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閻王詭鎮16

    “辛神大大,你怎麼會來到這裏的？你這般好的人，不飛昇都說不過去，怎麼會進入第六層？”

    火紅色的狐狸媽媽歪着腦袋,一條大尾巴甩成蒲扇，歪頭問道。

    百里辛俯視着全身毛茸茸的小狐狸,一時沒忍住，彎腰將三隻狐狸崽子抱在懷裏擼了好幾下，一邊擼一邊回道：“這說來話長,我也不是死了，就是有點事情調查,誤打誤撞進入了這裏。”

    “真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裏、以這樣的方式再見。”

    “你們怎麼進來的？”

    火紅狐狸有些慚愧地用前爪撓了撓漂亮的尖尖臉：“我家的情況您也知道,孩兒他爸當年用炭火殺死大夫人那些人，造下了殺孽。這犯了錯就要受到懲罰的道理我們也是懂的,他被判在銅柱地獄受罰三百年。”

    帝迦眉頭不着痕跡地微微皺起來：“阿鼻地獄是受罰者的歸宿，你們又是怎麼進來的？”

    火紅狐狸歪了歪頭，疑惑地看了看帝迦。

    紅狐狸只是看了一秒，就趕緊後撤了兩步,尾巴夾起來,前腿匍匐在地,瑟瑟發抖地回答道：“還請大人贖罪,我們是從夾縫中偷偷鑽進這裏的。”

    “但我們只是想在這裏等孩子他爸出來,絕對沒有任何壞的念頭。”

    百里辛歪頭裝模作樣問道：“你們也認識？”

    紅狐狸根本不敢開口,全身漂亮的紅色皮毛在是空氣中亂顫,好像一朵朵盛開的紅色蒲公英。

    帝迦輕咳：“沒見過,它們應該是認錯人了。”

    幾隻小狐狸安安靜靜縮在百里辛的懷裏,享受着這久違的撫摸。

    三條毛茸茸的尾巴情不自禁地張開,快樂地在百里辛的懷裏掃來掃去。

    軟軟的絨毛很癢，落在百里辛修長的脖頸上，弄得對方忍不住笑了兩聲。

    帝迦忽然抿脣。

    不生氣不生氣，只是幾隻畜牲而已。

    百里辛眼角含笑，一邊將幾隻大尾巴收起來，一邊問狐狸媽媽，“是什麼樣的夾縫？你們是怎麼發現的？”

    狐狸媽媽：“可能是因爲我在畫中被封印太久的緣故，我對細小的空間夾縫向來敏感。”

    “我們本來是在外面等孩兒它爸，結果有一天忽然在忘川河畔附近嗅到了時空夾縫造成的氣息流竄味道，我就帶着孩子們鑽了進來。”

    “說也奇怪，那些夾縫竟然剛好躲過了所有的守衛，我們就這麼輕鬆地進入到了第六層。”

    “我們還是挺在意孩兒他爸的，說白了孩兒他爸走上歪路也是因爲我們，它在裏面受罪，我們在外面也是倍受煎熬。所以我們進來後也不打算出去了，就在這裏找了個安全的地方築窩。”

    “雖然孩兒它爸的懲罰我們無法共同承受，但深處一個空間，我們幾個內心總是能平靜一些。”

    百里辛：“你們來這裏多久了？”

    紅狐狸：“進入冥界是有兩百多年了，但進入第六層這裏也就才幾年而已。”

    百里辛和帝迦對視一眼。

    “你剛纔說到了空間夾縫，”百里辛擼着懷裏幾隻小狐狸柔軟的皮毛，因爲這周圍溫度滾燙的緣故，小狐狸的絨毛暖烘烘的，像一個個舒適的暖手寶，“除了你們四個，你們見過其他人從這裏通過嗎？”

    “你起來呀，別跪着，怪不好意思的。”

    這人家孩子還在自己懷裏抱着擼，孩兒它媽卻跪在自己面前，這麼看怎麼不地道啊。

    乍一看咋這麼像強取豪奪良家婦女的惡霸呢。

    百里辛暗暗掃了罪魁禍首一眼。

    帝迦歪頭，權當不知。

    紅狐狸偷偷拿着眼睛看了帝迦一眼，才顫顫巍巍站起來，“如果兩位大人不嫌棄，不如移步到我們家再說？我家就在夾縫旁邊。”

