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此去當行長生路! 第一百零二章:了別紅塵,(七千字大章)
類別:
武俠仙俠
作者:
輕舟綠葉字數:7788更新時間:24/06/27 15:09:15
到了小鎮口前,夜幕也降臨了,王權在路上,打聽到這小鎮名叫華辛鎮。
而今日,正是華辛鎮一年一次的華女節,聽那商販說,華女節也是頗有來歷的。
據說是曾有一男一女,本是大婚之日,卻因當時戰亂,新郎官被抓去做了兵卒。
名叫華女的新娘子,穿着大紅喜服,就那麼不吃不喝地站在鎮子口,等待着自己夫君的凱旋。
新郎一去再無音訊,聽這商販說,華女在鎮子口站了一百天,後來變成了一座望君石。
自此之後,小鎮中的人們,爲了紀念這位華女,每年都會舉辦華女節。
節日上,一些求愛的男女,會趁機表白,當日成婚者也是隨處可見。
有華女節的傳統,當場就要擺下喜宴,所以這些商販很是積極,準備大賺一筆。
王權聽完後沒什麼感覺,覺得無非是增添的神話的色彩。
棠曼卻不同,聽到華女一心待君歸,很是感動,拉着王權的手都攥緊了些。
對此,王權倒是有些不適,因爲棠曼的手掌幾乎是囊括了他的手,有一種大人拉小孩的感覺。
進入小鎮,街道上熱鬧非凡,一場盛大的節日正在上演。
街道兩旁,五彩斑斕的花燈和大小的燈籠,搖曳生姿,光影交織。
孩子們手捧各式各樣的小花燈,臉上洋溢着純真的笑容,在人羣中穿梭,歡快的笑聲此起彼伏。
不遠處,一條小河靜靜地流淌着,河面上,一盞盞河燈乘着紙座或花座隨波逐流,閃爍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天上的星星墜落人間。
微風拂過,河邊的柳枝輕輕搖曳,爲這寧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柔情。
人羣中,一位年輕的姑娘身穿喜慶的紅色長裙,和一位同樣身穿喜慶紅袍的俊朗男子,共同持着一盞精緻的花燈。
他們的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女子輕輕地閉上了眼睛,許下了一個美好的願望。
這一刻,彷彿整個世界都靜止了,只剩下她和那盞花燈,在這個美好的夜晚裏,共同編織着一個美好的夢想。
棠曼看到這一幕,好奇地問道:“那是在做什麼?”
“許願望,應該是此女希望與她面前的男子幸福美好之類的吧”,王權在她身邊解釋道。
聽到這話,棠曼拉着王權就擠出人羣,也來到了小河邊。
河水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銀光,彷彿一條流動的綢帶。她興奮地指着河面上漂浮的盞盞河燈,眼中閃爍着期待的光芒。
“我也想放這個!”棠曼拉着王權的手,語氣中充滿了期待。
本來就是讓她來玩的,王權當然不會拒絕,也是被她的熱情所感染,微笑着點了點頭。
旁邊就有販賣燭火河燈的商販,棠曼挑選了一盞造型別緻的花燈,王權隨手付了一塊碎金。
來到河邊,王權拿着花燈,棠曼則用火燭點燃了中間的蠟燭。
火光搖曳,映照着倆人的臉龐,棠曼學着那些許願的女子,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口中唸叨着什麼。
王權靜靜地站在她身邊,看着她一臉虔誠認真的許願。
“我許好了”,棠曼歡喜道。
王權微笑點了點頭,和棠曼蹲在河邊,將這盞承載着棠曼願望的花燈放在了河中。
看着花燈越漂越遠,王權和棠曼站了起來,然後被棠曼拉着去別的地方逛去了。
街道上的人羣熙熙攘攘,歡聲笑語此起彼伏,在人羣中穿梭,他們的笑聲清脆悅耳,彷彿是這個節日最美的樂章。
攤位上,各式各樣的手工藝品琳琅滿目,攤主們熱情地吆喝着,吸引着過往的遊客。
不遠處,正有一對響奏着喜樂的成親隊伍,大片的紅色喜慶非常。
空氣中瀰漫着糖葫蘆、烤紅薯和各種小吃的香氣,這些熟悉的味道,讓王權不由想起太原城中的新節。
棠曼看得眼花繚亂,她拉着王權的手,指着一家賣糖人的小販,嘟囔着:“王權,那個是什麼?看起來真好玩。”
王權聞聲看去,恰在此時有一個孩童,舔嗦着一根糖人從身邊走過。
他微微一笑,拉着棠曼走了過去,笑着解釋道:“這叫糖官人,能吹出各種形狀,不僅好玩,還好吃呢。”
“我想吃”,棠曼一臉貪嘴的說道。
王權自無不可,取出一塊碎金放在賣糖人的商販車上:“來一個。”
那商販是半大老頭,正吹着一個,看到這眼睛一瞪,差點一口氣沒接上來,連連點頭,利索地吹好手裏的這個。
商販陪笑着,問道:“您要個什麼樣的?”
