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 天堂電影院6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牧白字數:9282更新時間:24/06/27 16:07:23
    百里辛手臂微微力,將美麗的女士穩穩抱在了懷裏,腳步沉穩地踩在一個個的臺階上。

    “辛先生,真看不出,您纖細的身體裏面竟然蘊藏着這麼強悍的力量,”理查德夫人紅而不豔的脣瓣一開一合,誇獎道,“真太有安全感了。”

    百里辛笑得禮貌:“我沒想到,理查德夫人蘊藏着不容小覷的力量。”

    理查德夫人脣角優雅勾起,雙臂自然地摟住百里辛的脖子,身體順勢掛在了百里辛的身上。

    她貼着百里辛的耳朵,聲音嫵媚充滿了蠱『惑』,“親愛的,叫我理查德夫人,那太見外了,叫我迦爾好。”

    因爲捱得太近,覆蓋在臉上的軟中鑲嵌着硬絲的黑紗拂過百里辛的脖頸,溫熱的氣息若有似無地撩撥着他敏感的耳垂。

    百里辛眼神中波光流轉,他只一個微微側頭躲開了對方的觸碰,禮貌而不失紳士地輕笑:“好的,迦爾小姐。”

    理查德拘束地站在兩人身旁,神情緊張又釋懷,他小心翼翼地走着,即便看到自己的夫人在旁邊有失端莊的舉動沒有流『露』出一絲生氣。

    看他的表現,與其說他迦爾小姐的丈夫,倒不如“僕人”這個詞更貼切一些。

    迦爾?

    百里辛表情微妙地看了懷裏的女人一眼,這字真的不錯。

    理查德亦步亦趨地跟着兩人走到了203和204面前,這裏住宿的房間和酒店的差不多,中間一條鋪着金絲紅絨的高檔地毯。走廊兩側面對面的房間。

    一層樓上一共有10個房間,陰面5個,陽面5個。

    位陰面的分從201到205,位陽面的則206-210。

    百里辛在204,他旁邊挨着203和205,對面則207房間。

    迦爾小姐在203房間,205小女兒的房間。

    至他的對面207,住的尼克先生。

    百里辛來到二樓的候發現行李早實實待在了他們的房門前。

    他簡單掃了一眼,自己面前的一個藤編的四方行李箱。

    因爲懷裏還抱着一個,百里辛沒有急着回自己房間,而先抱着迦爾小姐來到203面前。

    203房間門前放着一個黑『色』皮箱和一輛嶄新的輪椅。

    他剛剛站穩,理查德急急忙忙湊上前,生怕怠慢了兩人,更確切的應該怠慢了迦爾小姐。

    迦爾小姐房間的鑰匙暫在理查德手裏,指尖染着油墨的手指快速將鑰匙『插』在鎖孔裏打開門,理查德畢恭畢敬將兩隻手放在身前,“好了,門開了。”

    百里辛抱着迦爾小姐走進房間,理查德則拖着行李箱緊隨其後。

    等到理查德將行李和輪椅板板正正立在門邊,迦爾小姐才淡淡開口:“好了,我的丈夫,可回休息了。”

    話落的那一瞬間,理查德離開的速度堪比風。

    好傢伙,這有多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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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播間。

    【迦爾小姐?身高190?平胸?草,不吧,不會我想的那樣吧?】

    【我現在只想吹口哨。】

    【來了來了他來了!迦爾如果不過不大佬,我把頭摘下來當球踢。】

    【額,倒不發這麼毒的誓吧?咱多少還要給自己留一點退路,不?】

    【沒關係,我已經看透了一切!】

    【高情商:蘊藏着不容小覷的力量。】

    【低情商:重死了!】

    【還咱們辛神會說話。】

    【之前覺得理查德這對還算正常,可我剛纔看怎麼忽然不正常了?理查德和迦爾小姐真的夫妻嗎?怎麼理查德感覺這麼怕迦爾,恨不得見了跑的那種?】

    【都說了,那不理查德夫人,那我們的大佬,辛神的攻!】

    【嘖嘖嘖,大佬這個副本該不會真的妹子吧?】

    【刺激了,不可反攻了?】

    【《掀開裙子比大》瞭解一下。】

    【《裙下巨物》瞭解一下。】

    【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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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查德逃跑的候還沒忘記關上房門,只聽“嘭”的一聲脆響,房門應聲關上。

    迦爾小姐忽然尖叫了一聲,身體緊緊湊到了百里辛身上,“辛先生,好可怕,打雷了嗎?”

