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5章：圍攻曲阜

    “城內的好漢們聽好啦！義軍起兵八十八萬，志在發動聖戰，推翻暴明，唯有如此，才能解救蒼生，免遭暴君塗炭！今暴明業已名存實亡，各地義軍勢如破竹，所向披靡，打得狗官軍狼狽逃竄，迫使狗皇帝只能在北都苟延殘喘。好漢們當識大體，與義軍合兵一處，方可平定天下。聖戰便是爲聖人所打，我等首領將一致推選衍聖公爲皇帝，由此便可建立聖朝，取代暴明，以保天下蒼生之安危，以嘗天下士子所願！”

    義軍這邊沒有急於攻城，而是先開過來一輛裝甲卡車，用大喇叭向城內守軍喊話，內容可謂軟硬兼施，企圖威逼利誘……

    孔忠明聞言差點氣樂了，爾等發動聖戰也就算了，如今利用孔聖人的名譽，糾集兵力來圍攻曲阜，這特麼是哪門子聖戰啊？

    爾等真要是爲了打聖戰，爲何不去打北都啊？

    事成之後，老子拿出一千萬銀幣來犒軍都可以！

    還好意思吹噓人馬有八十八萬，你當是梁山好漢的部隊呢？

    爾等這羣烏合之衆，能打的有兩三萬就頂天了！

    “城外的好漢們聽着！曲阜乃是孔聖人故地，更是天下士子前來朝聖之地。有道是聖地不可侵，聖林不可犯。好漢們既然要打聖戰，大可以轉戰他地，以證聖戰之名！以聖戰之名圍攻聖地曲阜，絕非好漢所爲！八十八萬好漢們，足以平定天下，稱霸世界，何故爲難聖地乎？”

    既然對方先禮後兵，那孔忠明也不會失禮而怠慢對方。

    “城內的好漢們聽着！我等既然發動聖戰，必要前去聖廟許願，如此方能獲得聖人庇護，可百戰百勝，待大功告成之後，再前來還願，此乃有始有終也，想必衍聖公定會理解！只需打開城門，我等發誓秋毫無犯，許願之後即刻撤兵。”

    “城外的好漢們聽着！衍生公業已瞭然諸位心意，並代諸位向聖人闡述前因後果，諸位無需進城許願，只需大功告成之後前來即可。”

    “若非衍聖公出面，我等是決計不信此言的！”

    “我便是衍聖公！”

    “開炮！”

    “轟……”

    頓時炮聲隆隆，將曲阜城頭的女牆打得支離破碎，嚇得蹬城查看情況的孔忠明差點當場尿褲子。

    “我曰你仙人！爾等居然不講武德！”

    孔忠明還不忘通過大喇叭謾罵對方偷襲自己，這着實太可恨了。

    “我懷疑你不是衍聖公，乃是朝廷的走狗，故而才開炮一試，絕非不講武德，衍聖公得到聖人庇護，定會化險爲夷！”

    “聖人也庇護你了，你給本公站出來！”

    “衍聖公莫要動怒，適才僅爲查驗而已，衍聖公果然名不虛傳！”

    “莫說廢話，要打便打，否則便滾！”

    “孔忠明！你莫非決計做狗皇帝的走狗乎？”

    “狗賊！適才爾等炮擊本公，難不成還想讓本公歸順乎？”

    “放肆！待我等破城之後，定要血洗孔家，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有種放馬過來一試！反賊還想攻陷曲阜，白日做夢！若是被王師抓到，定將爾等凌遲處死！”

    “……給我弄死孔忠明這條狗！不！將其生擒活捉，本大王要臨幸孔家女眷！”

    “是！”

    怒火中燒的鞏大勇已經不打算啊再招降對方了，擺明了雙方分歧很大，根本談不攏。

    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好了，反正這次自己帶來十餘萬人，不怕攻不下曲阜。

    若是連小小的曲阜都打不下來，那就不用惦記有數千狗官兵保護的濟寧了。

    “殺啊！”