王權看向棠曼,後者看了看插在車上的樣品,嘟着嘴思考了一會,指着一條小魚樣的糖人:“我想要這個。”
那商販立馬解釋:“這就是剛做出來的,姑娘直接拿着吃就行。”
棠曼這才拿起小魚糖人,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頓時眼睛一亮,滿臉都是滿足的表情:“好甜!好好吃。”
“那是,老夫這可是祖傳的手藝,保證好吃”商販動作極快的收起碎金,吹噓了起來。
棠曼連連點頭,拉着王權又朝着別的地方走去。
“哎呦”,棠曼忽的吃疼一聲,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王權問道。
“我踩到了尖的東西”,棠曼倚靠着王權想要查看腳底的情況。
棠曼還赤着腳,現在走了這麼遠,本來潔白的腳丫顯得髒兮兮的。
看棠曼擡腳的動作太大,王權一彎腰,一把將她橫抱了起來。
便是如此,棠曼依舊沒有扔掉手裏的糖人,一口咬在嘴裏,環抱住王權的脖頸。
王權朝周圍看了看,不遠處有一家裁縫店,便抱着棠曼走了過去。
進到店了,裏面的場景讓他有些發愣,掛着的布料,清一色的紅色布料。
裁縫店的老闆是個中年婦女,見到王權抱着棠曼,也不覺得意外,面臉笑呵呵的。
王權進店便開口道:“老闆娘,做雙大點的鞋子。”
棠曼可是一雙大腳,尋常凡人女子可沒這麼大的。
“好說好說”老闆娘連連應下,拿着量身尺走來,比了比棠曼的腳也是驚訝:“公子真是好福氣,這姑娘可是長了一雙壓的住福氣的腳喔。”
棠曼聽不出來,王權能聽出來是再說棠曼腳大,問道:“多久能做出來?”
“很快就能做出來的,不如讓我先帶姑娘去洗洗腳?”老闆娘也很是有眼力見。
見王權長得不像尋常百姓家,覺得應該能賺上一大筆。
她的建議,王權也是點了點頭,放在棠曼,微笑道:“去吧,我就在這等你。”
棠曼跟着老闆娘去到了後門,走了出去。
足足一個時辰之後,戌時,天色更黑了,街道上也越發熱鬧,老闆娘這才帶着棠曼從後門走了進來。
王權聞聲看去,發現棠曼原本的馬面裙已經不見,換了一身大紅色的霞帔。
頭髮也被重新整理了一番,換了幾個紅玉簪子,臉上傅粉施朱,化了個嬌豔的妝容。
她的腳上穿着一雙新做的紅色繡鞋,雖然比尋常女子的鞋要大上一圈,卻絲毫不妨礙它的精緻和美觀。
也不知老闆娘跟棠曼說了什麼,此時的棠曼臉頰泛紅,眼中充滿着喜悅。
王權看到棠曼,眼中閃過一絲驚豔,棠曼的身形加上這一身,真不是尋常女子能有的氣質。
“王權,你今天娶我吧”,棠曼用期許的聲音向王權說道。
王權看了老闆娘一眼,見她眼神有些躲閃,頓時猜到定是這老闆娘給棠曼說了什麼。
不過現在這情況,顯然是沒法再找理由了,便取出一把碎金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他笑道:“老闆娘,我們是外來的,在這人生地不熟,您能否幫忙置辦,我出雙份銀兩,不叫你吃虧。”
見到這一把金財,老闆娘的雙眼直放光,哪裏會說一個不字。
她快走幾步來到桌前,收起金子保證道:“公子儘可放心,這事就交給我吧。”
她朝敞開的後面叫了幾個名字,四五個年輕女子和幾位男子便走了進來。
老闆娘又吩咐了幾句,給了這些男女一些錢兩,便出門了。
棠曼這會兒走到王權身邊,拉住王權的手,開心問道:“我現在是不是很好看?”
