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玉樓篇 第九十一章:已死之人再現身
類別:
武俠仙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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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撲字數:4481更新時間:24/06/27 15:09:40
陳墨白聽到這兩個名字渾身輕顫了下。
“羽山七傑之首,趙天樞?”
“是他,而且消息應該是準確的。”
“何時接觸的?”
“最近一次就是在川北,星劍宗馳援雙河道的時候,雖然二人見面的情形並未得知,但根據二人的行跡,應是有過一次會面。”
“紅衣姐,讓情報堂的兄弟留意禍鬥和他的人,一旦有線索立刻告訴我。”
“禍鬥暫時不知在何處,不過犀渠目前在流影城。”
“月寒,我們走。”
陳墨白前腳剛走,林妙才後腳便進到屋子中。
“他這火急火燎的是去幹嘛?”
“去爲慕容天璣洗冤。”
“又什麼都不管了?”
“這件事對他來說非常重要,也好,黑玉樓中人冷漠慣了,需要少主這種重情重義有血有肉的人。”
“好吧,看在這件事不僅對他,對於黑玉樓來說也算有些價值的份上,我就不與他計較了。”
紅衣很快便明白了林妙才所指,往向屋外笑道:“最大的價值還在於他。”
流影城。
陳墨白根據情報堂提供的信息,很快便發現了犀渠。
“現在動手?”白月寒問道。
“不,城裏動手容易牽連無辜,先看看他要做什麼。”
在流影城暗中觀察了兩日,犀渠似乎是在等什麼人,一直未有動作,直到兩日後才出了城。
來到城外靜謐處,犀渠突然停下。
“我來了,出來吧。”
幾息過後,對方才緩緩現身。
“想不到是你,獨孤教主怎會放心的讓你出來?”
“你怕了?”
實話說,在看到來人的時候犀渠的確生出一絲怯意,不過雙方有約在先,很快還是冷靜下來。
“呵呵呵,既然能派你來,自然是能代表九幽教,我又何必多慮。”
此時在暗處觀察的陳墨白眉頭緊鎖,低聲道:“怎麼是他。”
“你認識他?”
陳墨白眼皮跳動了幾下,嚴肅地道:“呂三屍,當年我與慕容大哥、赤仙子與他交過手,當時我們合死人之力都險些死在他手上。”
“他就是呂三屍,不是被月瞳殺了嗎?”
“沒錯,我們當時親眼所見他被赤仙子一劍穿心,爲什麼還活着。”
對於已死之人再次出現,陳墨白不清楚原因,但他清楚呂三屍的厲害之處,煉血化氣訣的恐怖還記憶猶新。
而犀渠與呂三屍會面的目的是異神宗合九幽教想要聯合吞下整個川南武林,除此之外陳墨白還知曉了當時馮玉被劫也是九幽教所爲,只不過不是爲了救人,而是用來給呂三屍練功。
當年呂三屍被重創,足足養了一年傷,之後就被獨孤傲留在教中修煉,期間暗中抓了不少江湖中人,全被呂三屍煉成血氣滋補自身。馮玉作爲宗師境的高手,能夠用來煉血化氣對呂三屍來說更是大補。而且馮玉的事已經暴露,成爲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還被重傷,已經沒有留着她的價值。
“呂三屍!之前可是說好拿下未央宮歸異神宗,現在想反悔?”
“我說了,只要墨雲染。”
“墨雲染是未央宮的宮主,憑什麼你說要就要。”
呂三屍催動真氣,血霧立刻蔓延開。
“就憑我現在就能把你煉了。”
呂三屍的血霧腥臭中充滿暴戾之氣,就連遠一些的白月寒也瞬間感到不適,然而就是細微的一點動靜便引起了呂三屍的注意。
“躲在一旁的是誰?”
陳墨白知道暴露了,低聲對白月寒說道:“我想辦法引開呂三屍,你趁機抓住犀渠。”
白月寒點頭。
“再不出來別怪我不客氣。”
“我倒很想再見識一下你這煉血化氣的邪功。”
陳墨白幾步便到了二人面前。
呂三屍看着來人,似乎有些面熟,卻想不起來何時何地見過此人,正在打量時,犀渠卻是說道:“閣下莫非是黑玉樓的無邪?”
“你見過我?”
“雖未見過,但也聽說過,只是不知道應該稱你無邪,還是陳墨白。”
“你就是無邪?”
聽到是黑玉樓無邪,呂三屍也有些在意。
“終於知道我是誰了?”
犀渠一笑道:“不知道黑玉樓少主怎會在此?”
