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3、抵達南疆

    快馬加鞭，一路疾馳。

    過往的風景不斷在衛寧眼眸中倒退，一路繁花，從長安而下，到江南，各地城鎮建設都很完備。

    但衛寧知道，隱藏在繁華之下的是民間疾苦。

    這些建設和成就，都是衛寧一手製造出來的，但一切在幾年前已經徹底變了。

    以前衛寧的政治重心和商業重心全部放在東南，而東南諸郡也沒辜負衛寧的期望，短短幾年內就茁壯成長。

    但一切都在漢武帝變昏聵後江河日下。

    衛寧來不及欣賞江南的美景，快馬加鞭，直接抵達南疆後，順利從官道進入了南越。

    同時他已命令張叔和李叔他們動用暗中情報結構，將自己和衛青等人的消息送給西北，無論如何也要讓秦子榆和秦川配合自己演戲。

    等待時機，一舉反撲！

    ……

    南越王宮，當徵西聽聞大漢太子謀反，衛寧被誅後，她呆呆的坐在王位上很久很久。

    她和衛寧的相識在很久以前她出使大漢，她對衛寧有一種莫名的情愫。

    南越能有今日的發展，也是衛寧一手製造出來的。

    他派過來的田千秋和霍光等人都是幹吏，他給南越制定了國體，引入大漢的農桑技術和曲轅犁等技術，如此才讓南越的農業經濟得以飛速的發展。

    現在陡然聽到衛寧被誅殺的消息，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本可以成爲大漢歷史上那顆最耀眼的星，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他給我算到了當時措西父子會謀反，讓我提前應對，爲什麼卻沒給自己的後事算好？

    一名婢女快速走來，徵西將眼淚狠狠收了回去，面色恢復冷淡威嚴，冷冷地道：“不是說了，我在處理公務，誰也不得打擾？”

    那婢女忙不迭道：“大王，大漢那邊來了消息，說是衛太子給你的信件。”

    徵西倏地一驚，旋即急忙道：“拿給本王看！”

    “喏！”

    當徵西看到衛寧送來的信件後，嬌軀忍不住顫抖。

    沒死？

    他居然沒死，還逃來南越了！

    徵西猛地瞪大眼睛，揚聲道：“調兵！去北方大漢邊界迎接衛寧！”

    “快！”

    “喏！”

    ……

    西北，秦川早早被調到了肅郡郡守，西北苦寒之地，這裏和關中的發達不同，各地都充斥着寒冷和飢餓，百姓們生活舉步維艱。

    在衛寧執政發展期間，將大漢的國力重點發展都放在了關中和江南，當他正準備對西北大刀闊斧改革的時候，劉煥被調了回來。

    滿懷希望的西北諸百姓，所有的希望全部落空，對朝廷的憎恨，對漢武帝和劉煥的憎恨已到了骨子裏。

    秦子榆每日以淚洗面，一直呆坐在郡府內，秦川好幾次看到，心裏都不是滋味。

    劉進還小，不知道失去父親是什麼滋味，但秦子榆不同。

    直到今日一早，兩名風塵僕僕的漢子進入了肅郡府邸。

    “弟妹！”

    張叔哈哈一笑，道：“你莫擔憂，咱太子爺沒死。”

    秦子榆當然是認識老張的，在定襄的時候就認識了，知道他是衛寧的人。

    此時聽他說衛寧沒死，不由激動的道：“當真……”

    “我夫君在哪裏？”

    老張壓着手，對秦子榆道：“太子爺朝南逃了，他沒來西北，怕生事端，太子爺讓你配合他做戲，他說伱知道該怎麼做。”

    秦子榆何等聰慧，現在立刻就想明白了衛寧打算蟄伏之後再反攻，所以現在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還活着。

    只等殺回長安！

    秦子榆重重點頭，道：“我明白了！多謝張叔了。”

    老張嘿嘿道：“和俺客氣那麼多做啥？”

    等老張走後，秦子榆才長長舒了口氣，得知自己相公安全後，她一顆心才算徹底放下。

    至於衛寧以後有什麼打算，秦子榆支持他，無論如何。

    秦川處理好公務又再次來找秦子榆，在沒有衛寧的支持下，秦川的官場好日子也到頭了。

    空降到別人的地盤，上面還沒有人，他在肅郡的官場生態可想而知。

    不過這些糟心事他也不願意和秦子榆說。

    這幾日自家女兒心情很失落，秦川總會早點處理完公務來陪一陪。

    “爹。”

    秦子榆看着秦川，道：“相公沒死。”

    什麼？

    秦川倒吸涼氣。

    秦子榆讓他不要太吃驚，一切都要如往常一樣，至於肅郡的一些官場問題難以解決就順着他們。

    等以後衛寧重新回到長安，再徐徐圖之。

    秦川得知衛寧沒死後，也把心放在了肚子裏，點頭道：“好！”

    ……

    長安。

    未央宮，麒麟殿上擺着兩具棺槨，一具是衛寧的，一具是衛子夫的。

    漢武帝就那麼安靜的看着，這兩天不準任何人進來，獨自一人守護着。

    他扶着棺槨旁邊，眼淚不斷落下，淚水遏制不住朝下流，自責哭泣道：“是朕，是朕啊！”

    “要不是朕，怎會如此，怎麼會如此！”

    “朕錯了，朕將你逼上了絕路，朕親自培養出來了最優秀的接班人，也是朕親自給你逼上了絕路！”

    “朕不知怎麼了，朕不知爲何會如此啊！”

    漢武帝捂着額頭，一臉痛苦，眼神渙散，只感覺體力不支，轟的便倒了下去。

    外面禁軍聽到聲音，立刻衝了進來，驚呼道：“陛下，陛下！”

    “來人，快去叫皇醫過來，快去！”

    “喏！”

    沒多時，淳伯仁便帶着幾名御醫急促走來，開始給漢武帝診斷，淳伯仁神色有些嚴肅，他實在沒想到短短一段時間沒見，漢武帝身體竟病成這個樣子。

    等他施好鍼灸後，便又開了幾味藥，讓內宦好生照顧漢武帝。

    淳伯仁在離開麒麟殿時，忽然頓住了腳步，他呆呆的來到棺槨旁邊，看到躺在棺槨內，渾身被燒焦的衛寧，一時間悲從中來，眼淚吧嗒吧嗒如斷線的珠子落下。

    若不是衛寧，他豈會來長安效忠朝廷，要不是衛寧，大漢的醫療事業怎能會發展？

    哪一個帝王不是求仙問道，誰願意去在乎一個國家的醫療事業？

    但衛寧有這個眼見和胸懷！

    淳伯仁扶着棺槨，身軀有些顫抖，身後兩名太醫來攙扶他，這才緩緩離開大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