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吳天，時間，羅睺

    吳天同盤王弒神龍力小白以及一同上前來的紅雲打了個招呼，也對鎮元子點了點頭。

    便和他們作別。

    畢竟剛分開不久。

    也就是彼此打個招呼。

    吳天與他們作別後，帶着衆小一起送嫦娥回家。

    到了太陰星外，在嫦娥的極力邀請，衆小殷殷期盼渴望的小眼神下，吳天又帶着他們去了太陰星。

    令嫦娥意外的是，二狗並不喜歡吞食月華，可以說一口都沒吃。

    這就有些奇怪了，她明明在它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會被吞食的感覺。

    難道是她感覺錯了？

    她並沒有感覺錯。

    不過那種吞食感不是針對她。

    二狗雖黑，但不是夜的顏色。

    而是，它喜歡曬太陽。

    嫦娥並不知道，她大哥的大哥，也就是魔祖羅睺，曾有兩門神通。

    一是噬日，一是噬月。

    現在還會噬月神通的，不是無辜的二狗同學。

    而是正站在她身邊的她的好大哥。

    其實包括吳天在內，他們都沒意識到這一點。

    而二狗同學會的是噬日。

    目前也只能吞噬日光。

    當然嫦娥會誤解應該是日月有某種聯繫的緣故。

    都是盤古的眼睛。

    誰說能噬日，就不能噬月了？

    當陽極必陰時，看它吞不吞月？

    陰陽大道，走到最後，陰極會生陽，陽極也會生陰，還有一條大道叫陰陽互補。

    比如，當今的天帝和天后。

    而吳天，因爲年代太久，也許忘了。

    天狗食日，天狗食月。

    給記混了。

    他也忘了當時是怎麼想的。

    二狗到底是他哪個想法的寄託。

    也是因爲他沒有細究。

    孩子長大了，都有自己的隱私。

    吳天也不會去過多關注他們，更不會去探究。

    有什麼事，他都直接問。

    太陰星，西風、二狗、混圓，好好玩了一番。

    大個子一直跟在他們身後，彷彿，這也已是習慣。

    吳天跟嫦娥遠遠看着。

    說着滿月宴上他們的小外甥女，以及滿月宴上發生的其它事。

    月桂也很高興。

    飛花如夢。

    這就像一個童年。

    小家夥們的一個童年。

    天真爛漫。

    這裏也曾經有兩隻兔子，無憂無慮。

    後來又來了一個哥哥。

    會跟兔子講故事。

    後來，她們就長大了。

    再後來，姐姐出嫁了。

    她們也分開了。

    她們的童年，也就成了童年的記憶。

    但偶爾想起，還會笑。

    露出那種最純真的笑。

    桂花雪白，好像童年下了一場雪！

    孩子們的笑聲，讓這雪更爛漫。

    小家夥們，玩夠了，吳天帶着他們離開。

    離開前，嫦娥摸了摸二狗的狗頭。

    二狗開心壞了。

    唯一的失落，留給了少年。

    好在他是西風。

    風一吹，一切憂愁都散了。

    一回家，大家都一個動作。

    長出一口氣，往竹椅上一攤，都不想動了。

    內心的感嘆可能會是：還是回家好！

    然後，大家都閉上了眼睛，睡了。

    誰說吃吃喝喝不累人？

    也累人。

    去漂亮姐姐家做客開心嗎？

    開心。

    但也不比家裏。

    尤其是西風少年，維持形象也很累人的。

    但他還是想去漂亮姐姐家做客。

    好吧，他可能暫時失憶了。

    不是姐姐，是姑婆！

    算了，還是不提醒他了。

    讓他做個好夢吧！

    喧囂之後總是平靜。

    繁華落盡，總是冷。

    天上，地上，都安靜了下來。

    也許大家都累了。

    吳天再次睜開眼睛，已不知是第幾日的早晨。

    小家夥們早醒了，都出去玩了。

    當然他們玩困了，玩累了，還會回到這裏。

    彷彿挨着吳天睡，會更幸福。

    大概每個沒長大的孩子，都喜歡挨着父母睡。

    因爲溫暖，因爲安心。

    第二沒有在小天峯呆着。

    比起小天峯，他還是喜歡在山門口呆着。

    這裏有很多很多舊時時光，值得他追憶。

    他已經知道，這是五萬年後。

    當他得知這一真相時，他呆住了。

    如被施了定身咒。

    他無法動，他的腦子也無法動。

    他懷疑起了人生。

    他真的懷疑起了人生。

    他懷疑這是否是真的？

    或者是他在臨死前做的一個夢！

    一個無憾的夢。

    他走向了吳天，吳天是這麼回答的：「是的，你已經死了五萬年！」