    幾隻小狐狸在亂動，百里辛將搖搖欲墜的三隻小狐狸朝懷裏撈了撈，點頭道：“好，帶路吧。”

    前進的時候，百里辛發現紅狐狸的都是貼着山丘最邊緣移動的，嶙峋的山地凹凸不平，剛好完美遮擋了他們的身形。

    走了有約莫十幾分鍾，紅狐狸漸漸放緩了步子。

    它優雅地歪頭朝後面的百里辛看了一眼，“百里辛大人，跟我來。”

    說完這句話，它一頭撞進堅硬的石壁上，身體瞬間消失在了其中。

    百里辛和帝迦看了一眼，緊隨其後跟在紅狐狸消失的位置走了進去。

    外面看起來和山石別無二致，裏面卻別有洞天。

    這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山洞，雖然簡陋，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沒有外面過分燥熱的空氣，這裏面的空氣十分涼爽。

    頭頂點綴着很多五顏六色的漂亮晶石，讓原本黑漆漆的山洞瞬間變成了夢幻的七彩顏色。

    誰能想到，這樣漂亮的山洞，竟然是坐落在陰間地獄之中。

    看到百里辛在擡頭看晶石，一隻小狐狸張開尖尖嘴打了個哈欠，嘰嘰喳喳道：“大人大人，這些晶石都是我們幾個到處蒐集到的哦，找了很久才貼滿整個山洞。”

    “是不是很漂亮？”

    “這樣等粑粑回來，就會立刻感受到家的溫暖了，這是我們幾個給粑粑準備的禮物。”

    百里辛眼中閃過笑意，他伸手揉了揉小狐狸的腦袋，發自肺腑地由衷讚歎：“很美，真的很漂亮。”

    即便深處地獄，心懷一顆璀璨的心，周圍也依舊會是樂園。

    五彩斑斕的霞光之下，遠處是一個用茅草和樹枝木板堆砌成的草牀，在草牀的旁邊放置着很多玩具，雖然潦草，但不難看出製作者的用心。

    有鞦韆，木馬，草球等等。

    “這些都是麻麻和我們一起做的。”另外一隻小狐狸開口，“很好玩的，麻麻的手很巧。”

    百里辛點了點頭，“看出來了，真的很不錯。”

    他們說話的功夫，紅狐狸已經推來兩個木頭做成的小板凳。

    它有些拘束地擡頭看向百里辛二人，像人類一樣用兩隻腿站立着，前爪緊張地翻攪着：“寒舍簡陋，還請兩位大人上坐。”

    這已經是它能拿的出手的最好的傢俱了。

    沒有迎來擔心中的嫌棄，百里辛笑着說了聲謝謝，就拉着帝迦坐了下去。板凳有一點矮，兩人那麼一坐，竟然有幾分大馬金刀的感覺。

    幾隻小狐狸對視一眼，嘰嘰喳喳了一會兒，忽然一塊從百里辛懷裏跑了出去。

    片刻後，三隻小狐狸用荷葉捧着幾串晶瑩剔透的葡萄蹦蹦跳跳衝了過來。

    葡萄上還掛着亮晶晶的水珠，顯然是剛剛洗過。

    “百里辛大大，您嚐嚐這個，可甜了。”

    三雙圓滾滾的眼睛緊張地盯着百里辛，期待都快從裏面溢出來了。

    盛情難卻，百里辛捏起一顆葡萄塞進了嘴裏。

    薄薄的皮被咬開，水潤飽滿的甘甜芬芳瞬間充盈在口腔的角落裏。

    百里辛：“很甜，我很喜歡，謝謝。”

    聽到百里辛的誇獎，三隻小狐狸趕緊小心翼翼將荷葉放在地上，手舞足蹈地手拉着手激動的嗷嗷叫，“百里辛大大說他很喜歡，太好了，好棒好棒。”

    三隻小狐狸跳着跳着跑到玩具區開始打鬧，貪玩的心早就忘記了剛纔手舞足蹈的原因。

    紅狐狸溫柔地看了幾個天真無邪的孩子一眼，再次感激地看向百里辛，然後匍匐在地，鄭重其事地朝着百里辛磕了三個頭。

    “百里辛大人，請受我三拜。”