    在上百輛各式各樣的裝甲車與數十門火炮的掩護下，超過兩萬義軍士兵扛着雲梯，開始向曲阜城頭發動猛攻。

    進入熱兵器時代之後，義軍進攻冷兵器時代的城池，方式其實也跟冷兵器時代差不多。

    原因就在於沒有飛機掩護，炮彈也不多，唯一的優勢就是可以發動人海戰術。

    義軍的骨幹就是富紳的親戚、同鄉、同學，以及他們的僕役。

    出錢多的可以當旅長，出錢少的可以當營長或者連長。

    沒錢的，那就只能當排長甚至班長，押着手下爲上司衝鋒陷陣了。

    在上次曲阜遭到反賊圍攻之後，朝廷也對此事頗爲重視。

    不但允許孔忠明將所部擴充到五千規模，還免費下撥了四十門輕型火炮、二十輛裝甲車、兩百挺機槍、五百支衝鋒槍、五千支步槍、五萬顆手榴彈，以及相應的炮彈與子彈。

    孔忠明覺得還不夠保險，於是又自掏腰包，採購了十架“禿鷹”通用直升機何配套的零部件。

    如此一來，曲阜的防禦就暫時交給孔家了來負責了。

    往大了說，武裝起來的孔家終於可以爲國殺敵了。

    往小了說，衍聖公就是想公報私仇，朝廷也全當沒看見……

    朝廷可以提供武器裝備，至於這些人的糧餉，那就是孔家自己的事情了。

    孔家財大氣粗，應該不差這點錢，否則早就也參加義軍了！

    在某皇帝看來，兩次曲阜戰役，都是一羣小地主圍攻一隻大地主！

    地主鬥地主，這多有意思呀！

    同行是冤家，果然是真理！

    “給我上！乾死狗賊衍聖公！玩死孔家女眷們！”

