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黑市商人夏水牛

    “我還是打算買一件遮蔽靈力的東西，您這裏有嗎？”

    感覺眼前的矮老頭沒有惡意，韓星羽小聲問道。

    “沒有，我才不賣那種東西。”矮老頭搖了搖頭“那種東西又不能幫助修行者提升境界，誰會想花錢買那種東西？純屬浪費。”

    韓星羽見矮老頭的攤位上沒有他需要的東西，向着矮老頭點了一下頭，就要離去。

    “等等，我雖然沒有遮蔽靈力的東西，但我知道這東南市場裏誰有賣，如果你能給我些好處，我可以幫你指路。”

    韓星羽剛轉身要走，矮老頭在韓星羽的背後道，嘴角微微上揚，目光裏充滿了商人的狡黠。

    黑市的商人不會說自己所在的地方是黑市，他們只說這裏是市場，東南市場。

    “好處？”韓星羽回過頭，看着矮老頭，皺了皺眉。

    矮老頭說：“就是指路錢，你總不能讓我白忙活吧，不然我爲啥要買這市場最門口的地方擺攤，因爲我對市場裏所有的情報瞭如指掌，能讓你少跑冤枉路，還能讓你少吃些虧。”

    “要多少？”韓星羽問，他本來就沒有多少錢，若是指路錢很高，他不會把錢花在問路上。

    “50兩金，也就是半枚下品靈石。”矮老頭眯着眼睛，伸手比了個五。

    “我怎麼知道你帶我去的就有我要的東西？”韓星羽繼續皺着眉頭，詢問道。

    “不，不，我只是給你指路，不帶你去，要想讓我帶你進去，再加50兩金，也就是一枚下品靈石。”

    矮老頭回答，他沒說自己能保證韓星羽找到需要的東西，反倒澄清着韓星羽的說法，再次開價。

    一枚下品靈石，幾乎相當於韓星羽總資產的二十分之一，按照以前在吳家打雜的收入計算，韓星羽少說也要兩個月才能掙到，現在這矮老頭指個路就要一枚下品靈石，在韓星羽眼裏和攔路打劫沒什麼區別，韓星羽搖頭要走。

    “先別急，先告訴我你確切要買的東西，我可以給你報個價格，就是別人賣的價格，你覺得我報的價格可以，再花錢買我指路也行，若是你覺得我報價不行，我也不攔着你。”

    矮老頭又一次攔下了韓星羽，向韓星羽說道，等着韓星羽的迴應。

    “能遮蔽或隱藏靈力境界的手段，法寶也好，術訣也好，其它的什麼也罷，只要能遮蔽或者隱藏靈力就行，這一類東西大概都有什麼價格？”

    韓星羽想了想，把自己的需求清晰告知給了矮老頭，然後問道。

    矮老頭看韓星羽不像是在說笑，便也相信了韓星羽的需求，想了想，逐條逐句道：

    “這市場裏有一個法寶，玄品初階，能遮蔽通魂境初階以下的靈力境界，但是當你使用術訣，或者主動放出靈力威壓時，它就會失效，價格大約是五枚中品靈石。”

    “還有一個術訣，黃品上階，修成之後可以收斂部分靈力，減少靈力向外散發時產生的靈力波動，同樣會在使用術訣和釋放靈力時失效，價格大約三十五枚下品靈石。”

    “除了法寶和術訣，這裏還有人賣限制靈力釋放的阻靈石，阻靈石製作成的武器可以限制敵人的靈力釋放，而自己主動佩戴阻靈石的話，阻靈石則會限制自身的靈力散出，也可以用來隱藏自身靈力，不過副作用就很明顯了……”

    “無法施展術訣。”韓星羽聽完，順着矮老頭的話脫口而出道，他已經弄明白阻靈石的具體效果了。

    “沒錯。”矮老頭點了點頭，繼續道：

    “而且根據阻靈石的大小不同，用處不同，價格也會多種多樣，一塊巴掌大小的天然阻靈石大約在50金，如果你有雕琢的需求，那麼價格就會翻倍。”

    “然後根據你需求的大小，價格還會不斷提高，如果我沒記錯，這市場裏最大的那塊阻靈石賣一枚中品靈石的價格，不過你應該是用不上的。”

    對於韓星羽來說，他那點家底好像只能買阻靈石了，就是不知道要把自己全身的靈力波動都遮蔽起來，需要多少阻靈石，韓星羽追問：

    “遮蔽我全身靈力波動，不讓別人能查探到我的靈力境界，需要多大的阻靈石？”

    矮老頭上下打量了一下韓星羽，不屑地笑了笑：

    “半大點的孩子，兩個巴掌大小的阻靈石也就足夠了，只是那東西通體血紅，直接佩戴在身上會很明顯，若是想戴在身上又不被人察覺，最好打造成飾品，再變換個顏色，不然誰都知道你在遮蔽靈力波動。”

    “兩個巴掌大小，還要打造加工，也就是說至少兩枚下品靈石吧？”韓星羽根據矮老頭所說的數量，計算了一下，得出了一個價格，覺得並不算貴，臉上露出些許喜悅。

    “小孩子就是天真，加工可是有損耗的，成品和損耗大約一半一半吧，少說要四枚下品靈石，而且我說的價格是你付了指路錢後我帶你去買的價格，你自己，再加一倍。”

