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亡靈魔法師15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牧白字數:8889更新時間:24/06/27 16:07:23
第79章
草藥帶來的強烈刺激感讓夏池大腦有些眩暈,他手裏好像捏着一個從揹包隨手取出來的卡片。
頭頂的溫自清距離自己越來越遙遠。
恍惚間,無數畫面走馬燈般在面前浮現。漸漸地,一個身影從模糊到清晰。
劍眉星目,笑聲爽朗。
看着浮現在腦海中熟悉又陌生的人,夏池心想:是談越。
迷迷瞪瞪間,他似乎聽到了系統的提示音。
【叮!召喚卡使用成功,下面開始召喚。】
召喚卡?
夏池下意識去看一直被自己捏在手裏的東西,剛纔倉皇間從揹包中隨便拿了個東西,原來是召喚卡。
但召喚卡使用成功?
他剛纔召喚了誰?
一團光影在自己面前顯現的同時,眼前越來越黑。
不是,等會兒!
身體兄弟你先別暈啊,讓我看看自己到底召喚了個啥玩意!
百里辛來到山下時,恰好看到了一個身影抱着個人影落地。
兩人趕到時,那個人影還沒有徹底消失。
看着和照片上相似、卻又成熟很多的高大青年,百里辛愣了兩秒,開口道:“談越?”
青年的身體有些透明,他將陷入昏迷的夏池小心放在山腳的石頭旁,衝着百里辛和帝迦頷首微笑:“很高興認識你們。”
談越的身體變得越來越透明,他只是轉頭淡淡看了一眼夏池:“別告訴他見過我,謝謝。”
他打量了一番百里辛,目光又落到了帝迦身上,“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
帝迦:“?”
百里辛細細打量快要消失的談越,年齡和夏池差不多大,看起來就是二十歲上下的年紀。
但和夏池的清爽不同,眼前這個青年眼中有超乎他年齡的冷靜。
談越,一個曾經登上900層的玩家。
趕在談越消失前,百里辛問道:“900層上到底有什麼?你現在到底是一種什麼存在?和系統融合了?”
談越張開嘴,他表情糾結,似乎是想要告訴百里辛些什麼,但又無法準確地將信息傳遞給對方。
嘗試了好幾次,談越最終無奈地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百里辛又問:“超高的幸運度,抽獎,提示……這些都是你在幫夏池?”
這次談越並沒有多少糾結,默默點了點頭。
山崖之上,溫自清的聲音穿過空氣傳來,“快下去找,把藥從他嘴裏摳也要摳出來!”
百里辛眼神微冷,擡頭看向上方,隔空與從上向下張望的溫自清對視了。
因爲距離太遠,溫自清看不太清下面站得的到底是誰,只能依稀看到下面多了好幾個人影。可明明看不清人影,他卻沒來由的渾身一顫,好像被什麼巨蟒一樣的兇獸盯上了。
百里辛收回目光,繼續去看談越。
談越的身體更加稀薄,幾乎就要完全融入到周圍的空氣中。
百里辛:“你現在到底算死了還是活着?”
談越聲音飄渺無力,百里辛隱隱約約聽見他說:“活死人吧。”
“別告訴他見過我,讓他儘快完成主線任務,送他離開這裏。”談越看向百里辛,“這也是給你的忠告,別上900層,完成主線後就離開這裏。這個遊戲的真相,你們知道地越少,對你們越好。”
最後的稀薄身影消失,徹底融入到了空氣中。
百里辛深吸一口氣,走到夏池面前。
夏池剛纔奔跑的過程中本來就受了傷,再加上吃了草藥和急速墜落導致的大腦壓強攀升,現在整個人的身體狀況都不是很好。
如果剛纔不是有談越出現,夏池這次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了他。
百里辛使用了手裏的人魚之心,隨着一道淡淡綠光出現在夏池周身後,他身上的很多細小傷口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癒合。
等到系統提示傷口痊癒,百里辛才停止治癒。
一張破損的卡牌這時從夏池手邊滾落下來,百里辛捏起卡牌,看到了“召喚卡”這幾個字。
談越的出現,和這張卡牌有關係?
將卡牌重新放回夏池手中後,百里辛聽到身後傳來急促的呼吸聲。
“百里辛,是你。”
百里辛轉過頭,看到了急匆匆趕下來的溫自清。
溫自清身後跟着一支百十來人的獸族部隊,正在不遠處盯着他們三人。
溫自清歪頭看了眼藏在百里辛身後的夏池,目光疑惑一瞬後忽然驚喜道:“他的傷口好了?”