    百里辛看了眼外面明亮如白玉盤的月亮:“……”

    您自己說說,您這話離譜嗎?

    迦爾小姐穿着厚重又高貴的裙子,一身寶石藍的裙子神祕而高貴,全身似乎閃爍着點點光芒,彷彿浩瀚夜空中的億萬星辰一般。

    隔着層層疊疊的厚厚裙襬,百里辛隱約間彷彿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蹭在了他的腰上。

    這腿,不挺靈活嗎?怎麼會有問題呢?

    在迦爾小姐看不到的地方,百里辛表情又微妙了一瞬。

    “只理查德先生把房門關上了,迦爾小姐,”百里辛耐着『性』子回答,“看看外面,星河浩瀚,怎麼可能下雨呢?”

    迦爾小姐這才遲疑地朝着窗外看了一眼,緩緩鬆開了緊緊纏着百里辛的手臂,“真的,真太貼心了,辛先生,請把我放在牀上吧。”

    百里辛正抱着迦爾小姐站在玄關處,他換了雙拖鞋後抱着迦爾小姐走進,默默將房間內的陳設佈置看了一圈。

    房間內鋪的都地板,泛着淡淡金『色』光澤的淺灰地板一看不得了。

    雖然不清楚這個電影世界中地板的材質,但想到這個度假村的壕無人『性』,這個地板想來價值不菲。

    這個房間中掛着一張油畫,一張『色』彩對比鮮豔的天使圖,天使手裏舉着象徵和平的橄欖枝伸畫外,嘴角帶着蒙娜麗莎般的微笑,聖潔而溫柔。

    這個房間大,一個比較合理的詞的話,應該極品版的總統套房。

    百里辛抱着迦爾小姐走到旁邊的門前,輕輕一推打開了燈。

    溫暖的淺黃『色』燈光下,一間美輪美奐的臥室出現在了兩人眼前。

    巨大牀面上厚厚的膨起感,只看一眼,能感受到羽『毛』一般的柔軟。

    百里辛將迦爾小姐輕輕放在雲朵一般柔軟的牀上,正準備起身迦爾手臂不知道有意還無意,勾着百里辛的脖子將對方拽到了牀上。

    巨大的白『色』大牀上,百里辛踉蹌兩步,陷在迦爾旁邊。

    下一秒,柔軟的棉被直接蓬起,百里辛只覺得自己陷入了深深的雪地裏。

    迦爾忽然湊了上來,面紗厚重,百里辛卻感受到了一道熾熱火辣的『露』/骨視線。

    “辛先生,我記得落魄貴族的僕人來着?”迦爾將手臂隨意撐着牀面,姿態慵懶又透着嫵媚。

    她側身彎腰,一頭淡金『色』的捲髮幾乎垂落到百里辛的臉上。

    百里辛愣了一秒,“的,女士。”

    迦爾:“辛先生,在我看來真的優秀。”

    “像這樣優秀的人,不該只伺候人,難道從來沒有思考甚至抱怨過,爲什麼人生來高高在上的主人,而只能當一個僕人嗎?”

    “特的主人還粗鄙、落魄的地主家傻大兒。而的?優雅又有學識,”純白『色』絲綢手套忽然擡起,迦爾指尖輕輕描繪着百里辛的眉眼,“還有一張令天地都黯然失『色』的臉。”

    “曾經有過和那個傻大兒更換身份,成爲人上人的想法嗎?”

