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升騰之火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魔性滄月字數:6751更新時間:24/06/27 15:36:42
    施展化炎之術,炎奴最欣喜的一點是,他終於會飛了!

    整個人都變成了火焰,能懸空而立,御空而行。

    速度也許不是很快,但勝在自由靈動。

    以前儘管也能飛,但那與其說是飛行,倒不如說是在空中衝刺。

    敵人稍微靈活些,他就很難打中,往往就要依靠特大範圍的轟擊來碾壓敵人。

    對戰沈無形時,他就感覺到了。

    若不是沈無形想要奪取他的特性,且沒有料到他直接把小刀的力量都給適應,忽然被反殺毀了肉身。

    以沈無形的實力,打不贏也是可以逃走的。

    更別說,後來出現的仙宗、魔道等強者,在空中靈動飄忽,騰雲駕霧,還有什麼五行大遁。

    法術、神通、寶物、結界,各種各樣的手段,花樣太多。

    炎奴暗想,自己當時要是和他們打,這些人哪怕打不死自己,自己也很難奈何他們。

    所以他才迫切地想要練槍法,用法術,爲的就是能精細地控制自己的力量,增加自己對敵的手段。

    之前入城,一槍打死一隻妖怪,其實每一擊都用了萬年功力。

    但卻不再像過去似的,聲震四方,爆炸衝擊,無差別殺傷。

    正是威力巨大,而未必威勢巨大。

    這才是可控的高招。

    若是全面二元淬體,力及百骸,更可將力量匯聚於一點,結合神功大音希聲的特點和黃半雲高明的六妙金槍。

    完全可以做到,一槍打出,力量引而不發,無聲無息,蘊含莫大威力。

    同樣,學得化炎之術後,炎奴對於火焰的控制,更加輕鬆了。

    這法術之炎,比焚異烈火好控制太多了。

    焚異烈火他只能決定怎樣轟出去,放出去的火焰他控制不了,也收不回來,遇到妖氣、妖力更是撒了歡的蔓延,之前都差點燒死雪兒的母親。

    相比起來,法術之炎簡直如臂使指,畢竟這本就是他身體所變化的火焰。

    由法力供養,肆意控制,隨心所欲捏塑成各種方式攻擊。

    “大錘!”

    炎奴一拳轟出,火拳迎風變大,看起來就像是錘頭。

    隨着法力消耗,他可以讓赤炎之體變得巨大,也可以單純增加威力。

    蛇妖給他提供了一千段法力,雖然不是特別多,但對付這些小妖已經足夠了。

    畢竟他還有焚異烈火,用拳頭包裹着,相當於加持了對妖怪的殺傷。

    “轟!”火拳咻得一下在空中延展出一條火焰軌跡,化身十幾丈長,好似大鐵錘的錘柄。

    剩餘的三隻妖怪,各顯顏藝,四散逃竄。

    其中一隻被火拳追上,一錘就砸成了灰燼。

    “這憨娃太厲害了!”

    “不可招惹,快跑!”

    另外兩隻妖怪驚慌失措,分別朝兩個方向全速飛行。

    地面上的禿髮氏騎兵,更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一人獨戰羣妖,十幾只法力高強的妖怪,這麼快就被殺得落花流水了?

    要知道這羣妖怪,就連尋常的神識期都能殺死,卻在炎奴手下,不是一合之敵。

    毫無疑問,又是一個震驚天下的大豪俠出現了。

    “兩錘!”

    炎奴朝着第二只妖怪,揮出一拳,這次手臂的連接直接斷裂開,好似拋出一把螺旋火錘

    那妖怪想躲,卻發現火錘會拐彎。

    連忙幻化出一面鬼頭巨盾去擋,結果剛一碰撞,就有焚異烈火從中涌出。

    不僅把鬼頭巨盾燒了,還順着妖力席捲妖怪全身。

    見對方化爲灰燼,炎奴馬上回過頭,去追最後一隻。

    赤炎之體正常來說,飛得並不算快。

    但是他還有別的力量可以加速,左手持槍罡氣綻放,速度立刻飆升一大截。

    逃竄的妖怪,一招金蟬脫殼,銳角轉向躲開。

    炎奴嘿嘿一聲,也自我撕裂出一小團火焰,令其隨着慣性飛走。

    而大部分身體,則猛然間銳角轉向:“三錘!”

