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外人易欺,好刀難磨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是桃花酥呀字數:4006更新時間:24/06/27 15:57:53
    【您與童嘉的瞭解進一步加深,您與童嘉度過了幸福的一晚,獲得空餘點數7點】。

    在坦誠後,收穫的點數居然又增加了!

    宋成心情頗好。

    此時,晨光穿過油紙窗,又是個晴天。

    童嘉起身,坐在牀沿邊扭衣衫釦子,去遮蔽那胸頸處的雪肉,邊問道:“成哥兒,你身體裏那孤魂野鬼生前是做什麼的呀?

    怎麼還想着練功?

    瞎子能練的成嗎?”

    一晚上的功夫,童嘉也想通了,加強版的成哥兒才是她男人,畢竟...她就是成哥兒醒來後,才上榻和他好的。而且這幾天相處下來,都挺好挺正常的。

    宋成道:“那孤魂野鬼的記憶挺模糊的,不過我感覺應該是某個幫派的普通弟子吧,只是記不得自家法門了,可若是拿到功法,應該能憑着感覺快速入門。”

    “普通弟子...還幫派的。”童嘉點點頭,道,“明白啦!”

    昨晚,夫妻倆坦白後,宋成也再無隱瞞地直接提出了自己需要的東西。

    功法!

    他需要功法!

    此時,見童嘉若有所思的樣兒,宋成又問:“你知道哪兒有?”

    童嘉笑道:“你早說不就是了嗎?雲娥家有呢。”

    宋成一愣。

    童嘉道:“在雲娥腦子裏,她那相公練的武就是雲娥背給他聽的。昨晚她既然遭了難,我們趕緊去看看。”

    宋成也急忙起身,忍着發軟的雙腿和酸脹的胳膊,快速穿起衣褲,然後又把劈柴的斧子別在腰間,掃了一眼自身實力。

    1~1。

    斧子,爲他提供了1的實力。

    在他的勸說下,童嘉也揹着竹簍,抄起鐮刀,裝作採藥的模樣,實力從“1~1”變成了“2~2”。

    宋成掃了一眼既是東家,又是娘子,還是戰友的童嘉,道:“先去雲娥家看看能不能幫忙,然後再去鐵匠家搞兵器。”

    童嘉握緊鐮刀。

    宋成道:“娘子,咱不是去拼命,一會兒你跟在我後面吧。”

    若是過去,童嘉肯定一口否決,但想起如今宋成體內還融着個“普通幫派弟子”的記憶,便點了點頭。

    不說別的,“幫派”這兩個字就讓她感覺很是高大上。

    這“普通幫派弟子”六個字就讓她下意識地感到很靠譜。

    “刀尖上舔過血不?”

    東家小娘子又悄悄問了句。

    宋成道:“忘了。”

    東家小娘子抓着鐮刀,舞了個刀花,自覺有幾分江湖俠侶的感覺。

    她居然成了個“普通幫派弟子”的娘子,這感覺也挺新奇的。

    ...

    ...

    夫妻倆抓着兵器,就往雲娥家慢慢去了。

    遠遠兒,就有嘈雜。

    “我劫色?明明是雲娥嫂你勾引我的嘛!你還擔心老太太在隔壁發現你和我好,所以特意等到三天更才來給我開門!”丁思嶼的聲音。

    “你胡說!”這是雲娥的聲音。

    “雲娥嫂,那...誰給我開的門?

    你不開門,我怎麼進來?

    大家說對不對?”

    “是啊,我大哥不會說謊,我可以給他作證。”丁思巖的聲音。

    “雲娥嫂,你與我家大哥眉目傳情傳的可歡了,怎麼現在不認了?是不是被老太太抓到,所以才想攀咬我家大哥啊?”丁家三兄弟裏那十四歲的老三丁思谷也說話了。

    雲娥道:“你們胡說!胡說!!”

    她披頭散髮,滿臉是淚。

    面對着衆人的圍觀,她六神無主,身心都已走到即將崩潰的階段。

    至於後門的門怎麼開了,她也不知道。

    她覺得每個人都不相信她。

    她昨日受盡羞辱,甚至還被劫了錢財,今日卻被倒打一耙。

    人羣之前,有個老者正冷冷看着這一幕。

    這老者正是塘河村的村正丁山明。

    丁山明道:“雲娥,你說說清楚。思嶼,思巖,思谷三個孩子都是我看着長大的,他們娘死的早,父親又戰死沙場...你說你都二十四五,都是嫁過人的人了,這三個孩子怎麼會看上你呢?”