    “當時你把我們救出來之後就匆匆分別了，我們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向您表示感謝。”

    “如果不是您，我們可能還被困在那個白衣道人的枷鎖裏，更有甚者，可能已經成爲了他陰謀的墊腳石，永世不得超生。”

    “我們雖然是畜牲，但也知道感恩的道理。”

    “來到這裏之後，沒有機會再見您一面一直是我們幾個的心結。這幾個孩子也時常唸叨起您，每次有什麼好東西，忽然就會說上一句，‘如果百里辛大大在就好了’，‘好想把這麼好的東西分享給百里辛大大’。”

    “我們無數次想過，到轉生前可能都無法報恩了。”

    “真的沒想到，竟然還能在轉生失憶之前再見到您。”

    百里辛看着面前的狐狸媽媽和在角落忽然安靜下來的小狐狸們，心中忽然生出些感慨。

    他救它們的時候，就只是爲了救它們，從來沒想過讓對方報恩。

    對他而言或許只是舉手之勞的事情，於他人而言，可能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只是幫了它們一下而已，對方卻用殘生來銘記着他的恩情。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懷？

    不知怎的，百里辛胸口的位置忽然涌入一團暖流，不燙不洶涌，卻很舒服和溫暖。

    在他看向狐狸媽媽的時候，身旁帝迦也在暗暗觀察着百里辛。

    他嚴肅的表情和冷靜的眼神之下，內心早已如海水一般翻涌澎湃。

    滾燙的岩漿從胸口噴涌而出，來勢洶洶地入侵了四肢百骸的每一寸角落。

    頭頂的七彩霞光落在青年的頭髮和臉上，將青年包裹在其中，聖潔地彷彿天神。

    他宛若造物者的寵愛，外表好看，內心卻更加動人。

    通過狐狸的對話，他雖然不知道百里辛具體做了什麼，但卻知道對方一定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帝迦一雙幽暗深沉的眼睛落在百里辛那雙璀璨的雙眸中，那雙漂亮的雙眸之中好像暗藏着黑洞，每次都能輕鬆地將他所有的注意力吸引過去，耽於其中不可自拔。

    從未有過的貪婪和野心在內心瘋狂地叫囂着。

    得到他，一定要得到他。

    不能錯過他，如果錯過了，他一定抱憾終生。

    我，喜歡他。

    在百里辛看過來的時候，帝迦舔了舔乾涸的脣角，悄無聲息地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百里辛：“……”

    奇怪，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好像是被狗盯上的肉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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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播間。

    【淦，狐狸報恩，太好哭了吧？這是什麼神仙劇情啊，太會了吧？誰能想到，我竟然在陰間副本刷到了辛神之前副本的續集。】

    【怎麼回事，我忽然眼眶酸澀澀的，好想哭。就那種感覺，怎麼說呢，以前幫助的人一個個出現在身邊，訴說着感謝和感恩。就特別撓人……哎，靠，我在說什麼啊，你們懂嗎？】

    【懂，我懂。就是隨手幫助的一個人，可能對你來說做過就忘了，但忽然有一天，那個人出現在你面前，像看救世主一樣用真摯的語言訴說着自己的感謝，就特別觸動。】

    【對對對，就差不多這個意思。】

    【我爲什麼在陰間副本看到了這麼溫情的畫面，這真的是沉浸式驚悚牀光遊戲嗎？本來我看到鬼怪還覺得挺害怕的，可看到之前的母子三人，再看到這幾隻狐狸，現在只剩下感動了。】

    【可以說這很辛神了。】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因緣果、母子仨、還有紅狐狸一家都出現在陰間副本，還都帶着記憶。如果真的只是數據互通，未免太真實了吧？】

    【而且系統不是說過那些副本永久封停了嗎？如果是永久封停，裏面的人物應該也是被冰封才對，爲什麼會一個個出現在這個副本中？】

    【……兄弟姐妹們，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些副本可能不是一個個的數據，而是……真實存在的？】