    這話聽着就提氣，義軍士兵們自然也備受鼓舞，畢竟大家眼饞高貴的孔家女人許久了。

    既然努努力就有機會玩到，幹嘛不試一試呢？萬一夢想成真了呢？

    然而夢想在眨眼之間就變成了槍林彈雨，比起上次攻城，這次城頭的火力可是強了不少。

    儘管朝廷下撥給孔家的火炮只有四十門，等於四個方向只有十門火炮。

    但每門火炮配備了兩百發炮彈，全打光之後，炮管也就報廢了。

    機槍子彈標配五千發，號稱小機槍的衝鋒槍也配備了一千發。

    等於全城擁有機槍與衝鋒槍七百挺，完全可以達到掃射來犯之敵的水準。

    義軍這邊的炮彈何子彈基數都遠遠低於守軍，一門炮只有二十多發炮彈，沒挺機槍也僅僅分到三四百發子彈。

    手持步槍的嘍囉，算上槍裏的子彈，人均不過十發。

    沒關係，子彈打光了，還能用刺刀捅，只要敵人夠近就行……

    義軍這邊不是沒有退伍士兵與珉兵，前者都是義軍的骨幹力量，不能輕易使用，一旦打光了，那義軍真的要變成一羣烏合之衆了。

    基本上帶隊衝鋒的都是各家的珉兵，他們都是軍官或士官，啥也不會的人才會當炮灰一樣的大頭兵。

    城頭的兇猛火力讓大部分人都始料未及，一片接一片的被子彈掃到在地。

    只有那些擁有裝甲車或楯車保護的步兵，才能成功衝到城下。

    然後就遭到了守軍的手榴彈雨的攻擊，頓時被炸得死去活來……

    曲阜城內製造不了子彈，但造手榴彈是完全沒問題的。

    尤其是孔忠明還下令，讓手榴彈都多加一層小鐵柱，爆炸之後殺傷力更爲駭人。

    城外那羣狗雑種想要自己的性命，自己便先取其狗命！

    事實證明，孔家家丁的戰鬥力在防守時是高於來犯之敵的。

    錢越多的人，越缺乏安全感，孔忠明便是如此。

    家丁部隊裏一成以上都是退伍士兵，這極大程度地提高了己方的戰鬥力。

    孔忠明起初懷疑這些退伍士兵裏安插了廠衛的探子，轉念一想又覺得多餘。

    皇帝恐怕早就在曲阜安插了探子，無非是有的在明處，有的在暗處，區別僅此而已。

    既然退伍士兵可以提高隊伍的戰鬥力，自己幹嘛不用呢？反正也是自己花錢養着。

    再說沒有這些退伍士兵，家丁部隊的戰鬥力是真的上不了桌面，連賊寇亡命徒都鬥不過。

    只有讓那些當過兵，見過血，上過戰場的人帶兵，自家隊伍才算能保住孔家的家業。

    等到孔家子弟退伍之後加入隊伍，孔忠明就對這支隊伍放心多了。

    雙方的二番戰，再次證明了隊伍裏有大量退伍士兵是多麼的重要。

    哪怕城頭的部分女牆都被敵方炮火給轟沒了，己方士兵也能迅速用沙袋將口子給堵上，繼續堅守在陣地上。

    在大戰之前，孔忠明已經給每個手下發放了二十銀幣，還讓大家大快朵頤了一次，這算是提振士氣最佳方法了。

    真要是這次還能擊退來犯之敵，事後他還會重獎一衆手下。

    義軍的初次攻城很快便打退，只休息了半小時，鞏大勇便下令進行第二次攻城。

    這次義軍提前釋放了大量煙霧彈，好處是可以減少守軍的射擊距離。

    當戰場上的能見度降至五十米以下之後，這便是鞏大勇所期待的情況了。

    北側城牆首先告急，因爲鞏大勇採取了虛實結合的戰術。

    在這個方向發動主攻，其他三個方向僅爲佯攻。

    北側投入兩萬人，前面倒下，後面補上，一定要儘快攻到城牆下。

    這次義軍也學聰明了，等到接近城牆時，利用楯車掩護，讓步兵往城頭扔手榴彈。

    這招雖然笨拙，但的確管點用，配合機槍掃射，一舉斃傷上百家丁。

    “給老子往下扔！”

    城頭的家丁隊長們見狀不妙，立刻命令手下將成包的炸藥往城下扔。

    “轟！”

    一個炸藥包的爆炸威力相當於集束手榴彈，通常能讓十幾個敵人立刻失去戰鬥力。

    沒有炸藥包的位置，就將油桶往下扔，將城根地下變成赤焰戰場。

    孔家財大氣粗，只要能守住曲阜，再花錢的辦法也是好辦法。

    在守軍不惜血本的情況下，義軍哪怕不怕死，也難以實現蹬城的目標。

    “廢物！蠢材！”

    鞏大勇見狀氣的破口大罵起來，己方死傷業已超過三千之多。

    居然仍舊無法奪取城頭，連在城頭插旗這麼點小事都沒做到。

    義軍攻勢不減，怎奈守軍正在負隅頑抗，火力超乎想象的猛烈。

    剛纔是遍地死傷，這會兒已經成了遍地碎肉，而且被烤熟了……

    烤人肉的氣味瀰漫在半空，讓人聞到就會不自覺地開始作嘔。

    守軍也會聞到，但會好很多，因爲孔家給家丁們標配了防毒面具外加防彈衣。

    這兩樣物件雖然不便宜，但價格還沒到讓孔忠明買不起的地步。

    之前防彈衣證明了物超所值的重要性，這會兒防毒面具也起作用了。

    家丁部隊傷亡不小，可不會因爲特殊的烤肉味而喪失戰鬥力。

    經過長達一個多小時的攻堅，最終以義軍死傷過八千的代價而宣告結束。

    前後兩次進攻，義軍這邊已經折損超過一萬五千人，幾乎超過了總兵力的一成。

    這仗還是可以打下去的，無非是士氣需要時間來恢復而已。

    用剩餘兵力可以攻佔滋陽，但沒啥大用。

    滋陽比曲阜更靠近濟寧，正因爲如此，鞏大勇才擔心遭到腹背夾擊。

    短期內，他還沒打算進攻濟寧，當地不但有大量駐軍，還有沿河巡邏的炮艇。

    幾十艘炮艇排成一行，其火力就足以讓義軍“醉生夢死”……

    見到已經臨近中午了，鞏大勇便讓伙伕們做飯，待將士們吃飽喝足之後再打一次。

    吃午飯？

    今天可以省了！

    天空中赫然出現了大量飛機！

    肯定是狗官軍的，義軍這邊能飛的就是信鴿了！

    真的來了？

    是打俺們的？

    老天爺啊……

    幾分鐘之後，大家便可以確定，那些飛機的確是來打自己的。

    駐紮在濟寧的空軍部隊一直沒有得到出動的命令，現在情況不同了。

    昊菁皇帝已經下達了全面反擊的命令，地面部隊與空軍都會迅速投入作戰。

    此番出動了三十七架戰鬥機、二十六架轟炸機、十二架“空中炮艇”，戰鬥機也掛載了航彈，投彈後便可以實施對地打擊了。

    由於目前還尚未獲得叛軍繳獲戰機的情報，轟炸機編隊暫時也不需要戰鬥機護航，投彈完畢就可以自行返航了。

    十二架“空中炮艇”是此番空襲的主力，它們比戰鬥機續航力大，載彈量更大，可以長時間的盤旋在戰場上空，對敵人實施火力打擊。

    “天殺的狗飛機！”

    鞏大勇謾罵了一句，便急忙在親兵的保護性，策馬向樹林裏狂奔而去。

    這時候坐車，就怕被狗飛機給盯上，屆時自己不是被打成篩子，就是死無全屍。

    看到飛機的出現，鞏大勇便意識到大事不妙了。

    或許這次圍攻曲阜是個天大的錯誤，還是應該好好在山區打游擊。

    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還是保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