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初入廟堂，永樂的職場霸凌

    掌印大太監接着催促道，時間並沒有很多。

    按照以往，接旨入朝的所有人，都有幾天準備的時間。

    連同尚衣局定製朝服，加上人員熟悉政務的過程，相對比較輕鬆。

    只有齊樹春獨一份，是被朱棣這麼急切的召入朝堂之中。

    “齊首座，等從尚衣局出來後，還要到太學閣。”

    “今天首座您要將一應同僚結識，明日上朝也就方便很多了！”

    掌印大太監領着齊樹春從詔獄出來後，還在細心的囑咐。

    或許齊樹春和別人不同的，便是他不用去拜訪三位皇子。

    畢竟那三位爺，恐怕現在排隊等着拜訪齊樹春呢！

    到了尚衣局，這裏的女官忙給齊樹春裁量身型，速度倒也不慢。

    走出尚衣局，齊樹春這邊幾個太監，就差背起他，跑着前往太學閣！

    與此同時，太學閣內的氣氛並不開朗。

    與周圍陳列堆積的卷宗相比。其中幾位署官的表情更加壓抑。

    爲首的，是一位頭髮斑白，端坐在榻上的老官。

    此人正是太學閣大學士，楊階！

    “楊師傅，要我說咱們也不用給那齊樹春好臉色！”

    “只要他自覺沒趣，沒幾天就會請辭陛下，到時候咱們還是之前那般！”

    一旁，學士董瑞端來茶杯，遞到楊階面前。

    “是啊，楊師傅，首座這個位置必然是你的！”

    “朝堂之上，誰人不知楊師傅資歷老成，當爲執牛鼻！”

    另一邊，學士張明也在奉承，表情很是諂媚。

    太學閣中，以楊階的身份最爲老練，其次便是董瑞和張明。

    按道理說，這一次首座席位必定非楊階莫屬。

    可突然空降的齊樹春，讓楊階措手不及。

    成爲太學閣首座，告老後也能享從二品銜，這是太學閣衆臣工的追求！

    楊階爲此勤奮一生，如今馬上就要告老，誰曾想出了這檔事？

    而且一直追隨他的董瑞和張明，自然不想中途換人領導。

    正在三人熱火朝天的時候，楊階便看到掌印太監朝這邊趕來。

    那個被太監擁簇的，正是齊樹春。

    “老夫見過公公，公公上座！”

    當掌印大太監靠近時，楊階起身歡迎。

    只是面對齊樹春時，他連正眼都沒看！

    董瑞和張明心領神會，上前攙扶太監，把齊樹春晾在一邊。

    “楊大學士客氣了，這次咱家是來送首座熟悉道路，可不是來閒聊的！”

    “既然首座已經來到太學閣，咱家就告辭了……”

    “我們幾個老奴，怎麼能離開陛下太久呢？”

    掌印大太監在宮中多年，察言觀色的本事可是一流。

    他看出潛在的火藥味道不小，也不想捲到這糟亂事裏。

    不等齊樹春說話，掌印大太監一溜煙的消失，讓他啞然失笑。

    “這老家夥，倒是聰明！”

    齊樹春自然明白其中深意，當轉過頭來，人家太學閣原本三位，已經各自忙碌起來。

    按照規矩，身爲下屬的三人要正式和齊樹春行禮。

    如此這般，分明是藐視上司，被定罪也不爲過！

    “閣下還請自便，我太學閣廟小，讓閣下屈尊到此，真是罪過！”

    楊階用眼白撇着齊樹春，端着茶杯仔細咂摸起來。

    “難道楊學士便是這樣歡迎我這個上司的？”

    齊樹春有些冷漠，這是他第一天上崗，這種遭遇怎麼能行。

    看來職場霸凌，從多少年前就存在了！

    “齊首座似乎不知道，我們楊學士已經在太學閣認知四十三年之久！”

    “論經驗論學識，當朝中出其右者不出一掌之數！”

    “不知齊首座，四書五經讀了多少？春秋兵策，又知幾何？”

    董瑞見勢，連忙上前打壓齊樹春，並且把楊階擡得老高。

    現在不表忠心，日後楊階升職，自己還怎麼拍馬？

    “是啊，齊首座，看你年紀不大，在外可能還要稱我一聲師兄。”

    “楊老乃是學界大儒，鞠躬稱師也不爲過。”

    “讓楊老和你請安，是不是過分了些？”

    張明同時上前教訓齊樹春，三人並列在一起，恨不得穿一條褲子。

    對此，齊樹春只是冷笑一聲，並不在乎眼前的一幕。

    相反，他眼中流露的不屑，也讓對面三人一驚。

    這種場面，換做別人已然屈服，而齊樹春竟然沒反應？

    “四書五經，乃是枯燥無味的道理，雖然涉獵過，卻一章背不下來。”

    “春秋兵策，也不過前人經驗，都用濫了，我知道也不過拾人牙慧。”

    “再說我知道這些，能讓我如何？”

    “楊學士倒是倒背如流，可四十多年沒有一點進展，這說明什麼？”

    齊樹春不慌不忙，慢條斯理的迴應着對方的問題，很是從容。

    “按照年齡，我是應該稱呼你們一聲前輩……”

    “可這是朝廷，這是太學閣，不是你們衚衕市場，別跟我講輩分！”

    “我在，便是首座，按照律法，你就該給我問候敬稱！”

    齊樹春突然一聲冷喝，嚇得三位學究一個冷戰，開始凝重起來。

    “你你你！黃口小兒，你目無尊長，怎敢與我如此說話！”

    “我爲陛下抄書時，你不過在牙牙學語，現在竟然這般放肆！”

    楊階被齊樹春的強勢氣的不行，他站起來，顫顫巍巍的指着後者呵斥！

    當初給朱棣抄書編撰記錄，才能進入太學閣，這份功績可讓楊階牢記在心。

    董瑞和張明更是揚起下巴，好像這個業績和他們有什麼關係一樣。

    “呵呵，就是抄書這種跑腿子的事情，竟然讓你這麼驕傲……”

    “你也算朝廷老人，應該知道我做了什麼才會來到這裏的。”

    “明白的告訴你們，我爲陛下平定草原動亂，是你永遠無法比擬的功績！”

    “就算你們三個綁在一起，都不能和我相提並論明白麼！”

    齊樹春一聲爆喝，讓對方三人直接傻眼。

    對於齊樹春做的事情，朱棣在朝堂上已經說過。

    這等功績放在太學閣，確實有些屈才，楊階他們也不過是以爲齊樹春年紀小才敢這樣。

    誰知道對方只是看起來年輕，像個綿羊。

    其實，這是一頭猛虎，說不定下一刻就要把他們撕碎了！

    “告訴你們，在我看管的太學閣中，把你們的臭毛病都收一收。”

    “我要的，是對我忠心的人，對陛下忠心的臣子，不是欺軟怕硬的夯貨！”

    “你們可以不服，但下一次，我也不廢話，直接讓你們滾蛋就是。”

    “都明白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