陳墨白看看犀渠,再看看呂三屍,然後說道:“說是路過想必你們也不信,不過確實聽到你們的談話,之前那個狍鴞連我是誰都沒搞清也敢與我談合作,實在滑稽,現在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恰好我也大致明白了你們要做什麼,倒可以聊聊。”
犀渠警惕的說道:“無邪少主該不是在說笑,你與我們宗主可是有着血海深仇。”
“冷廉與我的確不共戴天,不過我說的聊指的是禍鬥。”
“什麼意思?”
“據我所知異神宗與競國的聯繫多是禍鬥從中運作,他想要什麼我大概也能猜出一二,而我想要的與他並無衝突,無非兩點,一,當年對我父母動手之人的命,二,讓黑玉樓成爲江湖中不可被撼動的宗門。我想這兩點與禍鬥所圖並無衝突,四凶如今已除其二,還剩兩個,冷廉嘛,殺我是一定會殺,不過如果真要合作,殺他的時機不是沒得商量。至於取捨,就要看禍鬥的意願了。”
犀渠強忍着心中震驚,看了一眼呂三屍,厲色道:“檮杌和窮奇兩位神使竟是被你所殺!還想對宗主動手,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陳墨白大笑起來,也看向呂三屍,隨後又說道:“當然,也並非是我上趕着與你們合作,想要黑玉樓結盟還有一個條件,要排除九幽教。”
“哈哈哈哈哈……”
這次換呂三屍狂笑起來。
“你現在的口氣還真讓我難以想到你是當年那個小子,怎麼?好了傷疤忘了疼,以爲當年你們幾人聯手傷我現在就敢不將我放在眼裏。”
犀渠也說道:“你的口氣確實有些大,想要取代九幽教,無邪少主怕是有些說大話。”
“簡單,我先殺了他,再說黑玉樓有沒有資格說出這話。”
話音落,陳墨白已經對呂三屍出了手,瞬息步爆發出的速度令犀渠心中一緊。呂三屍也早動了殺念,在陳墨白突然發難的瞬間便將血霧張開。
曾經這血霧令陳墨白束手無策,可如今不同,就算蒙上雙眼,他也能通過對殺意的感知找到敵人的位置,這是在黑玉樓中磨練出來的感知力。
陳墨白的目的並非是立刻解決掉呂三屍,而是將他與犀渠分開。因此一上來便咄咄逼人,迫使對方暫避鋒芒,連續退讓。
眼看距離差不多了,陳墨白稍稍放緩了進攻節奏,扭動這手腕說道:“你是月相真氣吧?”
聽到這話,呂三屍的殺意更濃。
“我聽說了你的事,日相真氣,白澤與文若兮的兒子。所有人都知道日月兩相真氣世間罕有,未來成就也絕不會低,但從未聽人說過這兩種真氣之間誰更勝一籌。”
“的確,所以我也很好奇。”
兩人對視着各自一笑,各自的真氣已經在二人之間開始碰撞。
眨眼之間,兩人消失在原地,陳墨白渾身上下真氣蒸騰,殘陽發出燦光,而呂三屍全身如同附着一件血衣,兩隻手變的猩紅,日月兩相真氣的較量終於展開。
遠處的犀渠看這二人的方向,喃喃道:“這兩個一個比一個不好惹,現在也好,待他們鬥完再做決定也不錯。”
“你可能沒辦法等他們打完。”
寒氣飄過,隨着一道白色的人影飛身落下,周圍頓時結出一層白霜。
“寒冰仙子!”
白月寒亮出細雪劍的瞬間,大量的寒氣也隨之散出,犀渠有些惶恐的退了幾步,心道對了,早聽說這白月寒與無邪成天混在一起,剛剛無邪現身,怎就忘了她也很有可能隨同一起。
“不知白仙子到來,有何指教?”犀渠故作鎮定的問話,可心中早已慌了,若是對方與無邪是一同的,那剛纔的對話她必然也已知曉。
“沒什麼指教,就是看看你們有什麼本事動未央宮的心思。”
細雪劍寒光閃過,捲起刺骨寒風,周圍景物剎那間蒙上一層霜白,如同凜冬已至。
另一邊陳墨白與呂三屍已經交手了將近一柱香的時間,尚未分出勝負。不過呂三屍對於陳墨白武學上的增長已經感到難以置信,他的煉血化氣訣靠煉化別人的血氣對自身進行滋補,從而提升自己的境界,這些年不知煉化了多少人,甚至還有宗師境界的高手。但此刻對上陳墨白自己竟然佔不到絲毫優勢。
陳墨白同樣有些驚訝,以自己目前的武功,就算遇到一般的宗師境高手也能六四開,可這呂三屍竟然和自己打的有來有回,而且還讓自己感到一絲危險。
呂三屍見對攻討不到便宜,轉而變換招數,幾縷不易察覺到的血紅色絲線從血霧中穿過,纏繞在陳墨白的腕子上。
不等陳墨白反應,呂三屍用力一扯,便將陳墨白拉了過來,再次施展猩紅爪想要一擊致命。
陳墨白凝聚真氣在手腕上,沒太費力便掙脫了控制,反倒借拉拽的力量迎着對方揮出一刀。
殘陽的鋒利非猩紅爪能抵擋,呂三屍及時收招還是被劃開一道血口。
陳墨白則是說道:“看來煉化了馮玉還讓你能夠模仿她的千金黹,不過就算她本人用這門武學都對我無用,更別說你了。”
“別得意!”