“我想起來了,之前在亡靈族的時候,也是你治好了夏池,百里辛,你是不是有治療型的道具?”溫自清的語氣軟下來,“太好了,多虧了有你。如果夏池有什麼三長兩短我這個良心可就一輩子也過不去了。”
反正夏池昏迷了,“昏”無對證。
“剛纔我在幫夏池採草藥,他一個不小心從山上掉下來,可把我嚇死了。”溫自清慌張地望着夏池,露出自己被蛇咬傷的腿,“剛纔一不小心還被蛇咬到了,你能幫我治療一下嗎?”
百里辛默不作聲地打量着溫自清,脖子上的黑珍珠隱隱約約泛着光芒。
溫自清再接再厲:“我知道,之前我是做得不太對。但我也只是爲了想活命,人不是生來就是壞人的,也不是一直都是壞人的。我後來知道錯了,也得到了相應的懲罰,改了很多。”
“參加這個遊戲的這麼多人,我們竟然還有緣分先後在兩個副本遇上,老天都想讓我們相遇。”
見百里辛還是不說話,溫自清咬咬牙,繼續道。
“先前打夏池是我不對,但我那也是一開始氣不過。但是後來你離開之後,我一直在幫你照顧夏池他們三個。我是自私,但還沒有忘記人性。我們都是被逼無奈才進入這個副本的,本來就該守望相助。”
溫自清咽了
口唾沫,“你說,對吧?”
百里辛終於看了溫自清一眼,淡淡說了一句,“溫自清,蛇毒傷不到你。”
“怎麼會傷不到我呢,”溫自清努力想讓自己的笑容溫和親近些,“你是不是還生我的氣?你是不是不想救我?”
百里辛走到夏池身邊,將他抱起來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後走到帝迦身邊。
“你還沒有發現嗎?你已經死了,蛇毒又怎麼會傷害你,好好摸摸你的心臟,看看還能不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溫自清驟然愣住,他慌亂地伸出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可能是因爲太慌張,伸手的動作過大,將衣服都扯碎了一塊布。
百里辛:“你應該慶幸你已經死了,如果你還活着,我一定不會這麼簡單放過你。你的字我一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人的確不是天生就是壞種,但前提是那是個人。”
溫自清將手掌用力扣在胸口上,他沒有摸到自己本該擁有的心跳聲。
爲了感受到心跳,他甚至解開領口,直接將手掌扣了過去。
但即便試了幾次,依舊沒有心臟的跳動聲。
死了?
他已經死了?
他什麼時候死的?
系統說死了四個人,只是死了四個人而已,裏面絕不可能有他啊。
本來遺忘的記憶,忽然灌入了大腦裏。
他想起來了!
傳送到獸族領域後他們就遭遇了獸人的攻擊,慌亂中他和其他三名隊友在草原中奔跑。
但他們的速度又怎麼會是草原竟跑之王的獸人對手,爲了甩開這些獸人,他還將另外三個玩家當成了誘餌。
結果到頭來,自己還是沒有逃脫被殺的命運。
後來有一段時間的斷片,接着他醒來後不知道爲什麼,力量大增,直接將那些獸人打趴下,準備下狠手的時候一名獸人首領出現,投降後將他帶到了獸族領地,還給了他一支小分隊。
他想起來了,他都想起來了。
溫自清慌忙打開好友欄,自己的名字分明已經變成了灰色。
系統判定他死亡了?
先前獸人攻擊他的時候,已經穿透了自己的心臟,他的確是死了。
可他爲什麼還可以自由活動?還有意識,而且力量比之前更加強大?
“你之所以還能行動,是因爲你現在變成了亡靈族,”看出了溫自清的疑惑,百里辛道,“但在生理意義上,你已經死了。”
“再過不久,你會親眼看到身體腐爛蟲蛀而無能爲力,你先是變成一具行屍走肉,緊接着會變成一具枯骨。”百里辛殺人誅心地循序漸進道,“你的副本生涯到此徹底結束了,溫自清。”
亡靈族?
他變成了亡靈族?
這怎麼可能?
