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校園怪談10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牧白字數:6141更新時間:24/06/27 16:07:23
    第122章

    檢查室中,象徵着潔白的牆壁上懸掛着一些金屬儀器。

    淡藍色的檢查牀上,正無助地躺着一名青年。

    青年的手腳因爲檢查的需要被束縛固定在病牀四角,上衣凌亂地堆積在上方。

    緊緻白皙的皮膚因爲胸膛的劇烈起伏而上下波動,全身泛着一種熟透了的淡粉色。

    青年胸膛上和手腕腳腕上都被固定上了冰冷的電子儀器,連接着儀器的顯示器不斷顯示着上下波動。

    穿着白大褂的醫生看到青年的樣子,停下手裏的動作,低啞聲音透着關切:“是冷嗎?”

    青年有些失控地搖了搖頭,眼眶泛着濡溼的水霧。

    “那是電子儀器的頻率太快了?”

    仔細聽,才聽到固定在青年四肢和胸膛上的儀器發出細微的馬達聲。

    一根電子線路延伸進青年的腰線中,消失在了灰色的校服鬆緊帶中。

    百里辛咬着脣角,全身繃緊戰慄着,狐狸一樣好看又乖巧地眼睛求饒一樣看向醫生。

    “你求我也沒用,”醫生把玩着手裏的橢圓遙控器,“這是必要的檢測過程。”

    “我需要測試你各方面情況下心跳的跳動情況,然後找到你心跳的臨界點。”

    醫生表情嚴肅,朝着顯示屏看了一眼,顯示器中的波動上下劇烈起伏,數字開始90開始快速飆升。

    “心跳加快了,但還有空間,”醫生認真道,“再調高一個檔試試。”

    不顧青年求饒的表情,醫生拇指直接將開關開到最高。

    一瞬間,青年瞳孔驟縮。

    眼淚從眼角滾下。

    他四肢用力掙扎,卻因爲固定帶而失敗。

    腰腹像彈簧一樣倏然弓起,整個線條都拉成了一條好看的彩虹形狀。

    顯示器上的波動發了瘋一樣波動着,上下兩個波點像兩個手拉着手的舞者,放肆地在舞池中揮灑着極速的腳步。

    心跳的顯示數字也開始急速飆升,顏色也從健康的綠色變成了危險的紅色。

    青年用力咬着脣角,但還是沒有阻止從喉嚨深處流瀉出來的聲音。

    醫生站在牀邊,雙手放在白大褂的口袋裏,俯視着瀕臨瘋狂邊緣的青年。

    青年口中發出嗚咽聲,澄澈的眼淚從眼角滾落,沿着滾燙的臉頰滑下下顎線,最後和鎖骨和胸膛上沁出的水珠融爲一體。

    忽然,青年的全身再次繃緊,臉上露出了複雜的表情。

    又快樂又痛苦。

    下一秒,他全身放鬆,頹然跌落在病牀上。

    嘴裏大口大口喘着粗氣,雙目無神,委屈的表情中又帶着幾分意猶未盡。

    醫生面無表情,喉嚨用力滾動着。

    像熟了一樣。

    好想吃一口嚐嚐是不是真的熟了。

    頭頂的燈光卻好像壞了,劇烈的明暗跳動閃爍着。

    一開始只是

    輕微閃爍,後來開始劇烈跳動,頻率和顯示屏上的頻率別無二致。

    就在電燈閃爍出舞池迪斯科的節奏時,只聽“嘭”地一聲輕響,頭頂的電燈徹底壞了,檢查室中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青年叫了一聲。

    醫生冷靜的聲音在青年的身邊傳來,“怎麼了?”

    一個溫熱柔軟的觸感入侵了脖頸,青年無助道:“好像有人在碰我的脖子,迦醫生,是你嗎?”

    醫生沒有波瀾的冷酷聲音傳來,“不是我,請不要質疑我的職業道德,我是救死扶傷的醫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燈泡好像閃了,我正在找救急的替換燈。你別反抗,這個學校裏有很多亡魂,它們特別喜歡在黑暗中搗亂。你不反抗它們過一會兒就會自己離開,你越反抗,就越容易惹怒對方。”

    彷彿是爲了迴應醫生的話,有一個冰冷的觸感襲擊上了百里辛的手腕,更進一步地限制了百里辛的行動。

    脖頸處溫熱柔軟的觸感沒有停下的意思,百里辛感覺到一陣刺痛,好像是被牙齒咬到了。

    醫生:“別動,別激怒他,再堅持一下。”

    百里辛仰着脖子,聲音帶着顫音,“他會對我做什麼?”

    醫生的聲音一個輕微的急促:“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對你做什麼?”