    村正這話一出,雲娥呆若木雞。

    她手腳冰冷,忽地想起自己根本就是個外人...

    她不是這村兒的根。

    就在這時,一個腋下夾着根柺杖的男人走了出來,道:“雲娥是什麼樣的人,你們都不知道嗎?

    雲娥生的漂亮,怎麼就不能讓那丁思嶼看上了?”

    衆人看去,丁思嶼皺了皺眉,道:“陳瘸子,關你什麼事?你是不是也是雲娥的姘頭啊?”

    來人名陳瘸子,乃是村中的一個單身漢,至於那腿據說是在縣城裏和一戶老爺家鬧然後被打斷的。

    爲啥鬧?

    好像是打抱不平。

    不過,村人也不怎麼確定,畢竟縣裏官府給下來的消息是:陳瘸子搶劫,那老爺慈悲就只打斷了他一條腿。

    丁思谷眼珠子咕嚕嚕轉着,忽道:“漂亮的寡婦,可不就是騷狐狸麼?到處勾引男人的。”

    這話一說,不少年輕女人居然跟着起鬨。

    從前雲娥嫁入村裏時,她們就看着雲娥不順眼,再偶然看到自家男人時不時偷瞥那雲娥的腰肢、臀兒,更是覺得雲娥是個騷狐狸。

    丁思谷這話簡直說到她們心眼裏去了。

    於是一個個說叨起來。

    “丁家三郎說的對。”

    “打扮這麼漂亮,可不就是騷狐狸麼?”

    “你不勾引男人,男人怎麼會想睡你?”

    “丁家大郎還是個孩子,都是你這騷狐狸害的!”

    話裏話外,圍攻着那遠嫁而來的女人。

    陳瘸子吼道:“胡說!胡說!”

    可沒人理他。

    忽地,門後傳來一聲“嘭”響,雲娥匆忙轉身回屋,門一開,卻見家中婆婆暈倒在地,雙手捂着胸口,滿臉痛苦。

    丁思谷道:“瞧瞧,瞧瞧!你不僅勾引男人,你還氣死了你家婆婆!”

    陳瘸子單腿立着,舉起柺杖,怒道:“小兔崽子,你真缺德啊!”

    一旁圍觀的人見老太太暈倒了,也急忙不說了。

    不少人開始散開。

    還有人則是急忙道:“快去找童大夫。”

    村正雖然言辭偏頗,有些拉偏架,但見到有人暈倒,也是急忙掃了一眼丁家三兄弟,道:“別說了,回家!”

    丁思嶼道:“聽伯父的!”

    說罷,三個少年轉身就走了。

    雲娥再後道:“錢!你還搶了錢!把錢還回來!”

    丁思嶼轉頭,邪笑道:“雲娥嫂,昨日你給我給的爽快,今日不想就要回去了。算了,看你可憐,不要了。”

    說着,他抓起一把銅板兒撒了出去。

    銅板叮叮噹噹落地,滾的到處都是,約莫三四十枚。

    雲娥道:“你拿了我家十二兩六錢銀子!”

    丁思谷道:“雲娥嫂,你怎麼還訛人呢?”

    說完,三兄弟頭也不回地走了。

    雲娥在後尖叫着。

    陳瘸子看到這一幕,心裏大致猜到了真相,便拄着柺杖匆匆走了過去,喊着:“有本事讓搜一搜!你家根本沒十二兩六錢銀子。若有,那就是雲娥的!”

    然而,三兄弟根本不理他。

    丁思谷轉身做着鬼臉,笑喊着:“姘頭,姘頭,姘頭!”

    雲娥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

    “童大夫!”

    “快去找童大夫!”

    另一邊有人在叫。

    宋成本來打算有不少人支持雲娥後,他和童嘉再撐上去錦上添花的,此時沒想到雲娥竟是如此不受待見。

    童嘉道:“在的在的。”

    說完,她把竹簍一放,上前就去看暈倒的老太太。

    ...

