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測靈石，鍛體境後階

    次日，天剛剛亮，晨光熹微，吳家武場外面，韓星羽早早來到指定的地方，等待管家的安排。

    吳家的管家叫吳運平，既是吳家的二長老，也是吳家的現任大總管，煉氣境初階的實力。

    吳家前任大總管是大長老吳兆明，吳兆明被鄭天刀砍廢之後，吳運平便接手了吳兆明的位置，着手處理着吳家的一些事物，可以說是吳家的二把手，輔助吳成管理吳家。

    吳運平也是老家主吳遠的表弟，論輩分，應該算是吳家現任家主吳成的親叔，但是修行者的世界裏終歸是要靠實力說話，所以已經是煉氣境中階的吳成被選做家主，吳運平並沒有異議，反而依附在吳成勢下，鞍前馬後。

    死士的事情歸吳運平管，韓星羽剛被選做死士，吳運平需要對韓星羽進行一些教導，而教導韓星羽的地方就是在吳家武場附近，因爲吳運平要先測試韓星羽的境界實力。

    韓星羽早一步到達武場外面，沒過多久，吳運平便也趕到，沒有與韓星羽說客套話，直接打開了武場的門，向裏面走去，走進了武場，才從嘴裏吐出了兩個字：“跟上！”

    韓星羽道了聲‘是’，緊跟着吳運平進了武場，跟在吳運平身後，等待着進一步的指示。

    韓星羽進入武場，環顧四周，發現吳家武場是一個露天的院子，面積很大，同時盛下上百人不成問題。

    武場的地表裸露，就是普通的黃土地，只不過已經被人踩得平整結實，風吹過去，甚至揚不起一絲的沙塵。

    武場不僅僅只有一個院子，武場兩側還有兩個石房，也都在武場的範圍之內，韓星羽望過去，不知道那兩間石房裏都有些什麼。

    從石房上收回目光，韓星羽又把目光重新聚焦回露天的院子裏。

    韓星羽發現，院子裏最明顯的存在是兩個由青色石塊壘成的擂臺，每一個都有半米多高，二百平左右的面積，分別列在院落的東西兩邊，猜測是供吳家族人對練的場地。

    而在擂臺四周，靠近武場邊緣的位置，還放置着一些存兵器的架子，架子上擺滿了各樣的兵器，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琳琅滿目，只不過都是些普通兵刃，並沒有法寶的氣息。

    韓星羽把目光移至近前，掠過吳運平寬闊的背影，他看到兩個擂臺之間，還立着一個贔屓石碑，在武場的正中心，像是鎮宅之物。

    贔屓石碑上的贔屓石像大約和人的小腿一般高，通體黑亮如油，擡着猙獰的龍頭，直盯着武場大門，似是在審視每一個進入武場之人。

    在龍頭之後，贔屓的身子是一個巨大的龜甲圓盤，趴在地上，嵌入地面，給人一種重達千鈞的感覺。

    龜甲圓盤上豎着一方石碑，石碑高有五米，呈圓柱狀，遍體青金，沒有刻字，整個碑面平整光滑，宛若鏡面，還不時地向着四周反射着光照，把整個吳家武場照得更加明亮。

    韓星羽不知道吳運平爲什麼要把自己帶進武場之中，按照吳家的家規，奴僕下人是沒資格進入吳家武場的，他是第一次到這裏來，對武場裏的一切都很好奇，但又小心謹慎，免得惹禍上身。

    “帶你來武場是要測試你的境界。”

    吳運平直接說明道，瞬間解開了韓星羽心中的疑惑。

    韓星羽點了點頭，十分順從，但究竟要怎麼測境界，他還是不太清楚。

    “你過去測靈石那邊，把手按在測靈石上，你的靈力境界自會顯現，等知道了你的境界，我才好訓練你，讓你成爲一名合格的死士。”吳運平繼續說道，指揮着韓星羽。

    韓星羽一臉茫然：“測靈石？”

    “就是你眼前的那塊石碑。”吳運平指着贔屓石碑道，然後又提示韓星羽“手按在石碑的龍頭上，至少按住五秒。”

    “是！”韓星羽回答。

    回答之後，韓星羽小跑向石碑，根據指示把手往石碑的龍頭上按下，足足按了十多秒，才不太確定地把手收回，觀察着石碑的變化。

    就在韓星羽把手收回的那一刻，石碑的碑面上，青金色裏，一抹紅色的光束在石碑裏遊走，像遊動的細蛇。

    最後，那蛇一般的光束竟然幻化出幾個大字，正對着韓星羽，隱約間顯示出‘鍛體境後階’的字樣，不過就亮了數秒，便又消失不見，重新消散在青金色中，沒有留下紅色的痕跡。

    “居然是鍛體境後階！”吳運平驚訝道。

    雖然吳運平這個大總管才當了月餘，可是吳家上上下下的人他都有所瞭解，韓星羽剛進吳家時，黃品靈根，在冊的靈力境界不過鍛體境初階，也就是剛剛激活靈根後的境界，這件事吳運平是知道的。

