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2章：大明登月

    只要得的不是某滋病或者乙肝之類的，在半個月的觀察期基本就都能看出來端倪和症狀。

    留院期間的小肥宅及其團隊成員都沒啥大礙，便可以跟着某新皇的大部隊返回北都了。

    原南廷首輔瞿玄銷與次輔陳用極也一併跟來，這兩位今後就是朝廷內閣成員兼大學士了。

    在宋應星與孫傳庭入閣之後，加上原來的北廷首輔堵胤錫，內閣就變成了五人，已經完全可以用來充門面了。

    宋應星是大明的科技前輩，對朝廷的貢獻不下於立下汗馬功勞的孫傳庭，故而包括瞿玄銷與次輔陳用極在內的同僚們無人不服。

    陳用極與禮部尚書黃宗羲還是浙江老鄉，便打聽了北廷的運作情況，以及爲官之道和注意事項。

    後者倒是十分的坦然，倒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在昊菁皇帝手下爲官，的確有幾則需要注意的事情。

    其一便是對待蠻夷，除與大明友好的國家之外，一律採取武力教化的方式。

    譬如西域地區，因爲來文的，對方根本不聽，哪怕聽懂也當大明朝廷是在放屁，這就不能繼續慣着對方了。

    朝廷對外用兵絕非窮兵黷武，基本上每次都能有所收穫，有時還能大賺特賺，譬如遠征美洲。

    更何況此爲開疆拓土之萬世基業，乃是太祖高皇帝陛下許可的，故而絕對不能加以反對，否則後果自負。

    其二則是對於前朝，即蒙元的態度和認識不能跟以前一般。

    主要是鮮卑利亞與西域均爲蒙元曾有土地，大明對其擁有完全合理的接收權利。

    譬如羅剎曾爲欽察汗國所轄，如今反而屢次向東侵略，還殺我大明百姓無數。

    實乃以下犯上、不可原諒之舉，大明王師當在西征同時，北伐羅剎而揚國威之。

    其三，官吏按照自己的品級，都有一定的收禮金額，超過此額度，一經查實，按照貪墨論處。

    昊菁皇帝不是不近人情，相反，除了提高官吏待遇之外，還設置了彈性手裏空間，可以用來轉圜。

    首輔每年可收六千兩，次輔四千兩，內閣大學士兩千兩，各部尚書一千兩，侍郎五百兩，現銀或者等價禮品，以下官吏以此類推。

    看似挺多，卻是一年收禮的總額，鑑於位高權重，這點金額就根本不算甚子。

    如若無法估計所收禮物的具體價格，可由大內的機構進行鑑定。

    若覺得收禮過於貴重可以退還，對方拒絕或直接消失，即可將禮物上繳。

    一旦出現這種情況，就說明對方已經有了陷害之意，最好立刻警惕起來。

    其四就是舉報獎勵，針對的就是同僚、商賈等，但要有真憑實據，不能捕風捉影。

    昊菁皇帝在北廷設下的這種措施絕非空談，當年憑藉此招便收拾了很多偷逃稅款的商賈。

    上至朝廷首輔，下到尋常百姓，都有機會拿到鉅額獎金，就看手裏的證據價值幾何了。

    黃宗羲追隨儒學大師劉宗周來到北廷之後，先是參與了編寫字典與辭典的差事。

    而後又加入了禮部的報刊部門工作，對於勾心鬥角的事情完全沒有興趣。

    不論是吃請還是請吃，都控制在自己的薪水範圍之內。

    至於潤筆費，一直是明碼標價，童叟無欺，而且只收現銀，不收禮物。

    當上了禮部尚書之後，也保持了多年堅持下來的傳統。

    昊菁皇帝的居所——“仙宮”，那兩個字不過收了六百兩銀子的潤筆費。

    這也是黃宗羲所收過金額最高的一筆款子了，隨後也因此而受益。

    聽說皇帝都請這位大師題字，商賈們便趨之若鶩起來。

    就憑這個特長，黃宗羲一年可賺不下五千兩銀子。

    即使刨去兩成的稅費，每年也有四千兩左右的收入，足夠養活一家老小的了。

    不過對陳用極這個老鄉來說，顯然是用不着了，人家直接就進了內閣了。

    內閣成員自動獲得軍機大臣的資格，在軍機處當差，好處多多……

    只要進過這裏，在退休之後，還能成爲朝廷的顧問。

    這就意味着除了高額的退休金之外，還能得到一筆錢，金額不低於一千兩銀子加一百石大米。

    而且逢年過節，相應的禮品都會直接被送到家裏來，完全不受冷落。

