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直面神祇，幽暗深淵

    【沒見到‘無序知識之獸’出現的你明白，凝視儀式對其他惡魔來說或許很危險，但對於有着‘知識神僕’暗中支持的你而言，應該沒有太大危險。】

    【就算是有一定危險，也不至於令你萬劫不復，否則洞悉一切的知識神僕早就再次派下‘無序知識之獸’爲你糾錯了。】

    【想通這一關節，你抱着略顯輕鬆的心態，跟隨‘惡魔薩滿’與一衆魔王抵達儀式進行處……】

    【……】

    【你面前是無法繼續向前的懸崖，幽暗不見底的深淵正在你腳下。】

    【深淵底部颳起的寒風，似是妖魔鬼怪的嘶吼，讓懸崖邊的你搖搖欲墜，彷彿一個不留神，就會失足跌落，陷入永恆黑暗。】

    【你嘗試探頭俯瞰傳說中的深淵底層，但除了無盡的幽暗漆黑外，那裏什麼都沒有。】

    【凝視深淵底部，直面無盡黑暗，令你從心底升起一種毛骨悚然的恐怖感覺。】

    【理智告訴你千萬不要再往前邁步，否則等待你的就是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但你卻不可抑制的產生往下跳的念頭，那不見底的深淵最深處，彷彿有着某種聲音在不斷召喚你、蠱惑你……】

    【‘惡魔薩滿’的話語聲令你回過神……】

    【尊貴的‘深淵之子’，您面前就是通往深淵最底部的入口。】

    【儀式的流程很簡單，就是跳下去……】

    【需要注意的只有一點，在您縱身投入深淵的過程中，切記不要使用任何飛行力量……就算您使用飛行力量，也會驚恐的發現無法飛行，只能不斷墜落。】

    【因爲只有懷着最原始、最本能的恐懼墜入深淵底部，才能見到偉大‘深淵’的神像。】

    【凝視神像……您就能完成儀式的所有步驟。】

    【你聞言神情一僵，單單是在此處粗略俯瞰深淵，就令你生出莫大恐懼。】

    【在無法飛行的情況下，奮不顧身投入深淵底部，去凝視最幽邃黑暗的深淵……想想都是一件無比可怕的事情。】

    【你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詢問道，凝視深淵神像之後，就能完成儀式，可要是不能使用飛行力量，一切結束之後你該怎麼回來？】

    【‘惡魔薩滿’一攤雙手，表示它也不知道，它若是能知曉一切流程細節，說不定就能成爲繼三魔神之後第四位通過儀式的惡魔。】

    【關於凝視深淵的一切答案需要您自己去尋找……】

    【你轉身看向後方一衆魔王，它們一個個都面帶期盼的看着你，那誠摯懇切的目光，讓你覺得要是不跳下去，你就成了惡魔一族的罪人。】

    【使徒，你是否要開始儀式的第一步，跳進深淵？】

    事到如今，林尋也不再猶豫，果斷按下‘是’。

    【你大步走到懸崖邊緣，接着轉過身軀背靠無底深淵，面對一衆滿懷期待的魔王高聲道……】

    【這是你的一小步，卻是整個惡魔種族的一大步！】

    【說着，你向後退一步，仰頭倒向無盡深淵，墜入最深邃的黑暗……】

    【投身深淵前的那一刻，你看到無數敬畏崇拜的目光……】

    【強烈的失重感瞬間席捲全身，淒厲風聲在你耳旁咆哮，你扭動四肢試圖轉過身軀，因爲背靠墜落無法見到腳下事物，會產生強烈的無助慌張感覺。】

    【猛烈下墜帶來的速度與風阻，令你險些睜不開眼睛，你好不容易勉強控制住身軀，翻過身面朝下，卻發現除了無盡黑暗外，什麼都看不到。】

    【那不見底的深淵中，除去無盡黑暗外什麼都沒有，所有光線、所有事物彷彿都被這最深邃的黑暗所吞噬。】

    【這一刻，莫大的恐懼自心底滋生，你不由自主想切換軀殼，使用飛行力量遠離黑暗，擺脫深淵的吞噬。】

    【你努力剋制自己的思維情緒，才硬生生的忍住這種本能的求生衝動。】

    【急速下墜仍在持續，彷彿深淵根本就沒有盡頭……】

    【恐懼感自心底發酵，瘋狂滋生，伴隨着不斷墜落，這種不受控制的恐懼感充斥你全身！】

    【就好像失足墜入夜晚的大海深處，你無法上浮、無法遊動、無法呼吸，也看不清周身一切。】

    【你只能在黑暗中感受着愈加強烈的窒息絕望，任由身體不斷下沉，直至沉入深海底部。】

    【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恍惚朦朧之中，你似乎感受到在深海底部，似乎有着某種巨大恐怖的存在，它比你所知的任何事物都要更加巨大，更加古老，以及……更加可怕！】