“不可能,這不可能。”溫自清雙目猙獰,他早已忘記了僞裝,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猙獰地怒視着百里,“你騙我,一定是你在騙我,
我還是我啊,我還能控制我的身體,我還能說話,還能行走,怎麼可能會死?”
“你還能感受到風刮在皮膚上的觸感嗎?你還能感受到疼痛嗎?”百里辛拍了拍帝迦的肩膀,帝迦立刻明白了百里辛的意思。
一道旋風在三人身邊開始盤旋。
溫自清在綠茵上見過這個東西,當初就是大祭司用這個玩意把百里辛帶走的。
他焦急地看向百里辛,“他們不是說你是爲了周廣而來的嗎?周廣也死了啊,他是不是也變成了亡靈族?你有辦法救他,也一定有辦法救我對不對?!”
百里辛冷傲的聲音在風中迴盪:“溫自清,你正當我是聖母嗎?還是你以爲我是神仙?往後餘生,你將終日面對醜陋的枯骨。”
強勁的風掩蓋了百里辛的聲音,巨風飛揚起沙礫,遮擋了溫自清的視線。
沙礫散去,他們面前已經空無一物。
溫自清不信邪地在腦海中喊了一句。
【系統,系統!】
迴應他的,只是彌長的沉默。
他又試着打開揹包,想要從裏面取東西,但每一樣東西都變成灰色,什麼都取不出來了。
溫自清身體踉蹌地向後退了兩步,頹然跌坐在地。
完了,全完了。
任務的其中一個要求是在副本中存活七天七夜,他現在已經不算是存活,就算取得四大祕寶,自己也出不去了。
憑什麼?憑什麼他要眼睜睜看着百里辛他們通關,自己出不去,他們這羣人也該留下來給自己陪葬。
忽然,溫自清渾身一僵,快速打開揹包。
對了,亡靈族的祕寶不是還在自己的揹包裏嗎?
自己取不出來,其他人也取不出來啊。
溫自清趕緊打開揹包,翻到存放道具的那一欄。
但令他意外的是,原本存放道具的那一欄卻已經空空如也。
溫自清趕緊打開任務欄,發現先前已經完成2/4的第二個任務,重新變成了1/4。
在任務欄的最後面出現了一行小字。
【因持有祕寶道具的玩家死亡,祕寶重新回到任務地點。】
靠!
溫自清拳頭重重捶在地上,卻沒有絲毫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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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間。
【哇,溫自清還真是不要臉。黑的都能說成白的,他是有什麼自信,以爲辛神會相信他的鬼話?】
【萬萬沒想到,看個驚悚闖關直播,還能看出宮鬥的感覺。】
【剛纔嚇死我了,他剛纔是真的打算殺了夏池小太陽。要不是夏池還有個替身娃娃,命早就沒了。溫自清是瘋了嗎?都是玩家啊,他竟然殺起來這麼不手軟。】
【他本來就不是人,還不知道他以前靠着那副僞裝誆騙和間接害死了多少玩家,死了也好,免得出來霍霍別人。】
【此處沙海公會應
該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了吧?大幫會該有大幫會的原則,招人不能只看臉。】
【等下,剛纔夏池從懸崖上跳下來,是怎麼活下來的來着?】
【嘖,是啊,怎麼活下來的?】
【好像是有個人救了他?是誰來着?】
【還能是誰啊,肯定是辛神啊。剛纔看漏了吧你們。】
【……呃,好像是辛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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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召喚卡召喚的竟然是你?”不知道爲什麼,作爲消耗型卡片的“召喚卡”應該在使用過後就會消失才對。
可夏池手裏的召喚卡只是變成了軟牌,並沒有消失。
他疑惑地撫摸着手裏的軟牌,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獸族在巳比大陸的偏北方向,這裏晚上特別寒冷,百里辛已經在山洞中架起了篝火。
這裏的食物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幾人就這麼圍着篝火,藉着篝火燒了點熱水,草草吃了些壓縮餅乾。
百里辛一邊用樹枝撥弄着柴火,一邊點頭道:“是啊,你召喚的我。”
夏池:“但是卡牌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百里辛:“可能是因爲我就在你附近吧,誰知道呢,系統bug一大堆。”
夏池終於接受了這個解釋,他將卡牌放進自己的揹包裏,長長嘆了口氣,“哎,我就說我運氣好吧?臨了了,都能逢凶化吉,把哥召出來保命。”
“真沒想到,溫自清竟然死了,他自己還不知道,那他追我追得那麼兇,垃圾玩意。”一想到溫自清
,夏池沒來由的一股子氣沒出發。
李燦燦和樑西安安靜靜坐在篝火旁,儘量把自己縮成兩個小球球,讓自己遠離那位看起來神祕又驚悚的男人。
只有夏池的膽子大點,眼睛放肆地打量着大祭司。
帝迦不怕冷,並沒有過去在篝火旁湊熱鬧,而是將自己靠在了石壁邊緣,如果不是因爲他的森森白骨,帝迦的全身甚至可以完全融入到黑暗中。
夏池偷偷瞄了帝迦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湊到百里辛耳邊低聲問道:“哥,我怎麼感覺他有點眼熟。”
百里辛斜斜睨了夏池一眼,“大祭司,你們在練習場見過的。”
“我說的不是這個,”夏池擺擺手,兩隻手各伸出一個食指,在空氣中比了個蝙蝠的形狀,“我是說這個。”
百里辛驚訝了:“……”
好傢伙,夏池小老弟,你到底是用哪只眼睛發現他們很像的?
