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左慈的迷宮22遇見江進酒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蕭勾子字數:4485更新時間:24/06/27 15:59:52
    二人健步如飛,可巨鯢在水中遊行的速度更快。而且越向前行,出現巨鯢的數量越多。不到三分鐘,二人少說被二十只巨鯢包圍。

    巨鯢先是試探性攻擊,不斷從水中探出爪子和尾巴襲擾二人。

    秦昭雲爲了吸引巨鯢的火力,不放過任何一次襲擾,必定刺出一道血口來,也因此慢了腳程。不過如他所願,他成爲絕大多數巨鯢襲擊的目標。

    秦昭雲右手執劍,左手握金短槍,縱跳翻躍,寒光四射。巨鯢根本碰不到他,白白惹了一身傷。

    正當他得意時,突然發覺天色變暗,擡頭便看見一個巨大的綠球從天而降!

    秦昭雲吃了一驚,立即閃身避讓,可身後撲來兩隻巨鯢,半空中已然避無可避。

    電光火石間,秦昭雲左手猛甩金槍,直入左邊巨鯢的腦仁。轉過身後對準右邊巨鯢的頭部出劍,兩者碰撞之際,長劍透過巨鯢的上鄂刺入腦中直至末端,可他的大半條胳膊送入巨鯢的口中!

    巨鯢死時還不忘咬人,尖牙刺入他的胳膊,連帶着他整個人落入水中。

    幸好衣服的材質堅韌,只有牙尖刺破,僅傷到皮肉,秦昭雲的右手還能動。於是一邊攪動長劍,一邊撐開巨鯢的大嘴,

    巨鯢嘴裏涌出暗紅色的血液,隨着水流迅速擴散。

    秦昭雲剛把胳膊抽出來便看到一隻巨鯢露着森森獠牙向他游來,眼見逃之不及,他把巨鯢的屍身拉過來推送到巨鯢口中。結果喀吱一口,巨鯢死死咬在鯢屍前肢的腋窩處,後連咬帶扯,硬生生把鯢屍的一條腿撕扯掉。

    霎時間鮮血滾滾,如霧一般在水裏散開。

    濃重的血氣反倒遮蓋秦昭雲的氣味,紛紛游來的巨鯢只顧分食鯢屍。他見機不可失,就近尋找一塊較矮的陸地,收劍入鞘,拿出兵工鏟以最快的速度爬上去。

    不等喘口氣,取出一顆陰水雷丟向巨鯢。三秒後藍光大盛,他卻失望得很。

    貌似巨鯢的血水削弱了陰火,一共六隻,只死了一隻,傷了三隻。

    秦昭雲無心計較,拔腿開溜。

    在他跑動地時候,他發現不遠處較大的陸地上並排趴着兩隻很大的巨鯢,一隻較小的巨鯢爬到它們尾部倦成一團,接着趴着的巨鯢一齊原地轉動,其頭部始終對準他。

    這場面看得秦昭雲目瞪口呆,心裏唸叨“這可真是深更半夜見太陽,離奇的很。魚也會玩人間大炮!”

    雖然感到驚奇,他並未放在心上。之前是沒有防備才被鎖定,現下只需蛇形跑位,再被砸到是不可能地。

    然而血氣讓巨鯢變得亢奮,攻擊變得猛烈,秦昭雲一時間不得不以後退迂迴的方式甩脫追擊。

    魚炮位還多了兩個,且都在河岸附近,配備“炮彈”四五發,徹底封堵河岸這條逃跑的路徑。

    縱然這般,秦昭雲絲毫不懼。只要有劍和陰水雷在手,哪怕一擁而上都吃得消。

    然而當他輕鬆地避過一發魚炮後,突感背部被什麼東西大力拍了一下,整個人向前飛了出去!緊接着從水裏竄出一隻巨鯢直咬他的腦袋,他當即空中翻滾,腳踩巨鯢的腦袋跳到安全的地方。

    落地後他拔腿開溜,一邊回想剛纔怎麼回事。

    他想起身後傳來響亮的落水聲,又發覺背後溼漉漉地,這才明白巨鯢落水時拍出一道強力地水柱打在他的背上。

    秦昭雲不得不承認巨鯢是智慧生物,不能輕視。

    這時前方傳來一聲哨響,隨之上空出現一朵火花,並傳來公孫治的喊聲“昭雲,速來——”

