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五鬼損身,百蠻門徒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愛泡澡的胖達字數:3759更新時間:24/06/27 14:56:34
    “還是太慢了啊。”

    陳慈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將手中的白骨鎖心錘放下,這件猙獰的白骨法器,越發的沉重了起來。

    白骨鎖心錘:三重禁制/2/100

    自上次伏虎壇來信,已然過去兩月有餘,山雨欲來,但卻又沒有準信兒,連姓柳的那邊也沒人來招呼下自己,當真無趣的很。

    這些日子陳慈自然是將心思落在護道之法上,連只差臨門一腳的凝丹法也沒有更多的心思去顧,先把手上的本事弄硬朗點再說。

    可法器這玩意兒,它也快不起來啊,越是厲害的法器,修士需要祭煉的歲月也就越長,傳說中更有法寶之流,據說需要大能用數百年、上千年時光才能功成,也不知其威力神效是個什麼光景。

    “這要是能得個法寶護身喲,就算讓我只證個上品金丹我都樂意。”

    吃了諾大虧的陳慈咧了咧嘴角,又將視線落在其他道決上。

    三陰食氣法:42/100

    五陰煞氣袋/胃土養金法:十重禁制/16/100(五陰黑煞六道,五陰金煞四道)

    自家終於有一件禁制超過十層的法器傍身了,不容易啊。

    行走江湖,修士有無法器在身動起手來可謂天壤之別,別說法器,就是一道符劍,都能讓人膽氣足上不少,而高禁制層數的法器,也代表着一種臉面,在周遭同道眼裏說話份量都重上一些。

    “今年吾壽三十又三,此等修爲雖比不得天驕,但也不弱旁人了。”

    “這是什麼?”

    三陰觀後院,陳慈接過紅中小鬼遞過來的一個黑色物件,定眼一看才發現是一個指甲蓋大小的怪異甲蟲,口器、腳爪頗有些鋒利,但具體品種就不是他能認出來的了。

    紅中在陳慈腳邊跳了幾下,還往後方接連比劃,陳慈隨手捏死這只甲蟲,跟其往後院陰地走去。

    “擦咧,我的靈稻!”

    十幾只不知從哪跑來的黑色甲蟲,就剛剛那種,正趴在黑玉稻杆上,啃葉的啃葉,吸汁的吸汁,吃的好不快活,其餘東、南、西、北四風用小手在上面扣吧扣吧,竟然一時都扣不下來。

    總共就堪堪百株靈稻,這要是讓害蟲給嚯嚯了,那還了得。

    陳慈下意識一拍五陰煞氣袋,但想想還是停手,法器雖是意隨心動,但一些精細活兒還是做不來,殺蟲容易,要不傷靈稻卻還有些難。

    得,還是陳老爺自己動手。

    靈鐵短劍在手,陳慈宗師級別的基礎劍術,竟然也有重出江湖的一日。

    陳慈才刺死幾隻,這些黑色甲蟲似感覺到了危險,往地上跳去,竟能很快鑽地,好在有五鬼在旁,這剩下的幾隻黑蟲也沒能走脫,被殺了個乾乾淨淨。

    “這些怪甲蟲從哪來的?”

    陳慈皺眉看着自家靈稻上的損傷,靈稻並沒想的那麼嬌貴,實際上除了剛萌芽的稻苗,以及成熟之後的靈谷,靈稻的莖、葉都很是堅韌,便是讓凡人用刀來割都要費些力氣,更別說隨便一些凡蟲就能啃食。

    靈稻不好好照顧,他倒不會死給你看,只是產量會大幅降低而已。

    “異蟲?”

    陳慈感覺有些不對,他這處陰地向來少有蛇蟲鼠蟻侵擾,這突然冒出來些的活物,總不會是土生土長,必然會有源頭。

    陳慈眼皮子跳動一下,該不會是那姓柳的跳過自己,整出什麼活兒來了吧。

    “蟲災?”

