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9、大戰

    甘泉宮。

    當漢武帝聽到衛子夫自殺的消息，他整個人呆住了，即便再無情，此時雙目已經佈滿了淚花。

    “子夫！”

    “啊！”

    漢武帝壓抑着，低聲咆哮着，只感覺身軀搖搖欲墜，無邊的痛苦不斷襲擾全身，讓他差點暈厥過去。

    他的衛皇后，陪伴他四十年的衛皇后，死啦！

    朕的皇后，死啦！

    誰逼死她的，爲什麼要自殺，爲什麼！

    漢武帝實在不敢相信，拿着劉煥送來的奏疏，身軀搖曳，全身顫抖，臉色無比可怕。

    公孫卿從外走來，漢武帝淚水立刻收住，公孫卿抱拳道：“陛下，衛，衛皇后死了。”

    “太子在東宮起兵了！”

    漢武帝咬牙怒吼道：“那就讓劉煥去鎮壓！禁軍三萬人都在他手裏，要是抓不住衛太子！讓他去死！”

    “是，是！”

    公孫卿也感受到漢武帝無邊的怒火，就是不知是爲衛寧的造反發怒，還是因爲衛子夫的死而悲痛。

    漢武帝重重的癱在蒲團上，整個人像是失了魂一樣，雙目迷離，神色彷徨。

    ……

    長安。

    今夜註定有一場大騷亂。

    衛寧忍着悲痛的心，集結了東宮僅餘的五百名禁軍，這些人，大多數都是當初和他一同在塞外征戰的老兵，絕對的心腹。

    他沒有任何退縮可言，看着面前視死如歸的五百名老兵，強忍着悲傷，厲聲開口道：“諸位哥哥們。”

    “我，衛寧！”

    “本是邊塞一小兵，與諸位同吃同住，和諸位老哥哥們一同征戰沙場，好不快活！”

    “今日我要做一件大逆不道的事，你們或許會死，你們也將是大逆不道之人。”

    “若是現在退縮，投降，那就出去，我給你們一條活路。”

    安靜，無比安靜，東宮內安靜的落針可聞！

    旋即低沉的聲音整整齊齊的響起：“吾等誓死追隨太子殿下！”

    這個大漢，究竟誰統治才會更好，他們不是沒想過。

    當初衛太子執政的時候，大漢是什麼光景，現在大漢是什麼光景，他們的家人是有最直觀的感受的。

    現在他們追隨衛寧反抗，無疑會讓他們的家人身死道消。

    可總要有人流血犧牲，才能締造出盛世，才能讓更多的家人生活的更好！

    無怨無悔！

    追隨衛寧！

    這場禍端來的太快，讓衛寧都始料未及，許多布控都還沒完畢，變故就陡然升起。

    衛寧不能束手就擒，這從來不是他的性子。

    他早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

    四姨娘，我現在無法入宮去接伱，你安息，等我歸來！

    衛寧神色漸漸堅定，臉上劃出一抹狠厲，長槍握在手中，盔甲在燈火下泛起寒光，紅將軍躁動不安的站在地上，隨時有發起衝鋒的架勢。

    它已許久沒有這種狂熱的戰爭狀態。

    衛寧揚起長槍，高呼道：“那就戰！”

    “戰！戰！戰！”

    高昂的士氣僅僅被衛寧三言兩語便給激發，五百名視死如歸的將士如同泄洪的洪水一般，東宮大門被推開，狹長的宮牆巷道內密密麻麻都是禁軍。

    “諸位兄弟！孤不想殺你們，請退後！”

    “殿下，軍令所在。”

    衛寧冷冷的道：“軍令？何爲軍令？你們效忠宮內的那個廢物？”

    “取代我的廢物？”

    “你們的父母子女在他的統領下已是何樣？”

    話不投機半句多，衛寧伸出長槍，騎在戰馬上，厲聲高呼道：“當我者，死！”

    長槍掃過，一抹抹鮮血夾着雪花灑在宮牆兩側，染紅了宮牆。

    衛寧的武技十分強大，這些禁軍豈能擋得住，又遑論身後那五百名身經百戰的老兵。

    “給孤讓開！”

    唰唰唰！

    衛寧一馬當先，身後東宮將士不甘示弱，緊緊追隨衛寧身後，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宮內的這些禁軍哪裏肯真的和衛寧打，一來他們知道自己不是衛寧的對手，二來他們壓根也不想殺衛寧，他們且戰且退，不一會兒就給衛寧留下一條長長的道路。

    前方。

    一名年輕將士忽然的出現，讓衛寧暫時呆怔了一下。

    李其！

    當時在上林苑狩獵的時候，是衛寧提拔了他，最後讓他去了南越，和田千秋共同掌控南越。

    在五萬將士被徵西趕出南越後，李其也被調回了皇宮。

    衛寧冷峻的盯着他，淡漠的道：“你要擋我？”

    李其稍稍沉默，對身後五百名將士揮手道：“下馬！”

    他深深看了一眼衛寧，道：“讓將士們騎馬，更能爭取時間。”

    “殿下，劉煥將三萬禁軍全部調來，你要快，快點逃出長安城。”

    衛寧愣住了，沒有過多煽情，只是道：“孤記住了。”

    “上馬！”

    東宮的這羣老兵都是身經百戰的騎兵，有了馬匹，他們的戰力更上了一個檔次。

    “衝去衛青府邸！”

    “喏！”

    剛出未央宮，兩側就涌來無數的禁軍。

    衛寧的這支五百騎像是一柄利劍，衛寧朝哪兒衝，他們就跟隨着朝哪兒衝，方陣絲毫沒有亂！

    長槍在這個黑夜中不斷觸碰，一點點小火星在黑夜中如同流星一般。

    嘶吼聲此起彼伏響起，慘烈的叫聲在衛寧的長槍下顯得更加淒厲。

    以前他們就知道衛太子在塞外無比兇猛，現在實打實和衛寧對壘後，他們才知道衛寧的武技究竟多麼高超。

    他身後那五百騎兵看似不多，但在衛寧的訓練下，各個如同猛虎，絲毫沒有任何懼怕，一往無前，不死不休！

    未央宮外的第一輪禁軍阻擋的力量已被衛寧衝破。

    長安周邊的禁軍不斷被調進來。

    時間不多了，衛寧帶着五百輕騎急促衝到衛青府邸。

    “舅舅！”

    衛寧高呼。

    衛青那邊早已做好準備，三輛馬車，加上他府上奴僕老將二百人，立刻和衛寧的五百騎兵匯聚。

    衛青眯着眼，騎在馬匹上，意氣風發，仿若當時在沙場上那個百戰不殆的大漢第一帥！

    “去一百騎，朝長安南門衝鋒。”

    “速去！”

    這是敢死部隊，這一百騎去了必死，但他們無怨無悔。

    “喏！”

    衛寧想叫住他們，但他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衛青再次高呼：“去公孫賀府邸！”

    “速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