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7章：糧食過剩

    “皇兄，臣弟委實難以下嚥了！”

    望着一桌子的水果和堅果，某肥宅親王已經吃得溝滿壕平且無力再戰了。

    自打回到大明本土，某肥宅親王就碰上了連年豐收的好日子。

    各地不光是糧食豐收，水果與堅果也取得了大豐收。

    隨後便連年爆發了糧食過剩、水果過剩、堅果過剩……

    糧食與堅果多少還比較容易儲存，水果想要長期儲存就很難了。

    摘下來兩個月之內賣不出去的話，大部分水果都將爛掉。

    各地都向朝廷反應過類似的事情，鑑於面積太廣，範圍太大，昊菁皇帝也只能讓各地衙門開辦大型易貨市場的同時，採購一些作爲朝廷用度和軍需物資。

    種類、品相、口感都極佳的水果自然可以作爲貢品，中等的水果歸爲朝廷用度，低等卻產量巨大的只能算是軍需物資。

    這三個檔次都是花錢採購的，哪怕是貢品，昊菁皇帝也不會佔尋常百姓在價格方面的便宜。

    無非是省去了中間吃差價的環節，可以買到性價比很高的優質水果，兼顧扶貧的初衷。

    即便如此，貢品的採購量也是非常之大的。

    光是蘋果一項，每年就會採購十萬斤。

    在平均到種類，加之分散到各地之後，每個產區所得到的貢品配額就十分有限了。

    此時擺在某肥宅親王面前桌子上的水果可謂琳琅滿目，多到使其嘆氣的地步。

    無奈之下，只能遣人送給自己的王妃、子女、女婿、兒媳婦、孫媳婦，一起吃。

    上百口人同時開吃，其實也吃不過來，只能再把水果賞給下人們幫着吃。

    昊菁皇帝對此也很是無奈，因爲關係戶實在太多。

    譬如萊陽梨大豐收，不能不給老家是萊陽的左懋第面子，怎麼也得採購三五千斤意思一下。

    陝西的蘋果大豐收，老鄉們託關系找到薛國觀，昊菁皇帝看在其國仗的份上，也得買個萬八千斤，以表寸心。

    西域的葡萄大豐收，不能寒了阿凡提們的心，再說昊菁皇帝還惦記着哈密瓜，只能含淚採購一列火車的葡萄……

    葡萄好在可以用來釀酒，蘋果和梨其實也可以，但不用添加劑的話，那味道就很“濃醇”了。

    趁新鮮能吃光就再好不過了，昊菁皇帝有上百隻老婆，但依然要分給某肥宅親王一些才行。

    以至於某親王一家從來就不買水果，因爲皇兄賞賜的一堆就能吃到吐！

    凡是在後邸當差的，不光是內侍還是宮女，夏秋之際，每人每天都能吃到半斤到一斤的水果。

    若是畿輔地區的西瓜大豐收，晚上後邸就會出現排隊上廁所的場面……

    朝廷用度的部分都是分給各衙門的，不會用水果來充抵官吏們的月薪。

    否則就與當年成祖皇帝用調料給官吏們發工資如出一轍了，昊菁皇帝可不想找罵。

    現在糧食佔月薪的份額已經達到一半了，絕對不能再用其他吃食湊數了。

    官吏們本來也不同意用糧食來湊數，可架不住他們的皇帝宅心仁厚。

    打了個響指就想出了一個用糧食發工資的好辦法，那就是——白酒！

    先用糧食釀酒，然後用白酒來充抵一部分工資。

    此招一出，立刻獲得了軍機大臣們的強烈支持。

    在朝會上投票通過之後，曠古爍今的“白酒工資”就應運而生了。

    大明官吏，特別是北方地區，月薪兩成是糧食，三成是白酒，五成是銀幣，表面上看是很合理的。

    白酒不像糧食，只要密封得當，便能夠長期保持，而且越陳、越香、越值錢。

    根據品級，昊菁皇帝制定了多達四個等級的白酒。

    小吏的月薪很少，故而品質相當於散裝白酒的東西最適合他們。

    七品一下的官員享受三等白酒，四品到七品可以領取二等白酒，三品以上的能得到一等白酒。

    駐軍非休息日不準飲酒，休息日可隨便喝，糧食僅佔三成，折算爲家眷領取的糧票，兩成爲養老金，四成爲家眷領取的現金，一成爲現金撥發到人手。

    家眷可在異地到軍管衙門領取糧票，用以兌換所需的糧食。

    糧票是紙質，價值類似於紙幣，但不能完全等同。

    市面上倒是有人用糧票來換取果菜，廠衛對此事進行了上報，昊菁皇帝也沒有多管閒事。

    只要糧票不是自行印刷的，那就沒必要干預，百姓們想怎麼使用都可以。

    昊菁皇帝還要用糧票給紙幣探路，摸索地差不多了，再讓紙幣上市。

    官吏不同於將士，基本都是本地人或者攜帶家眷就職，自家就會消耗不少糧食，糧票的通途就不大了，若是有需求，也能領取。

    用糧食大規模釀酒之後，昊菁皇帝還能對酒廠進行收稅。

    若是糧食被百姓直接吃了，昊菁皇帝就沒法向糞閥們收稅了。

    人工費是整個大明唯一一個完全無需繳稅的行業，不過要全額承擔當地的公廁建設。

    公廁也不是白建的，誰是公廁的建設者，那裏面的好東西就全部歸誰所有。

    糧食多到吃不過來，用來大規模釀酒就完全沒問題了。

    更何況有的地方就適合種植高梁等低附加值的農作物，被酒廠收購還能保障當地農戶的收入。

    對於南方各地，有三塊是特批的種植區。

    廣西可以種甘蔗，雲南種菸草，貴州種辣椒。

    除此之外，其他地方非朝廷允許，一律不準種植非主食作物。

    儘管近些年是風調雨順了，但昊菁皇帝也不能保證一直都是這樣。

    寧可讓糧食過剩，也不能再次出現饑荒，甚至人吃人的事情。

    現在好了，這個小目標終於實現了。

    不光是糧食過剩，其他的食物也過剩了……

    “沒事，吃完運動消化食，消化完了接着吃！”

    昊菁皇帝不會讓自己的親弟弟變成一個死胖子，於是從小就讓他合理飲食，然後合理消化食。

    “……”