    陳慈聽着座下弟子彙報,眉頭微挑。

    “是的老爺,縣中良田,俱出現一種黑色甲蟲啃食稻穗,便是觀下田產也未倖免。”

    牛濟抹了抹額頭,小心彙報:“不同於普通的稻螟、飛蝗、葉蟬,這種小蟲毀田極快,草藥驅蟲、篝火誘殺作用也不大,有些佃戶徒手去抓,竟還被咬傷了,當前沒有什麼能處理的手段。”

    “受災可重?”

    “如果照這種趨勢,今年縣裏糧食可能會減產一半以上。”

    “我曉得了,先下去吧。”

    陳慈揮了揮手,待弟子出去後,眼神微微一眯,這蟲災來的蹊蹺,恐怕還真是修士的手段。

    是那姓柳的信不過自己?

    還是說覺得先前的手段有些粗糙,只需要讓糧食減產,自然而然能達到目的?

    “麻煩了,這一個個的,怎麼都不按套路出牌。”

    陳慈沉吟片刻,頗有些無語,這種驅使異蟲的手段雖不厲害,但噁心,這長平縣數萬畝田地,難道還能靠幾個修士去守了不成?

    如何處理,是個問題,他也不是韓蟲魔,能以蟲制蟲。

    “法到用時方恨少。”

    半響,陳慈從懷裏摸出一本小冊,拿在手裏端詳許久,恐怕這事兒,還得落在五鬼亂魂法上。

    五鬼亂魂法的修行,其實便是鬼聲尖嘯,魔音掃蕩,攻伐神魂,既讓精神震盪,也能引誘出心底情緒變化、恐懼。

    陳慈很難說這不是噪音攻擊,至於更深的變化,倒也不好說。

    自家五鬼卻因爲兇性不夠,難以發出魔音,所以一直沒能入門。

    五鬼:從小內向,害怕暴力。

    可陳慈琢磨着,這噪音攻擊吧,也不是非要魔音大聲才厲害,有時候低頻噪音反而能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五鬼搬運法:精通/89/100

    要說伏虎壇不需要精血供奉後,最大的受益者反而是這五鬼,否則每日五滴精血的祭煉,以當前的條件還真不好弄來。

    陳慈琢磨了一會,把五鬼亂魂法放在地上,然後把古銅燈放在自己面前,將五小只給喚了出來。

    “你們可看好了,老爺我只教一遍。”

    眼看五鬼似有些懵,陳慈撇撇嘴,這五鬼亂魂法先前他教過好幾遍,嗓子都喊啞了,學不會就是學不會,五小只聽歸聽,硬是不吱聲。

    深吸一口氣,陳慈尖着嗓子,真氣凝在喉嚨,一股尖銳的咒語從他嘴裏冒出,好像不知從何而來的鬼聲在嘶吼,在哀鳴,魔音繞耳。

    五鬼悄悄捂住耳朵,真難聽。

    陳慈:“.”

    氣息不斷,陳慈照着五鬼亂魂法上的咒法竅門,咒語不停,但聲音逐漸低沉下來,沉重而低鳴,並且越壓越低,明明喉頭鼓動,但口中咒語聲卻幾不可聞。

    五鬼感覺自己明明捂住了耳朵,但身體依舊有一種莫名的變化,竟跟着陳慈一同念起法咒,魂體也有一種無規律的震動、收縮,似有所得。

    “成了?”

    陳慈一邊打量着自家五鬼,一邊摸了摸下巴,調出金手指面板。

    五鬼損身法:入門/1/100(日吟十遍,可進其一)

    ???

    亂魂?

    損身?

    這有些不對吧,陳慈長出一口氣,感受着自家五鬼的狀態,莫名感覺還是很屑的樣子。

    陳慈乾脆將幾隻抓來的黑色異蟲放在碗裏,控制着五鬼對其使出五鬼亂魂法咒。

    五鬼也有些好奇自己學會了什麼,齜牙咧嘴圍在四周,清了清嗓子,開始使出自己剛學會的法訣。

    吼!

    五小只對着黑色異蟲一陣低沉嘶吼,魂體也有一種莫名的震動,結果這黑色異蟲似乎沒有什麼感覺似的,毫無影響。

    一刻鍾。

    兩刻鐘。

    陳慈:“.”想多了想多了。

    “行了行了,你們收功吧,看着都累的慌。”

    陳慈把快吼斷氣的五鬼收回古銅燈,一鬼賞了滴精血,搖了搖頭。

    “會了,但感覺會的不多。”

    不過也有可能是才入門的緣故,威力弱倒也情有可原。

    “五鬼損身法,損身.”

