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憋屈的‘厚圓龜’倭皇!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青峯嘯月字數:4668更新時間:24/06/27 15:53:14
    弘徽殿內,聽着內殿傳來的輕笑聲,保持着金雞獨立姿勢的後圓融,極度憤怒而又找不着發泄渠道的的情況下,此刻那張臉憋得都快要滴血了。

    什麼叫囂張、什麼叫跋扈,此刻內殿之中擁的倭皇妃子的足利義滿,那就是最囂張跋扈代名詞。

    相對應的,此刻的後圓融倭皇,則是把憋屈二字淋漓盡致的完美具象化了。

    “撲通!”

    終歸不是啥武林高手,十數息後,忘了或者說不能、也不敢放下腿腳,依舊保持着‘金雞獨立’姿勢的後圓融卻是再也堅持不住,一個屁墩便重重的摔在了冰冷堅硬的地板之上。

    “陛下……”

    看着重重摔倒在地的後圓融,之前被其一腳踹開的弘徽殿侍女,顧不得身上的疼痛,趕緊匍匐着上前想要將其扶起。

    “阿靜,請陛下出去吧,本將軍還要爲娘娘解乏呢,哈哈哈哈!”

    就在侍女剛剛扶向後圓融之時,彷彿早已透過過牆壁看到了殿中場景一般,足利義滿那更加囂張不已的大笑聲,卻是再次毫不掩飾從內殿傳了出來。

    這還不算,緊接着又一道從殿內傳出的吩咐或者說命令,更是將這份囂張跋扈推到了極點,同時也讓後圓融這倭皇憋屈到了極致。

    “忘了跟陛下說,皇妃娘娘身子羸弱受不得陛下‘天威’,今後陛下就不必再來這弘徽殿讓皇妃娘娘伺寢了!”

    囂張,無以復加的囂張!

    當着皇帝的面霸佔其妃嬪,特喵的就算是真正的曹操那也沒這麼幹過啊!

    然而,面對這別說是個正常男人,就算是個雄性都不可能忍下來的奇恥大辱,後圓融這倭皇卻硬是生生受了下來。

    沒辦法,倭皇也是皇不是?既然是皇者,那自然是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不是?

    畢竟宰相肚裏還能撐船呢,作爲一國皇者,這‘肚量’還能被臣子給比下去了?

    ……

    “呵呵,今後陛下不會再來打擾娘娘了。娘娘是不是應該好生伺候伺候本將軍啊……”

    就在侍女攙扶着憋屈到腦袋發懵的後圓融往殿外而去之時,內殿之中,志得意滿、成就感爆棚的足利義滿,卻是再次輕佻的挑起了懷中美人兒那媚惑而又不失清純的嬌俏小臉兒。

    “將軍大人實在太……太過分了!妾……臣妾以後可怎麼見人啊……”

    擡起淚痕已消的嬌俏小臉兒,嘴上說着難以見人的倭妃,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卻是更加媚惑如絲。

    “哈哈哈哈,有本將軍在娘娘有何擔心的!等娘娘爲本將軍誕下皇子,日後娘娘便是皇后、太后,到時候……”

    看着眼前一副盼君採擷模樣的三條嚴子,志得意滿之下,重新翻身上馬的足利義滿,不自覺間卻是透露出了自己給後圓融戴綠帽子的真實目的。

    開玩笑,身爲掌握着倭國實權的活曹操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若不是有其它目的,又豈會真的純粹只爲了下半身那點兒事去羞辱倭皇?

    事實上,在原歷史時空中,爲了以自己血脈替換掉倭皇家血脈,足利義滿同樣也是這麼幹的。

    所以之後繼位的後小松倭皇,其實就是足利義滿跟三條嚴子所生,不然後圓融爲何會在三條嚴子剛生完後小鬆時就拿刀背砍她。

    當然,結果誰都知道。見後圓融敢欺負‘自己’的女人,足利義滿直接讓人傳話威脅要將他流放,嚇得後圓融都差點兒剖腹自殺了。

    而且不只是三條嚴子,像什麼‘按察局’等後圓融有名位的幾個妃子也全都被他給佔了,一個都沒落下。

    不僅如此,爲了保險以防萬一,包括伏見宮、桂宮等倭國‘宮家’,也都被足利義滿以同樣的方式替換掉了血脈。

    而這也是足利義滿違反‘兩宮迭立’協議的最根本原因。

    畢竟北朝天皇體系都是足利義滿的血統,他又怎麼可能便宜外人。

    可以說,作爲倭國歷史上最接近篡位成功的權臣,雖然最後因爲過早暴斃沒能達到完全篡位成功的目的,但也僅僅只是差一個倭皇的名份而已。

    因此,原歷史上倭國那號稱萬世一系的舔皇傳承,自後小松開始,便早已被替換掉了血脈了。

    當然,這一切都是原歷史時空上的事情。在這個歷史時空中,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足利義滿居然直到此時才動起了這個偷樑換柱的心思。

    不過比起原歷史上的偷偷摸摸,在這個歷史時空中,足利義滿卻是算得上明目張膽了。

    而且同樣有別於原歷史時空的是,此時的後圓融雖然登上倭皇之位十年了,但卻還並沒有子嗣。

    至於原因麼,呵呵,看看原本是被足利義滿強迫的三條嚴子爲何會‘一睡大轉變’不就知道了。

    所以,雖然時間晚了點兒,但足利義滿偷樑換柱的計劃倒也不是沒有機會。

    當然了,前提是他能夠戰勝明軍。不然倭國都沒了,就算他成功把倭皇血脈換成自己的又有何意義?