    ...

    童嘉忙裏忙外許久,又把老太太帶到了回春堂,施展她平日裏極少施展的“鍼灸之術”,如此...那老太太才悠悠轉醒。

    可老太太醒了卻也不說話。

    一旁,雲娥呆呆地坐着。

    沒了男人,昨晚又受了那麼大刺激,羞辱,而今天不僅沒能討回公道,反倒是受了冤枉。她已經崩潰了,此時雙目圓瞪,眼圈兒發紅。

    老太太顫抖着怒斥道:“你個不要臉的,咳咳咳,你還待着做...什麼?”

    童嘉道:“石婆婆,你別動氣!我看雲娥姐不是這樣的人。”

    說着,她又開始盡力勸說。

    她是知道真相的,於是把這幾日雲娥請她看病時“對石婆婆的擔心”添油加醋,翻來覆去地說。

    說着說着,老太太道:“童大夫,那依你看,真就是丁家那三娃子趁夜來了我家?!”

    童嘉道:“當務之急呀,是您養好身體。

    公道自在人心,村正剛開始可能是會偏袒自己人,但他也不是不講理的...陳瘸子不是去丁家看去了嗎?

    婆婆你休息,我們叫些人陪着雲娥姐去看看就是了。”

    雲娥本是崩潰的神色稍有緩和,擡頭看向童嘉,道了聲:“謝謝你,童大夫。”

    ...

    ...

    童嘉在診病時,宋成則是拄着柺杖來到了鐵匠鋪。

    如今那鐵匠鋪的爐火早不知熄了多久了,除了幾把品相還好的菜刀放在木桌上供賣,其餘那生了鏽的物件兒全堆成一堆,散在牆角。

    “這邊兒的是三十文一把。”

    “這邊大點的都是六十文。”

    鐵匠鋪裏,一個女人抓了根木棍隨意敲出聲音,然後便不管了。

    至於價格,都是按着斤兩分的。

    輕的就三十文,重的六十文。

    這些爛貨早就成堆了,她根本賣不出去。

    宋成蹲下,手掌在一把把兵器上撫過,目光則看着自身信息的變化。

    不同的兵器能帶來不同的力量加成。

    他掃着數據。

    基本都是1~1。

    可以說是個兵器,都能給你1的實力加成。

    忽地,他眼前閃過一個數據:2~2。

    他摸了摸,那是根細長的鐵棍,好似他的硬木杖。

    五指撫過,繼續掃了一翻,還就只有這一把比較特殊了。

    於是宋成抓出那鐵棍,道:“嫂子,十五文成不成?”

    “十五文?太少了吧?”女人掃了一眼,發現是個髒不拉幾、根本沒人要的細鐵棍,語氣便也不太堅定。

    宋成嘆息道:“我家也不容易,那二十文吧。”

    女人咬咬牙道:“二十...二十二文,不能再低了。”

    宋成也咬咬牙,從懷裏把銅板兒一枚一枚排出,數了很久才戀戀不捨地拿出來,道:“嫂子,我是個瞎子,我一枚一枚給你,你數着哈。”

    女人道:“行行行,不欺你。”

    兩人很快結賬。

    女人嘆了聲:“看來你家開醫館的也真不容易。”

    宋成也道:“誰不是呢?”

    說罷,瞎子少年拄着新柺杖,一步一步往回春堂而去。

    到家時,童嘉居然出去了。

    宋成尋附近鄰居問了問,說是一羣人連同村正又去了丁家搜銀子,已經去了會兒了。

    宋成想了想,並沒過去,而是來到後院,取了家中磨刀石,坐下,葫蘆瓢舀了水,然後抓着那鐵棍慢慢磨了起來。

    磨了一會兒,宋成忽地意識到什麼,他取了個小榔頭,開始在鐵棍上方輕輕敲打

    浮鏽簌簌落下。

    陡然某種鬆動聲傳來。

    宋成抓着棍頂一拔。

    哧!

    一抹滿是鏽跡的細刀出了鞘。

    “原來是刀啊。”

    宋成摸了摸那滿是“疙瘩”的刀身,把刀鞘丟到一邊,專注地磨起細刀來。

    隨着磨刀,他周身那“2~2”的數據開始變得模糊,好似隨時要往上跳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