    矮老頭輕蔑地看了韓星羽一眼，擺了擺手，否定了韓星羽的計算方式。

    算上損耗要四枚下品靈石？自己去還要再翻一倍？那不就是八枚下品靈石？這不是少了近一半的家底？

    韓星羽思量着，臉上的喜色消失，心中猶豫不決，他不知道把錢花在買阻靈石上是對是錯。

    “如果我讓你帶路，最低需要多少錢才能買到足夠的阻靈石成品？”

    韓星羽思量之後問，如果矮老頭給他帶路能省去一些靈石的話，他也不是不能考慮讓矮老頭帶路，雖然他不太相信這個老頭。

    矮老頭低頭沉思了幾息，隨即擡起了頭，看着韓星羽說：

    “如果不算你給我的指路錢，我可以讓你用兩枚下品靈石就買到成品的阻靈石飾品。”

    “兩枚？”韓星羽有些疑惑，如果真是這樣，他就能少花費一半的靈石還多，而這無非是給矮老頭一枚靈石的事情，這麼算下來倒也划算，但他不明白爲什麼能這麼便宜。

    矮老頭似乎看出了韓星羽的疑慮，嘆了口氣道：

    “你會疑惑也很正常，這個價格確實買不到正常的阻靈石飾品，但是可以買些雕工上有殘次的，並不影響使用。”

    “而且你還是個孩子，隨着身體不斷發育，你現在買的阻靈石飾品肯定是要不定期更換的，沒必要買那些精雕的，換的時候也會浪費。”

    “阻靈石只能限制靈力境界在通魂境以下的修行者，而通魂境以下的修行者中，很少有人買阻靈石限制自己，多是打造成暗器之類的武器對敵，單是打造武器後剩下的邊角料雕琢出的飾品，其實就能幫你隱藏全身的靈力了。”

    “而我知道的那人，正是賣這種邊角料打造出的瑕疵飾品，能幫你省不少錢。”

    矮老頭有理有據，韓星羽考慮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同意讓矮老頭指路了。

    “先付50金，到了之後再付餘款，不過你能不能看上那些有瑕疵的阻靈石飾品，可不在我的保證之內，我只負責指路和幫你談價格，如果你沒有看中的，這錢也是不退的。”

    矮老頭出發前伸手向韓星羽要錢，同時強調着自己的服務範圍，提前告知，以免之後誤會。

    韓星羽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給了矮老頭50金，然後等着矮老頭帶路。

    韓星羽倒是不在乎那些阻靈石飾品有沒有瑕疵，他只想買個能隱藏境界的東西，哪怕會抑制自己釋放靈力也無所謂，只要在體內的靈力運行不受影響，配合上他的銅皮鐵骨，依舊有着足夠的力量。

    實在不行，就把阻靈石飾品丟開，解除限制，雖然這樣做也會暴露自己，但這是迫不得已下的選擇，韓星羽早就想好了各種可能，權衡過了其中的利弊。

    矮老頭收了錢，不急不躁，他先去叫了個人來幫他看攤子。

    叫來的是個七八歲的少女，穿着半袖的薄襖，扎着一個長馬尾，身子骨有些瘦小，但皮膚白嫩，看起來不顯水靈，卻又透着些大家閨秀的溫婉端莊。

    少女身上有靈力波動，雖然不強，但也是個修行者，而且是剛激活靈根不久，才踏入修行者的行列。

    韓星羽嗅了下少女身上的味道，又嗅了嗅少女的靈力味道，他發現少女的身上和靈力裏都沁着特殊的芬芳，他還是第一次聞到那麼好聞的香氣，感覺聞一下就被滋潤了心脾，彷彿置身花海，讓他不禁多聞了幾下，想要記住那股氣味。

    “她究竟是什麼屬性的靈根？”聞着少女香氣的時候，韓星羽也有些不解。

    因爲靈力的味道多少都與靈根的屬性有關，就像土靈根的人，雖然靈力味道裏會夾雜一些其它氣味，但更多的是泥土味道，而少女的身上竟然散發出奇異的香氣，不是尋常屬性靈根能散發出的。

    不過能聞到靈力氣味的人也就只有韓星羽，別人聞到少女身上的氣味，只當是其擦了胭脂水粉，並沒有誰特別在意。

    被叫來的少女先是打量了一下韓星羽，然後站直了等着矮老頭說話，臉上露出乖順的表情，像個聽話的孩子。

    “瑤兒，你先幫我看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矮老頭向少女囑咐道，就要帶着韓星羽往東南黑市的深處走。

    那少女聽到矮老頭的囑咐，點了點頭，繞到了攤子後面，就坐到了矮老頭鋪在地上的一方草蓆上，正襟危坐，宛如侍女，坐立待命。

    韓星羽則把目光從少女身上移開，投射向矮老頭的後背，跟在矮老頭的後面，緊跟着矮老頭往黑市深處走，神色侷促，怕矮老頭把他繞暈之後偷偷溜走。

    “放心吧，我不會騙你，黑市的商人更講誠信，不然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

    似乎感受到了韓星羽的不安，矮老頭說道，他沒有回頭，矮小的身軀半弓着腰，帶着韓星羽穿行在散佈零星碎石的小路上，在一堆破石房裏縱橫穿梭，好像在自己的家裏一樣，絲毫不會迷失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