    百里辛:“他,好像在親我。”

    “還……”

    醫生急急催促道:“還什麼?快說。”

    “還摸我。”

    空氣中,那股冰冷的力道倏然加重。

    醫生壓抑道:“摸你哪裏了?”

    青年的聲音有些慌亂,但還是回答道:“脖子,鎖骨,肚子,腰。”

    醫生:“還有呢?”

    青年:“還,還有,腿,臀。”

    青年咬住脣,壓抑着,沒有再開口。

    醫生的聲音再次傳來,但不知道是不是黑暗帶來的錯覺,那倒聲音不像是從人的口中發出來,更像是空氣震盪後從四面八方傳來的聲音。

    “你剛纔說他親你,親哪裏了?”

    青年:“額頭,鼻子,臉頰,嘴。”

    “還有,脖子和鎖骨。”

    “醫生,你找到備用燈了嗎?”

    醫生:“很難找,馬上了,再等等。”

    青年沉默兩秒,低低的聲音裏帶着哭腔,“那你能不能先幫我關掉測試器的開關?時間應該足夠採集數據了吧?”

    醫生:“抱歉,我剛纔找備用燈的時候不小心把開關掉在地上了,找到備用燈我就把測試器的開關關上。”

    “就算不關上也沒關係,它可以鍛鍊你肌肉的收緊,對你的身體不會有傷害的,你應該不覺得難受吧?是不是很舒服?”

    “我看你剛纔的表情應該是很舒服。”

    “那個表情,是發泄了嗎?”

    青年只是悶哼,並不說話。

    從四面八方傳來的醫生聲音十分冷靜,

    “我是醫生,在我的眼裏沒有性別和隱私,不用害羞,告訴我你的真實情況,是不是?”

    黑暗中,青年羞恥地開口:“是。”

    “呵。”醫生的笑聲在周圍晃動,“所以你才把這只惡鬼吸引來了。沒關係,它沒有實體,一切都只是幻覺。如果沒法反抗,好好享受就行。”

    說完這句話,醫生不再說話。

    周圍一片寂靜,漆黑的四周只有病牀滾軸滑動的聲音。

    沒有醫生的腳步聲,也沒有翻找東西的聲音。

    青年無助地嗚咽着,像一隻待宰的羔羊,任憑那只看不見的惡鬼爲所欲爲。

    這一場折磨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就在青年理智瀕臨破碎時,微弱的燈光毫無徵兆地亮起來。

    醫生坐在滑輪椅上,身體半隱藏在備用燈的陰影中。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戴上了藍色口罩,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頭髮也有些凌亂。

    白大褂脫下來蓋在了腿上,黑色襯衣釦子解開了兩顆,像做了一場劇烈運動,慵懶地像一隻酣眠的雄獅。

    “今天的檢查先到此爲止,”隔着口罩,醫生撩撥着凌亂的頭髮沙啞開口,“這是你明天的請假條和病例,先回去吧。”

    青年並不迴應醫生,只是頹然無力地仰頭躺在牀上,全身沐浴在水霧中。

    固定着他四肢的固定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醫生解下來了,固定在身上的測量儀器也全都取了下來。

    他眼睛紅紅的,嘴脣腫成了紅豔豔的櫻桃。

    醫生深吸一口氣,輕咳一聲,滑動着椅子來到青年面前,幫他將衣服整理好,“還好嗎?”

    青年只是失神地搖着頭。

    醫生輕笑。

    隱藏在眼鏡下的目光中帶着饜足,又帶着不滿。

    時間太短了,根本什麼都沒做就到點了。

    “九點半了,距離你的熄燈時間還有半個小時,你休息一下,我等下送你回去。”

    青年轉過頭,“已經九點半了?”

    我來的時候才只有七點啊。

    你個禽獸。

    醫生斯文地輕笑,“是啊,時間過得真快。”

    “是挺快的。”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從簾子後面傳來,白頭發的蘇梵不請自來地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他聞了聞空氣中的味道又看了看癱軟在牀上的青年,眉頭倏然皺緊,從嘴裏擠出一句話:“迦醫生,我們百里辛同學真是辛苦你照顧了啊!”

    帝迦懶洋洋靠在椅背上,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看向蘇梵,“呵,哪裏,還是不如你照顧地好。”

    蘇梵簡直氣炸了。

    帝迦也要氣死了。

    兩雙鋒利的目光在空氣中碰撞,空氣中的溫度急轉而下,剛被找出來的備用燈再次開始閃爍起來。

    百里辛嘆了口氣,沙啞着聲音問道:“你怎麼來了?”