看着面前的佳人,王權定定的看了一會兒,心中一嘆,心道:“也罷。”
他露出溫柔笑容,贊同道:“很好看,非常漂亮。”
“哎呦,公子也趕緊換上新衣吧”,老闆娘在桌案後面提議道,像是剛想到一樣。
“好”,王權微笑着點頭,沒有拒絕,決定陪棠曼好好過完這一天。
他的身形極佳,有現成的喜服,只改了改邊邊角角便穿戴在了外面。
走出換衣間,正好有之前出去的男夥計之一回來了,有些爲難地給老闆娘彙報道:“掌櫃的,鎮上的婚臺都有新人用着,就只剩那座華女臺了,你看這……”
王權聽得清楚,稍微想了想便能明白,那華女臺應該就是鎮子中心的那座最大的。
看那夥計的表情,想必費用不低,他不待老闆娘回話,便笑了一聲,走到跟前,道:“不必找了,就華女臺吧。”
說着,他取出幾塊稍大的金塊放在桌上,看向老闆娘,問道:“要辦的熱鬧,這些可夠了?”
老闆娘差點失態,拿起不輕的金塊,連連應答:“夠夠,公子放心,保證不讓公子白花錢。”
這次她也出來案桌,告歉一聲除了店,讓那夥計留下招待王權。
棠曼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王權坐到她身邊,棠曼嘿嘿笑道:“你現在也好好看。”
這次沒等多久,這一刻鍾,外面便響起了嗩吶音曲,金鼓喧闐。
老闆娘快步走進店裏,頗有些春風得意,對王權棠曼笑道:“兩位新人別坐着,走吧,外面已經準備好了。”
王權嗯了一聲,和棠曼一同起身,隨着老闆娘走了出去。
外面是一條盛大的迎親隊伍,比之前見到的任何一隊的規模都要大。
王權暗暗點頭,這老闆娘怕也有爲自己店門打名聲的打算。
他並不在意這些,只是有些不明白該做什麼,因爲這隊伍只有一頂喜轎。
在大弘朝,應是女方的兄弟乘騎高頭大馬,在隊伍前面開路,前往男方的家。
“請新人上轎!”
隊伍中出來一中年人,不由分說的來到王權和棠曼身前,伸手引道。
王權有些明了,這是要男女雙方上一個轎子,便拉住有些愣神的棠曼走上了喜轎。
喜轎由前四後四,共八人抗擡,隨着轎子的擡起,隊伍向着中心的華女臺駛去。
老闆娘這時從外面拉開轎簾,解釋道:“公子不用擔心,在華女節成親不拜高堂拜華女,得到華女的祝福可比高堂的祝福重多了。”
王權聞言笑了,他卻沒有擔心過這個,而是另一個問題:“老闆娘,我想問問,到時候的喜宴可有人來?”