    【它只在黑暗中顯露出一鱗半爪，就讓窺見真實恐懼的你失去所有理智，在發瘋似的嚎叫中陷入無盡沉淪。】

    【瘋狂的恐懼情緒令你窒息掙扎，你想要擺脫這一切，卻發現自己做不了任何事情，只能繼續墜入下沉，愈加靠近那無法描述、不可名狀的恐怖龐然存在。】

    【當無止境的恐懼佔據你的所有思維後，當無邊際的驚怖支配你的所有感受後……你終於見到了‘深淵’！】

    【你仍在不受控制的下墜跌落，但你卻窺見了最幽邃的黑暗，其名爲‘幽暗深淵’！】

    【你無法描述祂的形狀體態，你只能感受到祂是你有生以來見過最深邃黑暗。】

    【你無法真正凝視深淵，單單只是靠近祂，就令你被無邊恐懼團團包圍，窒息絕望之感充斥內心。】

    【若是真正凝視祂、直面祂，你毫不懷疑自己會被這無盡恐懼折磨成瘋子。】

    【‘幽暗深淵’似乎並非是主動散播這種極端恐懼的，祂是在沉睡之中無意識散發出恐懼。】

    【不，祂不是在沉睡，更準確的來說，祂處在一種非生非死的混沌狀態。】

    【就如母體中孕育的原始胎兒，即將成爲生命卻還未能感知自我。】

    林尋此刻卻忍不住罵娘。

    “說好的只是看一眼深淵神像就算是凝視深淵，就能完成儀式……現在這是什麼鬼情況？！”

    他此刻見到的不是深淵的神像，而是真正的深淵，是一尊即將復活迴歸的主神祇！

    林尋知道現在不能坐以待斃，他必須得做些什麼。

    他嘗試控制軀殼，卻發現軀殼還在下墜中，無法自主飛行，只能繼續墜落……

    【你想遠離‘幽暗深淵’，卻發覺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只能越來越接近那無邊黑暗……】

    【最終，你被深淵的黑暗所吞噬……】

    【……】

    林尋就跟看過場動畫一樣，無法控制軀殼，只能看着一切發生。

    在僅憑藉自己力量面對主神祇時，他才能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有多弱小。

    “神僕之前怎麼沒爲我糾錯，難道這一切還在神僕的掌控中……”

    “不對，還有另一種可能！”

    “那就是深淵即將復生，其力量權柄遠勝於神僕，導致神僕即使想爲我糾錯也無法辦到。”

    “畢竟，神僕只能操縱‘全能真知’遺留的一小部分權柄……”

    “要是眼下面臨的是這種情況，那我該怎麼辦？”

    林尋感覺自己此時就像配合神僕設下仙人跳的女方，‘深淵’是入局上當者，而他這個誘餌如約上門，來到賓館，進行仙人跳的第一步。

    原本在他洗澡完畢，衣衫半解時，神僕就應該拍馬趕來，並撞開房門，告訴深淵祂中計了，乖乖交出錢來。

    不過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神僕遲遲未趕到，只留他這個誘餌獨自面對‘深淵’的虎視眈眈。

    “神僕，你再不救我就完蛋了！”