    ……

    “恥辱,恥辱,奇恥大辱啊……”

    就在足利義滿爲了自己的偷樑換柱計劃辛勤耕耘之際,另一邊,憋屈到腦袋發懵、迷迷糊糊回到清涼殿的後圓融,此刻也是終於可以痛痛快快的發泄一通了。

    一時間,伴隨着狀若瘋狗的悲慼嘶吼,陣陣重物的摔打聲、利刃破空的劈砍聲,頓時便從燈火明滅不定的殿內連綿不絕的傳了出來。

    只不過,不敢跟足利義滿這個姦夫就此當面撕破臉皮的後圓融,其發泄方式也僅此而已了。

    “自古以來,何曾有過如此屈辱之皇,這樣的天皇做着還有什麼意思……”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當殿內終於已經無物可摔、無物可砍後,就着窗外灑進的月光,跌坐在地直喘粗氣的後圓融,看着燈火早滅、一片狠籍的殿內,喃喃自語間,卻是與百十裏外的長慶倭皇一樣生出了退位之心。

    只不過,不同於長慶老小子主要是因爲對恢復正統無望的失望、無奈,後圓融卻是因爲全無實權跟頭頂青青草原的憋屈。

    而且人長慶老倭好歹早就立了‘皇太弟’,但登上北朝倭皇之位十年的後圓融如今一個子嗣都沒有,足利義滿的代勞又才剛剛開始,在沒有‘結果’之前,退不退位什麼的由得了他?

    ……

    “不知陛下一早相召有何要……呃,陛下可要保重玉體啊!”

    就在足利義滿夜宿皇宮的第二天一大早,倭皇‘處理政務’的紫宸殿,看着眼眶確青、嗆毛達刺,彷彿一夜間老了十歲的後圓融,受詔而來的關白二條良基一臉疑惑的同時也是趕緊表起了忠心來。

    “朕,朕身體不適、身心俱疲,是以欲退位出家,特詔卿前來商議繼位之人。”

    面對二條良基的疑惑,憋屈不已的後圓融,卻是只能繼續憋屈着給自己退位的理由找了個身體不適的名頭。

    沒辦法,身爲倭皇,哪怕只是一個沒有實權的吉祥物,那也總不能把自己頭頂變綠的事大大方方的說出來吧。

    “什麼,陛下欲要退位?如今眼看皇權即將一統,陛下正值春秋鼎盛,何故要在此時退位?且如此大事,陛下可曾知會過大將軍……”

    聽到後圓融想要退位,二條良基頓時不由得一陣驚愕。

    要知道,因爲‘三神器’被後醍醐帶走的原因,北朝倭皇這些年可一直是‘白板天皇’。如今眼看就要名正言順的時候,後圓融卻要退位,這不是在自我否定北朝的正統性嘛!

    “大將軍,什麼都是大將軍,那你們何不讓大將軍來當這個天皇……”

    不明就裏的二條良基不提足利義滿還好,一提之下,再也忍不住的後圓融卻是當即就爆發了。

    “陛下息怒,還請陛下慎言……”

    看着發怒的後圓融,就算是再遲鈍,此刻的二條良基也明白了過來,天皇這是跟將軍鬧翻了。

    只不過,身爲公家之人,二條良基這個關白也同樣沒啥實權。面對天皇跟將軍之爭,他又哪敢跟後圓融一樣破罐子破摔的開罪足利義滿這個活曹操。

    “慎言慎言,你們……”

    聽到二條良基這再明顯不過的態度,憋屈不已的後圓融頓時氣得都有些失語了。

    “陛下與大將軍之間不過是有些許誤會而已,下臣這就去見大將軍代爲解釋……”

    面對憤慨至極的後圓融,生怕再呆下去還會聽到諸如‘衣帶詔’什麼的虎狼之詞,爲了自己的身家小命兒,剛剛還在表忠心的二條良基卻是選擇了直接開溜,讓後圓融這倭皇續憋屈着了。

    ……

    “咦,大將軍既然來了,怎麼這麼快就又走了?陛下還年輕,若有什麼得罪之處,還請大將軍多多包涵……”

    承明門內,剛剛才從紫宸殿溜出來的二條良基,看着同樣正準備出宮的足利義滿,根本不知道對方這是剛從後宮出來,還以爲他是進宮後又反悔了準備離開呢。

    “關白這是何意,陛下乃是君……”