    秦昭雲鬆了口氣,這並不是示警的信號,只是告知他的位置。想來公孫治已然到了安全區域,並找到了出路。

    可不光秦昭雲向火花的方向奔去,數只巨鯢也涌向那邊。

    然而沒過一會兒幾隻巨鯢受到驚嚇一般四處逃竄,連秦昭雲都不咬了。

    只見前方紅光大盛,近看是一片火海。火點在河岸邊石頭堆砌的小型碼頭上,公孫治不斷向火中拋幹樹枝,巨鯢是來一隻跑一隻。

    瞧着石面上只有一小堆燃燒的樹枝,火光卻似一片樹林燃燒,必然是公孫治引爆了“陽炎珠”。

    此珠外層爲玻璃,一摔就碎,片刻間火勢滔天。但烈火有形而無實,乃消耗地表陽氣引發的陽炎,如光如影,只能灼殺陰穢之物。故缺點是遇水則弱,無土而熄。

    但活物不可過分接近,否則會產生陽亢反應,像中暑但更嚴重。如果向陽炎中添加有形之火,則威力更甚。對陰穢之物來說,如洪水猛獸,無不驚恐避而遠之。

    秦昭雲趁機上岸,與公孫治會合。

    公孫治找到的出路是一條方石鋪砌的大道,與碼頭相連,寬約三米,兩邊全是楓樹。路面十分平整,石縫間的雜草雖過半人高,卻是星星點點。而且路面上的落葉稀少,倒不像荒廢很久的樣子。

    奇怪的是道路中間有一條石溝,寬一掌長,深一指長,不曉得用來做什麼。

    二人無心細究,公孫治爲秦昭雲處理好傷口,打了一針破傷風後便順路而行。

    沒多久,道路兩邊各立着一根紅色木柱,四米多高,一尺粗。年久褪色嚴重,頂端有一個金屬掛鉤。

    經過柱子走二十步,道路逐漸變寬至十米。二人來到一個長約三十,寬約十米的方形廣場前。

    在廣場的邊緣設有很多簡易的竹棚,南邊和西邊也有一條來時一般的大道。東南邊和西南邊建有涼亭,中心有一個直徑兩米的圓形淺坑,邊緣像水井一般做了圍沿,底色爲白,現已被燒得焦黑。而坑底的土同樣被燒黑,看起來這個淺坑的用途是用來燒東西的。

    還有淺坑被一圈大道上一樣的石溝套住,間隔不到一米,三條大道上的石溝與之相連。

    在廣場北面的中間位置有一座十階的石砌平臺,上面有一個很大的方石鼎。

    結合種種跡象,二人猜測此地有兩種用途。一是用來舉辦活動,二是作爲市集。

    可二人覺得此地不安全,因爲地面、竹棚、涼亭、植物等表面沒有損壞的痕跡,也沒有荒廢數年的敗像。並且周圍都是楓樹,落葉年年有,何以這般清潔?說明有什麼東西經常來此走動,可能是兩隻巨羊的手筆,總之有原因。

    但是琴軒甦醒尚需時間,若去尋找新的落腳點,怕再遇到巨鯢之類的猛獸。

    二人商量一番,決定把琴軒放在涼亭頂,那裏夠寬敞,夠高,相對安全。

    而在秦昭雲安置琴軒期間,公孫治閒逛起來。

    他觀看了竹棚,發現結構簡單,但工藝十分了得。

    他猜想竹子泡過藥水,曬過再蒸,再泡藥水。反覆幾次後,竹子堅實如鐵,防水防蟲。再用卯榫結構架頂,能抗硬風暴雨。

    棚頂的草蓋也應該加工過,再用竹條以網織的方式捆紮在框架上,經久而不散。

    隨後公孫治來到平臺上,竟然發現鼎裏倦縮個人。

    “江進酒!”

    公孫治又驚又喜,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裏。伸手去碰江進酒,手伸到一半時發現他身上穿着古怪的皮衣,立即停手觀察起來。

    皮衣無袖,栗色,銀色的細紋,露出整個腹部和腰部,倒像一件女式的泳裝。

    與其說是件皮衣,更像是紋身,不僅沒有厚度,連邊緣都沒有。而江進酒的臉上籠罩着一層淡淡的黑氣,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氣息微弱,眼皮不停地跳動。

    李二的瓷瓶掛在他的脖子上,塞子外掛,瓶口一會兒冒出金光,一會兒冒出黑氣。

    公孫治搞不清楚狀況,大氣都不敢出。

    他低聲叫了江進酒幾聲,見沒有反應,他拿出一幅手套戴上。乃特殊材料製成,與醫用手套一樣薄,能夠防火防毒防割破。

    他先是爲江進酒把脈,左手得弱脈,右手得促脈,弄得他糊塗了。這意味着一個人身體陰虛的同時出現陽盛的症狀,彷彿他身體裏的器官有一半是別人地。

    他又輕輕撥開江進酒的眼皮,只見瞳孔忽大忽小,眼球不時閃動。意味着江進酒可能有腦損傷,或者在夢中受到刺激,想醒來,卻又醒不過來。

    思來想去,只有毒物反應和走火入魔能解釋他的情況。穩妥地解決辦法是用鍼灸護住心脈,再打一針抗毒血清。

    然而針尖剛接觸到胸口的皮膚上,公孫治發覺軟彈的皮膚瞬間變得堅韌,眼睛也花了,竟然看到江進酒身上有蛇遊動,驚得他後退一步。

    公孫治定睛一看,原來不是自己眼花,江進酒身上真有東西!皮衣上的紋路化作蛇一般伸展,頃刻間纏繞全身,而後固化成皮,連腦袋都被包裹起來。

    公孫治認爲它乃妖邪之物,第一反應掏出一張驅魔符打出,竟然沒有反應。又一張驅邪符,還是沒有反應。再一張驅鬼符,依舊沒有反應。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公孫治感到不可思議,能附着於人體的東西竟然不是邪穢之物。