    絲綢帶着特有的冰涼觸感,那力道不輕不重,卻又恰到好處地帶起一團螞蟻啃咬般的難耐感。

    百里辛擡手抓住了迦爾『亂』動的手腕,輕輕搖了搖頭,“我沒有這麼想過,女士。我的主人對我一直好,雖然我身份卑微,但他們從來沒把我當成真正的下人。”

    迦爾輕笑:“沒有把當成真正的下人,不會將當成真正的朋友。人這樣,一旦站在了權力的上位者,會不自覺地俯瞰一切。他們現在只還沒有大,等再過些呢?不爲自己考慮,不爲的後代考慮嗎?難道甘心讓自己的後代繼續當卑微的奴僕,服侍落魄的膿包主人?”

    百里辛視線轉動,對上了迦爾的面紗:“迦爾小姐,想說什麼?”

    迦爾脣間泄出一聲輕笑,聲音彷彿藏匿在黑暗中的魔女,在蠱『惑』着路人的淪陷:“親愛的,我可幫擺脫這一切。”

    百里辛撐着柔軟的牀面坐了起來:“謝謝您的好意,不過我不需要,女士。”

    他禮貌地從牀上離開,居高臨下看神祕的迦爾小姐,“我在隔壁,您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隨敲擊牆壁,我聽到聲音後會過來。”

    “您好好休息吧,迦爾小姐。”

    看到百里辛離開的背影,迦爾對着他的後背道:“辛先生,如果反悔了,隨可來找我,我這裏的房門隨敞開。”

    “和那些虛僞的慈善家不同,我歡迎所有的人。”

    百里辛禮貌一笑,走到玄關換了鞋子後離開了。

    目送着百里辛離開,迦爾嫣紅的舌頭貪婪地『舔』過脣角,面紗之下的脣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她吐出一口濁氣,將剛纔觸碰過百里辛臉頰手放在鼻尖嗅聞,低聲嘆道:“誘人的靈魂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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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辛走出迦爾房間的候,大部分面前的行李都已經消失了。

    他打開自己的房門,將連他自己一次見的藤編箱子推了進。

    換了度假村準備好的拖鞋走進客廳,百里辛並沒有急着打開藤編箱子,而將放在一邊後緩緩坐在了沙發中。

    他看起來有些頹然,身體麻木地陷在沙發中,雙目失神地將兩隻手蓋在了臉上。

    隨後,他纖瘦的肩膀戰慄抖動。

    伴隨着戰慄,他整個人無力地倒在沙發中,看起來無助又可憐。

    似啜泣一般的聲音輕輕從手掌中傾瀉出來,給青的無助可憐又增加了幾分孱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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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播間。

    【小小的腦袋,大大的問號。】

    【我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辛神這怎麼了?這哭了嗎?】

    【那啥……只有我覺得辛神這在憋笑嗎?那個……哭和笑的候抖肩膀的頻率真的不一樣啊,他這個明顯在憋笑啊。】

    【好怪,我再看一眼。】

    【咦,真的在憋笑。】

    【所爲啥要憋笑?】

    【不怕被識破,所算在房間中,不敢放飛自我?】

    【所……心神爲什麼要憋笑?】

    【難道因爲發現大佬這個副本女裝大佬?女裝大佬算了,還自爲辛神沒有發現,一個勁兒地魅『惑』對方?】

    【《我爲他不知道》《他爲我不知道但我只假裝不知道》】

    【好傢伙,們擱這兒套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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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

    哈哈哈哈。

    迦爾,帝迦,女裝大佬。

    笑死我了,剛纔在旁邊房間差點沒憋住啊救命。

    艾瑪,肚子疼。

    三分鐘後,百里辛才抹了一把臉,『揉』着笑得有些僵硬的臉頰坐了起來。

    除了臉頰和眼眶有些泛紅外,臉上已經重新變回了一貫的端莊有禮。

    他站起身走到了藤編行李箱面前,打開行李箱,藤編行李箱的四角已經有深的磨損痕跡,雖然自己扮演的人物在意,但到底有間的消耗擺在那裏。

    行李箱最上面兩套換洗的簡單衣服,和他身上這件衣服差不大,簡單的黑白灰馬甲襯衣風。

    在衣服的下面藏着一個筆記本,筆記本表面牛皮的,從皮質的磨損來看,這個筆記本紀不小了。

    他拿起筆記本後闔上行李箱,重新走到沙發上認真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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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3日】

