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七章 蟻羣變異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魔性滄月字數:7344更新時間:24/06/27 15:36:42
    早在鮮血浸透螞蟻巢穴時,強烈的信息素,就驚動了炎奴。

    原本他渾渾噩噩,完全認爲自己是一隻幼年工蟻,正吃着儲藏室內種子發酵產出的甜漿。

    好讓自己儘快成長,參與到建設工作中。

    簡單的指令,充斥着他的身心,工蟻的本能,讓他只需要執行命令,不需要任何思考。

    他只是一個莫大社會結構中的小小齒輪,宏偉樓閣中的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

    所有的營養,都供應給消化與行動,根本不存在任何‘想象’與‘情感’。

    他唯一奇怪的是,所有食物入口即無,相比起其他幼蟻,炎奴簡直可以無限進食。

    所過之處,食物儲量在不斷減少。

    蟻羣很快注意到他的異常,可是沒有阻止他這瘋狂的進食。

    因爲餵飽幼蟻,是蟻羣的職責,其重要性,僅次於保護蟻后。

    於是乎,炎奴一隻小小的螞蟻,就將整個巢穴的食物儲備,都吃得一乾二淨……

    當負責餵養蟻后的工蟻,爬到儲藏室,準備搬運食物給蟻后補充營養。

    結果卻什麼也沒找到,在空空如也的區域爬來爬去,陷入迷茫時,蟻羣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警鈴拉響了,一羣更爲強壯的螞蟻涌入,在搜尋是否有入侵者,偷取了巢穴內的食物儲備。

    同時,更嚴厲的指令下達,所有工蟻,加大蒐集食物的力度,務必填充巢穴。

    這次是蟻后親自下令,食物危機下,強制命令所有工蟻外出,乃至剛剛成蟲的幼蟻,也被驅使,做一些簡單的工作。

    炎奴作爲一隻幼年工蟻,由此提前上崗,被分配了一項工作。

    渾渾噩噩的炎奴,當即也準備跟隨大部隊,出去搜尋食物。

    可是當他將注意力放到搜尋食物上時,他很快發現了更奇怪的事情。

    那就是因爲他之前的過分進食,身上沾染了大量的甜漿,滲透進體內。

    此刻,他可以本能地將其排放而出。

    “滋啦!”

    炎奴輕鬆排出一團甜漿,就好像排放蟻酸一般理所當然。

    這還沒出門呢,任務就完成了。

    他觸角搖動,十分欣喜:原來蒐集食物這樣簡單。

    周圍的工蟻一擁而上,有力的前顎從甜漿上,咕嚕一下,吸走一部分,並果斷離開。

    所有生活技能、經驗,都烙印在血脈本能中,只要相關的信息素出現,自動就會激活。

    炎奴不需要學習,就好像被激活的機關一樣,也一一照做,瓜分了自己分泌出來的食物。

    然而來到儲雪區域,輪到了要吐出食物時,他停下了。

    炎奴僵硬住了,前所未有的情況出現了,與血脈中記錄的所有經驗本能相悖……

    被吸食進口器中的食物,沒了……

    吃進去的東西他無法再吐出來,不禁有些茫然地看向周圍的工蟻。

    那些工蟻,都輕鬆能把食物吐出來,之後又繼續行動,進行第二次搬運,流暢而熟練。

    強烈的信息素又襲來,不停地催促炎奴:行動!行動!行動!

    於是炎奴跳過宕機的進程,回返到第一步:製造食物。

    因爲他發現,體內排放出去的甜漿,又補充滿了。

    他乾脆也不出門了,就趴在幼蟻的房間,原地生產食物。

    吃了吐,吐了吃,炎奴周圍的食物越來越多,所有的螞蟻都驚呆了。

    他們在炎奴周圍瘋狂打轉,想要搬運食物,可這裏就是儲藏室……

    大家觸鬚搖曳,懵逼地觀察着一隻小小幼蟻,以一己之力包攬了所有的食物蒐集工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整個儲藏室都被甜漿裝滿了……

    這樣幸福而超出常理的事情,震驚了蟻后。

    大豐收的氣息,強烈刺激了蟻后下體腫脹……加大產卵!

    而所有工蟻外出尋找食物的任務淡化,新的強烈味道襲來:擴充巢穴。

    蟻羣繼續忙碌着,似乎根本不存在休息或安樂的意識。

    食物充沛,就擴充更大巢穴,瘋狂繁殖!

    巢穴龐大,就蒐集更多食物,瘋狂掠奪!

