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2、刺皇

    公孫敬聲在刑部牢獄被打的體無完膚，儘管他再傻也知道若是招了和宮內陽石公主通姦的後果。

    更何況他根本沒有和陽石公主通姦。

    此前他確實見過陽石公主幾面，但要說通姦純屬無稽之談，冤枉！

    至於貪污西北軍費，也是無稽之談，他現在又不在朝廷當官了，哪裏有權力去貪污西北的軍費。

    很明顯刑部的人要屈打成招。

    可公孫敬聲實在受不了如此重刑，無奈之下只能全部招供。

    刑部這邊立刻將拿到的證據朝未央宮內送給了劉煥，劉煥看到了刑部送來關於公孫敬聲的招供罪證後，臉色帶着意料之中的笑容。

    他就知道公孫敬聲那廢物一定頂不住刑部的嚴刑逼供。

    劉煥第一時間將罪證交給漢武帝，漢武帝看後，臉色陰晴不定。

    “再去問問，他究竟有沒有和衛太子勾結，密謀了哪些事！”

    “算了，朕親自去審！”

    劉煥嚇了一跳，若是漢武帝親自去審，看到被屈打成招的公孫敬聲，後果不堪設想。

    劉煥給公孫卿使了個眼神，公孫卿立刻會意，對漢武帝道：“啓奏陛下，明日便是祈福大典，不可去牢獄沾染污穢，此對上蒼不敬啊！”

    漢武帝這才想起來自己明日要跟着公孫卿去無量道觀參加祈福大典，替目前大漢正在受災的百姓祈福。

    這種面子工程，如果是盛世的時候，天子做一做，百姓們還會感激附和，可現在大漢已經餓殍遍野，你再花費大量錢財去祈福，百姓會高興嗎？

    漢武帝點了點頭，道：“此言有理，那就你幫着朕去問問吧。”

    漢武帝對劉煥說道。

    劉煥急忙抱拳道：“是！兒臣一定好好審。”

    他長舒一口氣，心裏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

    這就是他控制公孫卿的作用，關鍵時候公孫卿能救自己！

    ……

    公孫府，現在公孫賀也已經顧不得誰監視他了，他的兒子已經被下了牢獄，劉煥究竟要做什麼，他壓根不知曉。

    通姦公主一定不是劉煥的目的，他一定是在朝政治上靠，公孫敬聲不是什麼英雄好漢，他頂不住劉煥的審問，一定會被屈打成招。

    若是真形成對衛寧不利的局面，那才是最大的危機。

    公孫賀離開府邸，直接朝東宮走去。

    不過卻被攔住了，公孫賀壓根沒辦法見到衛寧，他無奈之下又去了一趟衛青府邸。

    當衛青得知公孫敬聲被抓後，他臉色無比凝重，咬牙對公孫賀道：“明日陛下要去無量道觀參加祈福大典。”

    “你，找一名死士去刺殺陛下。”

    公孫賀驚愕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衛青，道：“仲卿，伱說什麼？”

    “刺殺，刺殺陛下？”

    這要被抓到了，可是死罪啊！誅族的死罪！

    公孫賀盯着衛青，一臉惶恐。

    衛青壓了壓手道：“你要找一個絕對信得過的人，也要能安全從祈福大典脫身。”

    “到時候你主動請纓，去將此人給抓住，以此換公孫敬聲出獄！”

    當聽完衛青的計劃後，公孫賀依舊還在倒吸涼氣。

    太冒險了！

    衛青道：“不要婦人之仁！也不要怕冒險，你覺得公孫敬聲能頂得住刑部的逼供？”

    “他只要在刑部一天，就會成爲劉煥攻訐寧兒的殺手鐗！”

    “要麼你直接想辦法給你兒子殺了，要麼就按照我說的做！”

    “至於冒險……已經到了如此地步，我們哪一步走的不是如履薄冰，真要出問題了，我陪你一起去死！”

    公孫賀咬咬牙，臉上帶着一抹狠厲，道：“好！”

    他剛要走，忽然停下了腳步，對衛青道：“我們是不是操之過急了？”

    “若是明天陛下被刺殺，我便請求……一切都太湊巧了，陛下難道不會懷疑是我自導自演這些？”

    衛青沉思了一會兒，擡眸看着公孫賀，道：“你有什麼好辦法？”

    公孫賀沉默了許久，才道：“要有個合理的藉口。”

    “我知曉該怎麼做了。”

    “一定不會讓陛下懷疑到我身上。”

    如果漢武帝真懷疑到公孫賀頭上，那麼他做的這一切都沒意義，還不如不救公孫敬聲。

    現在皇太子衛寧那邊基本已經不能做任何事了，衛寧的主要謀劃都在皇宮裏面，就等着最後那致命一擊。

    所以外面的事暫時只能全部靠他們自己度過。

    公孫賀回到府邸後，派人送信給戴德的學生。

    公孫賀以前對這名學生有過提拔之恩，此後一直保持聯繫，他瞭解對方的性子。

    一切安排妥當後，就等着明日的祈福大典。

    東宮。

    當衛寧看到齊斌送來的信件後，他整個人呆住了。

    公孫敬聲被抓……

    這不是巫蠱之禍的起源麼？

    衛寧有種不祥的預感，劉煥在佈置一場大陰謀，他要出手了！

    他要對自己動手了！

    衛寧舔了舔皸裂的嘴脣，看着湖心亭內波瀾的湖水，神色晦暗不明。

    不知公孫賀那邊會怎麼應對。

    現在衛寧一點消息都不敢傳出去，外面的一切只能靠他們自己，希望公孫賀能縝密應對！

    ……

    翌日一早，漢武帝早早穿好了便裝，他沒有穿龍袍，此番出去，他還是有些擔憂的。

    這麼長時間沒有出過皇宮，長安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轎子內，漢武帝掀開轎簾看着久違的長安，和此前相比，長安好像失去了活力。

    百姓們再也沒有此前洋溢的那種笑容。

    他今日很低調，也不會有人知曉漢武帝出宮，身後也就帶着六名禁軍。

    在快抵達無量道觀的時候，忽然四面八方涌來許多讀書人。

    這些讀書人跪地叩首，高呼陛下萬歲。

    突兀的變故，讓轎子停了下來。

    旋即學生們紛紛高呼：“請陛下還戴夫子清白！”

    不知哪一個讀書人當下朝轎子前擁來，旋即無數讀書人同時朝轎子走來。

    禁軍抽出了刀，忽然，一名讀書人拿出刺刀，朝着漢武帝的轎子內猛地就刺了過去。

    “護駕！”

    砰！

    漢武帝猛地一腳將衝來的那名讀書人給踹出了轎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