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3章：休養生息

    崇禎二十一年，即昊菁五年或西曆一六四八年。

    關內各地的流寇已經基本被肅清，絕大部分災珉也得到了妥善安置。

    北廷所轄八隅之地總算得到了休養生息的機會，某新皇也盼到了天下天平之際。

    但也只能算是準太平而已，因爲關外的辮子仍然未被消滅，隨時可能叩關來劫掠。

    某新皇不想學隋煬帝，沒事自己主動作死，趁此機會還得養精蓄銳，枕戈待旦。

    之前定好的大致計劃是三年之內實施二次北伐，力爭將遼陽與瀋陽二城收復，做到一戰而定。

    作戰時間最長將持續六個月，三月至九月份，調集至少七十萬大軍出征。

    騎兵所需戰馬至少五萬匹，步兵所需馱馬約十萬匹。

    對應軍糧約一百四十萬石，草料約九百萬石。

    定額軍餉約九百五十萬兩，戰後殺敵獎勵另須準備兩千萬兩。

    也就是說，某新皇不準備出三千萬兩銀子與一千餘萬石糧草，是不可能打贏皇太雞的。

    把能緩的大項目都停下，一年攢一千萬銀子，某新皇還得攢三年時間。

    延長到五年的話，或許財務壓力會小一些。

    但某新皇能等，皇太雞恐怕等不了。

    這貨幾年前就該死了，可到現在還沒死。

    肯定每年處心積慮地想着要如何打擊報復大明……

    沒錢真是寸步難行，之前積攢下來的銀子都用來發“千山大捷”的賞銀了。

    某新皇只能帶着戶部尚書李侍問從頭開始攢錢，一頓飯吃四個菜，不能再多了！

    柳如是與顧橫波起初心裏以爲某新皇號召就餐從簡直是對外宣傳，裝裝樣子而已。

    沒想到等自己嫁入皇室，成爲王妃，真就天天體驗到了這種“奢華享受”。

    平時都是四個菜，最多外加一個湯，只有逢年過節，才能多吃到幾個菜。

    除夕之夜用來宴請貴賓的年夜飯也只有八個葷菜與八個素菜，僅此而已。

    好在每頓飯都是御廚做的，與外面酒樓的水準截然不同，味道與口感極佳，算是變相補償了。

    小肥宅最愛吃的幾道菜，譬如紅燒肉、紅燒排骨、醬滷熟食、海鮮湯、滷肉飯、火鍋、燒烤等等，每天都要吃一到兩道菜。

    爲了表示自己對愛妃的關懷，素菜與湯便可由三位王妃來定奪了。

    反正最多五個菜，只要葷菜能過嘴癮，小肥宅就算滿意了。

    柳如是與顧橫波原本以爲定衷王爲人霸道，沒想到等接觸時間長了，才發現自己的夫君也算是平易近人，極少打罵下人，通常是以理服人。

    這都是之前某皇兄教導有方，加之漂亮親媽的督促所致。

    打罵之舉不但缺乏教養，而且會暴露自身缺點。

    腦子不好使，想不出對策才會動手。

    嘴裏說不出道理，才會像潑婦一般破口大罵。

    兩個兒子與一個女兒在結婚之後，都可以在各自的地方單過。

    長子與次子的住所雖在後邸，也只有每天早晨接着請安的機會，一家人一起用膳。

    午膳與晚膳則可自行安排，想吃甚子都可以讓御廚來做，但切勿浪費。

    週六週日兩天事務較少，時間充裕，兩隻兒子與一隻外嫁的女兒則在坤寧宮用晚膳。

    唯一不同的是，外面排隊才能買到的奶油蛋糕等點心，在皇室是可以隨便享用的。

    連軍機處的大臣們，在自己食慾不振的時候，也會吃些蛋糕來補充體力。

    對此，某新皇覺得這些吃貨大臣只有兩種狀態——食慾大振與食慾不那麼大振！

    由於前些年馮銓去皇太雞的答應討來了銀子，加上軍機處人少的關於。

    故而這裏的伙食可是好得不得了，與某新皇每天吃的別無二致。

    倘若不是某新皇藉助一些小姐姐，讓吃貨大臣們每四十五分鍾便要運動十五分鍾，這些人此時都要胖成豬了。

    一頓飯四個菜，還是一桌子人吃，還能讓人吃到胖？

    那得看盤子多大，一盤子能裝三四斤紅燒排骨的話，的確可以做到。

    由於某新皇並不介意多吃，只是在乎是否浪費，故而這些吃貨大臣們便想出了一個法子。

    用超大號的盤子來盛菜，誇張地說，一盤子裝十斤紅燒肉，那也只能算一道菜而已，並不違反四菜一湯的規定。