    雖說前一晚才狠狠的羞辱了後圓融一把,但那畢竟是私底下不是?在這明面上,足利義滿還是十分‘尊王’的。

    “呃,陛下剛剛詔我進宮商量退位出家之事……”

    看到足利義滿那一臉誠摯的表情,略一思慮後,二條良基還是將剛纔後圓融想要退位的事說了出來。

    “嗯?如今明國來襲,正值國家多事之秋,陛下何故想要在此時退位……”

    從二條良基口中得知後圓融居然想要退位,對其中原因心知肚明的足利義滿頓時不由得眉頭一皺。

    開玩笑,自己這才剛剛開始爲這吉祥物代勞播種呢,這個時候對方摞挑挑子,那不是成心破壞自己的大事嗎。

    “將軍所言何償不是,還請將軍好生勸勸陛下以皇國爲重,打消此念……”

    眼見足利義滿也是對此皺眉不已,並不知曉兩人間真正原因的二條良基,趕緊趁機開口爲二人斡旋起來。

    “關白放心,本將軍這就去見陛下,定不會讓陛下於此時拋下皇國之事退位出家的!”

    信心十足的對於二條良基點了點頭後,足利義滿隨即便掉頭往紫宸殿大步而去。

    ……

    “聽說陛下想要退位出家?”

    紫宸殿內,眼見連二條良基這公家之人也靠不住的後圓融,憋屈又心喪若死的他此刻正在御座上獨自發呆呢,那個前一晚給他帶來了無盡屈辱的男人,突然間卻是再次出現在了他面前。

    “如今正值國家多事之秋之際,陛下卻想要退位逃避……如此沒有擔當,豈是爲君之道?”

    還沒等後圓融反應過來,足利義滿的訓斥聲緊接着又再次迴響在了他耳邊。

    “大膽足利義滿,如此欺侮於朕,你……你還想怎樣!”

    聽着那對方大義凜然、冠冕堂皇的訓斥,憋屈不已的後圓融也是雄起了一把。

    只不過,面對足利義滿那陰沉如水的面孔,就如同那公雞拉屎一般,後圓融也就硬了那麼一小截而已,緊接着便很快又慫了。

    “不是臣要陛下怎樣,是陛下想要讓國家怎樣!”

    看着只硬了一瞬便又慫了的後圓融,毫不隱藏的嘴角一撇後,足利義滿隨即便再次厲聲質問起來。

    “如今明國大軍來襲,臣等正想盡辦法、竭盡全力以抗明軍,陛下卻於此時畏懼退縮,到底想要怎樣?”

    彷彿根本就沒有睡了對方女人這回事一樣,根本不給後圓融開口辯駁的機會,足利義滿卻是把這自己名義上的‘老大’當成了三孫子一般大加呵斥。

    不過好在明面上還要維持對天皇的尊重,所以在其滿進殿之前,倒是把殿內外伺候的一衆女官先行趕走了,算是給後圓融留了最後一分顏面。

    “當然,臣也不是強人所難之人。若是陛下覺得實在難以承擔皇國之重,那臣也不是不可以爲陛下尋一處養老之地,比如隱歧島就十分不錯!”

    末了,看着被自己訓斥得如同鵪鶉一般不敢開口的後圓融,原歷史上是派人威脅要把對方流放的足利義滿,這一次卻是親口說出了要將其流放的話來。

    “呃,大將軍息怒!退位之事,只是……只是朕一時的氣話而已。如今正值明國入侵,朕……朕又豈能逃避責任……”

    聽到足利義滿親口說出要將其流放,本就已經在這‘姦夫’面前失了氣勢,被對方訓得跟三孫子似的後圓融頓時便慌了,趕緊結結巴巴的把自己說出的話如同拉出的屎一般又坐了回去。

    沒辦法,常言道好死不如賴活着,好生惡死乃是本能、天性。比起小命兒來,憋屈點兒算得了什麼,頭頂綠點兒又算得了什麼?想要生活過得去,頭頂總要帶點兒綠不是!

    “嗯,陛下明白自己的責任就好!臣已派人去跟南朝商談兩朝合併之事,想來不日就有迴音。屆時三神器在手,陛下便是結束皇國分裂的有爲之君……”

    眼見後醍醐‘知錯能改’、‘浪子回頭’,自己的偷樑換柱計劃得以繼續實施,足利義滿也是放緩了臉色,又給對方拋出了一顆惠而不費的糖豆以作安撫。

    “啓稟大將軍,幕府來報,南朝合談使者已到京都,請將軍即刻回府……”

    就在足利義滿因爲後圓融的浪子回頭對其拋出糖豆之時,伴隨着一陣輕快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先前被其趕走的女官,卻是帶來了南朝合談使者抵達京都的消息。

    “哦?居然這麼快!”

    雖說京都跟吉野的距離也就百十裏,但得知南朝和談使臣這麼快就到了,足利義滿還是不由得一陣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