    「但你又活了。」

    「跳躍過中間五萬年，你又活了。」

    大概是覺得這個話題很有意思，所以吳天說了很多。

    第二如大夢初醒，他這才覺得，他又活了。

    是真正的活了過來。

    他下了小天峯。

    在這裏。

    吳天起身，活動了一下腿腳。

    這都是習慣使然。

    然後他對太陽露出了大大的微笑。

    似乎要跟太陽比，誰更燦爛。

    孩子心性，他一直都在。

    只是在很多場合，他都藏了起來。

    不和大人們玩。

    吳天很高興。

    沒有理由的那種高興，愉悅，心情愉悅。

    他做出了很多幼稚的動作。

    但他高興！

    小家夥們看到了，和他一起樂。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尤其是對大人而言。

    他還有很多事要做。

    所以吳天揮了揮手。

    讓他們自己去玩。

    而他身邊出現了時間。

    也是他的童年。

    其他人都看不到他。

    因爲他是時間。

    「回來吧。」

    吳天說了一聲。

    這個叫時間的孩子消失了。

    而吳天也閉上了眼睛。

    在他心中有時間流淌。

    在他元神身後大道樹上，一條時間大道，飛速生長。

    這是百年的時間，百年的大道。

    吳天這一吸收，就是半年。

    等他再睜開眼睛，已是一年秋。

    秋風瑟瑟，竹葉颯颯。

    他回首西望。

    卻知道該出發了。

    時間出現在他身邊。

    難得的沒有立即消失。

    而是等他消失了。

    他還在。

    一個孩子，他叫時間。

    時間還在，而他卻消失了。

    消失在了時間長河中。

    消失在了今天。

    小天峯，秋風瑟瑟，吹起落葉，打着旋兒。

    主人，卻已經不在。

    只有空椅還在搖晃。

    也不知是風吹的。

    還是它以爲，主人還在。

    吳天踏入時間長河，他目之所及，光陰長河浮現。

    他踩着光陰長河，逆時間長河而上。

    果然，阻力小了很多。

    但他的光陰長河也消耗的很快。

    雖然他觀時間長河，光陰也在增加。

    但入不敷出。

    他這雙眼睛，還是實力不夠。

    吳天這樣感嘆。

    吳天眼神一變，他腳下的光陰長河連同時間長河都出現了停頓。

    但也只是一瞬。

    同樣是時間靜止，他比時間那小子還是差了點。

    要不是帶他逆時間長河而上，會磨損他的道行。

    他一定會帶上他。

    試過了想試的。

    吳天大步沿時間長河而行。

    他長髮飛舞，他一步十年，百年……

    他憑自身實力終是沒有邁過一萬年大關。

    昆侖鏡出現在他手裏。

    昆侖鏡鏡光浮現。

    他同昆侖鏡一同消失。

    吳天出現，他隔着時間長河朦朦朧朧看到了魔羅主峯，還有小天峯。

    魔羅主峯和小天峯，都沒有主人。

    「這是……大哥隕落後，而我也在合道沉睡中。」

    「這應該是在兩萬年前。」

    但奇怪的是，吳天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合道的自己也不見。

    吳天壓下心中生出的疑竇。

    昆侖鏡鏡光再現。

    吳天跟昆侖鏡一同消失。

    再出現還是在小天峯。

    他自己還是不在。

    但他看到了自己的大哥。

    隔着時間長河。

    他看向他時，他也看向了他。

    「大哥！」

    吳天喊了一聲，他很欣喜，很激動，還有些難過，有些傷感。

    羅睺對他點了點頭。

    笑了笑。

    卻沒說什麼。

    羅睺很欣慰，他看到了自己未來的小弟。

    但他揮了揮手，讓他回去。

    不要再來。

    但吳天卻伸出了手。

    從時間長河中伸出了手。

    一瞬洪荒電閃雷鳴，氣息恐怖，彷彿末日來臨。

    羅睺苦笑，還是伸出了手。

    吳天抓住了大哥的手。

    有溫度，是熱的。

    他用力，沒有拉動。

    再用力，還是沒有拉動。

    反而引起了洪荒更大的恐怖。

    羅睺擡起另一只手。

    諸般恐怖氣象暫時被壓住。

    吳天運轉渾身混元道力。

    幾乎都要把羅睺的胳膊拉斷了，也沒有拉動羅睺。

    所以，他鬆開了手。

    這一刻，

    他覺得他就是一個任性又無力的孩童。

