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9章：喀山之戰

    “大師兄的動作真是無比神速啊！”

    曾英在由蒸汽坦克改裝的指揮車裏，看着遠方一望無際的草原，此時所部正位於巴拉巴草原。

    根據探馬來報，再往前走一千裏，應該能抵達萬禮年前打下來的庫爾幹了。

    “越往西進軍，王師遭遇的羅剎兵便越多，大師兄應該還沒打下莫斯科！”

    張煌言也是率部一路緊趕慢趕，但距離萬禮的前進基地還有一段距離。

    曾英本想與四川老鄉楊展先行匯合，只不過兩部人馬雖然都是從北地藩國出發的。

    但後者走的是陸路通道，先去打了雅庫茨克，然後才開始西進。

    曾英率部直接沿黑水逆流而上，經赤塔、烏蘭烏德，到了貝加爾湖畔的伊爾庫茨克。

    反而先與三師兄張煌言匯合了，等趕上萬禮的腳步，他們同門三個師兄弟就算是湊齊了。

    至於楊展那個老鄉，由於鮮卑利亞實在太過遼闊，曾英也只能先行率部與張煌言結伴而行。

    曾英所部五千，含三千騎兵、一千五百步兵、五百炮兵、五百輜重兵，裝備了一百輛蒸汽坦克與十艘飛艇。

    張煌言所轄一萬明軍騎兵（含三千特種兵）、一萬檬古騎兵、五千步兵，擁有多達五個銅炮營和五個導彈營，以及三百輛蒸汽坦克和二十艘飛艇。

    兩部合兵之後，總兵力達到三萬五千人，擁有四百輛坦克和兩萬三千騎兵，具有極其強大的突擊能力。

    不過加上楊展所部的一萬人之後，也就剛剛與萬禮的兵力相當。

    這也是某位大師兄可以在西征時一路風捲殘雲的原因所在，因爲任何羅剎守軍都打不過萬禮這個重兵集團。

    等抵達鄂木斯克之後，通過當地駐軍的指揮官，張煌言與曾英才得到了萬禮的動態。

    這只大師兄已經率部打下了車里雅賓斯克和烏法，然後正在進攻切爾內。

    張煌言根據其進攻方向判斷，下一步，萬禮可能經喀山、下諾夫哥羅德，直取莫斯科！

    但由於距離本土實在太過遙遠，補給已經變得很困難了。

    加之需要渡過伏爾加河，在找不到足夠多的船隻的情況下，渡河也需要花費很多時間。

    張煌言認爲己部應該可以在萬禮率軍渡河時與其匯合，兵力增加之後，至少能多一份把握。

    一旦渡過伏爾加河，王師所要面對的羅剎兵，可就決計不止之前的三五千人了。

    伏爾加河以西是羅剎國的人口稠密地區，佔羅剎總人口的九成半以上。

    按照尊師給出的資料，若是羅剎國擁有兩千萬人口的話，起碼能夠組建起一支規模在百萬上下的大軍來抵抗王師的進攻。

    他們三部加在一起不過九萬人而已，故而絕不能因爲前期獲得了一連串的小勝而驕兵自傲。

    一旦輕敵大意，想從距離本土萬里之外的地方從容撤兵，那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張煌言也能理解大師兄想建立不世之功的渴望，但毫無疑問，在沒有重創羅剎主力之前，佔領莫斯科只具有象徵性的意義而已。

