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4章：遵章守規

    原本去年南廷刨去鄭芝龍控制的福建與沐天波把持的雲南，歲入兩千七百萬兩銀子，北廷歲入七千八百萬兩銀子。

    二廷加在一起便是一億零五百萬兩之巨，保守估計的話，今年亦可增至一億一千萬兩。

    按照每年歲入增長五百萬兩銀子計算，再過八年時間，就可以達到昊菁皇帝之前所擬定的那個小目標的下限了，也就是歲入一億五千萬兩銀子。

    考慮到在熬過天災之後，各地糧食均在連年豐收，將收上來的糧食折價也能等於三千萬兩銀子以上。

    這就意味着總歲入的實際購買力已經達到了昊菁皇帝的基準了，只不過現金部分還沒達標而已。

    隨着每年都有超過一百萬奴隸礦工抵達各地的礦山進行開採，光是這些人所創造出來的價值，每年便可以輕鬆達到一千萬兩銀子。

    加之各方面發展順利，經濟整體轉好，工業起到了火車頭的拉攏作用，以及對外廣結盟友，同時不斷擴張自有地盤，使得出口金額在連年上漲。

    故而在二廷合併之後的大明歲入增長應該是超過一千五百萬兩的，可能高達兩千萬兩。

    昊菁皇帝的戰略也很明顯，整個亞太地區，除菜國、倭國、暹羅、印度、安南之外，包括美洲西岸地區和整個澳洲在內，都是大明的自留地。

    任何外來人員想要在這裏進行商品傾銷，都要事先經過大明帝國的同意，否則連人帶貨都扔進海里喂鯊魚。

    而那五個國家也是大明出貨的下家，整個亞太地區都是大明土特產的下游市場。

    不算邊遠腹地的話，昊菁皇帝至少控制着三億五千萬到四億人的廣大市場。

    利用各式各樣的商品，以本土爲主，輻射周邊地區。

    這就使得大明可以連年獲得貿易順差，避免金銀大規模外流。

    即使外國商品能夠進來，爲了賺取更多的利潤，外商也會選擇易貨貿易。

    因爲若是拿到錢之後，想要採購大明的商品，他們還得排隊，這就費時費力不討好了。

    持續順差會積累大量的銀子，使得隨時都有爆發通脹的風險。

    但這也很好解決，昊菁皇帝早就防着這方面了，並採取了相應的手段。

    由於連年對外用兵，以及採購鐵甲艦等給王師進行武器裝備更新換代，朝廷每年支出都很大。

    不斷開採新礦以及修建鐵路和擴建港口也會耗費鉅額款項，軍費和基礎設施建設這兩項就佔了歲支的大頭。

    餘下還要給官吏發餉、賑濟水災百姓、支持科學院以及教育發展，基本上戶部剩不下多少銀子。

    而商賈手裏的銀子，昊菁皇帝也有辦法弄到手，不會讓他們恣意妄爲。

    方法也很簡單，那就是借貸！

    想穩妥就直接參與貸款，一年百分之五的利息。

    否則便可以購買礦山以及其他大型公司，譬如鐵路公司的股份。

    要是手裏有錢，還妄圖在行業市場上興風作浪，會有行業協會進行管理。

    各行業的會長與副會長在北都以及各地巡撫那裏都是掛了號的，一旦有事，那就可以與其聯手打擊不遵守規則的奸商。

    昊菁皇帝相信的確有守法的商賈，但大部分商賈私下都不會規規矩矩。

    某法外狂徒張三曾說過一句至理名言——賺大錢的方式都寫在《大明律》裏面！

    商賈將自家的生意遍布全國，連鎖店開遍所有一二線城市都可以。

    但勾結官吏，以次充好，強買強賣，那就觸及了昊菁皇帝的底線了。

    反正這些年下來，每年入秋處決現場，都少不了奸商的身影……

    這幫玩意跟蛀蟲一樣，不被抓便不思悔改，一旦被抓，那就說啥都晚了！

    昊菁皇帝一向宅心仁厚，一般都不會滿門抄斬，基本上主犯與少量從犯被磔示，其家眷悉數發配礦場去洗心革面。

    先洗十年，然後視具體情況而定。

    若是洗不好的話，那就再洗十年！

    經過人口普查，大明在冊人口不少於一億七千萬。

    加上各種原因去挖礦的奴隸礦工的話，那就直接超過一億八千萬了！