    如此反覆,永無休止。

    炎奴成了特殊的一個,專門有一批螞蟻,經過他身邊,在他身上標記濃重的特殊的氣味。

    他被標記成了食物產出源。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這只幼蟻那裏,會源源不斷地出現食物信號,可沒關係,不重要,接受就是了。

    這項經驗,隨着氣味散播,被記錄在蟻羣的集體記憶中。

    食物越來越多,巢穴越來越大,全新的蟲卵,遍佈巢穴深處,越來越多的幼蟻出生。

    炎奴麻木而渾噩地產出,就好像一個永動的食物制造機。

    不過隨着人類的鮮血突然流淌進來,打破了他只需要吃的平靜生活。

    異類的,充斥濃郁激素的人類氣息,強烈刺激了他的感官,也讓所有的螞蟻都混亂和躁動起來。

    身體本能,以及蟻羣中傳蕩的味道不斷告訴他:鮮血、人類、上層破壞!修築巢穴!保護蟻后!

    諸此種種消息,充斥巢穴。

    有關於人類的資訊,蟻羣是有的,那是一種擁有強烈特殊氣味,體量極度龐大的不可描述之敵。

    大量的工蟻行動起來,來到滲透血珠的上層牆壁,那裏遭受巨大肢體蹂躪,已經被破壞了不少。

    而滲透的血珠比螞蟻還大上數倍,每一滴周圍都有好幾只工蟻在吸食。

    它們吞吃血液,再吐到乾燥的地方,吸食掉土壤中的水份。

    原本,這不是炎奴的工作,哪怕巢穴塌下來都不需要他理會。

    被特殊標記的他,只需要做一件事,生產食物。

    可是有關於人類的資訊,卻強烈刺激了他,沒來由的,他產生了悸動。

    某種意識開始萌動,驅使着他尋找人類。

    炎奴竟然放下了工作,笨拙地爬行,穿行在蟻羣中,也加入到對血液的搬運中。

    然而他很快就被攔住了去路。

    “停下!食物源……禁止離開!”

    巨大的螞蟻從後方爬來,強烈地傳遞信息,並從他的身上踐踏過去,阻擋在了儲藏室的洞口。

    那只螞蟻非常強壯,猙獰而堅硬的外殼,充滿殺傷力。

    味道極具威懾力,瘋狂刺激炎奴。

    本能驅使着炎奴聽話,遵循自己的種羣命令,執行自己的本職工作。

    可一種自我意識,卻又讓他反抗這種本能。

    工蟻可憐的意識,極爲弱小,壓根沒有自我,不可能與本能相悖。

    當他被標記爲食物源後,他就只有一件事可以做:產出食物!

    他是整個蟻羣的產出工具,不允許做其他任何浪費能量的事。

    工蟻不可違抗,其他事一縷沒有資格、沒有權限、沒有功能去做。

    他的宿命就是工作!工作!工作!一直到死!

    霎時間,炎奴變得煩躁,原地躁動地亂爬。

    一會兒回頭,一會兒又要出去,在瘋狂兜着圈子。

    不過,他很快又平靜,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在越來越大,逐漸壓過本能。

    他彷彿長出了腦子,做出了違背祖宗的行動:自主編譯信息素。

    工蟻可以發出的信號,來來回回,就那麼些個。像什麼標記食物、標記敵人、標記道路之類的。

    那是烙印在血脈中的技能,不會少,也基本不會多。

    自主意識,只會簡單的判斷,在這些有限的選擇裏,進行挑選。

    可是,炎奴此刻,可以製造額外的選擇,根據想法,編撰額外的信號。

    “不要命的來擋我!”

    該信號極爲強烈!雖然無聲,卻震耳欲聾。

    完全反抗了蟻羣的血脈階級,發出了身爲一隻工蟻,完全沒有功能發出的吶喊!

    強壯的兵蟻被震撼了,觸鬚顫動。

    這是未曾設想過的信息素……

    搜遍血脈技能,這只兵蟻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信號庫裏沒這個答案。

    不過,兵蟻還是理解了這個意思,擋者死!