    像前首輔薛國觀、前次輔吳甡、前禮部尚書馮銓、前工部尚書張國維等人，都已經享受到了這則待遇。

    如此安排不但可以讓退休之人感受到皇帝的關心，而且還能幫助皇帝牽制現任對位的在職大員。

    即便是以前，被復起之人也多如牛毛，如今退休就在北都的宮城旁邊頤養天年，可以起到防微杜漸的作用。

    黃宗羲說了一路，瞿玄銷與陳用極也聽了一路，頓感大爲受教。

    這決計是人家的經驗之談，抵達北都之後，還要設宴答謝才行。

    但黃宗羲作爲先來北都二十多年之人，自然要以主人的身份來款待兩位。

    而且不需要花自己的錢，軍機處有專項資金，就是用來吃吃喝喝的……

    想去美女總彙也可以，走的是皇帝的賬戶，完全不用擔心被某些小人給舉報了。

    實際上去那種地方也就是看個樂呵，享受一下氛圍與場面，欣賞一下節目罷了。

    真有興趣的話，真不如在軍機處就把玩上等瘦馬來得乾淨實惠。

    可以逢場作戲，亦可長相廝守。

    動了真感情，娶回家做妾也無妨。

    能成爲朝廷重臣的小妾，瘦馬們都巴不得地往軍機大臣的懷裏鑽呢！

    對於那些身材不夠完美，無法達到入選皇帝妃子資格的女子來說。

    只要家境不夠優越，而自己能嫁給大臣或富商，那就算是最好的歸宿了。

    某新皇也樂意讓手下幫自己出貨，畢竟庫存實在是太多了……

    當年收留了太多的女孩，一批接一批，長大之後就成了燙手的山芋。

    長得漂亮、心地善良的，可以留在後邸或軍機處。

    長得漂亮、心地不那麼善良的，可以直接拍賣！

    怎麼也要把飼養成本收回來，不然還怎麼進行良性循環呢？

    長得不漂亮的那些女子，就可以給士兵當老婆了，好歹不會被餓死。

    相貌可以看出來，心地如何，自然也能被測試出來。

    不論是遊戲、活動，還是安排臥底甚至直接竊聽，總有辦法給這些女子進行歸類。

    接待兩位重量級同僚的地點就安排在軍機處，不但可以省錢，還能享受御廚的手藝。

    上一批有問題的已經被打發掉了，大內又新換了一批上來。

    哪怕是替補隊員，手藝也比外面酒樓的廚子要好一些。

    能出現在軍機處菜單上的內容，基本都是廚子們各自的絕活，也就是自認爲做得最好的一道或者幾道菜。

    自己覺得好還不行，還需要經過多方的品嚐，然後才能下定論。

    聽說黃宗羲宴請兩位南邊來的閣老，其他軍機大臣自然不會錯過蹭飯的機會。

    同時也爲了給宋應星與孫傳庭慶賀入閣，其他人基本都到齊了。

    爲此，廚子們不得不宰了一頭豬，不然幾斤肉都不夠吃的。

    豬頭肉、糖醋排骨、紅燒肉和豬蹄，便成了四道菜，餘下便用蝦仁與鱖魚來湊成六道葷菜。

    素菜便容易做了，有開水白菜、麻辣豆腐、地三鮮、芹菜熗花生、涼菜、幹煸四季豆。

    菜是十二道，但決計談不上多麼貴重，花費也適當，主要吃的是御廚的手藝。

    昊菁皇帝沒出面，由黃宗羲代勞，其他同僚作陪，這樣衆人更放得開吃喝。

    不過某新皇遣人送來自己珍藏多年的美酒——窖儲三十年的葡萄酒！

    這是崇禎十四年（1641）就釀製的，只有在重要場合才能見到。

    據說市面上已經被炒到了萬兩銀子一瓶，但還是有價無市。

    把軟木塞一拔出來，房間裏便頓時充滿了香甜的酒氣。

    這決計是無上珍品，瞿玄銷與陳用極不常喝葡萄酒，卻也明白此物非比尋常。

    哪怕每人只得到一瓶的配額，也覺得非常榮幸，喝完還要把酒瓶子帶回家收藏起來。

    與此同時，由於次子回來，崇禎也在乾清宮設宴款待一家人。

    即使退位讓賢，作爲太上皇，設宴的權利還是有的。

    不光是妻妾和子女，連兒媳婦和駙馬爺也都過來捧場。

    結果一下子多出來好幾十人，主要是長子和次子的兒媳婦比較多。

    尤其是長子的妃子，一次就納了三十三位，又不能厚此薄彼，只能悉數請來。

    皇孫也有一堆，但崇禎根本就認不出來誰是誰，只能勉強將皇長孫識別出來。

    就算嘴上不情願，崇禎心裏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是老了，再無三十年前的心氣與身體了。