    神僕似乎聽不到他的呼喊求救，一直都未出現。

    面對神僕的遲到，在深淵的雷霆速度下，仙人終究是沒跳起來……

    【……】

    【你已被無盡黑暗吞噬，融入‘幽暗深淵’之中……】

    【正當你以爲自己即將萬劫不復時，無邊的幽邃黑暗中滋生出一股浩大意志，向你傳導着原始的波動意念……】

    【……】

    【外來者，當你凝視深淵之時，深淵也在凝視着你。】

    【記住，這才是深淵最偉大的權柄所在。】

    【所有人都將臣服於深淵之下，你也不例外。】

    【去吧，再去看一看神碑，你將見證‘深淵之子’的誕生……】

    【浩大意志傳導意念之後，再次歸於沉寂，重回混沌。】

    【而你，純黑的傳送光芒覆蓋你全身……】

    【傳送中……】

    【……】

    【……】

    【傳送成功！】

    【你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回到之前的跳崖地，大批大批的魔王都還未離去，它們一直在此等候‘深淵之子’的歸來。】

    【見到你如此快的就從深淵底層歸來，成爲繼三魔神後的第四位通過凝視儀式的惡魔，它們滿面興奮的高聲呼喊，大聲咆哮……】

    【果然是衆望所歸的‘深淵之子’啊，也就只有您，才能這麼快的完成凝視儀式……】

    【一旁的‘惡魔薩滿’難以抑制激動心情，接着向你詢問道……】

    【偉大的深淵之子，您是否已經完成神碑上新神諭，與一衆惡魔神祇溝通，並得到了祂們的支持？】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那惡魔一族重新成爲世界的主人，就不再是美好的幻象了……】

    林尋此時還處在一臉懵逼的狀態下。

    “這是什麼情況？”

    深淵沒有幹掉他，只是往他腦子裏傳達了一段意念。

    深淵向其表達的意念有些雲裏霧裏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其還處在混沌狀態，所以表達的不太清晰明確。

    林尋仔細瀏覽那段意念信息，反覆琢磨其意味，似乎品出一點東西來。

    後兩句話比較容易理解。

    ‘所有人都將臣服於深淵之下，你也不例外。’像是在表達他最終會加入深淵陣營，成爲深淵的一份子。

    而‘去吧，再去看一看神碑，你將見證‘深淵之子’的誕生……’則意味更加明顯。

    “……難道神碑上記錄的是來自於深淵的傳承？”

    “只要我能解讀石碑上的新神諭，就能成爲真正的‘深淵之子’，獲得難以想象的力量？”

    林尋覺得很有可能是這樣。

    他之所以能得出這樣的結論，還是因爲前兩句話。

    相比後兩句話，前兩句的意思就有些模糊了，什麼叫‘當你凝視深淵之時，深淵也在凝視着你’是深淵最偉大的權柄？

    “這是什麼權柄力量？”

    林尋身懷‘血肉權柄’對血肉權柄的理解較爲透徹，而關於全能真知的‘全知權柄’在神僕的講解下也有所瞭解，‘全知權柄’能洞悉或者說是解析一切。

    但意念中所表達權柄力量……姑且先稱呼其爲‘深淵權柄’，其能力到底是什麼？

    深淵爲什麼要告訴他權柄權能的效果能力？

    “眼下只有一個合理解釋，深淵是想讓我繼承祂的無上權柄，成爲真正的深淵之子，幫助祂殺死全能真知……”

    林尋眯起眼睛，陷入沉思。

    這次雖然沒得到惡魔神祇的隱藏座標，但他似乎得到更加了不得的東西。

    “深淵權柄……凝視……”

    【……】

    【‘惡魔薩滿’在旁詢問了好幾句，見你皺眉沉思，愣愣出神，便不再出聲，生怕驚擾你的思緒。】

    【它甚至讓一衆魔王也都安靜下來，不打擾你真正醞釀的偉大計劃。】

    【你回過神來，意識到無論深淵的意圖是什麼樣子的，你都需要去神碑處，解讀那段朦朧不清的文字，才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你對‘惡魔薩滿’道，你需要一個人去祭祀場才靜靜，思考之後該怎麼爲惡魔一族的偉大復興而努力。】

    【‘惡魔薩滿’頓時肅然起敬，它下令讓一衆魔王解散，隨即掏出一隻小巧犄角遞給你，示意不再打擾你的復興計劃，等你想要找它時候，使用這只犄角，就能傳喚它而來……它一定會隨叫隨到！】

    【一衆魔王與‘惡魔薩滿’對於你的復興計劃十分重視，紛紛不敢打擾你的思緒，很快就散的一乾二淨。】

    【你獲得了‘惡魔薩滿的傳喚犄角’（道具）】

    【你眼見四下無人，便立即趕往祭祀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