不想老闆娘呵呵一笑:“公子原是擔心這個,完全不用擔心,華女臺建立至今,也只有鎮子的兒子曾用過一次”
“那時全鎮的百姓都會來送喜參宴,保證是最熱鬧的。”
王權點了點頭,這怕是用了不少錢財,他也不小氣,再次取出幾塊金塊交給老闆娘。
老闆娘來的目的就是邀功的,現在目的達到,歡喜地合上轎簾。
棠曼看着這一幕,待老闆娘一走,一點也不生分,伸手就從王權袖子裏取出了荷包。
“這些石頭還真有用”,她說着用靈氣取出不少金塊收入自己的袖中,這才還給王權。
王權沒有在意,這些金子對他來說,確實跟石頭沒什麼區別。
轎子很穩,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隨着轎子停下,王權聽到外面有人高呼。
“請新人下轎。”
聞言,王權拉起棠曼出了喜轎,就見已經到了華女臺前。
臺上早已佈置妥當,一片喜慶的紅色,臺下的宴桌也是喜慶的紅色,擺了都快近百張了。
華女像前,擺放着一張紅色喜桌,上面放着兩排並列的紅色喜燭,燭火搖曳,光影跳動。
百姓們早已聽到消息,此地被圍的水泄不通,見到喜轎到來,紛紛議論起來。
“這就是那位外來的公子吧,真是俊朗啊。”
“這姑娘也很有氣質啊,兩人真是天生的一對。”
“可不是嘛,就是可惜啊,這姑娘是外來的,不知道能不能長住。”
……
隨着周圍的聲音,在衆人的矚目下,王權和棠曼緩緩走向華女臺。
每一步都伴隨着周圍百姓的祝福和議論聲,彷彿這一刻,整個鎮子都沉浸在了喜慶之中。
當他們走到華女像前,喜桌旁,一位穿着紅色長袍的老者走了出來,他的臉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手中拿着一對紅色的綢帶。
王權和棠曼從他手裏接過,面對而站。
“二位可準備好了?”
棠曼點了點頭,臉上有着期盼和些許緊張。
王權笑了笑,溫聲道:“您開始吧。”
老者清了清嗓子,莊嚴的聲音在人羣中迴盪:“一拜天地。”
王權和棠曼隨着他的聲音,緩緩轉過身,朝着廣袤的天空和遼闊的大地深深鞠躬。
他們的影子在華女臺的紅毯上拉長,彷彿要將這一刻的幸福和承諾永遠鐫刻在這片土地上。
周圍的百姓們靜默下來,彷彿連呼吸都怕打破這份莊重和神聖。
“二拜華女娘娘。”
王權和棠曼轉過身,對着華女像又是一鞠躬。
身後的一些捱得很近的男女,也是隨着這一聲,對着華女像拜了下去。
老者和藹的笑着,看着這一對新人,再道:“夫妻對拜。”
王權和棠曼拉着紅色的綢緞,轉過來面對着對方,躬身一拜。
隨着王權二人的對拜,華女臺周圍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彷彿在爲這對新人的幸福而歡慶。
“喜宴開始!”
老者大聲宣佈,一時間,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彩色的紙花在空中飛舞。
百姓們紛紛涌向宴桌,喜慶的宴席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餚,香氣四溢,讓人胃口大開。
王權和棠曼則並肩走向喜宴的主桌,路上幾乎是一步一聲祝福,兩步一杯喜酒。
王權對此來者不拒,反正這身體由各種寶物鑄造,喝這些酒如同喝水,根本喝不到。
本是他一直在喝,但棠曼應該是見着喜酒挺好喝,也喝了起來。
周圍的百姓們看着王權和棠曼一路走來,紛紛稱讚新娘子的酒量。
“哎呀,這新娘子真是厲害,這麼多酒下去,臉色都沒變一下?”
“可不是嘛,看這模樣,怕是比咱們鎮上的男兒還要豪爽呢!”