    【我叫百里辛,貴族埃米爾一家的僕人,從我懂事起成在這裏,這裏我的家。】

    【哦,不對。這裏不我的家,這裏埃米爾貴族的家,我只他們花錢買下來的可憐的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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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8日】

    【今天我的生日,我開心。】

    【可今天少爺的生日,所有人都給少爺過生日了,只有馬廄裏的小馬還陪伴着我。】

    【辛,祝我自己生日快樂,祝少爺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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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月2日】

    【今天我不開心。】

    【我最喜歡的小馬寶莉被賣掉了,那我從小喂到大的孩子,從這個孩子不會爬的候,我陪伴在的身邊了。】

    【不管我如何哀求少爺和爺,他們都冷漠迴應了我。】

    【我忘不了寶莉臨走前看我的眼神,無助、哀求、怨恨。】

    【爺告訴我,連我都他們家的財產,更何況我的小馬。這個家裏我沒有任何的話語權,因爲我只他們買來的僕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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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3日】

    【我們大了多,爲了給少爺作伴,爺讓我和少爺一塊在家庭師的指導下學習。】

    【但少爺實在太笨了,他的大腦好像被砸爛了的西瓜,只有一團水汪汪的漿汁。】

    【我喜歡這個家庭師,因爲這個家庭師經常誇我天才,說我聰明。爺問家庭教師,他的兒子學習怎麼樣了,不開竅了,家庭教師猶豫了久,才禮貌地回答道:八竅開了七竅了。】

    【爺聽後開心,覺得自己後繼有人了,少爺這真的開竅了,只有我在旁邊笑得像傻子一樣。】

    【爺問我笑什麼,我回答說我爲少爺感到高興。】

    【但事實上,我笑的師的話術。八竅開了七竅,一竅不通。少爺真的個蠢貨,可這樣的蠢貨,竟然我的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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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8日】

    【今天又我

    的生日,同少爺的生日。現在人已經不會忘記我的生日了,因爲爺讓我和他的兒子一起過生日,所大家除了祝賀少爺外,會順便祝賀我。】

    【今天的人真多啊,我從來沒在我的生日上見到這麼多的人。但我現在已經不會高興了,因爲我知道了12月8日並不我的真正的生日,那只爺買下我的日子。因爲那天少爺的生日,我爺送給少爺的禮物。他們當然不會記住我的生日,所將買進來的那一天當成了我的生日。】

    【爺似乎接受了少個廢物的現實,他拉着我的手語重心地說從來沒把我當成僕人,一直把我當成他的半個兒子,讓我在他死了之後幫襯好少爺。】

    【少爺說從小把我當成形影不離的玩伴和兄弟。】

    【我開心地感謝了他們,但我的心裏,始終沒有忘記當小馬寶莉看我候的眼神。】

    【我知道,我和一直一樣的。】

    【唯一的不同我現在比較有。】

    【好煩,爲什麼我的主人這樣的廢物,爲什麼這樣的廢物都可成爲貴族?而像我這樣聰明又優秀的人只能成爲僕人?如果反過來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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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辛快速翻閱着日記本,最後幾頁在前幾天,寫他們出發候的準備。

    他冷靜地站起來,將看完的日記本重新放在行李箱的地步,慢慢收拾起了行李。

    落魄貴族這個身份只他臨在大巴車上編出來的而已,算自己怎麼神,不可能剛好真的這個身份。

    唯一的解釋這個詭異電影自身的復原能力。

    當他們說出這個身份的候,在沒有出現在電影畫面的遙遠城鎮上或許真的出現了這麼一個落魄貴族。

    而他真的擁有了落魄貴族僕人這個身份。

    日記本並不每天都在記錄的,有候幾天記錄一次,有候幾周,有候幾個月,有候中間會間隔一兩。

    從自己這個人設的日記本上來看,他這個人物角『色』,實際上一個內心鄙夷主人、不甘底層身份的人物。

    本來還爲他們三個最健康的關係,沒想到電影強大的修復能力讓他們獲得了鮮明的矛盾感。

    如果關自己的身份這樣的,那埃米爾和紅月身邊有可能出現了引導他們認識到自己角『色』『性』格的東西。

    他算看出來了,19個人,每個人都有不能說的祕密。

    每個人都不省油的燈。

    但其中還有一點讓百里辛有些在意的點,那他們三個其實根本不這樣的角『色』。

    算電影給他們如此完善的人設展現,作爲玩家有些坑他們絕對不會踩,根本不會按照角『色』設定走下,那這個人設有完善的必要嗎?