    【……？草，你在說什麼。】

    本來密密麻麻的彈幕，忽然停頓了一瞬。

    【如果是這樣，那這個遊戲又是什麼情況？它到底想通過我們做什麼？】

    【我聞到了濃濃的陰謀論味道，所以我們是從一開始，就在一個巨大的謊言之中？】

    討論漸漸開始歪頭，就在越來越多的彈幕準備發出去的時候，畫面上的文字驟然清空。

    那之後就是長達一分鐘之久的空窗期。

    在畫面的上方，來自系統官方的彈幕滾動條轉動起來。

    【官方通知：經過系統檢測，在彈幕系統中發現木馬程序。該木馬程序命名爲[利刃]，[利刃]的危害是悄然入侵玩家的思想，改變玩家對事物的邏輯性和判斷力。下面系統將開啓清除模式，徹底清除木馬[利刃]。】

    三分鐘後，系統公告再次滾動起來。

    【官方通知：木馬[利刃]已清除成功，因該次清除對玩家們造成了不好的遊戲體驗，系統將每人發放100商城積分作爲補償。商城積分將會發送到各位玩家的郵箱中，存儲時間爲30天，請玩家們注意查收。】

    【官方通知：希望各位玩家遊戲愉快。】

    官方通知的滾動條消失之後，彈幕才三三兩兩重新出現在了屏幕上。

    【啾咪啾咪？】

    【汪汪汪。】

    【喵喵喵。】

    【咩呵呵咩呵呵咩呵呵。】

    【……殺毒軟件不僅能查殺木馬病毒，還能改變物種的屬性，促進物種的多樣性？】

    【瞎說啥的，咱就是試試彈幕行了沒有，就是沒想到這屆觀衆是真配合。】

    【所以你們現在有啥感覺？】

    【腦袋空空的，好像睡了一覺一樣舒服，但心裏又有點空落落的。所以我們剛纔是被木馬入侵了？好可怕啊。】

    【你們還記得木馬入侵後想到了什麼嗎？】

    【嘶，不記得了。】

    【我也不記得了。】

    【如果是木馬的話，應該會是不好的東西吧？忘記不是更好？】

    【真的是這樣嗎？很不湊巧，我有邊看彈幕邊記錄的習慣，雖然筆記本上的內容有些陌生和震驚，但我好像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

    【到底是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說出來聽聽。】

    【不能說，我相信有這種習慣的不會只有我自己。我現在只想說，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當思想覺醒之後想要強勢的掐滅，是絕無可能的。現在可能不是時機，但總有一天，強勢的火焰會燒盡一切虛僞和謊言。】

    【說的好深奧，感覺很嚴重的樣子。】

    【朋友，我只想告訴你，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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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裏就是空間夾縫的地方，兩天前我在這裏的時候的確感受到一道陌生又詭異的氣息。我對氣息的感知力很強，我能夠感受到那道氣息的可怕，所以早早帶着孩子躲了起來。”

    百里辛跟着紅狐狸來到洞口，順着紅狐狸所指的方向看去。

    在紅色的山壁之上，隱隱約約能看到一絲小小的黑色縫隙。

    那縫隙就像頭發絲一樣細小，在縫隙的周圍，如果認真觀察的話，隱隱約約能看到扭曲的空氣。

    百里辛：“那個氣息，具體是什麼感覺？”

    紅狐狸不假思索了兩秒，循着記憶認認真真回道：“殺戮、死亡、陰暗。”

    它抽了抽鼻子，“但很奇怪，還能感受到一絲絲的神聖。”

    “那絲神聖夾雜在裏面很違和，總之奇奇怪怪的。”

    百里辛看向帝迦，卻發現帝迦也正在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己。

    神聖？難道是聖人？

    帝迦剛纔說過聖人失蹤了，時間也能對的上。

    這個念頭在百里辛心頭滾了一下，他的注意力重新放在了空間縫隙上。

    紅狐狸可以通過縫隙進來，“聖人”可以通過縫隙出去，能進來出去一個，就能進來出去兩個。

    有一個罪大惡極的惡徒逃出去，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逃出一個“聖人”或許還不足爲據，但如果這個縫隙不斷被發現，越來越多的惡徒逃出去，冥界恐怕會大亂。

    帝迦的眉頭也同樣皺了起來，他壓低嗓音，聲音凝重，“紅狐狸，你還能找到其他縫隙嗎？”

    阿鼻地獄雖然不在他的完全掌控之中，但阿鼻地獄與冥界息息相關，有這些縫隙的存在，太危險了。

    忽然被cue到，紅狐狸瞬間縮了縮脖子，但還是畢恭畢敬地回答道：“能，能找到。”