    最後一隻妖怪,知道跑不掉,狠厲回頭,耗盡體內全部法力。

    “天雷!”

    霎時間風雲突變,天上瞬間涌現雷雲,粗壯的閃電,爆轟而下。

    閃耀的電光,在這白天都引人注目。

    然而炎奴見狀,躲都懶得躲,更沒有用出其他力量護體。

    硬生生遭受了雷擊,挺進向前。

    他巍然不散,沒有受到一絲磨滅,焰光依舊熾熱翻騰,好似火神一般,威風凜凜。

    “什麼!怎麼沒用!我這招法力比你多!”那妖怪難以置信。

    這是他憋了半天的一招,引動天雷。

    首先是天雷,而不是法術雷電,所以不會被焚異烈火剋制。

    其次炎奴的赤炎之軀,只有一千段,他這招用了兩千多段法力,就算炎奴無視境界,也不可能抵擋。

    “這招有人用過了。”炎奴老實道。

    “啊?”那妖怪不知道啥意思。

    他再想走,已經走不了了,法力耗盡的他,只能絕望地看着大如錘頭的火拳落下。

    “三錘!”炎奴瞬間將他轟殺成渣。

    ……

    早在看到城中心,有烈火構築的人兒昇天,妙寒就帶着五百民兵,護送着百姓,緩緩入城。

    上萬名百姓,臉色與之前已然有所不同,可謂精力旺盛。

    但見到了滿城的屍骨,還是面帶懼色,心中戚戚然。

    同樣的,城內破敗房屋中躲藏的倖存百姓,透過縫隙見着他們,也是不知所措。

    “鄉親們莫要害怕,我等是官軍,特來營救百姓,城中胡蠻妖魔已然盡除!”

    妙寒高聲道,雖然武功一般,但她如今的功力也是百年,聲音傳出老遠。

    她說完後,又有麾下民兵跑到不同街道重複一遍。

    這些民兵也同樣因爲炎奴的血肉精華,而功力渾厚,一個個聲動四方。

    如此一來,雖然他們看起來就不像是正經兵,還穿着破爛衣服,但這聲勢浩大,還是讓不少百姓大着膽子出來。

    百姓看着入城的這夥人,心說纔剛進城,就號稱妖魔盡除?難道能掐會算不成?

    可他們,還是選擇相信。

    畢竟再差,能差到哪裏去?

    經歷了妖邪虐城,百姓無依無靠,可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現在誰說來救他們,他們都信,都願意跟着走。

    最起碼,是個人!

    “唉。”妙寒看着一個個面黃肌瘦,蓬頭垢面的百姓,從各種廢墟或者小屋裏鑽出來,就不禁悲慼。

    一方面是哀嘆這世道,另一方面,也是頭疼要保護的人更多了。

    廣固城人口極多,經歷過這麼大的劫難,隨便一片城門口的屋舍,都還有這麼多人。

    可想而知,整座城恐怕倖存了兩三萬。

    還有個不知道算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的情況,那就是目之所及處,沒有老弱……

    “你們真的是官軍?”

    中年文士帶着幾十名武者,迎了上來,他看出妙寒肯定是士人,但這支亂七八糟的民兵隊伍,也肯定不是官軍。

    “高密城斥候營祕書令史,朱妙寒。”妙寒向她行了禮節。

    “在下乃廣固城都尉,凌治。”中年文士回禮,但是臉色古怪,斥候營?

    斥候營怎麼殺這來了?一羣斥候竟然跑來光復失地?

    “那之前入城的豪傑是……”

    妙寒說道:“正是斥候營的軍侯。”

    “???”凌志與一衆武者都懵了,一個小小的軍侯,把胡蠻妖魔當狗殺?