“新娘子不僅人美,這酒量也真是沒得說。”
棠曼聽着這些誇讚,竟是高興的發出咯咯的笑聲,敬酒更頻繁了起來。
王權本沒有在意,此時轉頭看了一眼,見到棠曼眼神都有些迷離了,不由啞然無奈。
棠曼如果稍稍運轉靈氣,這些酒氣便能輕易化解,不過看現在的情況,她顯然沒有這麼做。
“棠曼,你先別喝了”,王權小聲地提醒一聲。
不料棠曼拿着酒杯一揮,身形一歪,道:“我要喝,這個真好喝,哈哈。”
王權無奈,只能挨近了棠曼一些,以免待會發生意外。
他倒不擔心棠曼喝醉,只是擔心棠曼發酒瘋,成了憤怒的模樣傷着人。
等走到主桌,棠曼已經有些發癲了,竟是踩着椅子站到了桌子上,踢飛了不少飯菜。
她手中的酒杯高高舉起,臉上洋溢着醉酒後的紅暈,眼神有些迷離。
她歡快地笑着,聲音清脆而歡快,彷彿釋放了所有的快樂。
“哈哈哈這個真好喝,父親你喝、二叔三叔也喝……”她言語不清地歡呼着。
王權一看這情況,顯然是喝醉了,都認不清這是哪了。
就在這時,棠曼忽然雙手一揮,隨着酒杯的飛出,一把金燦燦的碎金,也撒向空中。
碎金落在宴桌上、地面上、人們的身上,引來了一陣驚歎和歡呼聲。
百姓們紛紛爭搶這些落下來的碎金,彷彿這是對他們祝福的最好回饋。
老闆娘這時撿金子撿到了王權身邊,她看了眼桌子上腳步晃悠的棠曼,笑吟吟地說道:“公子真是好酒量,不用擔心,我已經爲公子二人準備好的新房。”
王權眼前一亮,他正想着怎麼帶棠曼離開這,然後找個客棧呢。
他也是上了桌,不管棠曼的撒潑,把她一把抱起,跳下桌子道:“那就請老闆娘帶路吧。”
老闆娘也看得明白情況,笑着一側身:“公子隨我來吧。”
王權跟着老闆娘繞出宴會,進了在一家距離華女臺不遠的酒樓。
老闆娘顯然已經訂好了,徑直上了二樓,在一間房間前停下,轉身帶有深意的笑道:“公子,就是這裏,放心,我訂了十天呢,保證夠新娘子醒酒的。”
她說完取出一把鑰匙遞給王權,王權伸手接下,道:“多謝老闆娘了。”
“沒事沒事,公子趕緊進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吶”,老闆娘幫王權推開房門,半推搡着將王權讓了進去,並帶好了門。
進到屋子,王權轉目一看,這佈置全是按照新婚的婚房佈置。
他沒在意這些,將還吵着喝酒的棠曼放在牀上,剛要去一旁的桌椅邊坐下,又被棠曼抓住了袖子。
“你不許走”,棠曼的聲音有些弱,看着快要睡着了。
“我不走”,王權回了一句,在牀上坐下。
等了一會兒,棠曼安靜了下來,發出了微弱的鼾聲。
王權這才用靈氣從荷包裏取出一枚棕黃色的丹藥,是那補氣丹。
現在一安靜下來,他便想儘快修行。
待用補氣丹補足周天靈氣,便可以用冰心果開闢氣海了,雖是用冰心果的人無一生還,但他有自信可以成功。
準備到時候凝聚出足夠上等的氣海後,再用幽火化去體內的寒氣,不使自己凍死。
思慮一定,他在牀上盤坐下來,一口將補氣丹吞了下去。
補氣丹入口便化爲了一道清流補入了周天。
王權運轉正源心法一查,先前周天內只能說有靈氣,不過很稀薄。
現在有了這道清流的補入,周天的靈氣迅速充足了起來。
這讓他非常滿意,打算等棠曼清醒了,便吞下冰心果開闢氣海。
劉丹曾開闢氣海只有了三天,即便如此也能開出九尺餘的氣海。
他估計即便是劉家的闢海法門高超,自己用上個七八日,應該差不到哪裏去。
就在這時,他眉頭一挑忽覺有異,感覺自己被人撲倒了。