    信號是神聖的!從古至今,蟻羣的血脈裏,就不存在撒謊與虛構的成分。

    實事求是,忠誠與執着,就是螞蟻的一生。

    但是,兵蟻依舊沒有讓開道路。

    死不足畏,它不允許食物源離開,這是他的職責,爲此可以戰鬥至死。

    剎那間,兵蟻撕咬上去,巨大的前齶夾住了炎奴,將他拖入儲藏室。

    這只給炎奴帶來情商,因爲兵蟻有所收斂,其任務中還有一條,就是保護食物源。

    不許離開的任務,本質上,是抵禦外來侵略,防止食物源被異類帶走。

    誰也沒想到,食物源會不聽命令,自己往外跑。

    兵蟻被迫與食物源戰鬥,但卻不是真的廝殺。

    可是炎奴不管那個,極力地反抗。

    兩者體型力量差距懸殊,但兵蟻很快發現,自己完全傷不到對方了。

    包括噴上去的蟻酸,也很快不能麻痹腐蝕炎奴,反觀炎奴又是噴蟻酸,又是噴甜漿。

    乃至於在大齶對鉗下,炎奴的外骨骼力量,越來越大,嘎巴一下,扯掉了兵蟻的頭顱。

    失去頭顱的兵蟻,還在亂動、蹦躂,震得周圍土渣紛落,最終龐大的身軀倒下。

    而小不點般的炎奴,從其身旁走過,徑直來到血珠前。

    這場戰鬥,驚動了蟻羣,氣味不斷蔓延,消息不斷擴散。

    工蟻們都懵了,但還是很忠實地工作,搬運清理着血液。

    炎奴不知道自己爲何要過來,那是一種純粹的好奇。

    此刻見大家都在工作,思維簡單的他,乾脆也有樣學樣。

    但顯然,他無法搬運,因爲血液入口即無,他吸着吸着,還將整個身體都浸泡進血液中。

    窒息感一瞬而過,絲絲血液滲透進他的體內。

    頓時氣味都被完全掩蓋!

    等炎奴吸乾所有血液,他驀然回首,發現自己體內竟有着人類之血,散發着人類氣息。

    人類人類,爲何他對這個信號,如此在意?

    一種意識在心中急速破殼,龐大的資訊臃腫在工蟻可憐的大腦內,令他大腦嗡嗡的。

    蟻羣卻不管這個,越來越多的兵蟻趕到,它們是來帶回食物源的。

    然而炎奴原來的氣味被掩蓋了,這一刻全身都是人類的氣味。

    霎時間,它們將炎奴當做了異類,一擁而上。

    巨大的前齶從四面八方襲來,蟻酸瘋狂噴涌。

    炎奴身體各處被鉗住、撕扯,彷彿要被五馬分屍,但是螞蟻們卻扯不動,炎奴已經免疫了它們的傷害。

    蟻酸遍佈全身,也沒有絲毫效果,反而讓他這只小小的工蟻,擁有了更多更強大的蟻酸。

    不過,沉浸在龐大記憶涌現中的炎奴,沒有戰鬥。

    心中本能地爆發了一個能力,霸氣!

    那是猶如王者降臨般的可怕威勢,極度澎湃,震撼八方。

    此乃蚩尤盾的絕對特性,其最絕對的地方,就是永不消逝!

    就連死了,單憑一個牌位,一個名字,也會散發霸氣。

    何談輪迴?根本就不可磨滅。

    早在炎奴剛出生時就可以散發,只是之前他沒這個意願。

    此刻轟然爆發,好似君臨天下。

    整個蟻羣被轟動,全部陷入到恐慌之中……射者不敢西向,畏軒轅之臺!

    “危!”

    巢穴內出現不可名狀之霸道生靈,強烈的信號瘋狂傳播,所有的螞蟻都感覺到一種發自內心的畏懼。

    “異類!異類!”

    “保護蟻后!保護蟻后!”

    不過蟻羣騷動之餘,又有序撤離,它們不敢靠近炎奴,紛紛繞道走。

    強壯的螞蟻擡起臃腫的蟻后,無數工蟻臨走前還抱着蟲卵,以及食物。

    很快,所有螞蟻都逃出了巢穴。

    而炎奴,也終於恢復了意識,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已經轉世爲螻蟻。

    “我不是異類,我是姜炎奴。”

    他的心靈深處,原初自我甦醒,而立刻就把之前的簡單思維排斥到一旁,變成一個副人格,即‘工蟻思維’。

    炎奴的原初自我擁有一種心靈絕壁,自帶保持初心的特性。

    輪迴神性的功能,將其隱藏,覆蓋了一層工蟻思維。

    其本身並不妨礙原初自我的理想,因爲工蟻思維太簡單了,只有一條準則:聽指令。

    但當炎奴意識到蟻羣不允許他做任何事,只需要無限地生產食物時,這激起了他的反抗。

    這怎麼可以?他還沒有天下太平!

