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此去當行長生路 第十八章:認清現實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輕舟綠葉字數:2956更新時間:24/06/27 15:09:15
    “我知道了”。

    被人如此不客氣的使喚,汪成內心是有些不樂意的,但看到周豔珍,情不自禁便答應了。

    周豔珍擔心自己走後,此人會恢復正常,拿出一個香包,解開封口,將其中藥沫撒在車廂內外。

    再看汪成,其眼中的急切越發火熱,周豔珍不再管它,轉身上了送她來此的家將馬上。

    她處於第三輛車廂,前兩輛都是女子,她沒有去管。

    後兩輛是汪家那兩男子,汪成這第五輛車廂,發生這一切的時間很短,第四中的人完全注意不到

    “去方公子車廂”,這些家將都已經被迷住,又被她或用語言,或用打擊穴位的方式制住,現在對她的話很是言聽計從

    汪方二人之間只隔着那輛,被家將佔據的車廂,很快便至,方鵬正與身側倆家將交談。

    他本是以爲範家主會讓女兒上中間這輛,現在計謀失算,正打算用錢財賄賂家將帶自己去末尾車廂處。

    至於王權,他也是見過一面,當時看對方與範青玲站在一起,以爲是與周豔珍和汪家那樣買賣關係罷了。

    又看王權與孫年春似有交情,剛纔馬蹄聲聲他聽得真切,覺得應該是此人去找孫年春了,便想着動身去尋範青玲這小妮子尋歡作樂。

    此刻見周豔珍到來,也是一愣,不等他發問,周豔珍已經是跳上車廂,隨着香氣襲來,周圍家將和他都是眼神一陣迷離。

    周豔珍本想如法炮製,上前就要痛擊此人穴位,但方鵬與汪成不同,那是練過幾年武的。

    雖然美人在前,但心中對這等他人之妻屬實興趣有限,側身便躲過這一擊。

    周豔珍也是一愣,以爲又碰上王權那樣的人,心中一急,拿出香包就是一捏。

    一團粉色粉末猝然噴在方鵬面門上,使得他眼神一呆,周豔珍那會放過這等機會,也不擊打穴位了,狠狠一拳搗在對方太陽穴上。

    方鵬眼前一黑,直愣愣的栽倒下去。

    那一團粉末使得周圍家將,症狀再次加重,周豔珍不以爲意,指了一人,道:“你,上來將方公子帶上,送到末尾那倆馬車上去”