    但從形成上計算，己部抵達喀山就要到冬天了，繼續西進便要頂風冒雪，風險很大，有些得不償失。

    穩妥之舉便是在喀山先行休息，待來年再渡過伏爾加河，兵圍莫斯科。

    此時，萬禮所部已經與喀山城的守軍正面交鋒了……

    沙皇沙皇阿列克謝一世接到了來自西伯利亞地區的一連串的失利消息，本就對一羣廢物很是惱火。

    恰逢頓河哥薩克拉辛率部在伏爾加河與裏海西岸一帶四處劫掠，居然膽敢攻擊自己的船隊，而且事情越鬧越大。

    等阿列克謝一世決定派兵消滅這個該死的團伙時，敵人的數量已經膨脹到了萬人規模的樣子。

    更可怕的是，他們還有了一個強有力的靠山——來自東方世界的清軍！

    根據阿斯特拉罕總督普羅佐羅夫斯基的報告，來犯的清軍數量高達三十萬以上！

    儘管裏面還摻雜了相當多大檬古騎兵，但毫無疑問，大致的數量不會弄錯。

    因爲阿列克謝一世派去覈實情況的人也報告了同樣的數據，而且只多不少。

    清軍的兵力大致在三十萬至五十萬左右，這讓聞訊的阿列克謝一世差點暈過去……

    該死的哥薩克叛徒之前還只是在察裏津（伏爾加格勒）到阿斯特拉罕一帶活動。

    等得到了清軍的支援後，活動範圍薩拉託夫甚至及其下游重鎮辛比爾斯克！

    這等於說莫斯科以西地區已經門戶洞開了，使得阿列克謝一世更加上火了。

    原來自己只要消滅南邊的那一小撮叛徒，以及東邊的黃皮猴子就行了。

    現在東南戰場上一下子多出來至少三十萬清軍，這消息讓整個莫斯科都被嚇得不輕。

    阿列克謝一世雖然不如性格暴烈的伊凡四世，但並不是沒打過仗。

    相反，御駕親征波蘭，在斯莫棱斯克大敗波軍。

    隨後與瑞典的卡爾十世打成平手，已經算是難能可貴了。

    與奧斯曼帝國爭奪某克蘭東部地區，沙俄也成功了，成功吸收了扎波羅熱哥薩克。

    可以說在武功方面，阿列克謝一世的戰績是完全拿得出手的。

    只不過由於連年用兵，導致國庫被打光，缺少金銀貨幣支撐，迫使阿列克謝一世不得不下令發行銅幣，使得貨幣快速貶值的同時，還造成的通貨膨脹。

    對阿列克謝一世來說，組織起兩支大軍，同時打贏敵人並不是特別困難的事情。

    問題不是沒人，而是自己沒錢出兵！

    當然，沒錢也是可以打仗的，只是要換個方式而已。

    那就是以自己的射擊軍爲輔，命令各地的貴族率部前來勤王。

    同時動員以農奴爲主的珉兵，並保證在在獲勝之後，給予其自由。

    很多農奴是貴族的財產，兩個策略彼此是矛盾的。

    但也有解決之道，那就是從戰敗的明帝國身上敲詐一筆錢。

    在獲得了鉅額賠款之後，一切麻煩便均可迎刃而解了！

    阿列克謝一世將斯莫棱斯克督軍，名將舍因調回，指揮部隊用來抵擋從東方入侵的黃皮猴子。

    再命令阿斯特拉罕總督普羅佐羅夫斯基戴罪立功，如果無法率部收復失地，他就再也別想當督軍，去跟農奴們作伴吧！

    對沙俄帝國來說，形勢可謂是急轉直下，確切的說，沃羅涅日以南、伏爾加河以東的廣袤地區，全都被敵軍佔領了！

    在接到車里雅賓斯克失守的消息時，阿列克謝一世便意識到情況不妙了。

    哪怕烏拉爾山以東地區應該還有數千哥薩克，恐怕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扭轉戰局了。

    萬幸動員還算及時，可以讓舍因能率五萬大軍，包括一萬射擊軍前去迎戰黃皮猴子。

    從動員到舍因率部抵達喀山，總計用了大半年的時間。

    而萬禮剛好在舍因抵達喀山城之後趕到，算是前後腳。

    哪怕再快不到一週時間，這座伏爾加河東岸的堡壘，也就可以被大明王師給輕鬆拿下了。

    有貴族此前曾建議舍因在伏爾加河西岸紮營，等黃皮猴子渡河時再行出擊。

    但舍因根本不打算那麼做，因爲無法判斷敵軍渡河的具體時間。

    如果渡河時間剛好是冬季，河面封凍，面對綿長的沿河方向，屆時還怎麼阻擊對方？

    更重要的是，喀山以南的重鎮辛比爾斯克已經被哥薩克與清軍聯手攻佔了。

    該地距離喀山還不到二百英里，不進駐喀山的話，大軍很可能在野外腹背受敵。

    至於率部南征平叛的普羅佐羅夫斯基那家夥，舍因根本就不指望……

    放棄喀山城的話，而己方在附近已經沒有大型據點可供駐守了。

    這便意味着要去兩百英里之外的下諾夫哥羅德，等於將喀山以及周邊一帶全部送給敵人了。

    現在的形勢已經不能再誘敵深入了，喀山背後便是下諾夫哥羅德。

    過了下諾夫哥羅德是弗拉基米爾，再往西不到一百英里，便是莫斯科了！

    眼下，喀山已經成爲了抵禦黃皮猴子入侵的第一道防線了。

    儘管後面還有兩道，但也絕對不能輕易放棄第一道。

    如果可以在喀山一帶重創敵軍，使其向西敗退，那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舍因看過奧布霍夫、哈巴羅夫、託爾布津等人提交的求援信件，裏面也涉及到了戰鬥經過。

