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聞君有疾33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蕁淺淺字數:2218更新時間:24/06/27 15:17:17
    幾個太醫怪異地看了樑語冰一眼,只當這個新迎娶過門的王妃受不了打擊。

    他們討論了好久,最後得出結論,君忱的腿,他們治不好。

    「王爺的腿是誰治的?」

    「用的什麼法子?」

    「還是儘快將那人請來爲王爺治腿爲好!」

    「我等實在是無能爲力!」

    管家瞥了一眼樑語冰,已經涼了一半的心徹底涼透。

    等在外頭的賓客一個個伸長了脖子,豎起了耳朵想要知道裏面是什麼情形。

    「好端端的王爺爲什麼會墜馬?」

    「可是驚了馬?方纔也沒見着外傷啊?」

    有知道的人解惑,「什麼驚了馬,是王爺自己從馬上一頭栽下去的!」

    「要不是一旁的衛兵身手好反應快,說不定王爺就叫馬給踏了!」

    「竟有這等事!」

    「當今聖上身子骨最近也不大好,王爺好不容易腿傷癒合,卻又出了這等事……」

    原本大喜的日子演變成這樣,在場的人有愁眉苦臉的,亦有背地裏看笑話的。

    管家苦着臉,從裏面出來,向衆人賠罪。

    「衆位大人對不住,王爺身體抱恙,今日這婚宴只得暫且擱下。」

    「不妨事,不妨事!」

    「王爺且先好好養病……」

    知道婚禮辦不下去,衆人也沒多待,陸陸續續離開。

    墨芩隔着人羣,熱鬧看得不太真切,但也算是親眼瞧見了。

    雖沒進去診脈驗傷,但按照往日的觀察日記來看,君忱此次的傷,只怕是大羅神仙來了給他換雙腿,他才能重新看站起來。

    她嚴肅着小臉,留下禮品帶着人離開了尊逸王府。

    好不容易出宮一趟,墨芩當然得在外面好好玩玩兒才回去。

    馬車行在街上,路過一家酒館的時候,正好看到幾個家丁從酒樓裏將雲容盛擡出來。

    竹青色的長袍微微凌亂,他八尺長強健的身子佝着,細皮嫩肉的臉上緋紅一片,嘴裏還含糊不清地叫喊着:

    「拿酒來!」

    「小爺我還能喝!」

    「今日……就喝它個不醉不歸!」

    「語……嗝……語冰……」

    幾個家丁好不容易才將酩酊大醉的雲容盛給弄上馬車。

    轉頭恍然一看,竟瞧見了宮中的車架,想到方纔雲容盛嘴中胡言亂語,前來接兄長回家的雲家嫡次子心跳如擂鼓似的。

    墨芩收回目光,忍不住仔細想劇情中雲容盛到底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但從原主的視角中卻半點都沒找到有用的信息。

    原主的目光放在家裏的那個男人身上,放在後院的方寸之地,朝堂上的那些東西深了的,她也瞧不見。

    更何況後來的她,哪裏有那些心思?

    君忱當街墜馬,這個消息像是長了翅膀似的,眨眼就飛遍了都城的各個角落。

    每個人都說得繪聲繪色,到像是親見似的。

    甚至就連背後的原因都被編排出百八十個版本了。

    有人好奇問,「那婚宴辦下去了嗎?樑二小姐算是過門了?」

    回答的人一腳踏在長凳上,手裏攥着一把瓜子,朝地上呸了一口瓜子皮。

    「你是沒瞧見,那尊逸王從馬上摔下來不說,又遭馬給踏山了心口,當時就意識不清了!哪裏還有力氣拜堂成婚?」

    「前去觀禮的賓客全都被轟了出來!就連皇後娘娘都被請走了!」

    周圍的人聽得津津有味,比聽先生講課不知道專

    注多少倍。

    甚至還會提問。

    「皇后娘娘也去了?!」

    說起這個衆人又來了勁兒,誰人不知當今這位殘暴不近女色的暴君竟是個癡情種。

    饒是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帝后大婚的盛況只一閉眼就能想起來。

    「可不是去了,據說還帶了好些奇珍異寶。若不是那位橫刀奪愛,哪裏還輪得到樑二小姐爲正妃?」

    坊間流傳,墨小姐與君忱原是天生一對,卻不想一次宴會,那殘暴的皇帝竟瞧上了墨小姐的美色,當着衆臣的面直接搶了人,春風一度,更是食髓知味,封了後。

    聽聞的人,誰不道一聲「作孽啊」。

    「說不準這次的事,就是那位算計的!試問,誰能忍受得了自己婆娘,心裏想着別的男人!」

    「哎~多說無益,人能不能救過來還不一定呢!」

    「那墨小姐該是何等姿容……」

    墨芩一出宮便像是離了籠的鳥,連帶着先前佈下的局見了效的愉悅,她哪裏還記得之前君曄說過的話。

    又是不玩兒到最後一刻不回宮。

    君曄瞧着外面逐漸暗下來的天色,縱使早有預料,但說不失望是假的。

    「皇后確實早已離開尊逸王府?」

    站在一旁研磨的太監再次回答:

    「回皇上,尊逸王墜馬後昏迷不醒,皇后娘娘便隨着衆賓客一道離開了。」

    君曄放下筆,讓人將剩下的奏章拿着,回了寢宮。

    聽到君忱墜馬的消息,說不震驚是假的,前寫日子墨芩說的話,他只當她是唬他的。

    爲什麼?因愛生恨?

    瞧不得君忱娶別的女人?

    若真是這樣,那她最先做的,不應該是毒死自己?

    不,說不準,他現在已經毒入骨髓,黃土埋半截了。

    君曄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胡思亂想着,竟還真的感到了一絲幻痛。

    墨芩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君曄坐在桌前,桌上是幾本翻開的奏章,而他摸着自己胸口,皺着眉頭不知道在幹什麼。

    「不舒服?」

    君曄聞聲擡頭看過去,女孩臉上喜色未消,相較往日更顯活潑靈動。

    她喜歡外面。

    「玩兒的好嗎?」

    墨芩坐到君曄旁邊,自然的拉過他的手腕,溫熱細膩的指尖覆在他脈搏上。

    「好玩。」

    手腕處的溫暖之停留片刻,「你身體虧損嚴重,日後都需好好調養。」

    君曄反手扣住墨芩撤離的手腕,另一只手翻過一隻茶杯,到了被茶給她。

    「又回來這樣晚,你倒是半點都不掛念我,將我一人丟在宮裏。」

    墨芩眨眨眼,端着杯子抿了口茶,毫不心虛道:

    「在其位謀其職,你是皇帝,待在這裏辦公是你的職責。我好不容易才出去一趟,能趕回來,便是對你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