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金風玉露一相逢

    這...”趙三衝猶豫了一下，才滿臉歉意道:“我家公子一向不喜見外人。”

    王玉琪見狀，立即向店外喊道:“王四。”

    話音未落，那位剛剛守在店外的中年車伕，忽然一步橫空，瞬息越過三丈距離出現在衆人面前。

    他躬身上前，神情恭敬道:“小姐，有何吩咐？”

    趙三衝心裏大駭，中年車伕身手極高，分明是江湖絕頂高手，現在居然成了王家的車伕。

    王玉琪吩咐道:“王四，你讓他帶我們去見他家公子。”

    “且慢！”

    趙三衝看見戲快演砸了，連忙大喊道:“不要動手，我帶你們去就是。”

    “帶路！”王四語氣森然道。

    ……

    一刻鍾後，在趙三衝的帶領下，一行人來到一處精緻典雅的院子。

    還沒走進院門，王家姐妹就聽見後院裏傳出陣陣琴音。

    琴音時而巍巍洋洋，氣韻自然，抑揚頓挫如高山，時而潺潺婉轉，柔和似流水，意味無窮。

    聽得如此曼妙的琴曲，王家姐妹不由自主的沉浸入音樂裏。

    趙三衝見狀，不由感嘆九公子手腕高明，深諳人心。

    過了好一會兒，等到琴音慢慢減弱消散下去，王家姐妹兩個這才恍然若失的清醒過來。

    不要疑惑王家姐妹爲何如此失態。真正的原因要歸於王家始祖是散修出身。

    由於感慨修仙艱難，因此王家一向以修仙爲中心。其他如琴棋書畫等技藝都被認爲是玩物喪志。

    所以芳燕谷總是十分清冷，氛圍異常沉悶，王家姐妹長這麼大竟然從未聽過如此曼妙的琴曲。

    “快帶我們去見你們公子？”王玉琪清醒後，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她一旁的王玉煙雖沒開口，但從其期盼的表情中也可看出一點心思。

    “二位姑娘，請跟我來！”

    趙三衝說完，馬上引領着三人走進院子，穿過前堂，又走過一段廊道後。一行人轉進了一座有假山流水的花園裏。

    在花園中央的八角亭下，一位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氣質飄逸出衆的白衣公子，端坐在琴桌之後，正俯首慢慢調試着一張古琴。

    有道是“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趙升苦心積慮爲王家姐妹佈下的大局，一開始便收到了奇效。

    食色，性也！

    這世上不僅是男人愛美色，女人也是如此。

    趙三衝領着三人來到八角亭近前，高聲道:“公子，有客來訪！”

    趙升“彷彿”像被驚醒一樣，恍然擡起頭看向王家姐妹。

    距離這麼近。

    趙升那張英俊之極的臉龐，一點沒遮掩的展現在她們眼前。

    芳齡豆蔻，試問哪個女兒不懷春？即便明知眼前之人是一個凡人，王家兩姐妹也不禁生出幾分心動。

    趙升微微一滯後，沉聲問道:“趙掌櫃，他們是什麼人？爲何帶來見我？”

    按照劇本，趙三衝向公子介紹了王家幾人的來意，並順勢道出香水和有緣人的話題。

    聽完趙三衝的話，趙升這才露出笑容，態度變得溫和。

    他伸手一引，指着琴桌旁的幾個蒲團，道:“兩位貴客請坐！”

    王家姐妹相互對視了一眼後，走到八角亭中坐到蒲團上，坐姿十分端莊。

    “在下趙至秦，不知二位姑娘高姓大名？”

    “我叫王玉煙。”

    “我叫王玉琪。”

    趙升剛說完，王家姐妹便齊聲迴應道。

    “哦，原來是王家二位姊妹。失敬失敬！”趙升溫文爾雅的微微頷首。

    王玉煙很直接的說道:“我們今天是爲那種獨一無二的香水而來。趙公子說過這種香水只贈有緣人，不知你說的有緣人指的是什麼人？”

    趙升聽完這話，沉默了片刻。然後語氣低沉的向兩人講了一個悽美的愛情故事。

    這個故事是由前世如鵲橋會，梁山泊與祝英臺等著名愛情故事改編而成。

    它講的是一個窮小子與富家千金相愛，最後卻被千金的父親活活拆散。窮小子受辱後，發奮習武終成一代先天宗師，而那位富家千金卻被迫加入高門，從此鬱鬱寡歡，很早就離世而去。

    “……臨死前，那位可憐人爲紀念這段無疾而終的愛情，調製出一種世上獨一無二的香水，取名金風玉露。有詩爲證！”

    說到這裏，趙升不禁吟道:“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文字的魅力無疑能跨越時間與空間。即使換了一個世界，鵲橋仙詞句中蘊含的柔情詩意，瞬間打動了某個涉世未深的少女。

    聽到這首詞，王玉琪淚眼朦朧，感動得快哭了，而王玉煙卻神色平靜，只有目光變柔和了很多。

    趙升見此情形，心裏暗暗點頭，最後故意感嘆道:“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金風玉露只贈送給真正懂得情爲何物的有緣人。”

    “兩位姑娘，你們覺得自己是有緣人嗎？”

    王玉煙和王玉琪相互看了一眼，俱都搖了搖頭。

    兩人生於修仙家族，從未體驗過什麼是愛情。家族內的族人們也都是被長輩指婚聯姻，什麼情愛根本無從談起。

    趙升輕嘆一聲，露出遺憾的神情後，可惜道:“很抱歉，看來金鳳雨露與二位無緣了。”

    王玉琪張口欲言，卻被一旁王玉煙拉扯了一下，只得重新閉上嘴。

    “公子，我二人聽得如此動人的故事，也算大有收穫。既然我等與它無緣，也不會在此強求。”

    王玉煙很快恢復冷靜，突然道:“只是我有一個冒昧的請求，不知公子願不願意聽我說。”

    “但說無妨！”趙升點頭示意道。

    “我想問公子是否有出讓香水配方的意思？”

    好傢伙！我承認饞你們的身子，但你們也不善，居然盯上了我的雞。

    “莫非香水的價值遠不止如此？”

    趙升心裏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接着果斷的搖搖頭，道:“香水方子是我家先輩所留，不便傳給外人。”

    王玉煙聽完這話，滿臉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