    但總的來說，並無太大參考價值，因爲敵我兵力過於懸殊，己方一直在以寡敵衆，並不能體現出雙方的真實戰鬥力。

    這次手握五萬大軍，舍因要在喀山給來犯的黃皮猴子予以迎頭痛擊。

    如果對方能輕敵大意，那自己獲勝的可能就更大了……

    萬禮讓一隻哥薩克俘虜送去了約戰信，若是對方主將願意，可在明天擺開陣勢廝殺一番。

    否則，那就等着被炮火圍攻吧！

    反正當面對打又不敢，就只能龜縮在裏面捱打了！

    對於這個要求，舍因經過簡單考慮便同意了。

    自己打不過，身後還有一座城可守。

    對方失利的話，那剛好可以將其趕盡殺絕！

    麾下的哥薩克足有五千，在追擊敵軍殘兵時可是一股相當強勁的力量。

    包括哥薩克在內，舍因手裏的騎兵有一萬，可以在左右兩翼形成兩個拳頭。

    中路則可以擺放四萬大軍，以及上百門火炮，看對方如何能夠取勝。

    翌日，騎在馬上的萬禮就淡定自若地看着從城裏開出的大量羅剎兵。

    在對方列陣完畢之前，並未下達進攻的命令。

    兩軍距離大約三裏地列陣，彼此都沒有輕易向對面推進。

    “司令，這次咱先發制人？”

    “非也！此前都把羅剎兵給打怕了，好不容易碰到如此多不怕死的傻大膽，可是不能再將其嚇跑了，不然多難抓啊！”

    “司令英明！”

    “傳我將令，全軍防禦，準備抵禦敵軍騎兵突擊！”

    此戰萬禮的策略就是防守反擊，你能主動向我進攻，那就最好不過了。

    反之，我就慢慢往前推，一直把火炮推到能夠攻城的位置。

    你要是不過來，萬禮也有辦法勾引對方。

    很簡單，那就是……

    跍嚓！

    打一波“飛毛腿”戰術導彈！

    你要是能忍住，算你有本事！

    導彈部隊最喜歡敵人的步兵方陣，那是最好的靶子了。

    得到發射命令之後，大家都是歡天喜地，因爲好久沒遇到這麼多獵物了。

    在遼東，連窮兇極惡的狗韃子，都硬生生被導彈給打怕了，因爲一死就死一大片。

    貌似羅剎兵不怕死，那就正好用其祭天了！

    點火之後，大量飛毛腿迅疾騰空而起，飛向遠方的目標。

    與此同時，俄軍貴族將領們都坐在馬上，非常好奇地用單筒望遠鏡目睹這一奇觀！

    但隨着從對方陣中發射的不明物體越飛越近，大家便有些慌了。

    那肯定是一種不知名的武器，說不定還具有不小的殺傷力。

    舍因對此也表示懷疑，但仍舊不敢肯定，還要打算觀察一下。

    “轟……”

    等到第一枚飛毛腿落下，緊跟着就是一連串的爆炸聲和此起彼伏的巨大火球。

    步兵方陣被炸得鬼哭狼嚎，士兵的殘肢斷臂也飛到了半空，甚至落到了貴族將領的懷裏。

    這下大家總算是明白了這種武器的厲害，立刻驚慌失措起來，但爲時已晚。

    萬禮將快要受潮的五百枚導彈全都打了出去，根據目測，命中率至少可以達到三四成左右。

    攻擊的目標就是覆蓋地表面積很大的步兵方陣，就這個目標好打，打殘之後也好抓。

    那些騎兵雖然更有價值，但跑得飛快。

    俗話說，十鳥在樹不如一鳥在手。

    萬禮就是打算先把對方的步兵給打殘，使其喪失與自己打野戰的實力。

    光有騎兵的話，自己有不少坦克，還有三萬多騎兵，並不害怕對方的突擊。

    “該死，命令騎兵從兩翼對敵軍發動突擊！”

    沒想到黃皮猴子居然還有如此厲害的武器，吃了大虧的舍因立刻命令騎兵部隊發動進攻。

    再拖延下去，對方或許還會故計重拾，自己不能在同一個地方，吃同樣的虧，那就是十足的蠢貨了。

    一萬俄軍騎兵開始潮水般的涌向明軍，但這剛好在萬禮的預料之中，而且早已命令全軍進行防禦。

    頓時，明軍裝備的各種輕重火炮包括坦克炮，開始對敵軍騎兵集羣噴射起來，數百條彈道依稀可見，場面蔚爲壯觀。

    此時飛艇剛好升空，能夠俯瞰整個戰場情況，並向萬禮持續提供戰場動態了。

    俄軍騎兵看到對方居然擁有能夠飛天的東西，心裏不禁害怕起來。

    不過萬禮並非讓這些飛艇攜帶航彈，因爲風向不對……

    飛艇暫時只能起到偵察與恫嚇的作用，貌似也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