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啦啦!”
一陣刑具落地的聲音很快就吸引了高彩的目光。
當他看向刑具時剛好也看到了徐浪站在一堆刑具跟前挑挑揀揀。
“這套夾具做得倒是精緻,可惜只能幫高公子舒活一下手指和腳趾,稍顯有些美中不足。
皮鞭烙鐵倒也不錯,但在這炎炎夏日升起旺盛的爐火便顯得有些過於燥熱。
隨後他擡眼看向擺在一旁的釘椅頓時目光一亮。
這東西倒是不錯,剛好能照顧到高公子全身的皮肉。”
徐浪一邊查看刑具一邊在口中不斷嘟囔。
聽得高彩臉上的冷汗如同流水一般不斷的向下滴落。
當他聽到徐浪準備對他使用釘椅的時候頓時嚇得渾身一緊。
釘椅上那一根根長釘若是扎到他的身上豈不是瞬間便能將他紮成篩子?
“不要,不要,學生從來不曾犯罪,你等不能如此對待在下。”
高彩滿臉恐懼的搖頭道。
徐浪可不會理會高彩的話語。
他在選好了刑具之後馬上就走向了渾身顫抖的高彩。
“不要,不要,你等不能如此待我,不能如此待我!”
高彩跪在地上來回躲閃,死活也不願意去坐上釘椅。
然而他的這些舉動卻絲毫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
徐浪來到他跟前以後一把就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
高彩懸在半空還想要掙扎卻被徐浪一拳打在了肚子上。
“哎呦!”
高彩的嘴裏發出一聲痛叫,整個身體頓時失去了力量。
他的肚子裏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的疼痛,憋的他蒼白的臉色都開始變得有些紅潤。
“噗”
“啊…”
徐浪的腦子裏絲毫也沒有輕手輕腳的概念。
他將高彩拎到釘椅跟前以後直接就將他扔了上去。
高彩的屁股和大腿幾乎在瞬間就被上面的尖釘貫穿。
疼得他發出了一聲長長的痛叫。
徐浪對此毫不理會,他順手將高彩身上綁縛的繩索解開。
然後三下五除二的快速將他的胳膊固定到了釘椅上。
“啊…啊…”
“兒啊!”
高彩的痛叫聲,她母親的呼喊聲頓時響徹大堂。
那些跪在地上的廉州官員以及高家上下之人在見到高彩的慘狀以後全都嚇得瑟瑟發抖。
除了高彩的母親以外幾乎所有人都將自己的腦袋埋進了胸口。
一個個如同受到了驚嚇的鵪鶉一般。
就在此時大堂之外圍觀的人羣中突然有人大喊了一聲:“好!晉王殿下英明。”
“晉王殿下英明!”
“晉王殿下爲我等鏟奸除惡實在是大快人心啊!”
隨着那人的話音落下圍在外面的百姓們頓時紛紛開始歡呼。
這一刻他們之前所受的壓迫似乎突然之間就消失無形。
外面的聲音直接掩蓋了高彩的痛叫聲。
因此任憑他如何叫喊都沒有人再去理會。
李治扭頭看向了跪在一旁的廉州長史。
只聽他開口對那名長史問道:“曹偉,朝廷派你來到廉州出任長史本是讓你輔佐並監督高吉強的施政。
然則你卻將如此重大之責拋諸腦後甚至與其同流合污。
本王要如何懲罰於你才能挽回我大唐皇室損失的顏面呢?”
“殿下,那高吉強身後有陛下爲其撐腰,下官怎敢隨意指摘他的過錯?
除了與其同流合污下官又能有何等辦法才能保住如今的職位?”
曹偉滿臉委屈的開口道。
“你…”
李治聽了這話以後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此事分明是那黨仁弘私自做主隱瞞不報才造成了如今這等局面。
偏偏此時他還拿不出任何證據只能硬生生的忍受着曹偉的詰問。
就在此時坐在一旁的馮盎開口道:“曹長史將責任推得倒是乾淨。
不知曹大人自這高吉強違法以來可曾上過哪怕一封奏摺舉報於他?”
“這…”曹偉被問得一陣無語。
馮盎繼續道:“既然你從始至終都不曾舉報過高吉強又如何肯定陛下會偏袒於他?
分明是你自身不忠不義,見錢眼開卻將責任歸咎於陛下。
本官問你,你倒是打的何等居心?”
“下官…下官…”曹偉臉上頓時大汗淋漓。
他此時根本就找不出合理的藉口。
馮盎見曹偉如此卻並未打算就此放過他。
只聽馮盎繼續說道:“陛下身在長安對嶺南之事本就難以掌握。
再有如你這等不忠不義之人暗中陷害陛下的一世英名又豈能保住?
你非但助紂爲虐更欲污衊陛下,簡直就是死不足惜。”
馮盎的一通言語直接將曹偉的活路徹底斷絕。
單是誣陷皇帝的罪名就足夠將他一家都殺個乾淨了。
曹偉身上的衣服此時已經完全被汗水浸溼。
他的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沒過多久就直接昏死了過去。
李治感激的看了馮盎一眼,隨後才對一名水師戰士說道:“將其救醒莫讓他死在大堂之上。”
他的話剛剛說完旁邊受刑的高彩便再也堅持不住。
只聽他有氣無力的喊道:“殿下饒命學生招了,招了!”
此時高彩已經開始眼冒金星,身體已經開始變得越來越冷。
一股對死亡的恐懼感使得他再也不敢硬撐下去。
李治聽了他的話以後向徐浪使了一個眼色,只見徐浪快速上前很快就將高彩從釘椅上拎了下來。
此時高彩身上的絲綢薄衫早就已經被血水浸溼。
隨着他的身體躺倒在地身下的地面頓時被印出了一個血紅色的人形印跡。
李治對徐浪開口道:“將他帶下去塗抹一些傷藥,順便看看高吉強的傷勢醫治的如何了。”
李治的話說完以後一旁的馮盎馬上就露出了一絲欣賞的笑容。
李治這樣做無非是想讓高吉強親眼看看自己兒子的慘狀。
以便直接將高吉強的心理防線徹底擊潰。
徐浪聽了李治的命令以後拎起高彩就向着高吉強所在的房間走去。
別看他看起來大大咧咧,可是心裏面卻是明白的很。
在朝堂之下讓高吉強父子見上一面絕對要比在朝堂之上見面更加容易交流。
李治這邊在審問案件的時候另一邊的段至玄也已經親自帶人趕到了邕州境內對那裏的涉案官員進行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