    陳慈忽的眼神一動,低頭往碗中看去,剛剛還頗有活力的黑色異蟲,突像是中毒了似的,腳爪無力的彈了幾下,甲殼縫隙間,滲出絲絲髒綠的液體。

    “嗯?”

    陳慈眉頭一挑,將一隻異蟲攝起,真氣一劃分爲兩半,其內部竟像是液化了似的,沒有一處好肉。

    嚯,損身法,竟然是這個意思。

    有用,但有用的好像也不多。

    幾隻小蟲都吼了近半個小時才見功效,但凡體型再大一點,估計都得吼到天荒地老。

    “好在此法是範圍攻擊,弱點就弱點吧,總比沒有的強。”

    陳慈點點頭,等日後修行得高深了,陰起人來,恐怕也是一等一的爽利,嘿嘿~

    深夜,長平縣,農田。

    陳慈站在自家田地邊,看着一旁五鬼興奮的表演,頗有些無語。

    這五小只似乎很是樂意參與任何能展現他們武力的活動,越菜越愛,估計就是這個道理。

    ‘吼!’

    隨着很是低沉,幾不可聞的五鬼損身法發動,陳慈意外發現,此法覆蓋範圍之廣,好像有些超乎他的預料,隱隱感覺千畝之地,好像都在籠罩之中,不過越是遠了,效果也是差了一些。

    一刻鍾,兩刻鐘,三刻鐘。

    田地中,各種小蟲喝醉了似得,包括那種黑色異蟲,漱漱的往下掉,眼看不活。

    這殺蟲效率,確實挺不錯的。

    “一晚上來個兩次,估計半個月就差不多咦?”

    陳慈眼神微眯,身形移動,數百丈外,竟然隱隱有靈機變化,再趕過去一看,果然是有一隻長相不同的黑甲異蟲,掙扎着從土裏鑽出,振翅朝着山裏飛去。

    “蠱蟲?果然是旁門修士手段,嘿。”

    陳慈伸手一點,五陰煞氣袋中飛出一道五陰金煞,好似飛劍一般輕輕一卷,便將那拳頭大小的黑甲異蟲絞成兩截,帶了回來,成了五陰煞氣袋的零嘴口糧。

    便是驅蟲的法術,也不可能將所有蟲子都祭煉一遍,多是取其頭領練爲蠱蟲,驅使蟲羣。

    這蠱蟲一除,這蟲災也就去得七七八八,剩下的就是些體力活了。

    陳慈召回累的不行的五小只,看着它們一幅‘看我們牛皮’麼的模樣,莫名有種騙小孩的罪惡感。

    哎.再苦不能苦自己,它們還小,日後享福的日子還多着捏。

    陳慈移步,準備今晚把自家三陰觀麾下的田產都給過一遍,這損失的可都是陳老爺的錢呀,地主家也沒那麼多餘糧啊。

    可忽的,遠處竟有一道人影衝了過來,人未到,聲先至:“哪裏來的野道人,竟然敢壞了爺爺我的法術,找死不成?!”

    哦?

    陳慈眼神微眯,剛擡起的腳又落了下來,定睛一看,來的卻是個邋遢打扮的黃衫漢子,光頭無發,濃眉大眼,兩耳皆都掛着粗製銅環,很是粗曠。

    冷笑一聲,陳慈手已搭在白骨鎖心錘上,卻心中一動,從懷中掏出一塊慘白的玉牌,笑着問道:“來的是何方的道友,家兄禾山教柳葛,可是自家兄弟?”

    “嗯?”

    那粗曠漢子本是殺氣騰騰,聽到陳慈自報家門,臉色神色雖還是不善,但也沒有繼續破口大罵,而是盯着那玉牌看了一眼,才嗡嗡喝道:“我乃百蠻山盤稚寨鄭丁,伱這小白臉,平白無故的,怎敢壞了我的靈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