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旗袍風采16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牧白字數:6221更新時間:24/06/27 16:07:23
    “你們看好大夫人,她如果有行動攔住她。”

    百里辛朝着兩名士兵說了一句,走到了房門前。

    士兵只是對視一眼,趕緊裹了裹身上的厚棉衣,走到了大夫人身邊。

    大夫人依舊被夢魘着,只是沒有剛纔那麼恐慌,表情也平靜了很多。

    百里辛透過門縫,看向了外面。

    外面的風雪越下越大了,剛纔還是小米粒大小的雪花,現在已經成了鵝毛大雪。

    北風呼嘯,將這綿密的雪吹得到處都是。

    在白雪覆蓋的院門中央,孤零零躺着一個火盆,黑色的木炭上面已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雪花。

    它靜靜躺在那裏,在這寒冷的冬夜,身處冰窖的人看見它,就彷彿飢腸轆轆的人看到了可以飽餐一頓的美食。

    大部分人是無法抵制住這種誘惑的。

    百里辛想到了一個詞。

    雪中送炭。

    假使說,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曾經的場景在線。

    有很多事情也就可以解釋的通了。

    爲什麼木炭會發潮,雪落在上面,即便是掃落附着在表面的雪花,裏面也會被浸溼一部分。

    而這一部分可大可小,讓木炭受潮不是沒可能。

    百里辛體感,現在的氣溫已經是零下二十多度,作爲南方水鄉,這個氣溫是從未有過的低,按照這裏的氣候來說,冬天最冷也不過是零下十度。

    這種氣溫,甚至比他們在上一幅畫中雪林都要冷上好幾度。

    他想起了小喜子的話。

    三年前的冬天格外的冷,城裏一夜之間凍死了很多人。

    這樣的溫度下,如果房間裏不弄點什麼取暖,一定會被凍死的。

    百里辛注視着門外,不過是短短思緒間,木炭上的雪花已經覆蓋了厚厚的一層。

    “好冷。”

    聽到聲音,他收回視線,轉身來到了大夫人面前。

    大夫人身上覆蓋着厚厚的棉被,除此之外還有兩名凍透了的士兵爲她鋪上的厚厚棉衣。

    她的身上幾乎堆成了厚厚的小山。

    快要凍成冰棍的一名士兵牙齒打着哆嗦,“我們已經把房間裏能找到的布料全蓋到她身上了,但好像不起什麼作用。”

    “她怎麼比我們還冷。”

    百里辛看向大夫人的臉,剛纔流着冷汗的臉上現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層厚厚的冰霜。

    大夫人的眼睫毛上都覆蓋這一層薄薄的結晶,嘴脣已經凍得發白。

    如果不是對方的眼皮還在動,嘴巴還在呼出熱氣,別人甚至會以爲這上面躺着的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好冷,”大夫人又叫了一聲,“木炭,我要木炭。”

    “叩叩叩。”

    驟然響起的敲門聲在這片寂靜的雪夜格外突兀,幾聲響動,立刻引起了房間裏所有人的注意。

    帝迦將視線落到了房門的縫隙外面後,沉聲道:“有兩個消息。”

    “第一,火盆裏的木炭被點燃了。”

    “第二,火盆已經放在了門口外面。”

    “如果這是大夫人的死亡走馬燈的話,如果想讓劇情進行下去,是不是該有個人打開房門,把火盆拿進來?”

    帝迦的一句話,把本來就瑟瑟發抖的士兵二人組嚇得直接抖成了篩子。

    提督爲何要作死?

    您可是聰明機智的提督大人啊,您怎麼會選擇作死?!

    “理論上應該是這樣。”百里辛回到帝迦身邊,透過門縫看向外面。果然和帝迦說的一樣,剛纔還在院子中央的火盆已經被點燃,冒着象徵着溫暖的白霧,上面的雪花正在慢慢融化,緩緩消融在火盆中。

    它現在已經來到了房門前,即使中間隔着一個房門,他也能夠感受到來自火盆的溫暖。

    伸到面前的誘惑,有幾個人能抵擋得住?