    某肥宅親王聞言，一想到還要運動來消化食，便果斷放棄了再戰江湖的念頭，是時候結束今天的進食了。

    光運動嘴就夠累的了，然後再運動四肢？

    開玩笑！

    那還不如吃可而止呢！

    請恕臣弟無法奉陪到底！

    某肥宅親王今年已經五十了，儘管服用了仙藥，容貌與身體都還是年輕人，但時過境遷，凡事都有了考量，不會真跟年輕時候那般張狂了。

    若是晚些時候能有薯片的話，說不定還可以考慮一下恢復戰鬥的可能……

    作爲一位擁有一羣三十多歲的子女，加上一羣已經成年的孫子的親王。

    同時還兼職一家之主，某肥宅決定將這個艱鉅的任務留給兒孫們來完成了！

    孩子們，在接受過酒精考驗之前，先接受水果和堅果的洗禮吧！

    對某肥宅親王來說，在中秋節到來之前，都應該是吹空調、吃冰激凌的時候。

    秋季上市的水果，只要保存得當，完全可以放到初冬的時候來享用嘛！

    昊菁皇帝懶得管肥宅弟弟怎麼進食，反正吃飽喝足都會去拱自己地裏的白菜……

    真正需要管理的是西征將士家眷的日常用度，沒工作的安排工作，沒土地的撥發土地。

    包括周遇吉所部二十萬人，甘輝所部十萬人，萬禮、張煌言、曾英、楊展四部約十萬人。

    總計四十萬將士，背後則關乎超過二十萬個家庭，三百餘萬丁口。

    尤其是西征士兵全都是寶貴的老兵，絕對不能發生後院起火的事情。

    爲此，昊菁皇帝專門讓軍機大臣孫傳庭負責此事。

    首先，就是家眷領取的三成糧票和四成現金，必須足額且及時發放到人手，不得中途截留或由他人來冒領。

    一經發現，待覈實無誤後，嚴懲不貸。根據情節輕重，處罰十倍金額的罰款，並發配挖礦一年至五十年不等。

    其次，妥善安排好軍屬的工作與生活，解決其實際困難，有人冒名頂替軍屬的就業崗位或侵佔其土地，按照侵佔糧票薪水標準等同處理。

    最後，軍屬若有犯事之人，覈實後暫且羈押，待西征將士返回本土後，如當事人願意，則可按照其軍功進行折算，反之則可直接懲處。

    孫傳庭自從因身體原因將部隊交給甘輝，自己赴京之後，被昊菁皇帝用仙藥救了過來，必須知恩圖報。

    昊菁皇帝也不會讓老孫頭成天無所事事，以爲自己失寵了，總得給他找點事來做，省得心裏不停地瞎想。

    管理這幾百萬軍屬，剛好與其的履歷有一些交集，利用其在軍中的威望，別有用心之人即便想鬧事也會有所忌憚。

    這就相當於一個三百多萬人的大兵團，雖說不打仗，但從殺人放火，到偷雞摸狗，啥事都有，倒是讓老孫頭在就職之後感覺生活地很是充實……

    有的軍屬並未沒事找事之人，而是受到當地官吏或豪紳的欺壓，被迫如此行事，屬於被逼無奈之舉。

    這剛好可以給昊菁皇帝整飭當地官場的機會，御賜老孫頭一把尚方寶劍，只要是蛀蟲，不論品級，覈實無誤便可先斬後奏。

    東虜小辮子跑路之後，關內的很多人，包括官吏在內，都覺得天下太平了，不用打仗了，行伍之人也就可以被拋棄了。

    迅速恢復了本來的面目，尤其是入伍之人被抽調參加西征之後，有些人覺得軍屬家裏沒了頂樑柱，說不定都死在西邊了，也就可以魚肉他們了。