    原初的執念頃刻間迴歸,不過螞蟻的大腦太小,根本承受不住太多記憶。

    所以好一會兒,才強行適應蟲腦,想起一切。

    此刻這只工蟻大腦,雖然看似還是很簡單,可冥冥之中已經不一樣了,無論怎樣的思維,怎樣龐大的記憶,都能強行容納和運轉。

    “我其他的人格呢?”

    炎奴一邊爬出巢穴,一邊思考。

    各種能力沒有了,他很淡定,這種事不是第一次了,不談以前的平凡小刀,光是之前死去冥界,就曾失去肉身的種種力量。

    反正他的力量都是特性,很難真正的抹掉消失,總有辦法找回來的。

    再不濟,重新適應唄。

    不過諸多副人格消失,令他很驚奇,難道不是一塊轉世?

    炎奴琢磨着,爬到了鮮血主人的身上。

    他看不見,聽不見,只能通過觸鬚,感應外界。

    從氣味與空氣波動,乃至溼度、溫度種種資訊裏,感受到世界的無限細節……

    這真是前所未有的體驗。

    尤其是各種各樣的特殊信號,那是身爲人時,從來不知道的東西。

    而這種東西,任何生物都有,無論是植物還是動物,都有其獨特的信號。

    此乃一種全新的知識領域。

    “不過這是女人還是男人?”炎奴螞蟻之軀血脈中的經驗知識,太少了。

    儘管螞蟻的能力極爲強大,可以感知極爲細節的內容,但不會賦予其意義。

    人的信號中,大量的內容被標記爲不可名狀,只是單純的‘特點’。

    若干特點合起來,代表這個人,然後若干特點合起來,又代表那個人。

    各種排列組合下,蟻羣可以分辨每一個不同的個體,其處理能力極爲強大,某種意義上來說記憶能力堪稱恐怖。

    但具體這些特點是什麼,螞蟻從不關心。

    賦予意義是人類的本領,炎奴在想,如果每一個信號片段都被賦予意義,形成龐大的語言體系,那蟻羣的思維能力,豈不是超越人類?

    “呼!”正想着,火焰突然襲來。

    把炎奴瞬間炙烤得蜷曲!

    “哎呦?”

    “用火燒我?”

    炎奴一下子就意識到這是火,但根本不慌,緊緊抓着人類的皮膚,很快就將其適應。

    他撒了歡在那個人類身上跑,同時感受體內的變化。

    除了螞蟻體內儲存了少許火苗外,冥冥之中,他還溝通到了自己前世的力量!

    火海!無邊的火海!

    他隨口向上一噴,霎時間澎湃的火焰,威力震撼雲天。

    “原來這就覺醒了麼?”

    “只需要再適應一次,就可以找回前世所對應了力量了。”

    炎奴分辨出,自己找回的火焰,只是凡俗之火。

    像什麼業火、三昧真火、太陽火、神通火,尚沒有感受到。

    似乎和普通的火,壓根不是一碼事。

    不過他並不在意,有辦法就好說,接觸到對應的力量,就能找回,這可太簡單了。

    理論上,他只要找到姐姐或者雪兒就行,因爲她們都有自己完整的道藏。

    一口氣,就能全找回來。哪怕輪迴規則不允許找回前世力量,也無所謂。

    這就是道藏體系的厲害,本質上就是在各種備份,只要‘絕對適應’這個與生俱來的本領沒有消失,其他任何能力都消失,也不叫事。

    “傷勢咋還沒有自愈啊……也是,我最初的超速自愈能力,是姐姐的本源祕術賦予的。”

    “反正帶着傷,我也不會死。”

    炎奴晃動着觸鬚,模糊地看着眼前不可名狀的人類輪廓。

    想着當務之急,是怎麼和人類溝通。

    蟻羣的信號交流,雖然厲害,可也僅限於螞蟻啊。

    “凡人麼?沒有點精神交流的手段?隨便來點,我就會了啊。”

    “神靈呢?仙人呢?怎麼還不來幹我?”

    炎奴暗想着,這時候要來個強者對付他,他估摸着分分鐘就能提升回去了。

    偏偏沒有,好像被晾在荒郊野外了。

    沒道理啊,那幫仙神應該立刻就找到他,怎麼把他晾着了?