    還說這個人設完善只這個電影最常規的『操』作,沒有任何目的『性』?

    百里辛思忖片刻,打開房門走了出。

    走到208房門前,他敲響了房門。

    十幾秒後,房門打開,還穿着吊帶裙的紅月似笑非笑看百里辛,“辛辛寶貝,來了,快進來。”

    百里辛腳步微頓:“……”

    紅月這位女士,多少有點社交牛『逼』症在裏邊。

    百里辛緩緩走進房間,換了雙拖鞋後開口道:“小姐,我來幫收拾一下行李。”

    ——讓我看看的行李!

    紅月接收百里辛的視線後愣了一秒,才指了指大廳,“哦,在那兒,收拾吧。”

    百里辛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大廳,在一個精美的行李箱前停下腳步。

    彎腰打開行李箱,裏面除了幾件漂亮的衣服外,剩下的護膚品和化妝品,並沒有什麼日記本之類的存在。

    百里辛抿脣站起,一擡眼便看到紅月斜斜慵懶地倚靠在牆邊,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

    百里辛和紅月對視一眼,問道:“小姐,只帶了這一個行李箱?”

    紅月點頭,“對,只有這一個,貼身衣物我已經收起來了,除此之外其他東西都在這裏面。”

    百里辛:“好,那我幫把衣服都掛起來。”

    將紅月的行李箱收拾好後,百里辛又馬不停蹄地走到了三樓。

    紅月的行李箱裏,並沒有筆記本這種表明人物『性』格的東西,難道自己猜錯了?

    三樓的房間佈置和二樓完全一樣,唯一不同的三樓盡頭有一間閃爍着光芒的黃金房門,只站在樓梯口,那個金燦燦的房門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三樓除了那個黃金房間,面對面的十個房間。

    三樓除了理查德和埃米爾之外,還住着那一對邁的夫妻、慈善家夫妻、演員四人組裏面的三個人。

    百里辛敲開了304埃米爾的房間,看到百里辛的候埃米爾只愣了一下,趕緊移開位置讓百里辛走了進。

    和在紅月房間一樣,百里辛打着收拾行李的幌子翻看了埃米爾的行李。

    不過遺憾的,埃米爾的行李箱裏沒有什麼日記本,滿滿的全衣服。

    看着百里辛有模有樣地幫自己收拾行李,埃米爾有些不好意思。

    在他準備把東西拿過來自己收拾的候,百里辛緩緩看了他一眼,埃米爾立刻停止了動作。

    他欲言又止地看着百里辛收拾完了行李,暗戳戳問道:“這裏沒有外人。”

    ——所正常溝通不好嗎?

    百里辛意味深地看了眼天花板,“少爺,我知道您把我當家人。但畢竟主僕有,即便在臥室中,依舊我的少爺。”

    ——算在私密的臥室裏,不能掉輕心。

    埃米爾臉『色』微變,他原地躊躇片刻,從嘴裏無奈地擠出了兩個字:“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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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埃米爾的臥室,百里辛正準備下的候身後“吱呀”一聲推門身,然後他被叫住了。

    喊住他的人理查德。

    “辛先生?”

    聽到理查德叫他,百里辛走過,“好,理查德先生。”

    理查德眼神有些飄忽,他染着油彩的手指扣着門框,手背微微泛着青筋。

    “剛纔把我夫人抱進房間之後,”幾秒鐘後,理查德像下了什麼決心,緩緩擡頭,小心翼翼地發問,“沒發生什麼事情吧?”