    當年是誰打開門把火盆拿進來的已經不重要了,問題不在於誰將火盆拿進來,而是是誰將這個火盆放在了這裏。

    “但就算我們打開門,時空錯位下,火盆也拿不進來。”百里辛推開帝迦,毫不留情地打開了房門,將身子探出去。

    外面依舊是那片夏日,眼前沒有寒霜,眼皮底下更沒有火盆。

    他將身子收回來,還是那片風雪和火盆。北風甚至將大片的雪花吹進了房間裏,屋內的電燈和牀幔被吹得搖曳晃動,牆上的影子猙獰狂躁。

    百里辛試着只伸出一隻手。

    從房間內的視覺上看,他的手雖然碰到了火盆,但他手上的觸覺卻沒有感受到火盆。

    作爲畫外的人,他們能夠介入的好像並沒有那麼多。

    百里辛再次關上了門,鎖好插銷。

    “什麼情況?”士兵們只是看到了百里辛的動作,並不知道他感受到了什麼,好奇問道。

    百里辛便將剛纔的發現簡單向兩人說明了一下。

    兩人聽後頓時長鬆一口氣,“太好了,原來拿不進來啊,那我們就放心了。”

    “溫暖的死去和冰冷的活着上,我選擇冰冷地活着。”

    百里辛關門目光疑惑地掃了一圈房間內,帝迦見他的動作,問了一句:“怎麼了?不對勁?”

    “沒什麼發現,”百里辛搖搖頭,“但總覺得好像多來點什麼,不過我看了一圈,又沒發現多了什麼。”

    他走到大夫人身邊,大夫人已經安靜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不再做噩夢了,大夫人臉上的表情舒適放鬆了不少。

    她由仰躺變成了側身,雙手抱緊懷裏的小被子,呢喃道:“好暖和,好舒服。”

    好暖和?

    可房間因爲剛纔自己的開門,應該更冷了才對。

    他目光認真注視着大夫人的表情,大夫人臉上的寒霜已經融化,臉色也變得紅潤起來。

    做噩夢之所以能讓人出冷汗,是大腦皮層短時間的刺激導致腎上腺素極速攀升的原因。

    說白了,這是嚴謹的生理學範疇。

    剛纔大夫人做噩夢出汗他可以理解,但後來臉上的冰霜和現在的紅潤臉頰,就屬實有些靈異了。

    環境不變,位置不變,理論上人類不會在短時間內有這麼大的變化的。

    燈火搖曳的了一下,頭頂的影子也跟着晃動了一下。

    百里辛看向側面,眼神忽然一滯。

    他緩緩擡頭看向頭頂,在自己的頭頂上,漆黑的影子坐落在上面,一個圓形的黑影穩穩立在房間中間。

    時不時還有幾縷不規則的淺淡霧狀黑影飄落從圓圈中飄出。

    在火盆的周圍,有幾個影子在晃動着,那看起來是四個人影,影子晃動,好像是在搓手。

    衆人看到了看到了百里辛眼神定格在頭頂的動作,也跟着擡起頭向上看去。

    兩名士兵看看頭頂,又低頭看看地面,再擡頭看看頭頂,再看看地下。

    每看一次,他們的臉色就越來越難看。

    “那個圓圈是,火盆?”

    “那周圍的四個影子是不是那四個丫鬟?”

    “那四個丫鬟在烤火嗎?!我艹,這這這,她們是人是鬼啊,爲什麼只有影子看不到人啊!”

    “救命,現在我們到底是在陽間還是陰間?我上戰場打仗都不怕的,但我天生就怕這玩意啊,嗚嗚嗚。”

    “不過只是影子在動,應該不會波及到我們吧?我們不會有事的,對吧?”

    這個士兵話音還沒有徹底消散,百里辛立刻在空氣中聞到了一絲奇怪的味道。

    木炭燒灼的味道。

    聞到味道的瞬間,系統的提示音響了起來。

    【叮!檢測到致幻毒素,抗毒性被動技能自動發動,下面開始解毒。】

    【解毒成功。因檢測到您持續浸泡在毒素中,解毒將持續進行。】

    看來頭頂上影子發生的事情,才是當年的情景回放。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很顯然,畫卷世界和三年前的情景回放世界在各自的領域中完成了部分融合,所以本該只是影子的場景回放,他們在畫卷世界裏也能感受到味道。

    百里辛看向房門的方向,又擡頭看了看房門的影子。

    所以這個火盆能夠進入這個房間,是因爲自己剛纔打開了房門,給了丫鬟們可以取木盆的機會嗎?

    炭火中有毒,還是致幻毒素,看來是有人提前放進去的。

    這也就解釋了爲什麼四個丫鬟死相猙獰。

    或許到死,她們也沒有意識到死亡臨近,只是以爲自己做了一場夢。

    那夢境真實且恐怖,讓她們四個慘烈地死在了這裏。

    頭頂,那四個影子已經開始亂顫起來。

    她們搖搖晃晃,好像喝了什麼假酒。

    而在自己面前,兩名士兵的狀況也不太對勁。

    他們的眼神開始變得恍惚,呆呆的望着前方,忽然他們的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各自抓住自己的脖子,一邊用力掐着,