他停下運轉正源心法,睜開雙眼一看,就見棠曼一臉的紅暈,正趴在他身上解他的衣帶。
伸手抱着棠曼的腰想將她放平,卻被棠曼一把拍開,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他,語氣有些輕飄飄:“你是我的男人。”
王權頓感無語,沒想到都這樣了,棠曼還會想着這些,不知道是真心想法還是酒精的作用。
棠曼解了王權的衣帶,又開始鬆他的衣物,王權暗歎一口:“隨你吧。”
他吐納之法一起,下一刻,進入到了傳法之地。
王權選擇了在傳法之地度過這一晚,不去管棠曼要做什麼了,打算在這仔細看看這些對付魂魄的手段。
畢竟之後就要投身到修行人的世界,自身手段必須得熟悉,以防以後遭遇到什麼事手足無措。
仔仔細細的將第二第三卷上,對付魂魄的手段看了一遍,讓他頗爲受益。
尤其是幽魂層次的質變,不僅生出了新的許多能力,還可濃縮幽火,返回之前的幽魂形態。
“那天生之靈還真是驚才絕豔。”
他贊了一聲,琢磨着現在怎麼也過去了三四個時辰了,應該天亮了,棠曼做什麼也該做完了。
外面已經天光大亮,陽光透過薄紗窗簾,灑進喜慶的紅色婚房中。
牆角擺放着兩盆盛開的花朵,花瓣上的露珠在陽光下閃耀。
大紅牀單鋪就得牀上,王權與棠曼蓋着繡有龍鳳刺繡的大紅被,貌似都是睡着。
但隨意散落在牀周圍的衣物,表面着昨晚並不像現在這麼平靜。
王權此時睜開了的雙眼,看了一眼周圍,棠曼還在昏睡,嘴角還帶着淡淡笑意。
他忽然感覺到,好像只有上身沒穿衣服,動作很輕的下了牀,發現還真是如此。
不過情況卻讓他有些愕然,難怪棠曼嘴上的硃紅淡了,合着都用在了他身上。
他一身的脣印,走到一面銅鏡前,見臉上同樣滿是硃紅。
這讓他不由的輕笑一聲,了心中然,人魚是通過脣舌交換氣息,而棠曼完全不知道人類是如何繁衍的。
他用靈氣在身上一掃,去掉硃紅,撿起那件儒生袍,並沒有穿上。
從袖中拿出荷包,取了一件法器級別的黃色法衣,並不戴冠,穿上鞋後便在一旁坐了下來。
坐了有半個時辰,棠曼甦醒了,哼唧了兩聲,見枕邊人沒在身邊,趕忙坐了起來。
她這一動作,免不了展露大片雪白,待看到了坐在一旁正看她的王權,這才安心的露出笑容。
她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因昨夜的努力還有些疲憊,看到地上的衣物,就那麼直接就從被窩了出來了。
王權暗嘆一口氣,看棠曼還要穿上那件霞帔,便從荷包裏取出一件淡藍衣袍,起身走到她身邊:“穿這個吧。”
棠曼接過後甜甜的一笑,啪嘰又親了王權一口,這才將衣袍穿上。
對此,王權也沒在意,只嘴角扯出微笑面對。
所幸在商舟上買來的衣物都是男式的,高挑的棠曼穿着也差不了多少。
“我們要去那呀?”棠曼舔了一下有些幹的嘴脣,看向王權甜甜的問道。
王權伸出手,溫柔的擦去棠曼嘴角殘留的硃紅胭脂,聞言輕輕地一笑。
“去開闢一片,屬於你我自己的大海。”
王權拉着棠曼的手,走出了這個他們曾共度一夜的小屋。
清晨的陽光灑在小鎮的石板路上,空氣中瀰漫着清新的草木氣息。
趁這小鎮中的人們還未醒來時,來到了鎮外,清晨的風有些涼,吹起了棠曼的鬢髮。
王權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
別了,紅塵俗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