    “爲何只派斥候營來?有如此猛將在,應該派大軍來駐守廣固城啊。”

    妙寒將他們的原本的任務告訴了凌志,隨後說道:“……姜軍侯本是想尋找敵軍主力,結果跟着胡蠻遊騎,殺到了飲馬鎮,斬獲禿髮酋長的祖父,以及六名叔父……營救了百姓萬餘。”

    “因爲帶着百姓,回不去了,乾脆向北攻城,收復失地……”

    聽到這夢幻般的經歷,凌志瞠目結舌。

    這時,北邊一陣騷亂,十幾騎胡蠻倉皇逃來。

    後面正是炎奴,揮舞長槍,一路掩殺。

    他解決了妖怪,就開始清理胡蠻,這些騎兵跑也跑不贏,而且住在城中心,更是沒地方跑。

    好不容易跑到城門這,就剩十幾人了,還迎面撞上妙寒一夥。

    “民兵營,殺賊!”妙寒立刻拔劍前指,號令民兵營出動。

    這羣民兵雖然功力深,但實戰經驗太低,正好拿這殘兵敗將試試手。

    民兵都是從難民裏解救出來的鄉勇,他們被困在飲馬鎮,見識過太多殘暴。

    妻兒老小,皆死在禿髮氏手中,可謂是血海深仇,當即拔刀猩紅着眼就衝了上去。

    黃半雲一馬當先,作爲領導他們的悍將,率先與敵人短兵交接。

    就連凌志和那幾十名部曲武者,也衝殺上去,大喊殺賊。

    炎奴見狀,便收手了,扛着槍縱身一躍,跳到妙寒身邊。

    妙寒嘴角一抽,扔出一件破衣服給他披上。

    “殺賊!”

    “殺賊!”

    民兵吼聲很大,氣勢很足。

    然而敵人,也不差,甚至更兇悍。

    禿髮氏就算只是普通的士兵,也不失血勇。

    知道必死,紛紛爆發出困獸之鬥的兇悍氣息,與民兵營絞殺在一起。

    以寡敵衆,絲毫不落下風,甚至兇獸化後,反殺了好幾個。

    妙寒對炎奴說道:“不要幫忙,你不可能永遠護着他們。”

    “他們是兵,如果連十幾名胡蠻都解決不了,何談報仇血恨……”

    炎奴嗯了一聲,他知道妙寒的計劃。

    乃是帶着百姓和民兵北上流竄,遇城攻城,遇敵殺敵,避開敵人主力,繞一大圈再回到南方。

    而炎奴他則要留下來,阻擋亞克與修士。

    兩邊要分開行動,否則打起來,光是戰鬥波及,大家就受不了。

    而且與這些百姓相比,禿髮氏更想知道是誰殺了他們的修士,並將其解決。

    所以只要炎奴還在,其他人就不會是敵人的首要目標。

    既如此,這支民兵營非常重要。

    一個個都是百年功力,也有些三流武藝,再加上黃半雲作爲先鋒,他們的戰力絕對不差。

    果不其然,胡蠻的困獸鬥並沒能堅持太久,很快就倒在衆多民兵,勢大力沉的亂刀劈砍下。

    “嗯?”

    炎奴忽然聽到了嘈雜的吵鬧,一偏頭,看到有十幾名百姓,涌入一座破敗小院。

    小院裏傳來女子的叫聲,然後還有百姓的驚呼。

    “韓鐵刀,去看看怎麼回事。”妙寒眉頭微皺。

    “我去吧。”炎奴扛着槍,剛靠近院子,就嗅到一股濃郁的肉香味,正是從院子裏飄出來。

    他走進去,只見院中一口大鍋,十幾名百姓圍着從裏面撈肉。

    一名瘦弱的女子,縮坐在正堂前的臺階上,披着衣服,有些衣衫不整。

    韓鐵刀一眼便知狀況,說道:“百姓餓極了,聞到這院子裏有肉香,就忍不住尋進來……咦?”

    走近了才看清,百姓合力用木棍從沸騰的鍋裏撈出來的,是一條大白腿,他們正是因此發出了驚呼。

    “鍋裏是人?閃開!”炎奴大喊一聲,衝上去一槍把鍋砸碎。

    滾燙的開水四散流出,百姓們紛紛退開,露出鍋裏糜爛的白肉,只能勉強看出,這好像是個女人。

    “禿髮氏!”炎奴長槍一頓,還以爲這是禿髮氏或者妖怪幹的。

    他跳出院子,但這座城已經沒有胡蠻了,民兵營的戰鬥已經結束,正在分裂禿髮氏騎兵的屍體泄憤。

    妙寒詢問炎奴院子裏何事,炎奴一五一十說了。

    剛剛參與完戰鬥,笑着走過來的凌志等人,見狀默默聽着不吭聲。

    “不對……”妙寒聽出古怪,妖怪怎會煮食?要煉丹不成?都是用吸元祕術。

    胡蠻倒是有可能,但胡蠻都在城中心。

    她聽說裏面還有個女人,便翻身下馬走了進去,詢問那名瘦弱女子。

    凌志等人,硬着頭皮跟了進來。

    瘦弱女子十分得體,一開始很懵,就縮在臺階上,但見到自己夫君都跟在人後,便立刻起身行禮。

    “妾身瑤珠,見過公子。”