    一邊扯着嗓子尖叫:“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經典的我殺我自己啊。

    不過帝迦倒是一點事兒都沒有,依舊穩穩站在百里辛身邊。

    百里辛看了帝迦一眼,又指了指兩名士兵。

    帝迦立刻明白過來,不情不願走過去,拎着兩個士兵走到了門外,拉開房門,帝迦帶着兩名士兵直接出了房門。

    “啪啪啪”幾聲扇耳光的脆響響徹夜空。

    百里辛:“……”

    呃,也挺慘的。

    一分鐘後,帝迦重新推門走了進來,他隨意地抖了抖袖子,“他們已經昏迷過去了。”

    百里辛意味深長地看了帝迦一眼,輕輕“嗯”了一聲後走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並將腳邊的四隻小狐狸也抱在了懷裏。

    做完這些,他才繼續看向頭頂。

    帝迦目光落在百里辛的懷裏,低聲道,“把這四隻小狐狸給我吧,你抱着也挺累的。”

    百里辛側頭深深看了帝迦一眼,“不了,它們好像有點怕你。”

    “應該也不會太怕吧,”帝迦輕咳一聲,聲音也放緩了下來,甚至討好地伸出手掌拍了拍,“過來,來我這裏好不好?”

    百里辛目光看着頭頂,眼角餘光卻落在帝迦和小狐狸的互動上。

    以往很害怕帝迦的四隻小狐狸,現在因爲帝迦放低的姿態,竟然衝着對方嗷嗷叫了幾下,接二連三焦急地從百里辛的懷裏爬出來,順着椅子中間的方桌爬到帝迦的面前。

    帝迦輕輕將小狐狸一個接一個抱到自己的懷裏,甚至還體貼地給它們順了順毛。

    百里辛手掌不動聲色地握住了右手手腕。

    帝迦捧起一隻小狐狸認真看了好幾眼:“我就說它們不怕我吧?你還不信。”

    百里辛輕笑,自注意力再次被頭頂忽然躁動的影子吸引走了。

    越來越多的煙霧從火盆中冒出來,四個丫鬟的動作越來越誇張,她們用力掐住自己的脖子,頭高高仰起來,嘴巴大張,身體後仰着,像一隻只缺氧的魚。

    牀上的夫人翻了個身後,開始痛苦地在牀上打滾。

    百里辛看向頭頂大夫人的影子,那個影子也在做着相同的動作。

    他走到牀邊,大夫人表情時而痛苦,時而舒暢,眼眶中的眼球搖晃的速度更加距離。

    百里辛試着搖醒她,可不管自己怎麼努力,大夫人依舊按照她的劇本在進行着。

    “她好像在做什麼很糾結的夢,”不知道什麼時候,帝迦已經悄無聲息地站在了百里辛的身後,“痛苦的時候是噩夢,舒暢的時候是美夢。”

    “在這麼短暫的時間內頻繁切換兩種情緒,就算是正常人都要瘋了,更何況是睡着的人。”

    “真可憐啊。”

    帝迦這麼說着,語氣卻帶着細微的暢快。

    百里辛轉身看向面前的帝迦,抿脣道:“這就是你的報復?”

    帝迦愣了一下:“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百里辛輕笑,上下打量着帝迦:“其實挺像的,如果單看臉,甚至找不到一絲破綻。”

    “但,帝迦離開房門後是到了夏天,根本不可能有雪。而你從外面走進來時,肩膀上卻落下了薄薄的雪,爲了甩掉這些雪,你甚至抖了抖肩膀。”

    “第二,帝迦對這幾隻小狐狸的稱呼一直是‘小畜生’,當然這只是口頭稱呼,沒有任何詆譭不尊重的意思,請理解。”

    “第三,帝迦也真的不會像你那樣耐心地呼喚小狐狸,不要小看一個男人的嫉妒心。”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百里辛掀開袖口,露出了手腕處的獸紋,黑色的獸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淡金色,“我和這四隻小家夥簽訂了契約,我能通過契約感受它們的情感。”

    “它們害怕時我也會疼,它們高興時我的手腕也會變得很溫暖。”

    “不管你在怎麼僞裝,埋藏在骨子裏和血緣中的紐帶也不會割斷的。”

    “你應該是它們的父親吧。”

    見僞裝被拆穿,“帝迦”也不再僞裝,“他”仰頭哈哈哈大笑了幾聲,全身開始快速像凝膠一樣變幻着。

    片刻後,“帝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穿着黑色長袍的男人。

    男人長得很英俊,眼睛是標準的狐狸眼,眼神銳利,頭髮很長,黑色長髮中還夾雜着幾縷白色的長髮。

    他溫柔的撫摸着手裏的狐狸寶寶,重新坐了回去,“沒意思,原來你從一開始就識破我的僞裝了。”

    聲音有些低啞,帶着幾分野獸的兇悍。

    百里辛也走到了男人身邊走下,“剛纔的火盆是你放的?”