    蘇梵收回目光,看向百里辛是剛纔還是陰鷙的眼神立刻軟化下來,“我來接

    你,路燈熄滅了,我擔心你自己走有危險。”

    帝迦在旁邊冷笑:“我會送他回去,能有什麼危險?”

    蘇梵涼颼颼衝着帝迦開口:“迦醫生畢竟是醫務人員,總不好意思一直麻煩你。”

    防的就是你,狗幣靈魂碎片。

    要不是他現在能力不夠

    ,進來的時候就直接把你直接吞了,還由得着你在這裏玩得風生水起?

    “我就不一樣了,”蘇梵傲慢地俯視着帝迦,“我是百里辛的同桌,還是百里辛同學的同牀,照顧好他是我的義務。”

    “呵呵,”帝迦分毫不讓,“蘇梵同學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是校醫,就要對你們所有學生負責。百里辛同學有嚴重的心臟疾病,就更需要我的特別關照。”

    “當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讓我這樣。就比如說蘇梵同學你,四肢發達,身體健康,完全不需要我操心,你也不用天天往醫務室跑,還是把看病的機會留給更需要的同學吧。”

    兩人你來我往,針鋒相對,備用燈瘋狂跳動着。

    連周圍都開始颳起兩陣莫名其妙的陰風。

    兩陣陰風在空氣中不斷碰撞着,牆上的器械不斷搖曳,桌子上的出診單也被對抗的風刀割裂成碎片。

    潔白的牆上更是留下了一道道的劃痕。

    百里辛:“……”

    再這麼下去,醫務室都能被他們掀了。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百里辛也休息好了。

    他彎腰穿好鞋子,擡頭看向蘇梵:“我休息好了,我們回去吧。”

    接着他轉頭看向帝迦:“迦醫生,既然蘇梵同學來接我了,那就不麻煩您了,您現在房間也需要收拾,我就不給您添亂了。”

    看看,都看看。

    他這叫什麼?

    雨露均沾!

    雨露均沾,有木有!

    百里辛話音落下,帝迦和蘇梵同時收回了對視的目光。

    帝迦優雅地將頭髮打理好,拿起外套披上後將一張病假條和病歷交給百里辛:“這是兩天的病假條,你明天如果還覺得不舒服再來找我。還是那句話,我一直都在。”

    百里辛剛準備去接病假條,就被另一個手從中間截住。

    蘇梵:“穿上外套,外面冷。病假條我先幫你拿着。”

    百里辛穿上蘇梵遞過來的外套,腳踩在地上,虛軟的腳跟忽然踉蹌了一下。

    帝迦剛伸出手,另一個人的速度卻更快。

    蘇梵直接一把扯過百里辛,將對方打橫抱起,杜絕了帝迦的任何接觸。

    蘇梵逼視着帝迦:“迦醫生,不用送了。”

    說完,轉身抱着百里辛離開。

    他們走出去一段距離,帝迦還能從後面聽到兩人的對話。

    百里辛有些羞惱:“喂,放我下來,我好歹也是一八三的七尺男兒,能不能別用公主抱的姿勢。”

    蘇梵理直氣壯:“但是你沒力氣了,按這個速度等你走回宿舍樓都

    要關燈了吧?小心被趙老師關小黑屋。”

    百里辛:“那也不能用這種姿勢啊!”

    蘇梵:“不用公主抱也行,我揹着你吧。”

    百里辛:“也行。”

    帝迦站在滿是狼藉的檢查室中,臉色陰鬱,表情氣鼓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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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鐘後,蘇梵揹着百里辛回到了宿舍樓。

    距離熄燈只剩下十分鐘,其他三人已經都收拾好了,只剩下百里辛和蘇梵。

    時間緊迫,兩人火速洗漱,趕在熄燈的最後一刻爬上了牀。

    黑暗中,光頭的聲音歉意地傳來:“兄弟們,抱歉啊,今天再委屈你們一下,我一定儘量不打呼嚕,但是人睡着了之後的事情,不是自己能夠控制地住的。”

    蘋果臉:“放心,今晚沒事了,我準備了耳塞,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樑西:“我也準備了耳塞,而且我睡覺前特意去廁所看了,這次沒有拖把,晚安。”

    光頭:“好,大家晚安。”

    百里辛捏着手裏的小網兜若有所思,黑暗中蘇梵的眼睛格外亮,有些像草原上野獸的眼睛。

    看到百里辛手裏的東西,蘇梵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道:“你這是什麼?”

    網兜裏放着一些細粉,散發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好像是迦醫生放在我的口袋裏的,”百里辛道,“說是防蚊蟲的。”

    蘇梵:“防蚊蟲?”