    大晉朝皆以服飾識人,妙寒是一身男人的冠服,哪怕長得比女人還漂亮,也要稱公子。

    妙寒回禮,問她發生了什麼。

    瑤珠一直待在院中,早已心存死志,對於外面的事並不關心,只曉得打起來了。

    十幾名百姓闖入時,她甚至沒有穿衣服,只是無意識叫了一聲,就默默穿好衣服坐在一邊。

    炎奴妙寒這麼一幫人闖進來,她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便一五一十地說了。

    “什麼?伱幹的?”炎奴驀然回首,盯着凌志。

    凌志本來不慌,被炎奴這一盯,慌得要死,好像被猛獸盯上一樣,頭皮發麻,渾身汗毛戰慄。

    “你跟胡蠻一夥的!”炎奴一槍打來。

    “我……我……”凌志心中惶惶,嘴裏就結巴。

    見到長槍砸下,整個人都木了。

    千鈞一髮之際,反而是那瑤珠,驚呼着撲上來。

    她抱住了炎奴手臂,炎奴瞬間收回了功力,以免把她震死。

    “大人不要,夫君爲時局所迫,我與姐姐都是自願捨身,還請手下留情。”

    “爲啥啊?你活膩了?”炎奴驚奇道。

    他話說的直白,瑤珠都給噎住了。

    凌志此刻緩過勁來,連忙說道:“這位軍侯,她們皆爲在下的愛妾,在下召集義士欲於胡蠻拼死一戰,奈何大家幾日未進食……實在是不得已而爲之。”

    炎奴眨巴眼,更怒了:“你殺胡蠻不是爲了保護家人嗎?咋地先把自己家人殺了?”

    凌志梗着脖子:“沒有國何有家?國朝淪喪至此,我等深陷死地,正當破家報國,唯一死爾!”

    瑤珠不斷應和,衆多武者也盡皆慷慨激昂。

    “是麼……”炎奴見他們一個要報國,一個又捨身,撇撇嘴不說話了。

    妙寒嘆息着走到瑤珠面前,問道:“既然二位如此恩愛,此事也不好追究,終究是胡蠻的錯。”

    “好在我軍攻下城池,已然除盡了妖魔。”

    瑤珠先是茫然,隨後驚訝道:“妖魔除盡了?公子神威!”

    霎時間衆人皆楞,外面這麼大動靜,此女竟然不知道妖魔除盡?剛纔民兵營都大聲喊過了。

    妙寒流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你根本就不關心院外的事,還說是爲了國家大事?”

    瑤珠看向凌志,抿嘴道:“妾身不懂大事,但反正是要死,不如將這幾兩肉奉出來。”

    “妾身只有夫君,若夫君身死,妾身如何能活?還請公子莫要爲難夫君。”

    妙寒有些惱怒,真要是恩愛無比也就罷了,她母親也是妾室,若是同樣的局面,母親一定願意獻出自己,可反過來,父親一定不願。

    也正是有她父母這樣的例子在,她才知道真正的恩愛是怎樣的,看出凌志根本不關心對方。

    這個女人,唯一的依靠是凌志,此刻根本搞不清楚狀況,只是本能地維護,害怕凌志被殺了,留她一個人在世上,更可怕。

    “什麼叫反正是要死,他可曾逼你?”妙寒怒道。

    瑤珠低頭道:“也沒有什麼強不強求的。”

    “似我這樣的女子,本不就是……太平爲妾,亂世爲羊。”

    炎奴怔怔出神,隱約感覺到,好像有比胡蠻妖魔,更可怕的東西在阻礙着太平,無形無質,他甚至都說不明白。

    妙寒閉上眼,伸出手抓住自己的發冠,用力一扯。

    霎時間,如瀑般的黑髮灑下,重新扎了個髮髻。

    “誒?”凌志等人大驚,這才意識到妙寒也是女子,難怪如此追究此事。

    妙寒墨眉一揚:“我爲安丘朱氏女,官拜祕書令史,自幼讀詩書,志在匡扶社稷,救萬民於水火。”