    她適時露出嬌羞,低眉順眼道:“回來後,奴家許你一親芳澤”。

    被指家將本就是個糙人,現在被迷得五迷三道,哪裏還有心思想別的,聽到美人吩咐,立馬將繮繩拴在連接車廂的鎖鏈上。

    上來就將方鵬駝在馬背上,一溜煙便朝後面去了。

    周豔珍也上了家將的馬,讓她帶自己去王權那,不得到王權親口保證,這幾日她可睡不安穩。

    如是在即將到達時,戳破自己是作弊來的,即便家將都被自己迷了,可到了山上,和山中道長一說,自己還是會被趕下山來。

    末尾車廂內,王權一直在注意外面動靜,這時聽到馬蹄奔騰之聲越來越近,知是周豔珍來了。

    沒想到不過才半個時辰,此女就將事情辦妥了。

    走出來一看,左前方正有位家將奔馳而來,馬背上似像是馱了人。

    到了近處,一眼便認出這人正是方鵬,只是現在昏迷不醒,他也不在意,此人來了就行。

    那家將似乎有什麼緊要的事急着去辦,王權笑意方起,剛想出聲,此人將方鵬扔在他的腳下,調轉馬頭便走了。

    王權一怔,心中暗道:“被迷得不輕啊”。

    這將軍剛走,右側又來一家將,後面坐着周豔珍,到了這邊也不上來,就在那看着王權不言不語

    王權明白她的意思,道:“你我兩不相欠了”,他又看了看高家家將和左側家將。

    周豔珍心思活絡,聯繫起方鵬癖好和王權車廂內的範青玲,立馬猜到王權是要對方鵬不利,這是讓自己支走這兩人。

    這等事對周豔珍來說小菜一碟,跳上車廂,在兩位家將中來回走了一圈,做出爲難的模樣,道:“二位將軍,奴家車廂裏進了條毒蛇,奴家不知道怎麼辦了”。

    二人心中忽然生出一股義不容辭的感覺,都知道周豔珍的車廂在那,道了聲。

    “交給我吧”。

    “在下這就幫周小姐趕去毒蛇”。

    可能是之前便競爭過,這一次,也是同時縱馬而去。

    周豔珍轉頭看了王權一眼,對方點了點頭,知道沒自己事了,便回到帶自己來的那家將馬上,掉頭走了。

    看她走了,王權低頭看着昏死不醒的方鵬,呵了一聲。

    下一刻,穿着長筒靴的右腳驟然踢出,呼呼生風,硬質的靴頭,狠毒的落在了方鵬襠部。

    這一腳,直接方鵬給踢醒了,“嗷”的一聲,彈也似的蹦了起來。

    王權暗自估計了一下,這一腳,即便廢不了此人,不好好養着,也能讓他少當幾年男人了。

    方鵬疼的臉色蒼白扭曲,額上冷汗直冒,死死盯着王權,捂着襠部說不出一句話來。

    車廂前就這麼大點地方,見他如此,王權右腳微擡,作勢又要踢出。

    方鵬也是惜命,不願跳車,竟是一頭扎進了車廂內。

    “你倒是會選地方”,王權呵了一聲,跟了進去。

    方鵬趴在車廂內,還沒起身,就感到背上被一隻腳踩住,想要起身,卻發現以自己習武之身,竟頂不起來這一隻腳。

    若說他是習武之人,那麼王權近三十年來,日日習練那吐納呼吸之法強身健體,體魄之強,可以說是站在習武之人的巔峯。

    對他的行爲,王權面露嘲色,腳下一加力,將他頂起來的那點空間壓實,道:“別白費力氣了,給你倆選擇,要麼自宮,要麼死,選吧”

    方鵬掙扎的力度忽悠一滯,像是嚇到了,但隨即再次掙扎起來,並不信道:“我可是郭道長承認的入道之人,你豈敢殺我?”。

    “哈哈”,王權大笑一聲,沒想到此人的底氣如此可笑。

    此地密林深山,殺了此人,倒時費些錢財將家將賄賂一番,說是其等爲了誰都不得罪,回去也只會說是被野獸襲擊所殺。

    便是多年後有人說出真相,倒時自己要麼已經入的道門,修得玄法,要麼都不用別人出手,壽命到頭自己死了。

    “你笑什麼?”,方鵬問了一句,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忽地感到左耳被人揪住,下一刻,“嗤”的一聲,一股深入骨髓的劇痛襲上身來,疼得他哇哇大叫。

    這血腥一幕,讓自小連殺雞都沒見過的範青玲,在一旁瞪大了雙眼,兩隻小手緊緊捂着嘴巴。

    傷口平整,血流如注,觸目驚心,王權將這左耳扔在方鵬面前,道:“你覺得我敢不敢殺你?”。

    方鵬渾身止不住的顫抖,不知是疼的還是嚇的,聞聽此言,‘砰砰’磕頭,完全顧不得形象,死命求饒。

    “爺爺饒命,爺爺饒命啊”。

    王權輕微搖頭,這等軟骨之人,竟也有修道之資。

    看向一旁受了驚訝的範青玲,問道:“玲兒可認識此人?”。

    範青玲呆呆點頭,此人曾在城中花街會時,多次對她動手動腳,範家主也時常告誡她遠離方家。

    見她點頭,王權又問,道:“玲兒認爲,該饒了此人嗎?”。

    範青玲不禁猶豫起來,她心如赤子,心底善良,看向王權剛要開口,王權卻先一步道:“還記得爲兄曾說過什麼嘛?”。

    範青玲一怔,隨即小腳一跺,大聲道:“不能饒了他”。

    王權欣然點頭,自己不可能時常照顧範青玲,知道她心底單純,這一路上,能讓她成長多少是多少。

    將方鵬一把掐了起來,走到車廂後方,短刃削鐵如泥,輕鬆在車廂上破開一個口子。

    車隊現在已經是在密林中行走,以他的目力,不遠處的一頭斑斕猛虎他看的一清二楚。

    “此地做你的歸宿如何?”。

    如此催命的言語,方鵬嚇的肝膽俱裂,眼淚鼻涕淌的滿臉都是,牙齒顫的舌頭打結,說不出話來。

    見他不語,擔心這廝有運數在身,手中短刃毫無阻礙的刺進方鵬後腦。

    轉手一攪,此人一聲未吭癱軟下來,扔廢品一般將其丟了出去。

    王權一直看着遠處的野獸,走了有些距離後,那斑斕猛虎動身了,早已被血腥味刺得口水直流,餓虎撲食開始撕咬屍體。

    轉目一瞥,不知是好奇還是傻了,範青玲呆呆走上前來,看着野獸食人,嬌軀也是微微顫抖。

    王權伸手在她小小的肩膀上一拍,感到她全身一抖,沒有勸慰,而是出言告誡,道:“此人對你心懷不軌,你如果善心放過,來日下場未必能好到哪去,往後要牢牢記住今日之見”。

    “玲兒…記住了”,範青玲應了一聲,努力克服心中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