見百里辛沒有反駁,夏池眼睛一亮,手臂拱了拱百里辛的肩膀,“哥,你說你這咋回事兒啊,這也太讓人羨慕了吧?”
“闖個關還闖出曠世情緣來了?他不是爲你來的我都不信。”
百里辛表情糾結。
要不要告訴他,他其實也不賴……
“草原上晚上野獸多,火別熄滅了。”百里辛從篝火旁站起來,
囑咐道,“等下睡覺的時候留個人巡邏守夜。”
李燦燦小聲問道:“辛神,你要去哪兒?”
百里辛:“趁着天黑,我去前面看看有沒有別的發現。我是從暗夜精靈那邊過來了,暗夜精靈得的病很有可能是從獸族這裏帶過去的。這邊水應該挺深的。”
樑西:“那我們……”
他話說到一半,又戛然而止。
他想說“那我們跟你一起”,可一想到自己的水平,去了也是拖後腿的料,又很有自知之明的收了聲。
百里辛:“沒關係,你們已經很棒了。等我回來。”
扔下這句話,百里辛走到了洞口。
不過他沒有直接離開,而是站在洞口,似乎在等什麼。
很快,一直躲在暗處的帝迦從漆黑中走出來,來到了百里辛身邊。
他們兩個並沒有多說什麼,一前一後走出洞口,融入到了黑暗中。
目送着他們兩個離開,樑西盯着眼前熊熊燃燒的篝火,痛定思痛,“我們不能總這樣等着辛神救。”
“我們來這個副本是來幫忙的,不是來給他拖後腿的。”
“我甚至覺得如果沒有我們,辛神行動力更快一點,是我們拖慢了他的速度。”
李燦燦眼神中也帶着濃濃的自責和愧疚,“你說得對,我從試煉副本出來,到進入第一個副本,我以爲我成長了很多。但進入這個副本,我發現我還是一樣沒用。”
夏池尷尬地撓了撓頭,“呃,其實也不是你沒用啦。”
“哥那個倒黴體質,你們也是知道的。別說你們覺得自己是廢物,200層以上的玩家碰上哥,也覺得自己是一羣廢物。”
“我反正是抱大腿抱習慣了。”他盯着面前的篝火看了一會兒,忽然一拍大腿,“誰說我們沒用的?我們可以想個絕招,關鍵時候幫哥的忙呀。”
李燦燦:“什麼絕招?”
夏池指着面前的篝火,“風、火、木,我們三個的魔法,不是剛好可以打一套組合拳嗎?”
李燦燦和樑西嚴重猛然一亮,“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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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帝迦十分沉默,也儘量和百里辛保持距離。
百里辛不明所以,“師父,你滿臉都寫着一句話。”
帝迦:“什麼話?”
百里辛:“莫挨老子。”
帝迦停下腳步:“呃。”
“我怕自己醜到你。”
百里辛也跟着停了下來:“啥?”
大腦快速運轉,他很快意識到哪裏不對勁了。
自己懟溫自清的時候,好像吐槽過對方變成骷髏後是醜八怪。
啊,這。
當時懟得太酣暢,忘記帝迦也是半個骷髏頭了。
尷尬地湊過去扯了扯帝迦的袖子,百里辛開始了哄人大法,“師父怎麼會醜呢。”
手指自然
地伸進袖口中,和帝迦十指相扣,“我明明這麼喜歡師父,你感覺不出來嗎?”