    “如今深陷胡蠻腹地,我欲領百姓北上,再攻齊郡。”

    “此城當有勇士斷後阻敵,凌都尉及所部,有報國殺賊之志,炎奴,你便與他們留下,爲百姓爭取時間。”

    凌志等人一愣。

    炎奴亢奮道:“誒對啊,你不是破家報國唯一死爾嗎?正好正好,我也是!”

    “咱們一起去打禿髮亞克!”

    “啊?禿髮亞克?”衆武者驚悚,本來他們沒得選,還真有戰死的勇氣,但現在剛剛獲救,就要斷後去打亞克?

    現在誰不知道,禿髮亞克殺驚世武者如殺狗?他們去攔不就是送嗎?

    但話趕話到這了,而且炎奴也留下,他們死則死矣,總不能認慫。

    唯有凌志驚道:“女子怎可統軍?我乃六品士人,你如何能命令我?”

    妙寒橫眉大喝:“此軍由我統帥,如今收服全城,爾等皆歸屬於我軍,若不尊令,軍法處置!”

    “喏……”凌志看了看虎視眈眈的炎奴,只得應下。

    “放心,都尉爲國死戰,爲民斷後,家眷便託付給我,不必擔心。”妙寒淡淡道。

    瑤珠一臉茫然,她還在妙寒是個女人的震驚中。

    聽到這話,看向凌志。

    凌志還能怎麼說,只能道:“瑤珠,以後你便跟着朱小姐吧。”

    他乾脆順水推舟,緩和一下關係。

    說着,還看向炎奴,有這大豪俠在,斷後也不一定必死。

    胡蠻有多少敵人來,他不知道,但只要不是禿髮亞克親至,想來都不足爲慮。

    衆人沒有在這耽擱太多時間,妙寒帶着軍隊,把全城的百姓都集結起來。

    安排黃半雲分發食物,期間炎奴又生產了一些,畢竟現在隊伍達到了將近四萬人。

    而新收的三萬難民,大多都是青壯,誰讓如此浩劫下,老弱早就死了呢……

    但也由此,民兵隊伍可以繼續擴大了。

    炎奴在一間屋子裏,造完一批食物,又刷了刷法力。

    妙寒走進來:“行了,你的對手是亞克,你造這麼多法力,白白給他做嫁衣。”

    “也是……”炎奴弄了三千段法力,就沒有繼續了。

    “你依靠化炎之術與其糾纏,他的能量你儘量吸收就是。”

    說到這,妙寒趁機考校道:“你可知,此術爲何叫化炎,而非化火?”

    炎奴愕然一下說:“炎是兩把火,所以這招威力比普通火焰大?”

    妙寒捂着嘴笑出聲:“古人創字,怎會如此膚淺以兩把火代表‘大火’?”

    “炎字的象形,乃是指火光上升之象,意爲升騰之火。”

    “普通的火焰,必須附着於物,如果叫化火之術,說明只能在樹上、地上燃燒。”

    “稱爲化炎,則取‘火在天上’之意,脫離燃燒物而騰空,是爲‘離火’。”

    妙寒總是會找機會,教授炎奴一些知識。

    教他認字的同時,還會教他相應的道理和背後深邃的文化內涵,這讓炎奴常常獲益匪淺。

    炎奴一想的確,這化炎之術,連他自身都變成了火,真正的妙處在於不需要依附任何燃燒物,可憑空而焚。

    妙寒繼續說道:“火在天上,大有。君子以遏惡揚善……”

    “此天火之炎,其德在於除惡揚善。”

    “明兩作,離。大人以繼明照於四方……”

    “此離火之明,其德在於照耀天下。”

    “這皆爲易經的道理。”

    炎奴呢喃道:“書中那麼多道理,那太平爲妾,亂世爲羊,是哪本書的道理?”

    “……”妙寒低頭苦笑,深吸一口氣道:“這不是道理,這是現狀……”

    “等我們在高密匯合,我再教你。”

    ……

    :抱歉。這其實是兩章,我沒分。接下來就打亞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