    但現如今，只過去了兩年多，韓星羽居然連升兩階，簡直可以說是進步神速，就是一般的吳家子弟都難有這般速度，着實讓吳運平難以理解。

    而且最重要的是，韓星羽自從進了吳家，一直都在吳家裏當個打雜，別說天材地寶了，就是靈石也接觸不到幾個，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晉升速度？吳運平心中起了猜疑。

    吳運平首先想到的是韓星羽偷了吳家的修煉材料，大量的材料堆積，堆出個鍛體境後階倒也說得過去。

    但是轉念一想，吳運平就否定了這種可能。

    先不說吳家的賬簿裏並沒有丟失大量材料的記錄，所有賬目基本都能對上，就算是韓星羽做賊偷了東西，這兩年來他能在吳家偷走多少？吳家人又不是傻子，不可能察覺不到一個只有鍛體境的小賊。

    吳運平繼續想着其它的可能，尋找着韓星羽進步神速的原因。

    難道是家主吳成暗中扶持？

    吳運平覺得這種可能性更大，因爲正是吳成把韓星羽交給了他，吩咐他把韓星羽訓練成死士。

    如果韓星羽一開始就是吳成打算招攬的人，爲了讓其心甘情願地去當死士，那麼暗中給些好處也不足爲奇。

    覺得自己大概猜中了真相，吳運平反倒對韓星羽有了改觀，不再把韓星羽當成一個可有可無的下人，而是把韓星羽當作了吳成的心腹，就算這個心腹是一次性的，那也是現任家主的心腹，不能太過怠慢。

    韓星羽其實也被自己的靈力境界嚇了一跳，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韓星羽明明記得自己只有鍛體境初階，並沒有靈力增長了多少的感覺，而現在一測，居然突破到了鍛體境後階，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韓星羽想不明白自己是如何連破兩階的，他爲了提升，討好吳家族人，確實也得到了幾枚靈石，可僅僅的幾枚下品靈石根本不足以讓他突破，哪怕只是讓他突破一階，可能性都微乎其微。

    要是幾枚下品靈石就能讓鍛體境的修行者突破一個階級，那楓石鎮肯定遍地都是鍛體境後階了，實際上整個楓石鎮裏鍛體境後階的人並不算多，至少沒有遍地都是，而且大多數都集中在資源更多的大家族裏。

    韓星羽想了又想，最後想到了自己被煉成爐鼎的事情，如果說有讓自己的境界意外提升的可能，那就只有自己與藥爐融合的那件事了。

    其實到了現在，韓星羽也不明白自己與藥爐融合之後爲什麼沒死，活下來的他反而感覺自己變成了銅皮鐵骨，力大無窮，還對氣味越發的敏感。

    如今測完靈力境界之後，韓星羽居然又有了新的發現，他發現自己意外提升了兩個階級，也就是說那吳蒙的邪術不僅沒能殺了他，還給了他不少好處，這讓韓星羽已經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臉色露出了複雜的表情。

    見韓星羽遲遲沒有說話，而且面上沒有喜色，吳運平只當韓星羽對這種結果了然於胸，更加篤定吳成暗中扶植韓星羽，所以韓星羽才沒感到意外。

    “還不錯，你的靈力境界達到了給吳大虎少主當死士的資格，可以直接進行接下來的修煉。”

    吳運平肯定了韓星羽的實力，向韓星羽道，對韓星羽的態度也不再像剛纔那般冷漠了。

    吳大虎，就是現任吳家家主吳成的兒子，吳家少主，剛十一歲，比韓星羽大了一歲，也是鍛體境後階的境界，而且一年前就達到了鍛體境後階，距離煉氣境僅一步之遙，是韓星羽作爲死士要保護的對象。

    “修煉？”韓星羽疑惑地問。

    “自然要修煉，你從小就進入吳家當下人，應該還沒有修煉過功法吧？”吳運平問。

    其實不用問這個問題，吳運平也能從韓星羽的氣息中辨察出來，韓星羽雖然靈力不低，但是雜亂無章，隨意流瀉，又不會吸收天地靈力，就是沒有功法的徵兆，他問韓星羽，也只是象徵性的鋪墊，好向韓星羽說明。

    “沒有。”

    韓星羽搖了搖頭，他聽說過功法，但一個賣身當下人的奴僕，哪有機會看到那種屬於傳說中的東西。

    鋪墊好了，吳運平開始說明：

    “功法是修行者的根本，它可以幫修行者直接從天地間吸收靈力，幫有靈力的人管理體內的靈力運行，也可以輔助修行者使用靈力，是每個修行者提升和戰鬥的基礎，沒有功法的修行者就算靈力境界再高，也是個廢物。”

    “功法與武技類似，根據其效果不同，同樣有着品階的劃分。”

    “最低品階的功法是黃階功法，玄階高於黃階，再之後是地階、天階、仙階、聖階、神階，其實地階功法就已經極其稀有，地階之上的功法多存在於傳說之中。”

    “每一階功法又有三個品級，分別是下品、中品和上品，上品的肯定更好一些。”

    “你現在要做的是選擇一種功法修煉，幫助你控制體內靈力，等到能控制好靈力，我再對你進行下一步的特訓，好讓你更有能力保護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