小小細細的溫暖手掌扣上來,還有那個緊實中又十分柔軟的軀體攀附而來,帝迦身體陡然一僵。
現在是不是應該說“說話就說話,做什麼動手動腳?”
不行,不想說。
貼過來就對了。
帝迦默不作聲,任由百里辛繼續動作。
其實剛纔那一瞬間,他就清醒過來了。
但他又實在好奇,這個小東西還會繼續對自己做什麼。
見帝迦沒有迴應,百里辛的手已經順着帝迦的手掌漸漸上移。
帝迦的手掌和手臂都骨質化了,靠近鎖骨的位置才慢慢被肉/體覆蓋,兩條堅硬冰冷的白骨連接着手掌和肩胛骨。
臂骨之間是有縫隙的,百里辛的修長靈活的手指就這麼伸進了臂骨之間的縫隙中,仔細且輕柔的逆流而上,圓潤的指尖騷/刮着帝迦本人都不會碰觸的骨縫。
帝迦身體更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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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間。
【願系統給我個透視鏡,辛神和骷髏大佬抱在一起說什麼悄悄話?草原上好黑,黑乎乎的,啥也看不到啊。】
【辛神的手,好像伸進了骷髏大佬的袖子裏,這是在摸嗎?】
【呃,我有點懵,是辛神主動的?是不是反了?】
【等下會少兒不宜嗎?】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副本的骷髏大佬,很純情?】
【那是相當純情,都逼得辛神主動了,嗚嗚嗚,終於等到這一刻了,不枉我天天晚上不睡覺。】
【草,怎麼回事!黑屏了!】
【我也,救命啊。這垃圾系統,我們啥也沒看到,就是在腦補啊。】
【我們錯了,我們不該逞口舌之快,把畫面放給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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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9層高塔上,男人默默收回手,繼續託着腮看着面前的直播。
系統:【大人,您最近越來越喜歡看直播了。】
男人:“是啊,挺有意思的。”
系統:【是不是這種高高在上俯視別人闖關,看別人水深火熱、驚聲尖叫的感覺很爽?】
男人眼神暗沉地看着屏幕中越來越不老實的手,默默舔了舔脣角,破天荒地沒有反駁系統,只是用十分低沉沙啞的聲線回了一句:“嗯。”
確實有一種很微妙的刺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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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辛的另一只手已經透過袍子撫摸到了帝迦的皮毛。
“師父的皮毛這麼柔軟,身體高大威猛,柔中帶剛,怎麼會醜呢。”
帝迦深吸一口氣,有什麼東西不可遏制地從胸腔中充盈出來。
他俯身,張開骨質的嘴巴
,吐着舌頭舔舐着百里辛白皙脆弱的脖頸。
“你如果再亂動一下,我可以把它當成你對我的勾/引。”
溼滑溫熱的觸感從後頸傳來,百里辛身體驟然僵硬。
勾/引,倒不至於吧?頂多算撩撥。
反正亡靈族的身體,他難不成還想做點啥嗎?
作案工具都沒有吧?
不過對方說話已經正常,應該是哄好了。
百里辛身體微微移動,準備收回手臂。
就在此時,他忽然感受到了亡靈族不該存在的堅硬。
他渾身猛地一僵,驟然瞪大眼睛,詫異地擡起頭,和一雙紅到發黑的火焰眼睛四目相對。
帝迦冷笑:“呵,現在知道怕了?”
“是我之前對你太好了?”男人剋制壓抑的聲音傳來,“讓你以爲可以對爲師爲所欲爲?”
“我是說過亡靈族不能人道,但沒說過我不行。”冰冷的手指反客爲主,一手環住百里辛的腰將他緊緊扣過來,另一只手輕輕掐起百里辛的下巴,強迫對方看向自己。
百里辛的眼瞳收縮得更加厲害。
這觸感。
這特麼狙/擊/步/槍嗎?