    他仔細觀察江進酒身上的皮,胸部和手臂上是圓形和弧形的紋理,其它部位是銅錢大的魚鱗紋,邏輯上應該是水中的生物,或者是兩棲動物。可肉眼所見皮的質感,更接近馬皮。

    無論是什麼皮,終究是動物的皮,於是他想到玉樹鈴環可能有效。

    公孫治向秦昭雲招手,比劃手勢讓他把玉樹鈴環拿來。

    秦昭雲取環過來後看到鼎裏的情形吃了一驚,得知是江進酒更是吃驚。聽完公孫治簡要地說明,便按指示激盪玉樹鈴環,產生鈴音。

    可搖了幾番,還是沒反應。

    公孫治又讓秦昭雲用珠光照射,當使用紅光時,皮面的紋理活了一般,如一條條細長的蟲子蠕動。轉眼間各種紋理變成山岩一般的紋理,顏色也變成灰白。可一旦移開紅光,皮面會慢慢恢復成原狀。

    秦昭雲喜道“這東西怕火。”

    公孫治擺手道“不對,它若怕火應該也怕陽光直射。朱雀赤炎屬性雖爲火,本質是陽氣衝擊,它怕的是烈性的陽氣。昭雲,去把赤炎扇取來。”

    秦昭雲去取扇,公孫治把李二的瓷瓶取下掛在石鼎的邊角上,瓶身置於鼎內避開陽光地照射。然而眼角瞥見瓶口冒出的黑氣,心中莫名不安,轉而把瓷瓶掛在陽光照射的地方。片刻又覺得不妥,把瓷瓶橫放在平臺上,在瓶口前點了一粒息魂香,這才感覺良好。

    公孫治走下平臺,掏出一個裝滿紅色粉末的塑料瓶子和一個小塑料杯,倒出少許粉末用水化開,再拿出一隻短毛筆,沾着漿水在地上畫了一個直徑兩米的符圈。

    等秦昭雲回來,公孫治讓他把江進酒放進圈中。然後他在圈外執扇起舞,含聲起咒。

    片刻間赤炎扇上的鳳凰隱隱閃現紅光,公孫治搓燃紙符投到符圈上,符語頓時亮起。緊接着他轉動扇子,順勢甩向符圈上空。

    赤炎扇旋轉着飛過去,竟然繞着符圈的內圓盤旋。只飛了一圈半,圈內若隱若現熊熊烈火,一隻鳳凰圍繞着扇子歡快地飛翔,周身撒出明亮的光點徐徐下落。

    這時江進酒身上的皮衣有了很大反應,快速收縮成最初泳裝似的模樣,顏色變成幹水泥一般灰白。

    公孫治讓秦昭雲趕快去脫掉皮衣,可秦昭雲剛上前一步,江進酒猛然坐起睜開眼睛,秦昭雲猝不及防愣住了。

    江進酒的眼神顯得十分茫然,不像是剛醒來,倒像是突然來到此地,內心充滿了問號。扭頭看到秦昭雲,張嘴便問“你怎麼在這兒?”

    秦昭雲道“我、我說來話長,你怎麼在這兒?”

    “我……”江進酒看看天又看看地,“這是哪兒?”

    “昭雲!”公孫治厲聲道“少說話快去把那件脫了!”

    秦昭雲醒然,趕忙上前去脫皮衣。然而皮衣如同長在肉裏,任他全力撕拉硬扯也不爲所動。

    撕扯間江進酒雖然不覺疼痛,卻被晃得頭昏。他趕忙叫秦昭雲停手,表示自己脫,可他自己也脫不下來。

    眼見符圈的邊緣開始變色,表示還有不到五分鐘效用,三人很是着急。

    秦昭雲急問“你這身皮哪來的?”

    江進酒比劃道“就、就一個高臺的、抽屜。”

    公孫治問道“如何穿上的?”

    “對啦!”江進酒恍然,想起皮衣外硬內軟,需從裏面撐開。

    然而摸了一圈,愣是找不到一絲空隙,皮衣緊緊貼在皮膚上。

    秦昭雲叫江進酒吐氣收胸,這才在左胸肋骨下方找到一毫米的空隙。

    江進酒用小指使勁向裏挖,搓出一道道紅疹,皮衣才一點一點掀開,直至塞進四根手指,皮衣突然變得如紗布一般柔韌,江進酒毫不費力把皮衣撐大。緊接着他翻手一提,整件皮衣脫了下來,順手一甩飛出兩米,掉在地上漸漸收縮成嬰孩穿的尺寸,顏色和花紋變成江進酒在密室裏看到的樣子。

    三人臉上露出勝利般的喜悅。

    秦昭雲扶起江進酒準備慶賀一番,豈料人還沒站直,江進酒兩眼一閉,軟癱在地,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