    帝迦看了眼百里辛，又看看紅狐狸。

    他正準備開口，百里辛卻先他一步說話：“縫隙要緊，你先去處理縫隙，我先下去，你等下來找我，可以嗎，帝迦？”

    帝迦抿脣，不太樂意。

    講真，放任百里辛自己闖地獄，他是不放心的。

    百里辛也沒想到能立刻說服帝迦：“其實我還是挺強的，而且現在聖人應該剛剛離開，說不定原地還有什麼沒有消失的線索。如果我們一起先去十八層地獄，但這些縫隙雖是有崩壞的危險，冥界將會搖搖欲墜。”

    “而如果我們一起先去堵縫隙，說不定珍貴的線索會消失。”

    “我其實沒有你看到的那麼柔弱，”百里辛舉起手臂，亮出了自己緊緻的肱二頭肌和小老鼠，“我可是很強的，不信你問問紅狐狸。”

    紅狐狸趕緊點頭，“是啊是啊，百里辛大人賊厲害。那打神鞭耍的，簡直了。”

    帝迦輕嘆一聲：“行吧，令牌在你那裏，如果遇到危險，一定要立刻喊我，不管你在什麼地方我都能聽到。”

    百里辛用力點了點頭：“當然！我是去查案的，又不是去送死的。別浪費時間了，趕緊動起來。”

    說着，百里辛拿出傳送門，直接垮了進去。

    傳送門在原地消失，帝迦這才看向瑟瑟發抖的紅狐狸，居高臨下道：“你應該認識我吧？”

    紅狐狸已經癱軟在地，“見過閻，閻王大人。”

    帝迦冷笑：“很好，認識就好。既然認識我，那你也應該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吧？”

    紅狐狸的頭抵着地面，縮着脖子一動都不敢動，“知道，罪狐擅入阿鼻地獄，請閻王大人責罰。”

    “但我的孩子們是無辜的，求求大人能夠饒恕它們。”

    帝迦：“你擅闖阿鼻地獄，本是大罪。但你發現了空間縫隙，如果你能協助我找到所有的縫隙，助我將縫隙填不上，那功過相抵，我就放過你。”

    紅狐狸站在洞口，看向頭頂燦爛的七彩晶石，雖然懾於面前人強大的威壓，她還是鼓起勇氣開口：“那我和我的幾個孩子的去處……”

    帝迦：“縫隙填上之後，你就沒法通過縫隙自由在阿鼻地獄穿梭。”

    紅狐狸閃過遺憾。

    “不過我會給你一張通行證，你可以呆在這裏，但只能在這一層，停留的時間是你丈夫刑滿之時。”

    “這個洞穴對這一層並沒有造成什麼影響，你們也可以繼續住在這裏。可如果你們膽敢進入懲罰區，妄想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情，我一定會重罰你們。”

    紅狐狸眼淚不受控制地從眼眶中流下來，它感激地在地上磕了好幾個頭，嗚嗚咽咽道：“謝謝閻王大人開恩。”

    “您真不愧是百里辛大人看上的男人，和他一樣善良。”

    “你們真般配，您二位就是牛郎織女，天造地設的一對，月老線打了死結的那種。”

    “我住你們永結同心，白頭偕老！”

    帝迦看了紅狐狸兩秒：“……”

    接着他默默從懷裏掏出了一把星塵，灑在紅狐狸面前後變成了一堆香火數。

    “拿着”在紅狐狸莫名其妙的眼神中，帝迦淡淡開口，“算是跑腿的報酬。”

    狡猾的狐狸！

    會說你就多說兩句啊！

    這些夠不夠？

    紅狐狸瞪大眼睛：“閻王大人真大方！百里辛大人婚後一定特別幸福！”

    “也只有百里辛大人才能享受到這種待遇，您二位一個是琴一個是瑟，合起來就是琴瑟和鳴，完美無缺！”

    帝迦：“……”

    哼哼，真中聽。

    紅狐狸猶豫了兩秒，“閻王大人，我這裏有龍x十八式，不知道您感不感興趣？”

    帝迦一臉正直地伸出了手：“污言穢語，拿出來，沒收。”

    有這玩意就應該早點拿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