    御廚的水準就擺在那，像翰林院掌院汪偉、北直隸巡撫侯峒曾、薊鎮總督閻應元等人，都是找機會就來軍機處蹭飯。

    蹭皇帝飯，次數多了，未免面子上過意不去，蹭同僚的飯，就沒那麼多忌諱之處了，不蹭白不蹭。

    原則上說，只要品級不差得太多，軍機吃貨大臣們倒是不會拒絕，換成五六品的官員，連軍機處的門都進不來。

    某新皇待人接物的原則就是，你不跟朕對着幹，朕就有辦法用美食堵住你的嘴，豈不是公平合理乎？？？

    像蒂雷納侯爵這樣的貴賓，不單有單獨的宅院負責下榻，某新皇還爲其派去了幾名御廚。

    主要任務就是教會這位法軍大佬的廚子，如何做各種蛋糕、麪包與西式菜餚。

    意麪也就是歐式打滷麪很受侯爵與麾下將領們的歡迎，某新皇便投其所好。

    總之，只要你在戰場上的表現能讓朕滿意，朕便讓你天天享受口舌之慾。

    實際上，不論是路易還是漢斯或者荷蘭來的範某某，最喜歡吃的並不是奶油蛋糕，而是濃油赤醬的紅燒肉！

    紅燒肉大蔥捲餅，再就稀粥吃，這是廣受法德士兵喜愛，且好評無數的一種美食，其次才是烤鴨或者燒雞。

    這些大壯不擅使用筷子，連勺子都用不利索，能直接上手的食物且味道符合他們口感標準的東西，便是最受歡迎的美食。

    絕大部分士兵都無法實現頓頓吃烤鴨的夢想，紅燒肉大蔥捲餅便是最好的替代品，也不需要任何餐具，伸手張嘴就能開吃。

    很多初來乍到的士兵並不會說最簡單的明語，外出遊逛，買包子的時候都只能用手指來比劃。

    超過五個，就得用兩隻手才能表示清楚，好在“十”的手勢與羅馬數字“X”很像，兩根食指打個交叉就能讓店小二明白。

    如今所有京城銷售商品的地方，不論是店鋪還是街邊攤位，全部採用了最新的廣告標準。

    即漢字、數字、英文、圖畫並用，方便老外們儘快弄懂賣方的標價。

    像烤鴨店的招牌上，一隻烤鴨圖畫旁邊就標註了“700文”這樣土洋結合的價格。

    哪怕不明白“文”的意義，光看“700”與前面的烤鴨圖形，也能弄懂大概意思。

    某新皇的新令便是“兩”用“L”、“文”用“W”來註釋，這便與拼音對接上了。

    當下烤鴨還是比燒雞更貴，通常售價要高一二百文錢，因爲前者的油更多。

    在肚子裏普遍缺乏油水的年代，啥吃食油多，啥就更貴一些。

    僱傭兵們喜歡吃紅燒肉，也是因爲這玩意油多，比烤鴨便宜，還能打牙祭。

    由於牛都成了耕地的主力，豬肉與羊肉便成了首推的美食。

    京城街頭的肉食店鋪門口都擺着一口大鍋，尤其是在冬天。

    只要天氣允許，大鍋燉肉散發出來的香味便能刺激到過往路人的味蕾。

    紅燒肉與羊蠍子，前者受到外軍士兵與窮苦百姓們的歡迎，後者則是中層人士的最愛。

    手裏有點錢的士子們不屑於吃豬肉，更愛好吃涮羊肉或羊蠍子。

    在秋冬時節，這可是不可多得的大補，下肚之後，對身體大有好處。

    豬肉價格不高，歸功於某新皇大力倡導養豬所致。

    羊肉能讓中下層人吃得起，則是由於關內鐵路貫通所致。

    陽和衛位於重鎮大同東北方向，由於瀕臨關外，這裏便是附近關外各部落入關的主要通道。

    在修通了鐵路之後，酋長們遣人所飼養的牛羊便可通過火車源源不斷地運往畿輔地區了。

    如此一來，畿輔人能吃到便宜的羊肉，部落的牧珉也能得到廉價的鹽、鐵、茶、布等大明商品。

    這算是最典型的互利互惠了，儘管蘇尼特部的牧珉被皇太雞的騎兵劫走了不少，但還是有很多人跑到了關內避難，躲過一劫。

    先將手裏的大半牛羊套現，然而等東虜走了，再出關放牧，往後小心一些便是了，他們可是不想被抓到遼東去當包衣奴才。

    從關外運來的牛都被用來耕地，羊則是皮、毛、肉三樣各有用處。

    皮毛都可以作爲日後北伐遼東的軍需物資，讓將士們咋冰天雪地裏保暖禦寒。

    羊肉便可普惠畿輔百姓了，由於部落放羊相當於規模化的農場，使得從關外運羊都比本地羊便宜。

    只要火車不出故障或者鐵路沒被破壞，大同又能開採露天煤礦，鐵路運費低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比趕羊走上前裏路要划算多了。

