    高馬尾瞳孔更加震驚,黃髮女生的一句話,瞬間就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了她們兩人身上。

    齊劉海臉上的血色頓時褪去,她用力一把推開黃髮女生,氣急敗壞道:“你,你胡說什麼呢,我才沒有。”

    黃髮女生被甩開後也不生氣,她深深看了齊劉海一眼,轉頭看向導演:“她沒有,我有!”

    衆人再次震驚,導演的臉都綠了。

    黃髮女生苦笑一聲:“就是昨天下午的時候,你們還記得嗎?當時我和他分配到廚房洗碗。”

    “碗挺多的,”黃髮女生眼眶紅了紅,“你們當時都去外面唱歌去了,廚房裏面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他是前輩,我對他也一直很尊重。本來一開始都好好的,我一直和他有說有笑的,當是他靠的我越來越近的時候,我還沒有防備心。”

    “結果他……”黃髮女生更咽了一下,“他忽然將手伸進洗手盆裏,抓住了我的手。”

    “一開始我以爲他是無意的,可後來他就忽然毛手毛腳起來。他就是故意的!”

    高馬尾瞪大眼睛:“那你爲什麼不說啊,你告訴導演啊,導演知道了肯定替你出頭的?”

    “會嗎?”黃髮女生苦笑一聲,看向導演。

    導演臉一白,眼神躲閃地移開了視線。

    看到導演的表情,衆人忽然沉默。

    “你別難過了,”齊劉海安慰道,“你說得沒錯,其實我也別他騷擾過。你說昨天晚上,我是前天,他主動找我說話,說是他會看手相,還會看愛情線和事業線。”

    “說得一本正經,我就信了。”

    “然後他就忽然順着我的手往上摸我的胳膊。”

    “嗚嗚嗚,”齊劉海忽然哭出了聲音,“當時嚇死我了,還好你們後來從外面回來了,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高馬尾:“他摸你,你可以跑啊,我們都在外面,你可以叫啊,爲什麼不求救啊?”

    “就……就是害怕啊,”齊劉海更咽着擦了擦眼淚,“他那麼高,手是我手掌的兩倍大,力氣也不知道比我大多少,他一靠近我就渾身僵硬了,都不敢動作。”

    “就想拒絕,可根本動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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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播間。

    【嘶,這個猥瑣男,真該死。】

    【原來他做了這麼多事情。】

    【女生在外面真的要好好保護好自己,特別是面對男人。如果有可能,真得要學一學防身術了,男人的力氣天然地比女性要大,如果這個男人有什麼圖謀不軌,大部分女生只能被迫接受。可就算時候報警,兇手坐牢又怎麼樣?女生的傷害早就造成了。】

    【我是學法律的,之前研究過一組數據,在犯罪案件中,有70是因爲感情問題。殺妻騙保,吃絕戶,還有殺自己孩子的……看看這些案件的話,很容易讓人產生抑鬱,人爲什麼會這麼壞。我也不是說女性裏面就沒有惡人,女性裏面當然也有。但不可否認,從數據上看,男性犯罪的概率要遠遠高於女性。】

    【……】

    【言歸正傳,所以從種種證據來看的話,老男人就是兇手吧?】

    【顯然是他。】

    【可是他不見了,也跑了。而且就算是他,也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他曾經實施過犯罪。】

    【該死,忽然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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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驚魂的職場災難過後,人們互相安撫着對方。

    劇組也做了一頓美食來給大家緩解壓力。

    沈莫已經離開了,戀綜節目中的衆人在交談的話題中隻字不提猥瑣男,就彷彿他從來沒有出現過。

    午飯過後,導演破天荒地讓大家睡一覺。

    百里辛回到房間的時候,發現窗戶正開着,窗簾在風的吹動下隨意飄蕩,展現出不同的形狀。

    他走到出窗戶邊打算關窗戶,視線朝着外面微微一瞥,之前見過兩次的黑衣男人又一次出現在了。

    男人依舊撐着那把黑漆漆的傘,全身融入在了樹木的陰影中。

    男人的傘微微擡起,藏在傘下的視線似乎是在朝着這邊張望。

    百里辛眨了一下眼睛,男人又一次消失了。

    暫時沒有追究黑衣男人的動向,青年關上了窗戶,又緩緩拉上了窗簾。

    他去盥洗室洗了一把臉,又用毛巾將所有的攝像頭都蓋住,這才愜意地躺在了牀上。

    窗簾拉上,原本明亮的房間頓時暗下來很多。

    青年懶洋洋在牀上翻了個身,正準備閉眼睡覺的時候,變故陡生。

    毫無徵兆地,厚重的被子忽然揚起蓋在了青年的臉上。

    被子的上面,隱約顯現出了詭異的凹陷痕跡。

    一個看不見的力量就趴在被子上面,將被子拼命矇住青年的臉。

    黑暗中,瘮人的笑聲此起彼伏。

    桀桀桀,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