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好醜的壺

類別:網遊競技 作者:夢筆樓字數:2420更新時間:24/06/27 15:00:45
    ……

    破碎的屋頂廢墟上。

    煉獄槙壽郎擡了擡手中的日輪刀,他看向另外兩人,解釋着:

    “悲鳴嶼,竈門。”

    “現在持有日輪刀的只有我一個。”

    他的目光看向炭十郎手中的楔丸,以及悲鳴嶼僅握着佛珠的手。

    悲鳴嶼行冥的日輪刀,是由長鎖鏈連接着的闊斧與流星錘,其鍛造過程極其複雜。

    所以,一般是由鍛刀村中技藝最爲高超的村長親手鍛刀。

    這次,悲鳴嶼行冥親自前來,也是爲了取回已經鍛好的日輪刀。

    “所以。”

    煉獄槙壽郎有些沙啞的說着,他拍了拍漸變制服上沾染的灰塵,注視着玉壺逃離的方向:

    “我先去追,你們拿了日輪刀,稍後再跟上來。”

    悲鳴嶼行冥雙手合十,他將握着的沉甸甸的佛珠攥緊,淌下眼淚:

    “槙壽郎先生所言極是。”

    其語氣中,絲毫沒有對槙壽郎重新開始獵鬼感到驚訝。

    炭十郎站在塵埃裏,他側頭看向槙壽郎。

    目光緩緩移動到他手中那把坑坑窪窪的日輪刀上。

    ——這把刀…堅持不了多久了吧。

    剛想開口拒絕槙壽郎的提議時,他猛地看向另一個方向,眉頭微微皺緊。

    唰!

    視野中,一個黑色的身影在角落裏閃過。

    聯想到之前玉壺出現的模樣,炭十郎腦海裏逐漸浮現出第二只鬼的身影。

    啪!

    炭十郎拍了拍槙壽郎的肩膀,語氣認真且誠懇:

    “我們會很快趕上去的。”

    槙壽郎聞言,嘴角微微抽了抽,他聽出了炭十郎語句中的意思:

    “…我還沒那麼弱。”

    說完,他輕輕嘆了口氣,隨後從二樓一躍而下。

    啪嗒。

    轉過身,扛着刀鋒已經缺刃的日輪刀,煉獄槙壽郎蹙着眉頭,順着街道朝遠處看去。

    “嘁。”

    見狀,煉獄槙壽郎臉色微微一沉,他嘖了一聲,頹廢過後的滄桑讓他多了些許戾氣:

    “…挑釁麼?”

    槙壽郎目光看向的方向。

    街道上。

    ——那整齊排列,間隔百米就存放一隻的瓷壺。

    就像一隻箭頭,指名了玉壺自己逃跑的方向。

    ……

    ……

    哨亭。

    “噹啷!噹啷!噹啷!”

    戴着火男面具的人面色焦急,他用力的晃動着哨亭上用來通信的大鐘,沉悶的回響聲迅速傳蕩到整個村落。

    他拿出一個錐形的擴音器,站在高高的哨亭裏,朝着街道上大喊着:

    “有鬼襲擊村子——!!”

    “大家——!!”

    ……

    在槙壽郎獨自離開不久後。

    屋頂廢墟上。

    聽着廢墟裏,傳來的悉悉索索的移動聲。

    炭十郎與悲鳴嶼兩人站在原地,並沒有行動。

    這時。

    “悲鳴嶼先生。”炭十郎突然開口,對着身旁高大的悲鳴嶼喊了一聲。

    “嗯。”悲鳴嶼行冥撥動手中的佛珠,微微點頭。

    下一刻。

    唰!

    兩人的動作化作殘影,瞬間朝着身後被廢墟掩蓋的走廊上發起了攻擊!

    砰!!

    隨着佛珠與楔丸一同砸向同一位置。

    “噫!!”

    一道速度極快的黑影,從廢墟被擊中的位置竄了出來,他迅速攀爬在附近房屋的牆壁上,身形佝僂。

    踉蹌的躲藏在牆壁後,微微探出腦袋,暗紅色的眼眸似乎注視着這邊的位置。

    白色猙獰的角從額頭兩側突出,中間是一塊異常碩大,長滿血管的瘤。

    那身影正蜷縮在牆壁後,銳利的爪子嵌入牆壁,瑟瑟發抖,聲音顫抖的自言自語着:

    “…可怕,可怕至極。”

    “三人…柱的數量…有三人。”

    他伸出皮膚褶皺的手指,顫抖的在自己面前晃着。

    “…玉壺…你給的情報消息有誤…!”

    對面。

    廢墟上。

    炭十郎回過頭,他看向逃竄極快的半天狗。

    微微眯起眼睛,眼角有些抽搐的看着半天狗頭頂的架勢條。

    [上弦之叄·半天狗]

    名字之上。

    緊緊排列着六個紅點。

    ——半天狗,有六個階段。

    啊。

    好麻煩。

    炭十郎內心微微嘆了口氣,手中的楔丸已經攥緊。

    ……

    ……

    與此同時。

    另一邊。

    幽暗的森林裏。

    穿着青色雲紋短衫的父子三人,正漫步在林間。

    “爸爸,哥哥,爲什麼我們要來這裏啊?”

    無一郎雙手抱着一把刀,他有些怯懦的看了看四周,連忙朝身前行走的兩人問道:

    “明明之前都沒有來過這裏。”無一郎的語氣裏蘊含着擔憂。

    雖然離家很近,但是砍柴或者練習時,他們都沒有靠近過這片區域。

    ——陌生的野外,並且在夜晚。

    ——這可是相當危險的!

    聞言,有一郎撇了撇嘴,腦海裏不由得浮現了某六眼怪人的模樣,憤懣的說着:

    “誰知道呢!”

    “嘁!”

    同樣,有一郎腰間也別了一把刀。

    時透唯一郎走在兩人身前,他手扶在腰間的刀柄上,聽着兩個兒子的對話,有些汗顏的笑了笑:

    “…是繼國先生說的。”

    “什麼?”無一郎好奇的擡起頭,看向父親:“繼國先生…說的什麼?”

    “啊,這個我來。”

    有一郎連忙說着,他搶在父親之前,裝作一副深沉的模樣,清了清嗓子:

    “練習…已經充分…”

    “是時候…實戰…”

    說完,有一郎猛地咳嗽了兩下,似乎是深沉的聲音對他來說太過勉強:

    “總之,現在就是什麼莫名其妙的實戰了。”

    無一郎聽得似懂非懂的,他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

    實戰?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滿是摩擦痕跡的手掌。

    ……

    父子三人又在森林中行進了一段路程。

    這時。

    “哥哥!爸爸!你看!”

    無一郎突然擡起手,伸手指向前方,灌木叢後的一片空地,驚奇的大喊:

    “那邊有一隻壺誒!”

    有一郎聞言,目光順着無一郎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片被樹林和灌木圍起來的空地。

    空地中間,正擺放着一隻邊緣反射着月光的瓷壺。

    只是——壺似乎稍微有些不對稱。

    在看清了那在空地上突兀的出現的壺後,有一郎的表情變得有一絲嫌棄,他微微皺了皺眉頭。

    “…好醜的壺。”

    幾乎在有一郎這句話尾音剛剛落下的一瞬。

    咣!咣!

    那只在平地上的壺,開始劇烈的晃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