    不過想到大明不但未被東虜所滅，反而將其擊敗，進而實現了中興，自己眼前子孫滿堂，也足以讓崇禎無比欣慰了。

    當下本土天災已消，糧食豐收，百姓安居樂業，王師又能在開疆拓土，甚至遠征歐美，這足以載入史冊了。

    此乃秦皇、漢武、唐宗、宋祖皆未能取得之成果，包括飛艇、火車、鐵甲艦在內，如今自己卻都能親眼看到。

    若是那仙藥真能延年益壽的話，自己說不定還能見到大明變得更加強盛之際。

    在放棄對皇位的留戀之後，崇禎現在就剩下對長子管理帝國的好奇心了。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對於長子的本事，崇禎在心裏也承認。

    但在自己駕崩之前，崇禎還想看看大明究竟能可以強大到何種地步。

    當年隋朝便因爲窮兵黷武而最終敗亡，崇禎對長子頻繁向海外用兵仍舊有所懷疑。

    “父皇，在下一個百年，兒臣打算讓大明王師登月！”

    “……”

    對於第二天長子所提出的這個“小目標”，崇禎已經驚詫到無言以對的地步了。

    居然能說出這種貌似無頭腦的話，是不是昨晚的酒勁還沒過啊？

    “父皇，兒臣已然着手準備此事了，不過所需時間較爲漫長！”

    “那朕便在仙界觀看足矣！但這月亮當真能上去？”

    崇禎也沒打算活到那個時候，自古以來也沒人能活如此長久。

    對於月球，崇禎也看過相關的科普讀物。

    但心裏仍舊對廣寒宮和裏面的嫦娥念念不忘……

    “敬請父皇放心，只要科技發展到一定程度，不光是月球，連火星都可以上去，還能在那邊定居！”

    某孝子的目標可是星辰大海&沒有蛀牙，二者缺一不可！

    “朕此前將皇位讓與你，你往後少說大話！”

    反正不用自己動手動腦，崇禎也樂於看熱鬧，順便訓誡長子一番。

    “父皇觀察足以，且已然觀察數十年了！”

    “哦？此話何意？”

    “父皇可見過煙花？”

    “……自然！”

    “煙花不過是數斤，甚至數十斤之物，在燃燒之後便可升至半空。若是能夠以此原理，建造一個巨型載人煙花，且不會在空中爆炸，便可衝出地球，傲遊太空，乃至抵達月亮上了。”

    “……”

    崇禎想了想，如此道理確實說得通，只不過實際運作起來真可謂是勢比登天了。

    自己不是這方面的專家，完全弄不清楚其中的奧妙所在。

    長子借用孔明燈的原理造出了熱氣球，這倒是值得肯定。

    但用煙花的原理來抵達月亮，這就未免有些駭人聽聞了！

    “如此物件，不知耗資幾何？”

    說到底，最大的障礙還是錢。

    “大概不下一億兩銀子！”

    “……那豈不是要使朝廷入不敷出？”

    “父皇勿憂，兒臣分期分批撥款進行研究便可，一年花不了一百萬兩，前期每年投入數十萬兩即可。”

    “……這倒可以！然你在書上直言月亮上無人，天氣甚是寒冷，又爲何要耗費巨資，遣人登月？”

    “回父皇，人類發展的趨勢便是更高、更快、更強，探索宇宙便是追求本源之舉。當年先神造人，而後離去，今我等便要追本溯源，前去一探究竟。”

    “太祖高皇帝不是在仙界？爲何又要追本溯源？”

    “父皇，自古先有神而後有仙，人乃人體，仙乃人魂。說到底，不論是人還是仙，其本質皆爲人，無非是仙乃非常之人而已。神則不同，可創世，可造人，可塑萬物。父皇可曾想過，女媧爲何創造人類，又爲何離人類而去？人類將何去何從？最終是追本溯源，還是自生自滅？”

    “……”

    某新皇認爲崇禎退位之後，過段時間就會厭倦了，保不齊又會搞出什麼妖蛾子。

    於是乎，就給他弄一個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出來。

    以後說不定會誕生出一位大明神學家——崇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