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以己之名

類別:網遊競技 作者:夢筆樓字數:2680更新時間:24/06/27 15:00:45
    ——溫柔?

    黑死牟怔怔的看向時透唯一郎的方向。

    對方正朝着自己微笑着。

    這是第二個人,這樣評價他。

    這樣想着,方纔心中的憤懣感緩緩疏解。

    攥緊的拳頭慢慢鬆開。

    站在黑死牟面前的有一郎背後滲出的冷汗已經將衣物溼透,他見黑死牟突然平靜的模樣,渾身一鬆:

    “…呼。”

    有一郎長舒出一口氣。

    他深深看了黑死牟一眼,面對着黑死牟,後退,接着坐在了無一郎身旁。

    噼!啪!

    熬藥的小爐子裏,潮溼的木柴烘乾後,被唯一郎丟進了火焰中,發出正噼裏啪啦的乍響聲。

    微微的火光照耀着唯一郎的臉,點點火星從小爐子裏迸出。

    在安靜昏暗的木屋裏,只能聽見火焰燃燒的噼啪聲。

    “說起來…”

    時透唯一郎用小扇子扇着火焰,頭也不回,語氣緩慢的問向黑死牟:

    “哈哈…”

    “我光顧着自己說了,還不知道閣下的名字。”

    說着,他轉過頭來,微笑着看向黑死牟:

    “閣下的名字是…?”

    名字。

    黑死牟正在用通透世界觀察昏迷過去的時透薰,聽見唯一郎的疑問,他慢慢收回眼神。

    想也沒想,他下意識的開口道:

    “黑…”

    還沒說完一個字,黑死牟自己便頓了一下,想要說出口的名字凝固在嘴邊。

    “黑?”見黑死牟一副噎住的表情,時透唯一郎歪了歪頭,疑惑的重複了一遍他的話:

    “黑…什麼?”

    黑死牟緩緩合攏嘴。

    ——名字。

    黑死牟,是他的名字嗎。

    回顧他的前半生。

    往昔的一切如同翻過的紙片,唰唰唰的在腦海蓋過。

    最後,那張刻畫着記憶的紙片,停留在。

    ——他與緣一相背對的身影。

    沉思了一會。

    沉寂了四百年的情緒,似乎再次開始跳動。

    他微微醞釀着,重新開口:

    “我的名字是…”

    “…繼國巖勝。”

    繼國巖勝斬釘截鐵的說着。

    聞言。

    咯吱…

    正用破舊扇子扇着火焰的時透唯一郎的手停滯了一瞬,隨後,他若無其事的笑了笑:

    “這樣啊。”

    “真是…相當霸氣的名字。”

    ……

    ……

    雨下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傍晚,暴雨才慢慢停歇。

    雨後的晴天往往更加讓人感到心情愉悅,潮溼泥濘的地面上聚着小水窪,反射着木屋的倒影。

    咯吱——

    繼國巖勝拉開木屋的門,看了眼外面的璀璨的陽光。

    他轉過身,看向屋內。

    “媽媽,慢點。”

    時透薰已經能夠坐起身子,高燒不止的情況在草藥的作用下好了些許。

    她正微笑着,從無一郎的手裏接過一碗小粥:

    “謝謝。”

    無一郎看着母親微笑的模樣,他慢慢跪坐回去,臉上揚起了發自內心的欣喜:

    “嘿嘿。”