    “先搞定螞蟻吧,我明明都覺醒了,身體竟然還被壓制……”

    炎奴爬向蟻羣,此刻的炎奴,螞蟻的氣息混合着人類的氣息,極爲駁雜。

    剛進入蟻羣,就有各種信號命令過來,有蟻后的階級壓制,瘋狂刺激他的本能去聽話。

    也有兵蟻的警告,在將他視爲威脅。

    “純粹身體上的影響嗎?”

    炎奴對於蟻后的直接命令,身體不自覺地去遵從,差點無法反抗。

    要知道,他的‘工蟻思維’已經切換掉了,此刻是純純的原初自我,講道理完全可以無視這種指令。

    可實際上不然,炎奴的身體依舊受到極大的影響,就好像在這種血脈壓制下,意識思維根本沒意義。

    當然,那是在意識主觀低於本能的情況下。

    炎奴此刻意念極強,如人類一般,克服了本能,強勢地朝蟻后走去。

    蟻羣一擁而上,撕咬阻止他靠近蟻后。

    但炎奴散發些許高溫,就將它們炙烤得蜷曲亂爬,他就好像一團火在前進!

    噗嗤!

    炎奴一邊前進,還一邊噴射血液!

    這是之前共生的血,他此刻是一隻有人血的螞蟻……

    血液噴濺八方,侵染了蟻羣,濃烈的氣息掩蓋,混亂了蟻羣之間的信號聯繫。

    “別再命令我,大螞蟻!”炎奴爬到蟻后的頭頂,敲打着她的腦袋。

    蟻后搖擺着,但沒什麼攻擊力,只能瘋狂散發信號。

    但炎奴絲毫不懼,反而把這種氣息味道給吸收了。

    然後重新編譯了一下,釋放出來!

    還別說,真的有用,一聲號令下,蟻羣開始向他給予反饋。

    這是蟻后階級的氣息,炎奴以工蟻之軀,將其共生。

    “就這啊?”

    炎奴直接站在她頭上噴血,擁有人類血的螞蟻氣息,極爲獨特,是炎奴此刻獨一無二的標誌。

    這濃烈的氣息,夾雜着蟻后的信號,迫使真正的蟻后低頭。

    縱然蟻后還在掙扎,可她所有的掙扎,都只是在給炎奴提供更強烈、更濃郁的階級壓制氣息。

    與此同時,炎奴感覺身體冥冥之中在蛻變。

    漸漸的,身體的壓迫感與執行感褪去、消散,而一種無數螞蟻信號連接溝通起來的,如網一般的體系,正在以他爲中心構成。

    森嚴而牢固,這是蟻羣的固有交流網,有無數信號構成,每一隻螞蟻都是信號源。

    原本炎奴只是其中一個小小的一環,而現在,他位於中心,甚至凌駕於蟻后之上。

    但這並不是烙印在意識裏的,而是身體裏……

    “呀,真的是純血脈的交流,還是沒有精神溝通能力。”

    炎奴撓着觸鬚,感覺有點棘手了。這種交流網非常強大,但現在太低端了。

    他現在需要一種精神能力,隨便什麼都行,只要有一點,不光能與人類溝通,還馬上就能將其加入到這種信號網中。

    因爲他共生的能力,相互之間不會衝突,強行合在一起用都沒關係。

    連法則之力都能強行捏合,弄出十九種法則奧義的朱雀火,更別說螞蟻的功能了。

    “上哪去弄精神能力?仙人都在幹什麼呢?”

    炎奴思考着,突然發現,那些沾染了他血液的螞蟻,竟然不畏懼火焰,而爬到了柴火堆裏。

    “咦?是了,這血液被我共生,就是我的血了,而我適應了火焰,自然這血液也有了抗性。”

    “但是這些螞蟻,爲何能利用?”

    炎奴連忙爬過去觀察,很快發現,這些血液中蘊含強烈的氣味和一些不知名信號素,這些信號素……也帶有適應能力!

    而蟻羣可以吞吐接受利用這種信號素,乃是其與生俱來的看家本領。

    竟然由此被適應之血寄生,發生了某種奇異變化。

    “雪兒曾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再開着抗性的情況下,讓血肉侵入人體,否則帶有適應能力的血肉,在人體內肆意適應,可能會影響血脈,讓人發生不可預知的變異。”

    “一直以來,我都沒有這麼做過,剛纔竟然忘了這茬。”

    ……

    :抱歉。這兩天在殯儀館守夜,昨天出殯完才回來,一覺睡到今天。明天竟然就要過年了,人都是暈的,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