呂三屍的真氣稍有變化,手掌上的傷口很快便止了血。
這一幕看的陳墨白有些差異,千金黹是一種凝氣成絲的武學,不過這需要金相真氣才能施展,現在這快速止血的方法看上去又極像木相真氣的自愈之法,加上這煉血化氣訣需要水相真氣的人才能修煉,如此看來,月相真氣能夠讓擁有者具備其它真氣相性的特點。只不過從交手來看,似乎做不到與其它相性的真氣完全相同,多半只是能做到相似。以前在山谷中的時候從未聽父親說起過月相真氣還有這種特徵,果然要說神祕,月相真氣才是最令人捉摸不定的。
“這附近沒有人能讓你補充血氣,消耗了這麼久,我看你的真氣也所剩無幾了吧。”
“我知道日相真氣充盈,最不怕消耗,但也別以爲勝券在握,你怎知我就沒有後手。”
陳墨白刀尖指向對方,道:“很好,我也還想看看月相真氣的能耐。”
呂三屍目光一凝,血霧變得更加濃重,範圍更廣。
“你應該知道這個招式對我沒用,僅憑你的殺意我便可以……”
話說了一半陳墨白突然覺得不對勁,完全感受不到周圍的殺意,隨即猛地一掌揮出,澎湃的真氣瞬間吹散了周圍血霧,同時也已經不見了呂三屍的身影。
“鬧了半天說的後手是金蟬脫殼,看來比起當年,倒是學會自保了。”
這時遠處傳來陰狠的話音。
“陳墨白,我早晚要把你也拿來煉化,倒時看你的日相真氣能爲我提升多少。”
從聲音判斷,對方已經跑出一段距離,陳墨白此次的目的也不是呂三屍,因此沒有在去追趕,轉身去尋白月寒。
回到原本的地點便看到半個人都被凍住的犀渠,此時他的表情極爲痛苦。
“你那邊如何?”白月寒問道。
“本還覺得呂三屍這一身邪功有點棘手,結果被他虛晃一戰遁走了。”
白月寒“噗”地笑了笑,又說道:“那怎麼看你還有些得意?”
“之前我們四個人都差點不是他的對手,本來還多少有些忌憚此人,結果卻是這樣……總之九幽教的事之後再說,還是先看看能從他嘴裏撬出些什麼吧。”
“我已經問過了。”
“怎麼說?”
“一句話,不知道。”
陳墨白眉毛挑了挑,說道:“我也想過以他的身份地位,或許問不出什麼,那禍鬥現在何處可有說?”
“他說禍鬥向來行蹤飄忽,現在何處他也不知。”
“嗯,也和我想的差不多。”
陳墨白剛說完,原本被凍的話都說不出來的犀渠便發出一聲慘叫。
白月寒看過去,原來是陳墨白的短劍正插在犀渠的腿上。白月寒微微皺眉,再次看向陳墨白。
“我剛入黑玉樓時也不習慣如此,不過有些時候發現這個方法的確管用,所以如果對方不是善類,我便也不再心慈手軟。”
“我明白,你繼續吧。”
陳墨白一笑,風輕雲淡的將劍拔出,沒有停頓,再次插進另一條腿上。
犀渠再次如殺豬般慘叫,哆哆嗦嗦地說道:“我我我我我我我說說說說……先先先解開開開開開……”
“現在他想跑也跑不了,給他解開吧。”
白月寒輕輕一揮手,犀渠身上的冰立刻碎成冰晶。陳墨白則稍微以真氣幫他恢復了些溫度,讓他能夠正常說話,然後在他面前蹲下身,將斷月插在身前。
“你應該清楚我想知道什麼,告訴我些有用的你或許能活,但是有一句廢話我便繼續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