    雙手握拳放在膝蓋上,無一郎開心的笑着,雙手激動的來回小幅度的搓。

    繼國巖勝,他通過通透世界觀察過時透薰的身體。

    ——疲勞過度加上受涼導致的高燒。

    加上身體似乎本來就虛弱的樣子,才導致了瀕死的狀態。

    但是。

    如果只是正常的喝下那種粗糙熬製的草藥,是無法將時透薰從瀕死邊緣拉回來的。

    時透薰如今能坐起的原因是

    ——他給了時透薰一滴血液。

    一滴混合着鬼的血液。

    劑量小的同時,無法將時透薰變成鬼,也能短暫提供維持身體功能的生命力。

    靠着這樣粗糙而不加把控的力量,時透薰卻成功挺了過來。

    而救人這件事,是繼國巖勝自己提出的。

    並特意沒讓一郎父子三人看見過程。

    唯一郎則是特別感激自己“救”了他妻子的行爲。

    這時。

    屋內。

    無一郎突然支起上半身,他靠在母親身旁,瞥了一眼繼國巖勝,低聲說着:

    “…對了。”

    “媽媽…昨晚…”

    時透薰側頭,聽無一郎靠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她眨巴眨巴眼睛,時不時點點頭:

    “嗯,嗯…”

    最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接着微笑的擡起頭。

    她看向門邊的繼國巖勝:

    “繼國先生…是嗎?”

    “真的,十分謝謝。”時透薰對他微笑着,深深的點了點頭。

    繼國巖勝微微點頭,沒有說話,他只是看着時透薰,以及旁邊的“有無”兄弟二人。

    他幫時透薰,並不是沒有條件的。

    條件就是——

    啪嗒,啪嗒。

    “喂!六眼大叔!”有一郎皺着眉頭,他拉着架子,毫不客氣的走過來,仍然對繼國巖勝帶着警惕:

    “你說的那個什麼…劍術練習?”

    “什麼時候開始啊?”

    有一郎抱着雙臂,他擡着頭,直直看向繼國巖勝。

    即使這人‘醫治’了母親,有一郎也並不能完全對他放下戒心。

    話說回來…

    ——爲什麼我們這幾個樵夫的孩子要進行那個勞什子的劍術練習…?

    有一郎的情緒裏參雜着一絲疑惑。

    沒錯。

    繼國巖勝的瞳孔下移,看向靠近自己的有一郎。

    他的條件,就是讓有一郎與無一郎,還有唯一郎父子三人。

    跟着他,一起進行訓練。

    唯一郎很痛快的替自己兩個兒子答應了。

    “…等晚上。”

    繼國巖勝收回眼神,他再次像塊木頭一樣,直視着前方。

    如果是以前。

    他或許會不顧他們的意見,強行拉着幾人練習。

    或許…

    我也有所改變吧…

    緣一…

    ……

    ……

    另一邊。

    鬼殺隊。

    蝶屋。

    “喂,你聽說了嗎?”

    兩個穿着黑色制服的隱,正漫步行走着,他們手裏捧着木盒子,互相交談:

    “聽說…聽說什麼?”被提問的隱乙疑惑的看向自己的同僚。

    “就是那個很和藹,有很多孩子的大叔。”

    “他怎麼了?”

    隱甲見他毫不知情的模樣,頓時來了興趣,便故意壓低聲音,表情十分誇張:

    “那個大叔…”他拉長的聲調。

    然後趴在隱乙耳邊:

    “他…”

    “…擊敗了上弦之壹。”

    聽見這話的隱乙一愣,隨後笑了笑:

    “什麼嘛,你這麼誇張的樣子。”

    “只是擊敗上弦之……”

    他愣了一下。

    “誒——?!”

    ……

    時間過得很快,距離炭十郎來到蝶屋修整,和妻子孩子度過日常,已經過去一週了。

    一週的時間。

    不知是某只鎹鴉的嘴很快,還是某只貓頭鷹的嘴更快一些。

    “竈門炭十郎擊退上弦之壹”——

    ——的消息已經在鬼殺隊內部傳的人人皆知。

    並且越傳越離譜,與原本的真相逐漸相差甚遠。

    就連日常,炭十郎在蝶屋幫忙,或者教導自己的孩子如何正確的跳火之神神樂時。

    都會有穿着黑色制服的隱或者隊員偷偷旁觀。

    這讓喜歡安靜的炭十郎感到有些煩惱。

    而這天。

    更加煩惱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