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和司馬辰的生死狀

    “那人就是蕩婦鍾凌燕的姘頭？”

    有人盯着穿着長袍遮住臉的韓星羽，向旁邊的人問道。

    “應該就是，鍾凌燕剛纔帶他和郭教頭確認了信息，看來要與司馬辰比武的就是他了。”

    被問到的人回答。

    “我感知不到他的真實境界，不過聽說他是通魂境中階的強者，你們覺得他和司馬辰誰能贏？”

    緊接着又有人議論道。

    一個穿着獸皮坎肩的長髮男說：

    “我覺得應該是司馬辰會贏。就算這人比司馬辰高上一階，但高一個等階又不是一個境界，有很多手段可以彌補，以司馬家的底蘊，司馬辰應該不會輸，不然司馬辰也不會同意應戰了。”

    長髮男說話後，很多人隨聲附和着，也是更看好司馬辰，對韓星羽這個陌生人沒有信心。

    “聽說這人是外面來的，會不會也是哪裏來的厲害之人，能突破到通魂境的高手，多少也會有點實力吧？何況還是通魂境中階。”

    有人懷疑着，貌似對韓星羽更爲傾向。

    “你要是看好他，等會下注的時候你押他就是。”

    傾向韓星羽的那個人被人嘲笑了起來，頓時人聲鼎沸。

    即使擂臺外吵鬧到如此程度，紅衣官員也視若無睹，好像已經適應了這種氛圍，仍然坐在長案後閉目養神。

    眼看就要臨近正午，司馬辰終於在擂臺外現身，身後跟着六名家丁模樣的人，大搖大擺地往紅衣官員的長案前走來，顯然對擂臺比武很是熟悉。

    司馬辰的家丁推開圍在擂臺外的人，很快便幫司馬辰清出了一條道路，讓司馬辰面前的道路變得更加通暢，司馬辰幾步就走到了長案前。

    “郭琳郭教頭，好久不見。”剛走到長案前，司馬辰便朝紅衣官員拱手道，自然是認識紅衣官員。

    紅衣官員名叫郭琳，是管理廣陵城裏這處擂臺的領兵教頭，所以司馬辰稱其爲郭教頭。

    郭琳看司馬辰來了，只是睜開了眼，沒有起身，隨意地朝着司馬辰一拱手，問道：“你自願接受此次比武嗎？”

    司馬辰沒有馬上回答，先是走到了鍾凌燕面前，朝鐘凌燕罵了一句：“蕩婦。”

    然後玩味地看着鍾凌燕身邊的韓星羽，打量着韓星羽的全身上下，同時用靈力對着韓星羽認真感知了一遍。

    因爲韓星羽隱匿了靈力境界，又帶着帽兜遮住了臉，司馬辰並沒有從韓星羽身上觀察和感知到什麼，冷笑了一下，問：

    “就是你要爲鍾凌燕那個爛貨出頭？你知不知道那蕩婦都被老子玩爛了，你喜歡撿破爛是嗎？”

    韓星羽摘下帽兜，擡起頭看着司馬辰，也打量起了司馬辰。

    司馬辰，從容貌上看不過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個子很高，比韓星羽還高上一頭，不胖不瘦，樣子也頗爲俊朗，只是樣貌神態之中透着一股邪氣，給人一種陰險狡詐的感覺。

    司馬辰穿着紫色的鳳紋華服，華服的袖口處繡着像眉毛和眼睛一樣的家族圖案，華服外又套着一個銀白色的坎肩，是那種可以從頭上直接套在上半身的裝飾，穿着十分華貴講究。

    司馬辰的五官還算端正，淡眉大眼，圓大的耳朵，高挺的鼻樑，看起來大氣英俊，但是那英俊的臉上偏偏多了一張微微歪斜的嘴巴，淫邪之氣油然而生。

    單單看着司馬辰那副模樣，韓星羽就覺得司馬辰不像是個好人，又聽到司馬辰那嘲弄般的問話，就更斷定鍾凌燕所講的那些多是事實，不過他還是開口確認道：

    “是你殺了鍾姑娘的父親？”

    司馬辰微微眯起了眼睛，靠近韓星羽，輕聲說：

    “是又如何？不過是在城外殺的，不違法，誰也拿我沒辦法。”

    承認之後，司馬辰又貼近韓星羽的耳邊：

    “我知道那個爛貨是想讓你替他爹報仇，可是你真有那個能力嗎？別被那個爛貨搞舒服後就上頭了，你也要掂一掂自己的斤兩，朋友。”

    韓星羽見司馬辰自己承認了，他也就沒有心理負擔了，指了一下郭琳身前的長案：

    “朋友，籤生死狀吧。”

    司馬辰歪嘴一翹，嘴更歪了幾分，看着韓星羽，邪魅笑道：

    “不聽勸嗎？看來那個爛貨真是讓你爽透了啊，都神志不清了。”

    說着話，司馬辰已經走近了郭琳，伸手要筆。

    郭琳沒有馬上把筆遞給司馬辰，而是先聲明道：

    “簽了生死狀，登上擂臺，便死生自負，不過有些話還是要提前說的。”

    聽郭琳如此說，韓星羽莊正地站到長案前，耐心聽着，而司馬辰已經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了。

    “一，比武雙方在比武開始前，要知曉對方的姓名、靈力境界，不可作假和隱瞞，違者判負，二位可否在通報一下你們的真實姓名和靈力境界？從先到的人開始吧。”郭琳要求道。

    韓星羽點了點頭，回：“韓星羽，通魂境中階。”

    韓星羽說完，郭琳伸手指了一下司馬辰。

    司馬辰才煩躁地說道：“司馬辰，通魂境初階。”