    在某新皇的力主下，開展全新的互市貿易之後，加之皇太雞對漠南檬古的劫掠，使得越來越多的關外部落開始投靠大明。

    林丹汗死了，林丹汗的干將多半歸降了皇太雞，他們這些當地人也就失去了最大的靠山。

    要麼作爲馬前卒，爲皇太雞效力。

    要麼繼續保持中立，跟大明互市。

    兩邊的條件截然不同，部落酋長也都不是傻子，自然會選擇條件更加優厚的一方。

    在看過在平地上疾馳的火車之後，較於皇太雞的騎兵，酋長們覺得還是大明更厲害。

    這等物件只吃煤和水，便能跑得比戰馬還快，當真是上天的饋贈。

    故而只有大明皇帝才能叫天子，旁人縱使自稱天子，也是捏造出來的！

    只是之前某新皇給騰機思與騰機特兄弟的承諾，還要暫緩一段時間。

    皇太雞將用兵的重點放在漠南地區，便意味着北線鐵路的關外部分是很難順利修建的。

    大明王師在得到了外援助力之後，倒是可以與東虜主力進行決戰了。

    但弱點依舊很明顯，那就是機動性不佳，遠遜於東虜騎兵。

    幾十萬人不可能全年守在鐵路邊上，更不可能守住長達六七百裏的沿線。

    只有等在遼東徹底幹掉皇太雞的重兵集團之後，才能重啓關外部分的鐵路建設。

    之前那次辮子叩關，便將關內鐵路禍害地不輕，某新皇可是提高了警惕。

    停修歸停修，並不妨礙畿輔百姓燉羊肉、涮火鍋、吃羊蠍子。

    某新皇要讓每戶人家每週吃一到兩次肉，甭管雞、鴨、羊、魚，吃到嘴裏就行了。

    在一戶人家的家人不得重大疾病的情況下，光憑夫妻或父子二人的薪資，便足以實現這個目標了。

    月薪在三兩以上的家庭，一週吃一次肉是完全可以的，不會影響到生活的其他方面。

    到了冬季，由於凍貨保鮮期更長，山東沿海地區會向畿輔大規模供貨。

    肉食價格反而比夏季要低，也是百姓們吃肉進補的好時候。

    某新皇吃涮羊肉的時候也有些感慨，終於不用擔心吃到人造複合肉了……

    一隻皇后與一隻皇貴妃，帶着六隻妃子圍坐在一起吃火鍋，看上去還真像是那麼回事。

    漂亮親媽一般都在坤寧宮，與皇嫂張嫣、袁貴妃、王貴妃等姐妹一起用膳。

    在不用上朝的日子裏，閒來無事，吃完就開始碼長城，可是忙得不亦樂乎。

    自從有了電話之後，漂亮親媽等美女就變得更懶了，大有比拼小肥宅的趨勢。

    不下雨下雪的話，小肥宅沒天照例前來東宮健身。

    本來是想改在自己寢宮健身的，但被某皇兄給否決了。

    當年吃完飯都要靠着假山消化食的主，能自己監督自己健身？

    不過能避免提前胖成豬，也是件好事。

    自從看到了堪比真豬的福王，小肥宅就不打算真的變成個大胖子了。

    一張穿衣鏡都照不下自己全身，這得有多尷尬？？？

    某皇兄也提醒到，要是小肥宅的身高與體重超出既定的數額，那就不用去歐洲了，直接去“北地”就藩好了。

    那地方一年有半年是冬天，頓頓大魚大肉，就適合胖子生活。

    據北地諸多藩王的回報，各自麾下百姓沒有一個是餓死的。

    相反，比在本土吃得要好得多，每家每戶每天都能吃到肉。

    崇國那邊的百姓日子過得最好，不但能吃到海鮮，還能吃到鯨魚肉。

    鯨魚肉大半都是油脂，可是煎炸的好食材，給窮苦百姓過嘴癮再合適不過了。

    小肥宅在後邸生活，肚子裏自然不缺油水，更喜歡吃“豬四件”等熟食。

    吃完了，便可以邊健身邊發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