    男人想了想,“這麼說也沒錯。”

    百里辛微微蹙眉,“這麼說也沒錯?也就是說這件事情不僅僅只有你。”

    “還有誰?”

    男人:“你既然這麼聰明,怎麼不自己尋找答案?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但我很好奇,你是什麼人?”

    “你們好像是憑空出現的,就這麼突然出現在了這裏,但好像又沒有完全出現在這裏。”

    “真要說的話,你可以當成我們來自未來,”百里辛開口,“即使你不告訴我,我其實也猜到了一點。”

    “奧?”男人挑眉,“你說說看,不過就算你說對了,我也沒什麼獎品。”

    “我來講一個我自己編的故事吧,”百里辛沉思片刻,組織了一下語言,“二十多年前,狐狸爸爸打獵回來,發現自己的老婆孩子被人殺害了。它很想手刃仇人,給自己的妻兒報仇,但它實在太餓了,寒冷讓它找不到太多食物,體力也變得很差。”

    “而且漫天的大雪掩蓋了氣味,它找了很久,終於在山下找到了自己的仇人。”

    “那天或許宅子剛好發生了火災,它剛剛追到一半,大火的氣味掩蓋了妻兒的味道。”

    “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在大火熄滅之後,那只復仇的狐狸回到了宅子裏,找了一圈,發現裏面還有一個生還者。”

    “於是它將生還者從裏面救了出來。”

    “一人一狐就這麼相依爲命,終於找到了李財主。”

    “復仇計劃開始了。我猜你救出來的那個人,應該是個女人吧?是柳家的小姐?”

    男人聽後,哈哈笑了笑,“還真是一個有趣的故事。”

    “我差點就以爲你在現場,但很遺憾,你有的地方說錯了。”

    “我當時的確在柳府救出了一個人。”

    “前面跟你說的差不多,但我並不是被火焰的味道阻攔了方向,而是我那時候真好趕上了最後的化形。”

    “我那時候身體很虛弱,就算那時候追上他們,也只是白送給他們一具狐狸皮毛。”

    “我當時正處在化形的關鍵時候,隨時有可能有危險。爲了防止自己化形失敗而亡,自己的大仇沒法報,我打算給自己找個同盟。”

    “所以我回到了柳府,救出了尚存一絲氣息的一個少女。不過那個少女的臉已經被燒燬容了,全身的皮膚也已經燒壞。”

    “不過好在,她總是吊着那一口氣。”

    “我也只能做到這一步,因爲我當時也已經很虛弱了,實在沒辦法再幫她。叮囑了她幾句之後,我就找了個山洞進行化形。”

    “化形的時間很漫長,當我離開山洞時,外面已經過了十幾年。”

    “讓我最驚訝的我救出來的那名少女,她……”

    百里辛:“她醫術了得,不僅治好了自己身上的燒傷,還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擁有了一張完整的臉,是嗎?”

    男人再次吃驚地看向百里辛:“你怎麼知道的?”

    百里辛並不回答男人的問題,只是接着說:“她不僅換了一張臉,還順利潛入了李家。爲了調查當年的大火的真相,也爲了給她父母報仇。”

    “她現在的名字,應該是叫鳳姑,對嗎?”

    男人忽然不再說話,而是眼神忽然銳利陰冷起來,殺意盡現,“你爲什麼會知道這麼多?”

    百里辛盯着男人看了兩秒,忽然笑了,“看來鳳姑真的是柳長風的女兒。”

    “我只是合理地推測的一下。”

    “柳長風,風,鳳姑。當然名字可能只是巧合罷了,不能當成證據。”

    “柳長風是行醫世家,醫術了得,鳳姑的醫術也很了得。我曾經調查過鳳姑的醫術從何而來,得到的答案都是跟着家裏學來的。但再問家人在哪兒時,卻又說家人已經死了。”

    “當然,會醫術嘛,也不是什麼很特別的特徵。拿着這兩條當成證據,我只能說太巧了,但完全就是鬧着玩一樣。”

    “然後就是今天晚上了,不管是唱戲還是最後白老闆謝幕的時候,我都一直在暗暗觀察這些李府人的表情。”

    “李夫人和李老爺是驚恐,其他人都是津津有味外加唏噓地多。”

    “唯有鳳姑,她其實很剋制了,但我從她緊握的拳頭和憤恨的眼神中,都能看出她不對勁。”

    “這種情感,不是看戲就能置身其中的。”

    “如果巧合只有一個兩個,或許真的是巧合,但巧合太多,恐怕就有那麼點問題了。”

    “不過我還是不確定,所以剛纔才試探你,想從你嘴裏知道一些答案。”

    “謝謝你了,我現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