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4章 沒有如果

    「就算讓你爭到那個位置，又能如何？你又能坐幾年？」竇太后嘆着氣道，「大承朝再被這麼折騰下去，遲早會完。」

    「太后，您的意思，我的能力不及元憲皇兄？」李元景道。

    「你的才能自然是要勝過元憲，不然當年也不會有那杯毒酒，獻州也不會被你治理得那麼好。但這並不是說，你有資格坐上那個位置。」竇太后道。

    「爲何？」李元景眉頭一挑。..

    「雖然你這些年確實爲獻州百姓做過不少實事好事，但你的心裏卻一直想着京城，心中裝的根本就不是百姓，你只是用你的名聲，在滿足你的私心，爲君者，如果不是真正爲了天下百姓，又何配爲君？」竇太后道。

    李元景笑了起來，「想不到太后也學會了講這些大道理，這些大道理難道太后也跟元憲皇兄講過？最起碼我這些年確實爲獻州百姓做過不少事，元憲皇兄這些年，卻把大承朝治理得亂糟糟的，難道他就配爲君？」

    「元景，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哀家是要快死的人，你拿哀家是威脅不了任何人的。」竇太后道，「你說讓元憲禪位於你，那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如果真是那樣，那我們就只能兵戎相見了。」李元景嘆了口氣，「李七安不在京城，李然也不在京城，太后覺得憑現在連站都站不起來的皇帝，能擋得住嗎？」

    竇太后深嘆了口氣，「李七安現在是不在京城，元憲現在確實沒有能力阻擋你，但是，你不要忘了，竇懷山的前車之鑑，就算你的兵力真的來了京城，你也不會成功的。」

    「太后覺得李七安會在京城留有後手？」李元景笑道，「這一點我也確實擔心過，但沒有足夠的把握，我今天也不會出現在太后面前。」

    「元景，哀家還是那句話，利用哀家，你是威脅不了任何人的，這皇宮你進來了，也很難再出去了。」竇太后朝老太監擺了下手，「去告訴皇帝，獻王來了！」

    老太監有些遲疑，雖然太后病得確實很重，但他的職責就是保護太后，他要是離開了，太后出了意外怎麼辦。

    「去吧，本王也說過，要與我那位皇兄好好聊一聊，你不去請，他又怎麼會來。」李元景笑着對老太監道，「太后也是本王的母后，沒有人敢傷害她的。」

    得到太后再次授意的眼神，老太監沒有再遲疑了，疾步而去。

    「元景，哀家也確實好些年沒有見到你了。」竇太后有些虛弱道，「想不到再見，就是最後一面。」

    李元景上前扶着竇太后坐下，「這些年來兒臣其實也很想盡盡孝道，只可惜，兒臣不能入京，有時兒臣在想，如果不是身在帝王家，我們一家人是不是會很親熱？」

    竇太后嘆了口氣，「最無情就是帝王家，但是不無情，又做不了帝王！人，生在什麼樣的位置，就會經歷什麼樣的事，這個世界是沒有如果的！」

    很快，全體禁軍幾乎都向慈寧宮涌來。

    李元憲坐在駕輦上，臉色鐵青。

    獻王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直接進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