    昊菁皇帝就等着這些人有所動作，不然還得派廠衛蒐集證據，他們主動提供，那就再好不過了。

    老孫頭手裏沒有兵，可能彈壓不住某些人狗急跳牆的行爲。

    但另外一個姓孫的，孫應元的北廠是打過野戰的部隊。

    沒有對外作戰任務之後，就可以在本土四處尋找不服的目標了。

    於是，在大孫小孫相繼出手之後，江湖上又開始血雨腥風了……

    本來江湖中人是不願意摻乎這些事的，但架不住某些人給的銀子多。

    這些敗類不怕廠衛，就怕狗韃子。

    後者被打跑之後，“江湖義士們”便紛紛現身，越發活躍起來。

    皇帝春秋鼎盛，還多次打敗過東虜狗韃子，最重要的是，兩次遇害都沒死。

    一多半各地駐軍主將都跟昊菁皇帝或太上皇崇禎有千絲萬縷的聯繫，不會在天下太平之後自尋煩惱。

    哪怕統率雜牌部隊的將領在舉事之前，也會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尤其是自己的手下是否跟自己一條心，然後再動手。

    迄今爲止，只有在昊菁三十二年（1675），澤州（山西晉城）官吏與豪紳勾結守軍發動叛亂。

    結果並未對周邊產生連鎖反應，在一個月之內便被孫應元指揮的平叛彈壓下去了。

    除部分主犯被當場擊斃之外，其餘主犯都被押往北都磔示。

    從犯與家眷被悉數送往唐努烏樑海去挖礦，這輩子別想出來了。

    發動叛亂的原因很簡單，欺壓軍屬的行徑被舉報，然後被告就打算殺人滅口。

    沒想到對方已經有人跑路，去北都告狀了。

    於是，一夥人便決定一不做二不休……

    去北都告狀是否能成功，完全取決於昊菁皇帝是否願意“啪啪”某團伙。

    偏偏昊菁皇帝是一位非常喜歡“啪啪”各種不聽話的團伙的皇帝！

    沒事就收拾蛀蟲玩，這遊戲多刺激呀！

    指望昊菁皇帝包庇既得利益之人，這就是白日做夢。

    換成老趙家那一羣得過且過的皇帝，絕對幹得出來這種事。

    不服的話，咱們就來算一算。

    迄今爲止，你們幹了多少好事，又幹了多少壞事。

    給朝廷交了多少稅銀，又逃了多少稅。

    別說他們這些人，這種事，涉及到利益瓜葛，誰能說的清？

    誰不清不要緊，來來來，到詔獄裏面好好回憶回憶……

    想不起來不要緊，廠衛有一堆無比舒爽的辦法幫你們想！

    地方不生事，昊菁皇帝還得想招來整人。

    這下好了，直接就把澤州當地的蛀蟲連帶駐軍一次性連根拔起了。

    多十萬人去挖礦，每年還能多給朝廷創造上百萬兩的利潤。

    平叛消耗的餉銀、糧草、武器彈藥，全都由這些礦工來報銷！

    不滿足於現狀，想要過上更好的生活。

    昊菁皇帝幫助這些人一步到位！

    到了唐努烏樑海礦區，啥想法都不會有，好好挖礦就行了！

    礦區之外除了荒原就是隔壁，隨便跑，晚上小心點惡狼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