    而大哥，還是包容着他，任他胡來。

    甚至連一個理由都沒問。

    吳天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羅睺卻笑了，笑着安慰他。

    他雖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

    但他很高興，能在這裏，以這種方式見到他。

    他的小弟，很明顯很強，他的手，很有力。

    他想對他說，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他都是他大哥，他都是羅睺。

    他不需要人救。

    但他終是沒有說出來，因爲他是羅睺，他也知道他聽不到。

    因爲他也聽不到。

    這樣見面，看到就很好。

    但他卻不知，他這個小弟不會這麼放棄。

    「大哥，我會來救你的，也許是千年，也許萬年，我都會回來救你的！」

    吳天抹了一下眼睛，又看了大哥一眼。

    昆侖鏡鏡光浮現，不過已弱了很多，他消失了。

    踏上了歸途。

    因爲他消耗了太多的力量。

    他也終於明白了，明月爲何會那麼狼狽。

    他一定也是拼盡了全力去拉大哥。

    明月比他來的晚。

    這個時候，應該是他去了太陰星，還是去了東方的時間？

    他也吃不準。

    總之很早。

    從大哥身上他可以看出來。

    吳天忽然想起小天峯好像還沒有樹？

    黃中李好像也不在！

    那應該是他去太陰星那段時間。

    還真巧！

    吳天看向了昆侖鏡。

    昆侖鏡靈瑟縮了一下，說道：「我也不知道。」

    但又怕吳天不信，急忙又說道：「我也沒見過我自己。」

    「你是說，你穿梭時空，從來沒見過另一個昆侖鏡？」

    鏡靈連忙點頭。

    吳天陷入了沉思。

    好像明月救第二的時候，也恰巧與自己錯開了。

    那時，他已經跟第二斬斷了一切因果。

    第二生與死，他都不會去多看一眼。

    那是真沒看過。

    加上這一次，是第三次了。

    他不見他！

    莫非是時空法則的錯過？

    也許與昆侖鏡有關。

    也許與更高的時空法則有關。

    回到過去，但不能見自己。

    不是不能，而是根本見不到。

    很完美的錯過，錯開了。

    那問題就來了，他選定的那個最可能的時間，自己一定在。

    這要是他一直都到不了那一點，一直會錯過那一點，該怎麼辦？

    吳天回來時，他又一根頭髮白了。

    吳天用昆侖鏡照了照，覺得還行。

    更有魔祖風采了。

    吳天收起昆侖鏡，躺下就睡。

    吳天睡得很香，因爲他見到了大哥。

    和在夢裏，明月見到大哥不一樣。

    他想，以後沒事，可以去看看大哥。

    這樣也挺好。

    睡着睡着，他的嘴角勾了起來。

    一定是個美夢。

    但等他睜開眼睛。

    轟的一聲。

    兩道光柱。

    小家夥們的眼睛又瞎了。

    他是故意的！

    一定是故意的！

    對！

    他們猜對了。

    這一次，吳天確實是故意的。

    吳天的眼睛沒有出血。

    雖然也看不見了。

    但比前兩次好了太多。

    小天峯的小家夥們，抵抗力依舊不足。

    還有魔羅主峯那兩位，以及第二。

    這一次，魔羅福地，全軍覆沒。

    魔羅福地的天都黑了。

    二狗和混圓也得償所願。

    黃金力士也體驗了一把失明的感覺。

    他是眼睛太大，離得又太近。

    或許還有吳天這個主人的特殊照顧。

    大概是爲彌補他這個遺憾。

    至於其他人，都有份。

    吳天覺得這是好事。

    落下誰也不好。

    所以睡着的，都被他叫醒了。

    大家都看見了，也都看不見了。

    吳天心安理得的拿出太極圖開始參悟。

    這樣他也不用再分心觀看時間長河了。

    他這是爲這條路，直接斷了那條路。

    也是夠狠的。

    不過小家夥們的眼睛，這一次他不打算再給命泉。

    讓他們自愈。

    上一次是誤傷，有補償。

    這一次，既然不是誤傷，自然也就沒有任何補償。

    吳天心安理得。

    要問！

    就是爲你們好！

    這是爲你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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