    朱慈烺從來絕不覺得這是甚子丟人的事情，這剛好可以證明大明帝國正處於強盛階段。

    以後不但不會減少奴隸礦工的數量，還會持續從海外購入奴隸去挖礦。

    既然給礦工一把鐵鍬或鐵鎬，用最簡單的刨地的方式就能賺錢，何樂而不爲呢？

    奧斯曼帝國也早已開始仿效大明，開始用大量奴隸去挖礦了。

    蘇丹運河就是用奴隸開鑿的，從而節省了大量的成本。

    據最新消息，由於自己的屬地面積在短時間內擴大了好幾倍。

    路易十四也打算跟風，讓大量奴隸去挖礦或者種地，從而讓自己和貴族們受益。

    有人說這是歷史的倒退，昊菁皇帝對此並不這麼認爲。

    是否在倒車，取決於科技水平與生產力的高低。

    以後造出機器人，爲人類生產或打仗，其實那也是奴隸而已。

    昊菁皇帝控制下的北方在某些南方士子們看來，就是一部蠻荒崛起史！

    用類似蠻夷的野蠻方式擊敗了蠻夷，故而被其所不齒，並唾棄之！

    對此，朱慈烺早就習以爲常了，反正只要不符合他們所能接受的方式，那就是垃圾。

    只不過他們忘了，被歷史拋棄的，那更是24K純垃圾！

    兩位南方來的閣老瞿玄銷與陳用極在黃宗羲的介紹和解釋之下，倒是基本接受了北廷的運作模式。

    在礦場挖礦的奴隸，幾乎都是犯人、俘虜、以及用來抵債的蠻夷，只要沒有大明良珉，那就無傷大雅了。

    這兩位對軍機處的工作也是從驚詫到享受，連南廷內閣都得不到如此優厚的待遇。

    內閣成員與各部尚書輪流在軍機處值班，一週還能休息至少兩天。

    工作日也就是從上午九點到十一點，下午一點到三點。

    若是碰上下雨或者下雪，不方便回家，三點之後直接開始打麻將……

    在軍機處裏有侍女陪伴，能吃、能玩、能睡，可謂其樂無窮。

    二人完全不敢相信，北廷的大員們就是如此管理朝廷事務的。

    就算這樣，朝廷也沒亂，一年還能歲入超過七千萬兩銀子，堪稱不可思議。

    原因無他，各衙門與諸事都有既定的流程與規章，只要官吏們按部就班去做便行了。

    真出了問題，那就說明有人不守規矩，打算坑害或漁利，否則決計不會出大錯。

    重要的是獎懲要分明，力度要大，不然問題不會得到解決。

    哪怕無法根治的貪墨問題，也要年年殺一批，不能手軟，更不能包庇縱容之。

    昊菁皇帝曾不止一次說過，若是每個官吏都按時上下班，按流程辦事，按規矩領月俸，請問哪來那麼多問題？

    出現問題之後，還故左言他，裝聾作啞，甚至栽贓陷害，倒打一耙，一個個心裏沒數麼？

    蛀蟲們的那些伎倆，昊菁皇帝在太子監國的頭一年就基本都見識過了。

    “忠肝義膽”楊士聰！

    “鐵骨錚錚”吳偉業！

    “不侍二主”謝伊晉！

    “公正嚴明”陳必謙！

    “一片赤誠”吳昌時！

    “家徒四壁”黃豆公！

    自己屬於哪一類，自己對號入座！

    這些年過去了，在廠衛與三法司這邊，只有錯抓的，沒有錯放的！

    由於連年“過篩子”，這五個部門也積累了大量的辦案經驗。

    要麼自己身上有破綻，要麼親屬、朋友、同鄉有破綻。

    加上檢舉方式的幫助，只要是蛀蟲，就一定會被挖出來。

    每年清理一次，便可以讓北方各地的運作順暢不少。

    由北都帶頭，順天府跟進，北直隸作爲示範省份。

    其他地方都會仿效，因爲蛀蟲們一般都是盤根錯節的。

    只要抓出來一隻，其他人就沒法繼續隱藏了，屆時各地巡撫都得配合辦案。

    若是當地官吏不作爲，昊菁皇帝便會直接派人過去抓蛀蟲。

    阻撓辦案視同謀反，一律予以逮捕。

    昊菁皇帝十分體貼嫌犯們，早已下令擴建及新建了大量的牢房。

    北都這邊可以輕鬆收押上萬人，還不夠的話，連軍營都可以騰出來。

    不論是戰火紛飛還是國泰珉安，都不耽誤蛀蟲們撈錢。

    大明存在一天，蛀蟲們就吃一天。