    那些清水除了洗了男人身上的汗水,洗了他臉上的健康。

    他的眼底有深深的青『色』,似乎好幾天都沒有睡覺了。

    百里辛禮貌笑道:“理查德先生,擔心,我不會做有失斯文的事情的。”

    “我將迦爾小姐放下後返回房間了,我們之間可清清白白,可不能有什麼誤會。”

    “不不不,”理查德慌『亂』地擺了擺手,“我不這個意思,她有跟聊什麼嗎?”

    百里辛假裝思考兩秒:“聊了一點有關人生哲理的話題,迦爾小姐一位十分有遠見的偉大女『性』。”

    理查德表情晃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地愧疚,他牙齒咬着嘴角糾結了兩秒,才狀若無意地道:“那個,迦爾小姐這樣。她有候講的話題太深奧了,我們多人其實聽不懂的,不太深究,做好自己的事情行。”

    百里辛:“好的,謝謝提醒。”

    透過理查德的肩膀,百里辛不着痕跡地朝裏面掃了一眼。

    大廳裏面燈光已經熄滅了,我裏面的燈氤氳在大廳中,隱約照亮了房間。

    在大廳中,正擺放着一個畫架,畫上架着畫板,畫板的傾斜角度大,從他這裏看過,只能依稀看到幾抹金『色』的顏料『色』彩。

    百里辛目光看理查德:“理查德先生,還有其他事情嗎?沒有的話我下休息了。”

    “哦,哦,沒有了沒有了,”理查德趕緊急促開口,“要麻煩照顧迦爾小姐,有點不好意思。”

    百里辛:“沒關係,那我下了。”

    看着百里辛遠的背影,理查德咬咬牙,又喊了一句:“辛先生,迦爾小姐和我們都不一個世界的人,所她對事情的態度和我們完全不一樣,連她喜歡吃的東西都不一樣,她說的話真的聽聽好。”

    百里辛禮貌一笑,下了樓。

    看着空『蕩』『蕩』的樓梯,理查德暗暗嘆了口氣。

    他肯定沒聽懂。

    對啊,一般人怎麼會猜到,那個看似美麗的女士,會一隻專門吞噬靈魂的惡魔呢?

    從下了車開始他注意到,迦爾盯上了百里辛。

    甚至在自己抱迦爾的候,他從迦爾身上感受到了不受控制的戰慄。

    那獵人在看到獵物候的興奮。

    本來自己才在203的,迦爾跟他換了房間,故意挪到了百里辛的身邊。

    和迦爾與自己籤訂契約候的不屑相比,迦爾竟然主動靠近百里辛。

    哎,可憐的美少。

    竟然被『奸』詐的惡魔盯上了,願上帝能夠保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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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樓住着尼克先生一家,還有紅月、迦爾、一位女演員及自己。

    二樓走廊上十分安靜,連自己踩在地毯上都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寂靜包裹在了這片昏暗的燈光下。

    百里辛回到房間洗漱了一下,等到上牀的候已經晚上十點。

    從他進入的這幾個房間來看,所有的房間佈置都一樣的。

    按理說牀鋪太軟了反而不利睡眠的,但這裏的牀不知道採了什麼材料,躺在上面的一瞬間彷彿置身高空中的雲朵之上。

    全身舒暢愜意,四肢快速舒展開。

    不知道爲什麼,沾上枕頭的一瞬間,他被困意席捲,本來還想晚上聽聽外面會有什麼動靜,可只躺在牀上幾分鐘而已,百里辛失了意識。

    走廊中的燈光不知道何已經熄滅了,黑暗和寂靜徹底籠罩了這座夢幻般的度假村中。

    漆黑的走廊上,似乎有什麼黑影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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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外面一縷陽光照在牀上,百里辛倏然睜開了眼睛。