    司馬辰說完，郭琳繼續道：

    “既然知曉了對方的姓名和靈力境界，仍願意參與比鬥，我便代表城主府認可此次比試。”

    然後問：“二，除了生死比鬥，雙方是否還有賭注或者籌碼需要我來認證？可以提前寫入狀中。”

    韓星羽想了想，問：“如果我殺了他，他身上的東西我可以拿走嗎？”

    郭琳道：“賭注是以活着分出勝敗來定，若你真有能力殺了你的對手，你可以處置你對手的一切，拿走他身上的東西自然可以，不算賭注。”

    韓星羽大概明白了，搖了搖頭：“那沒有其它賭注了。”

    司馬辰聽到韓星羽問出的問題，眼皮不自覺地跳了幾下，臉上露出一副玩味的神色：“你還想殺了我？”

    隨後司馬辰也向郭琳道：“我會把他殺了，所以也不需要額外賭注。”

    郭琳並不在意韓星羽和司馬辰互飆狠話，繼續道：

    “三，擂臺比武可以提前約定限制條件，比如不許使用武技、術訣、法寶、丹藥等等，若是有提前約定，違規使用者便會被直接判負。”

    隨後，郭琳問韓星羽和司馬辰二人：

    “你們要提前設限嗎？”

    韓星羽才知道比武的規則還可以提前約定，他本想設限法寶，讓司馬辰不能使用那個地階中品的貫山斧，可是怕司馬辰會因此拒絕比武，也就搖了搖頭道：

    “不了吧。”

    看韓星羽沒有設限法寶，司馬辰反倒輕鬆了下來，也趕緊回：

    “沒有限制。”

    既然司馬辰和韓星羽達成了共識，郭琳也就沒有要說在之前的話了。

    郭琳直接站起了身，向着身後寬大的比武臺上走去，同時招呼着韓星羽和司馬辰，讓司馬辰和韓星羽跟上。

    比武臺，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大臺子，高五六米，有點像韓星羽在吳家武場裏見到的那種擂臺，不過面積卻比吳家武場裏的擂臺大了幾十倍有餘，佔地之廣不輸給楓石鎮裏整個吳家的佔地。

    韓星羽隨着郭琳攀上擂臺，站到擂臺上，擡眼望去，有種站在漫無邊際的大平原上的感覺，心曠神怡，又莫名生出一絲寂寥之感。

    而在韓星羽和司馬辰都登上了擂臺後，擂臺之下，也變得更加熱鬧非凡，許多人已經拿出靈石，找臺下的幾個紅衣衛兵投錢下注。

    韓星羽這才發現人羣之中還有擂臺的其他守衛，只不過看那些守衛的樣子不像是要維持比武場秩序，更像是開盤作賭的馬仔，一邊收錢，一邊記錄着下注之人的姓名。

    郭琳對場下之事不聞不問，只是把韓星羽和司馬辰領到了場地的正中心，把一式三份的生死狀給了韓星羽和司馬辰一人一份，然後道：

    “死亡或者掉出擂臺範圍判負，求饒被對方同意也會判負。”

    說完話，郭琳就宣佈比試開始，他自己也從比武臺上快速退場，一路奔到了臺下。

    “這就開始了？”韓星羽疑惑地問，他感覺這比武儀式太隨便了，那郭琳好像就沒把比武當成大事，甚至都沒說些開場白。

    再看郭琳，也跑到臺下參賭了起來，似乎不再關心臺上如何。

    韓星羽頓時無語，他有種在高臺上被人當猴看的感覺。

    “奇怪嗎？”司馬辰沒有馬上出手，反而笑着朝韓星羽問。

    韓星羽不解：“什麼？”

    “就是我們在這裏決生死，而下面的人卻在賭錢啊。”司馬辰道，顯然已經看出韓星羽在想什麼了。

    韓星羽不置可否，把目光轉向司馬辰，對司馬辰警惕了起來。

    司馬辰繼續說：“城中之所以設置這樣的比武廝殺之地，除了解決私鬥以外，就是要幫一些人找樂子，這比武的擂臺已經有段時間沒人用了，如今有人願意上臺，下面那羣人心裏已經樂開花了。”

    然後司馬辰突然興奮地看向韓星羽，一臉詭笑：“如果見血，他們會更開心。”

    說着話，司馬辰便運轉起了靈力，通魂境初階的靈力盡數釋放，然後手掐術訣，竟瞬間攪動起擂臺上沉積許久的沙塵，讓那些沙塵朝着韓星羽席捲了過去。

    “走飛沙！”司馬辰念道。

    而當沙塵瀰漫籠罩住韓星羽之後，司馬辰再掐術訣，靈力放出，一座靈力凝出的小山出現在了韓星羽的頭上，強大而厚重的靈力小山瞬間向韓星羽砸下，轟隆一聲。

    “巨石峯！”司馬辰再念道。

    望着臺上司馬辰連施兩招，韓星羽靈力依舊隱匿難察，就連夏瑤的心也提了起來，遠遠地望着擂臺中央的情況，希望韓星羽沒事。

    片刻後，一隻戴着拳套的手從飛沙裏伸出，徑直朝着司馬辰的身體轟了過去，腳步之快如奔雷閃電，拳頭直衝向司馬辰的胸口，眨眼就轟到了司馬辰的面前。

    司馬辰趕緊擡手抵擋，雙手交叉擋在胸前。

    可當手臂被轟到的那一瞬間，司馬辰就臉色大變，彷彿後悔了一般，腳步猛蹬，同時向後倒退着，試圖卸力。

    雖然及時的反應讓司馬辰卸掉了部分拳勁，可是司馬辰的一條手臂還是被韓星羽轟至了骨折，手臂上清脆的折斷聲響起，雖然不大，但還是讓臺下很多人側目看向了擂臺中心，不再吵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