靠啊。
玩脫了,給他一條活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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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9層高塔上。
男人愉悅的笑聲迴盪在整個房間裏。
他靜靜託腮看着青年尷尬緊張的神情,眼睛裏都是笑意和欲/望。
系統不明所以:【大人,您笑什麼?】
男人:“別問,大人的快樂,你不懂。”
系統:【???】
“大人”和“大人”,是不是略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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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百里辛快要哭出來時,帝迦終於放過了對方。
他站在草地中,扶着一棵相對細小的枯樹微微喘息,壓制着體內的躁動。
遠處,青年一動也不敢動,嚇傻了。
片刻後,帝迦才深吸一口氣,繼續道,“還來吧?”
百里辛肩膀抖了抖,頭擺成了撥浪鼓:“不了不了,這次真不了。”
誰能想到,這骨化的位置恰到好處。
帝迦這是系統親兒子吧?
一場插曲過後,百里辛和帝迦繼續向前出發。
帝迦鼻子靈,站在草地中聞了聞,就帶着百里辛向前移動,“那邊有很濃的血腥味。”
他的移動速度很快,全身又黑漆漆地,彷彿全身都融入到了月色中。
沒一會兒的工夫,隔着老遠他們就聽到了野獸的狂吠聲。
兩人對視一眼,帝迦放慢了速度。
他們悄無聲息地落在了一棵高大的樹上,藉着稀薄的樹葉縫隙,凝視着面前正在發生的事情。
那是兩隻野獸在對着啃咬。
說是野獸又不太恰當,他們身上雖然覆蓋着厚厚的毛髮,頭顱也是野獸的頭顱,但身體更偏人類化。
這並不是兩隻簡單的野獸,而是兩隻獸人。
只是這兩隻獸人目露兇光,只有野獸的本能,沒有獸人的理智。
它們現在身處一個圓形的競技場,正在瘋狂地朝着對方撕咬,能夠代表情緒的尾巴也消失不見。
百里辛今天是見過獸人的,那是一支犬科類隊伍。
它們跟在溫自清身後,和現在拼命的這兩隻獸人一樣,也沒有尾巴。
百里辛壓低嗓音,朝着遠處的獸人指了指:“爲什麼獸人身後都沒有尾巴,生來如此?”
帝迦:“我以前見到的獸人是有尾巴的,但也有沒有尾巴的。”
“沒有尾巴的,大部分都是獸人死士。尾巴能展現野獸的情緒,包括但不限於開心或者驚恐。”
“爲了讓死士們遺忘恐懼,切除尾巴就成了他們的一個方法。”
百里辛微微皺眉:“你看它們像死士嗎?”
帝迦:“不像,今天下午遇到的那些也不像死士,古里古怪。”
百里辛沒有說話,而是想到了另一件事。
在現實世界裏,很久之前流行過鬥狗的競技項目。
爲了能夠勝利,主人會爲每一隻鬥犬切除尾巴,就是因爲這個目的。
沒有了尾巴作爲情緒信號,它們就只能一直鬥下去,直到分出勝負。
後來因爲這個項目的虐待行爲最終被取消,但在陰冷的暗處,這個項目依舊存在着。
既然不是死士,那這些獸族的尾巴是被誰切除的?
又是爲什麼被切除?
競技場周圍坐着零零散散的幾個人,它們頭戴兜帽,完全看不清楚它們的長相。
兩隻撕咬的獸人中,其中一隻獸人被啃咬斷了大動脈,頓時鮮血直流。
接着另一個戴着兜帽的人站起來,“比賽結束,這次又是阿爾公爵勝利,恭喜您,阿爾公爵。”
被稱爲阿爾公爵的斗篷男人揮了揮手,算是打了個招呼。
宣佈結果的應該就是主持人了,主持人小心躲過地上泥濘的鮮血,“那這位獸人,先送下去療傷?”
又一個斗篷男站起來,“療個屁,都咬斷大動脈了,還能有救嗎?找個人把它扔到草原上,還能喂喂草原上的生靈,也算是他的貢獻了。”
他這麼說着,有兩個斗篷人從角落裏走出來,毫不留情地倒拎着獸人的四肢,像擡垃圾一樣將它擡了下去。
百里辛和帝迦對視一眼,兩人悄悄從樹上跳下來,默默跟在了離開競技場的那兩個斗篷人。
那兩個斗篷人並沒有走很遠,將受傷的獸人隨便扔在了一處角落就匆匆離開了。
等兩個斗篷人走遠,百里辛和帝迦才從遠處走出來。
百里辛過去看了一眼,那個獸人還沒有死,不過大動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