    他眼神清明,全無睡意。

    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身下柔軟牀面,百里辛迅速離開了牀鋪,走進了浴室。

    明明昨晚睡了久,可他卻覺得自己累。

    腦袋嗡嗡的不說,渾身還有一種乏力感,整個人提不起什麼精神。

    打開水龍頭掬起一捧冷水淋在臉上,沁冷的涼意瞬間衝散了腦袋裏木木然的感覺,百里辛整個人清醒了不少。

    他擡頭看鏡子裏臉上沾水的青,鏡子裏的青同樣的姿勢回望着他。

    鏡子裏的人明明還自己,可又有幾分陌生感和疏離感。

    鬼使神差地,他伸手撫『摸』上鏡子,對面鏡子裏的青同樣伸出了手。

    兩隻手緩緩扣在了一起,兩個青隔着鏡子遙遙對視。

    百里辛細細打量着鏡子裏的人,一分鐘後他終意識到那份陌生感來自哪裏了。

    那身份認證的疏離感。

    雖然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但他依稀記得自己昨晚做了一晚上的夢。

    與其說夢,倒不如說紀錄片。

    他夢到了“辛僕人”的一生。

    他夢到了幼候的“辛僕人”,夢到了“辛僕人”孤獨寂寞地度過着一個又一個無人慶祝的生日,還夢見了“辛僕人”日記本裏說寫的小馬寶莉。

    在剛纔,有那麼一瞬間,他竟然出現了認知錯誤。

    似乎他真的落魄貴族的僕人,他真的有一段寂寞的童,真的有一匹馬叫寶莉。

    百里辛呼吸一滯,打開水龍頭又清醒了好幾遍,才終徹底從“辛僕人”的人設中清醒過來。

    他不電影人物。

    他不“辛僕人”。

    他叫百里辛,這裏根本不現實世界,只驚悚遊戲裏面的一個副本。

    在心裏重重暗示了自己三遍,百里辛那雙懵懂的眼神恢復了往日的冷靜。等他『毛』巾擦臉上的冰水之,鏡中之人已經又變成了那個喜興無形『色』、對一切瞭然心的百里辛。

    這,他總算明白了這個驚悚電影真正的復原能力的可怕之處。

    不僅僅只被發現入侵者才會永遠停留在電影中,一旦在電影中『迷』失自我,接受了電影中的角『色』設定,估計永遠回不了。

    一個連自己的根在哪裏都不知道的人,又怎麼會找到自己的根呢?

    這個電影的暗示能力不容小覷,僅僅一晚而已,連自己都差點中招了。

    埃米爾和紅月兩個人還好嗎?

    百里辛回到臥室快速穿好衣服,正準備出門看看紅月和埃米爾的情況,臥室旁的牆壁上忽然想起了“咚咚咚”的悶響聲。

    百里辛穿馬甲的動作停滯半秒,又重新恢復了自己的動作。

    走到玄關拿好鑰匙,穿上鞋子,百里辛並沒有在一間找迦爾,而敲響了紅月的門。

    門鈴按了足足有二十幾秒,百里辛才透過門框聽到了裏面響起一絲聲響,“來了來了,按了,好吵。”

    紅月熟悉的聲音從門後響起,大約十幾秒後,兩道開門聲同響起。

    真的兩道。

    紅月盯着『亂』糟糟的頭髮一臉茫然地看着百里辛。

    而在紅月房間的對面,迦爾拉開房門,她穿了一件簡單的裙,面紗沒有戴。

    迦爾張揚着一張精緻且雌雄莫辨的臉,雖然面部輪廓和五官柔和了多,但和帝迦的本來面目還有七八分相似。

    迦爾保持着擡手拉開門的姿勢,坐着輪椅上冷冷盯着對面的兩人,臉『色』十分不善。

    紅月顯然還沒睡醒,“早啊,百里辛,知不知道,不給女士梳洗的間強行敲開女士的門唐突的。這要放在古代,可要娶我的。”

    另一個門口處的迦爾臉『色』更加難看了。

    她兩隻眼睛死死盯着百里辛的後背,手指不耐煩地敲擊着高檔木門。

    “哐哐哐”的清脆敲擊聲一下接着一下敲在百里辛的耳朵裏,彷彿一根根針在他腦門上跳舞。

    百里辛只覺得寒芒在背,生理『性』滾了滾喉嚨。

    這該死的壓迫感什麼鬼啊!

    敲門又沒個屁事,我關心一下隊友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