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6章 潤物無聲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紫微字數:2357更新時間:24/06/27 16:06:56
    燕七昂着頭:“那是自然,我是大華戰王,豈能說謊?”

    安條特別激動:“那咱們可說定了,你不能耍賴,不就是詩歌嗎?我的造詣可是相當的深厚。”

    燕七十分驕傲:“真當我的詩歌是擺設啊?我可告訴你,我的詩歌層次很高,境界深遠,只怕是安條大伯克難以理解,更別談什麼超越了。”

    安條十分激動。

    更加生氣。

    燕七是在鄙視自己在詩歌上的造詣。

    豈有此理。

    你可以鄙視我的蓋世武功,但絕對不能鄙視我超凡脫俗的文采。

    安條道:“好,我接招了,我倒要見識一下,你的文采有多高。”

    燕七將詩集放在桌子上:“請吧,安條大伯克,這上面一共是五首詩歌,只要你也能做出五首境界相匹配、檔次相對應的詩歌,我就將西洋人還給你,如何?”

    “太好了。”

    安條來勁了。

    連忙拿過詩歌一望。

    可是,當他看到第一首的時候,讚美之際,不由得一陣頭大。

    燕七看着安條詫異的表情,開始吟誦第一首詩歌。

    “我難以描述自己的悲慼憂傷,只好把內心的痛苦深深隱藏。”

    “花園中雖然開放了無數花朵,我卻看不到色彩,也嗅不到芳香。”

    安條一陣頭大。

    這境界太高了。

    安條再看第二首詩歌。

    燕七吟道:“若想快樂就須越過愁苦的障礙,舒適安閒須從艱難困苦中得來。”

    “然而我何曾歡快?從來未有。”

    “怎能不痛苦?血管裏流着悲哀。”

    安條看着興奮,眉頭卻深深蹙起。

    再往下看,都是很長的詩歌。

    而且,意境深遠。

    安條驚詫的看着燕七:“你一個大華人,在波斯詩歌之上,竟然有如此的造詣,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燕七擠眉弄眼:“天生的,你說氣人不氣人?”

    安條那是相當的生氣。

    安條與燕七通信月餘。

    對於燕七的水平,他是相當瞭解的。

    他認爲,燕七雖然水平高,但並非高不可攀,與自己在伯仲之間。

    所以,安條才會認爲,做出與燕七的詩歌一樣檔次的作品,不成問題。

    但沒想到,這小子藏拙,精妙的詩歌,竟然藏在這首詩集中。

    這可就不妙了。

    這些詩歌的境界,已經超出了安條的創作犯愁。

    這就相當於攀高山。

    山高一百米,你的水平只能爬到九十九米。

    差一米,你就是爬不上去。

    看着一臉愁容的安條,燕七露出氣死人不償命的笑臉:“你的水平很高,想必分分鐘就可以做出幾首膾炙人口的詩歌吧?”

    分分鐘?

    安條一咧嘴。

    怕是一年也作不出來吧?

    安條一臉訕笑。

    很爲難。

    燕七更加自信。

    因爲,燕七所出的詩歌,根本不是他創作的,而是波斯大詩人內扎米的經典詩歌。

    前世的燕七將這些詩歌記住了,這一世收爲己有。

    內扎米在詩歌上的境界,遠非一般人可比。

    安條縱然再優秀,也不過是個業餘詩人。

    業餘的能幹過專業的嗎?

    不可能!

    更何況,內扎米是專業中的領跑者。

    燕七看向一臉爲難的安條:“難道你作不出來?對自己沒信心了?那好吧,詩集我收回,西洋人我也帶走了,再見。”

    “慢着。”

    安條道:“誰說我作不出來?給我三天時間,我定然能作出與之媲美的高檔次詩歌。”

    燕七道:“好啊,我給你三天時間。”

    安條道:“三天之後見。”

    燕七搖搖頭:“那可不行。

    安條問:“怎麼不行?”

    燕七道:“誰知道你會不會耍賴?你要是找別人代筆呢?”

    安條急眼了:“你敢污衊我的人格?我從不會說謊。”

    “你可得了吧。”

    燕七冷笑:“你從不會說謊,這句話本身就是一句謊言。”

    “你……”

    “你什麼你?身爲波斯第一名將,兵不厭詐的手段,不知道用過多少次了吧?還說你從不會說謊?從不說謊的,只有傻子才能做到,難道你是個傻子?”

    “你才是傻子呢。”

    安條的後路被燕七堵得死死的。

    事實上,他的確是打算找別人代筆。

    沒想到,燕七將他的詭計識破了。

    安條

    問燕七:“那你到底要怎麼辦?”

    燕七指了指帳篷:“你沒看到嗎?我支起了帳篷,現在知道帳篷是作什麼用的了吧?”

    安條恍然大悟:“你讓我住在這裏?”

    燕七點點頭:“沒錯,你就住在這裏,這才不算作弊。我也會住在這裏,監視你。唯有如此,才能保證你不會作弊。”

    安條豁然站起:“我不幹,我絕不會住在這裏。”

    “那就免談。”

    燕七也站起來,向護衛揮揮手:“把帳篷撤了,咱們打到回府,立刻將西洋人帶回大華。”

    “慢着。”

    安條又急了。

    他本想以退爲進,與燕七講條件。

    可沒想到燕七這麼自信,完全不給他一點退路。

    燕七滿臉不屑:“安條大伯克到底想要怎樣?我遷就你許多次了,可不想再這麼拖拉下去。”

    安條腦子轉了許久,沒有什麼好辦法,只好委曲求全:“好,我就在這裏創作詩歌。”

    燕七打了個響指:“早這麼做不就結了,何必推三阻四,找各種理由和藉口呢。”

    “不過你放心,你不會孤單的,這三天之內,會有好酒好菜。當然,最重要的是,我會陪着你。”

    安條打了個冷顫。

    沒辦法,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頭皮接下這個難題。

    接下來的幾天。

    安條蹙眉深思,進入創作的環境當中。

    可是,他剛深入研究一陣,便有哨兵過來匯報工作。

    幾次三番,打斷了他的思路。

    思路一段,靈感沒了,一切都白想了。

    安條氣呼呼的下命令:“都給我滾,任何人不得再通報任何事情,違令者,斬!”

    這一下,安條清靜了。

    他真的可以暢遊在詩歌的海洋中了。

    他本身愛好詩歌。

    一旦研究進去,便無法自拔。

    可是,他卻沒意識到,無形之中,已經掉入了燕七精心佈置的陷阱當中。

    他自以爲是在研究詩歌。

    但在別人眼中,他與燕七共同待了三天。

    不只是三天,而是三天三夜。

    日夜不離,共同在一起研究詩歌。

    這簡直是驚世駭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