    百里辛:“我今天起牀後發現身上有很多紅痕,迦醫生說是蟲子咬的。他給了我這個,說是可以防蚊蟲。”

    說着,百里辛將網兜放在了牀頭。

    他翻了個身,和蘇梵變成了面對面的姿勢。

    更加濃郁的清香味道流進鼻子裏,蘇梵盯緊這個網兜,“呵,迦醫生說你的紅痕是蚊子咬的?”

    還給了這個?

    事出反常必有妖。

    蘇梵戒備地看向那個網兜,抵擋不住的清香不斷流進鼻息中,奇怪的氣息強勢地順着鼻息直衝大腦。

    蘇梵腦瓜子嗡嗡地,意識昏昏沉沉。

    陷入昏睡前,蘇梵用盡最後的意識,抓住百里辛的手臂,“扔!掉!”

    下一秒,他一頭栽到枕頭上,倒頭睡着了。

    百里辛挑眉,捏起網兜有些驚訝。

    難怪帝迦說這東西能驅趕蟲子,原來是專門針對本體研製的,可以讓本體快速入睡。

    百里辛戳了戳陷入熟睡中的本體,輕笑一聲。

    被靈魂碎片壓制住,等這傢伙明天醒來,肯定要氣炸肺了。

    估計撕了靈魂碎片的心都有了。

    百里辛笑着嘆了口氣,將網兜放進了掛在架子上的外套口袋裏,也闔上了眼睛。

    ……

    深夜時分,陽臺外面,校園中的樹葉唰唰作響。

    寂靜的50

    1房間裏,也有什麼聲音迎合着樹葉的動靜,發出唰唰的聲音。

    百里辛就是被這陣奇怪的聲音驚醒的。

    他意識清醒了,但眼睛一直穩穩閉着,就連聲音也維持舒緩低沉的呼吸聲。

    那個聲音既像鞋子摩擦在地上的沉重聲音,又像布料滑過地面的聲音。

    但還是有點不太一樣。

    耳邊,是蘇梵有節奏的呼吸聲,簾子外面還有光頭交響樂一樣的呼嚕聲,以及樑西的夢囈。

    樑西應該是做噩夢了,從他的位置一直能夠聽到翻身的身影。

    “不要,不要打我。”

    “我錯了,媽媽,不要把我關進衣櫃裏。”

    “好黑,我好怕,我下次真的不會再犯了。”

    “是我不好,都怪我,爸爸才會離開你。”

    “我是怪胎,我是邪種,媽媽,原諒我。”

    “不要!不要殺小布!”

    樑西一聲聲的哀求啜泣滑入百里辛的耳中。

    百里辛並不知道樑西幼年時發生了什麼,但顯然並不是什麼開心的往事。

    有些傷痛一旦種下,是需要用一生來治癒的。

    出現在房間的奇怪滑動聲停下來,聽聲音方向,好像是樑西的位置。

    樑西依舊在夢囈着,那東西站在樑西的位置片刻,才繼續開始移動。

    滑動聲很快再次停下,這次是光頭面前。

    光頭鼾聲如雷,也沒有要醒的意思。

    接着,那個東西來到了百里辛的位置。

    一陣陰風吹過耳畔,百里辛能夠感受到擋在面前的簾子被拉開了。

    有節奏的冷風吹到百里辛的耳畔。

    百里辛凝神靜氣,沉穩地呼吸着。

    那東西在自己身邊停留的時間格外長,就在百里辛以爲對方要離開時,那個東西卻發成了一聲陰寒的聲音。

    聲音沙啞冰冷,比臘月寒天裏的冰柱都要冷。

    “嘻嘻,你醒了。”

    “我知道你醒了,我能夠感受到你醒來。”

    “睜開眼睛,快點睜開眼睛。”

    知道我醒了又怎麼樣?

    我還就是不睜眼了。

    百里辛翻了個身,將頭埋進蘇梵的懷裏。

    那怪物又待了一會兒,等不到百里辛睜眼,才不甘心地退了出去。

    滑動聲再次響起,這次是朝着房門的位置。

    看來它是沒有什麼收穫,準備離開了。

    就在那怪物快要移動到門口位置時,一到怪異的聲音卻突兀地從牆的另一側廁所位置傳來。

    “咚!”

    “咚!”

    “咚!”

    像皮球拍打在地面上的聲音。

    但皮球是空心的,這個聽起來卻是實心的。

    那聲音響了好幾下,就沒了聲響。

    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個聲音。

    譁啦啦。

    譁啦啦。

    衝水聲驟然響起。

    一直在夢囈中的樑西驟然坐起,口中唸唸有詞,“衝水聲,衝水聲!”

    本來準備離開的怪物,倏然停住了動作。

    詭笑聲低低響起。

    “醒了。”

    “有人醒了。”

    “嘻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