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和她們相比，我平平無奇

    【望着一行行刺目的紅字，你悲從心起。】

    【縱使被困禁區，靈氣散盡，褪魔化凡的那一刻，你都不曾這般神傷。】

    【禁區凡塵的經歷，似也是天道對你的懲罰。】

    【經歷了那一切，你才對七情六慾感知如此清晰，你才知曉眼前之人的珍貴。】

    【你見過無數生靈，從來沒有誰將另一個生靈視爲自我生命的全部。】

    【唯有小丫鬟，將你視爲所有。】

    【她將你視爲全部，本身卻只是你生命中的過客。】

    【她對你的愛是畸形的，沒有一丁點平等，你高高在上，凌駕於她之上，或許這便是她將你視爲全部的原因。】

    【這對她來說很不公平，但她默默承受了一切。】

    【爲你歡喜，爲你憂愁，期你歸來，帶着未見的遺憾逝去，你微不足道的一段歲月便是她的一生的軌跡。】

    【這一刻，一顆種子深深埋在了你心底。】

    【小丫鬟的死，讓你拋卻了對凡塵的偏見。】

    【或許小丫鬟還會於凡塵中再生，你愧對她，無顏再與她見，只期望她未來能平安喜樂，做一個自由的人。】

    【你在想，你該爲她做些什麼！】

    【小土堆旁，有一棵樹枝紮根於土壤之中，卻是死氣沉沉。】

    【你來到樹枝旁，餘光瞥見了木牌的另一邊，上面竟然還絮絮叨叨寫了很多話。】

    【你定睛望去，她說：】

    【“嘿嘿嘿，看到我的留言，少主有沒有哭呀？我猜你肯定會的，要是你一點都不傷心，我真的要生氣了。”】

    【“這棵樹是我種的哦，是一棵無根的樹。”】

    【“若是有一天，有喜鵲來了我的墓地，無根之樹長出了綠芽，便代表我也重獲新生。”】

    【“雖然少主很高冷，但如果真的有下輩子，我還是願意和少主在一起哦。”】

    【“希望下輩子仙凡有別，沒有結果的等待真的讓人很痛苦呢。”】

    【“走啦！再見！”】

    【木牌另一面的話盡力想要顯得歡快灑脫，卻讓你的內心愈發沉重與悲傷。】

    【你難以想象小丫鬟是在什麼狀態下寫下這些字。】

    【你在墓前坐了許久。】

    【日夜輪轉，你的大腦一片空白。】

    【三個月後，你將那一片區域封禁，邁着沉重的步伐離開了。】

    【你準備離開血塗星域。】

    【族老找到了你，說如今族內的大能已經在嘗試開闢新的道路，血魔世家未來依舊會稱霸新世界。】

    【你眉頭一皺，腦海裏那個渾身被聖光籠罩的小人在波動，讓你對過往的一切感到厭惡。】

    【你告訴族老，自己準備外出歷練。】

    【你終究還是離開了血塗星域，你覺得這裏不再適合你，你竟有些迷戀凡塵了。】

    【或許是隨天地新生的原因，亦或者是想要再見到小丫鬟。】

    【你再一次來到了百相神地凡塵間。】

    【新生的你已經沒有魔氣在身，和正常的人族無異。】

    【你神情恍惚，目光在人羣中穿梭，彷彿每一個凡間女子的背影都是小丫鬟。】

    林川的主意識都懵了。

    好傢伙！

    在時不珍惜，如今又開始上演追妻火葬場的戲碼？

    人啊！永遠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個先來。

    小院裏的另一個房間。

    自夢中甦醒的綠芽呆呆地坐在牀上，臉頰上滿是淚痕。

    “結束了嗎？”

    “啊！好煩啊！”

    “竟然到了最後都沒有和少爺來上一次。”

    夢裏的畫面是那麼真實，少爺閉關之後，夢中世界發生了鉅變，地動山搖。

    然後她就看到了少爺飛出洞府，向着遠方而去，消失於天際。

    她在夢裏急的團團轉，卻什麼都做不了。

    眺望遠方，如同望夫石一樣等待着少爺歸來，卻什麼都沒有等到，唯有無盡的煎熬。

    直至意識到，少爺再也不會回來了。

    延壽的丹藥也在那次天地鉅變之後失去了作用，她知曉已至末路，選擇了埋葬自我。

    夢裏的她在遺憾中逝去。

    綠芽心中有預感，想要再經歷類似的夢境會很難很難了。

    夢裏的感受太真實，和少爺在一起的種種，讓她極爲開心，那是前所未有的愉快時光。

    雖說夢裏的少爺不像現實的少爺這麼隨和溫柔，她卻能夠逾越界限，一起做愛做的事。

    “頭好痛。”

    正想着，綠芽感覺腦海一陣刺痛，似有什麼東西不斷往腦袋裏鑽。

    夢裏經歷的一幕幕越來越清晰。

    讓她有一種錯覺，夢裏的那一切好像本來就發生過，發生在很久很久之前。

    只是曾經被遺忘，如今又記起。

    “難道一個人真的有前世今生嗎？”

    綠芽感覺自己的心在砰砰跳。

    “如果我前世真的和少爺一起做過那種事，侍奉他一生，而如今又在一起，同爲主僕，”

    “是不是代表我前世許下的願望實現了？”

    “那麼我是不是能夠再次和少爺……”

    綠芽的想法越來越大膽。

    “不行不行。”

    她很快又否決了愈發大膽的念頭。

    現實可不比夢裏。

    夢裏的少爺縱然高冷，身邊卻只有她一人，在自己的主動攻勢下，才能與少爺日久生情。

    甚至可以說，夢裏的少爺在那種壓抑黑暗，充滿殺戮的環境下長大，根本就不懂感情，是她教會了少爺愛與情意。

    可現實中少爺已經有三位娘子。

    任何一位拿出來都能夠碾壓她。

    “論身材，論容貌，論氣質，論天賦……和少爺的三位娘子比起來，我實在是平平無奇。”

    綠芽低頭一看，真的太平平無奇了。

    “唉。”

    念及此處，綠芽往牀上一躺，將自己捂在被子裏，只能自我安慰。

    說不定少爺品慣了山珍海味，偶爾也想吃點糟糠呢？

    “這是我此生僅有的機會，不能退怯！”

    “綠芽啊綠芽！上天說不定已經給了你機會，你要退縮一輩子嗎？！”

    “喜歡少爺又不是什麼可恥的事！”

    綠芽不斷自我安慰，打氣。

    決心要在現實中嘗試一次，看看夢境究竟是真是假！

    “少爺那麼優秀，有個三妻四妾怎麼了？我又不當正宮，只想和少爺更親近一點而已，別怕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