    萬一大明不行了，蛀蟲們就吃到下個朝代！

    若是皇帝不瞭解蛀蟲們的德行，即使實現中興了，以後也會被蛀蟲們給活活吃垮。

    爲了大明能夠持續強盛世，昊菁皇帝就不得不連年吃蛀蟲了。

    最近十年，挖出來的蛀蟲身價總價值高達一千萬兩銀子。

    也就是說，平均每年都會抄沒價值一百萬兩銀子的蛀蟲家產。

    以後若是減少了數額，要麼說明官吏們開始守規矩了，要麼說明辦案人員被收買了。

    瞿玄銷與陳用極是很守規矩的，一是初來乍到，二是到了閣老的位置，也不需要撈錢了。

    每天在軍機處當差，享受着侍女按摩，到了飯點還能品嚐御廚的手藝，喝着高級美酒，然後微醺下班，這真是堪稱大明官吏的最高境界了……

    嚴嵩、海瑞、張居正等人若是在當下爲官，一定能高興死！

    北都白天熙熙攘攘，人流涌動，到了晚上便會是燈紅酒綠，聲色犬馬。

    使得從南廷過來的一些官吏感覺這裏比江南還江南，紙醉金迷，好不快活。

    但北帝就是能把經濟弄好，與三十年前有天差地別之分，他們不得不暗自稱道。

    尤其是新城這邊，修建得簡直跟花園一樣，街道整潔，樓房甚多。

    電線杆林立，廣告牌星羅棋佈，商鋪櫛比鱗次，一切都顯得繁榮而又井井有條。

    哪怕新城比老城的房價高了不止一倍，有錢人也願意在住在新城這邊。

    太上皇倒是想過在南都那邊仿效一番，只不過南都濱江且周圍多山，擴建起來十分不易。

    相比之下，北都就沒那麼多地形限制了，以後可以從新城一直擴建到通州去。

    這並非是奢望，因爲從天津過來的鐵路就經過通州。

    由於鐵路所帶來的便捷，從通州到新城的沿線地帶都已經被百姓們花式佔有了。

    通州與新城這兩頭的房價自然是最高的，其次便是之間負責裝卸貨物的小站點。

    圍繞這些站點已經形成了面積不小的住宅區，未來三五十年就可能直接連成一大片了。

    要不是路基附近是有駐軍的炮樓，駐軍還會不分晝夜的進行巡邏，光是這些百姓就能偷光火車上的物資。

    昊菁皇帝可以默許百姓們白蹭鐵路所帶來的福利光環，但從事飛賊業務，那就肯定不行了，抓到一個斃一個！

    鐵路東段的起點就是天津，西段已經修到了博斯騰湖。

    未來還會延伸至巴爾喀什湖，甚至更遠的烏拉爾山。

    南廷此前也在忙着修建鐵路，可惜勘測之後發現修橋的費用居然比鋪設路基和鐵軌還高！

    反而是鄭芝龍在自己控制的福建以及瓊州修建了兩條鐵路，瓊州的鐵路就是用來運輸從金礦挖出來的礦石的。

    雲南的沐天波也修了一條鐵路，雖然距離很短，只是從昆明到曲靖，但總比一點沒有要好得多。

    若是能與貴州境內，從貴陽到安莊衛的鐵路連通，那也算是小有成就了。

    對於地方修建鐵路，昊菁皇帝也表示支持，但資金方面得地方自己想辦法。

    朝廷會派科學院的勘測人員免費幫助勘測沿途情況，選擇最佳線路。

    還會派出路基和橋樑工程師，幫助地方修建鐵路沿線的橋樑並指導鋪設路基。

    最後就是免費贈送整車，包括車頭和車廂，地方不用在這方面花錢。

    棘手的徵地之事，肯定得由地方衙門去解決，朝廷不會惹這個麻煩。

    不過昊菁皇帝相信各地的百姓和富紳都會歡迎鐵路經過自己的土地，因爲這就是一條“大金龍”。

    鐵路修到哪裏，哪裏的經濟就會立刻好起來，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因爲修鐵路就等於是修路。

    只要有了路，能把人和土特產帶出去，再窮的地方也會逐漸便富裕的。

    雲貴鐵路雖然是自行存在的支線鐵路，但對於西南的發展，特別是支援緬甸，有舉足輕重的意義。

    雲貴兩省方面也表示在未來十年內，會把各自的鐵路連通起來，並將鐵路西段努力向緬甸放向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