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5章 大戰落幕！落葉歸根！

    雷！曳

    浩瀚的雷電在天幕中穿梭，宛若無數巨大的電蟒奔走，電光交錯間，一個肋生雙翅，手持黃金棒的身影從天空帶着無數雷電落下！

    火！

    無窮的火焰倒卷蒼穹，形成一個倒扣的罩子，將蠻天罩住，九條肉眼可見的巨大火龍在火焰中長吟，簇擁着一朵蓮花，蓮花綻放，九龍帶着滔天火焰進入蓮花之中，那蓮花頓時燃起熊熊火焰，在火焰中，一個脣紅齒白的少年手持長槍，腳踏風火輪，宛若一道飛火流星，砸向那夸父屍傀！

    光！

    東方的天空出現拂曉的光芒，萬千光芒穿透了黑夜的帷幕，就彷彿一柄利劍，在那黑色的屏障上劃出了一道道口子，讓陽光照射了進來。每一縷陽光中，都是一名正氣浩然的天外修士。

    然而，這一切，都不及那道身影！

    即便看到了雷、看到了火、看到了光，聽見了那個男人的聲音，但所有人還是執着地擡起頭，看着天空。曳

    他們在等待着什麼，他們在確認着什麼！

    很快，一條七彩大道在天空浮現，宛若這天下最美麗的彩虹，一個人影似乎從那七彩大道中走來！

    在那一剎那！

    所有人都笑了。

    中京皇宮，葉恆張着嘴大笑，手舞足蹈。

    東蒼城，所有武院弟子望着七彩大道，歡暢大笑。

    臨安城，斷劍尊紀仲和葉大福相視，然後笑了起來。曳

    翰州戰場，阿達摩周身佛光氤氳，一笑花開。

    醉星城頭，謝曉峯將面前蠻人一劍梟首，爽朗大笑。

    天禮城中，蘇淺淺望着那道人影，癡癡發笑。

    正在趕路前往北境的虛空中，宋無疾鑽了出來，拍手大笑。

    靈州竹林，虛弱的竹聖擡起頭，欣慰而笑。

    這一刻，大玄億兆蒼生，眼中有淚，臉上含笑。

    爲什麼笑？曳

    不知道啊，就是發自內心的開心。

    因爲，他回來了！

    此時韓昌黎也在笑。

    所有的半聖也在笑。

    回來就好！

    回來正好！

    司馬烈更是笑的歡暢！曳

    這一頁，沒有他，該如何落筆呢？

    所有的笑聲凝聚成了一個字！

    韓昌黎嘶啞着嗓子，高喊——

    “殺！”

    向來溫文爾雅的半聖們，同樣沒有形象的仰天嘶吼——

    “殺！”

    正氣長城所有的將士幾乎用盡所有的力氣，大聲高喊——曳

    “殺！”

    “殺！”

    “殺！”

    ……

    殺聲震天！

    雷震子身影如電，穿梭在戰場之上，每一擊必然引來天雷落下。

    哪吒仿若淬火戰神，正面迎戰那一個個身如山嶽的夸父屍傀，等他飛過，那屍傀已經化作一團火焰，轟然倒地。曳

    有了天外聖地加入，人族戰力頓時猛增。

    一個半聖打不過一尊屍傀，五個夠不夠？

    不夠的話，那再加五個！

    無數的儒心天地從天而降，一層層疊加，壓在那些屍傀的身上，無數規則之力凝聚成一道道攻擊，無差別的攻擊那些巨大屍傀。

    這邊廂，浩然正氣席捲天地，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

    那邊廂，幽冥死氣洞穿乾坤，道人武人活死人，人人如龍。

    巨龍咆哮，祖妖縱橫！曳

    戰場局勢剎那扭轉。

    攻守易型！

    ……

    高高的山巒之上，望着六千年算計彷彿一場美夢，塔骨以最大的剋制維持着內心的冷靜。

    他猛然擡起頭，就望見那站在空中的身影。

    他，才是一切的核心。

    塔骨閉上雙眼，眉心流出鮮血，但是同時，衆多屍傀中最高大的一尊猛然停住了腳步，也擡起頭，望向了空中的那道身影。曳

    此時此刻，這尊屍傀眼中，竟然帶着智慧的神采。

    他緩緩半蹲下來，隨後猛然發力，向上一跳！

    巨大的力量讓大地都猛然開裂，巨大的裂縫彷彿蜘蛛網一般蔓延，這巨大屍傀就像一座山峯，衝向空中的陳洛。

    這一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躍起的巨人吸引。

    他們看到，那巨人握緊拳頭，帶着粉碎虛空的力量，朝着陳洛狠狠打去。

    兩者對比，就彷彿是一個巨人和一隻螞蟻。

    巨大屍傀的動作極快，快到連半聖都來不及救援。曳

    而此時的陳洛，也只是輕輕看了一眼，然後擡起了左手。

    下一刻，“轟”的一聲巨響，山峯巨屍的這一拳還沒有完全打出，就被陳洛隨意擡起的手給擋住了！

    巨大的氣浪幾乎將蠻天切割開，陳洛的身體紋絲未動，而那山峯巨屍打出的那隻手，因爲被陳洛擋住，小臂臂骨竟然從手肘處穿了出來！

    “就這？”

    陳洛望着那山峯巨屍：“即便有肉身加成，也不過二劫！”

    隨即，陳洛望着山峯巨屍的眼睛，突然笑起來。

    “喲！”曳

    “塔骨啊！”

    陳洛擡起另一只手，握緊拳頭，笑着說道：“神魂快跑哦，不然會被餘波打爛的！”

    話音落下，陳洛那一拳猛然打出，直接打在山峯巨傀攻擊自己的那只手上。

    一拳命中，那山峯巨屍從那隻手開始，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內部開始摧毀，幾乎眨眼間，半個身體就沒了，再眨一下眼，之前還威勢無雙的山峯巨屍已經被陳洛一拳打成了虛無！

    另一邊，山峯之上，塔骨猛然吐出一口鮮血，隨即從眉心開始，整個身體有無數裂縫蔓延開來，整個人，就彷彿一個摔碎又粘合起來的瓷娃娃。

    但下一刻，陳洛打出那一拳帶出的拳風捲起了一顆小石子，正好落在了塔骨的身上！

    隨後，這塔骨的身體就如同瓷器破裂一般，一塊塊開始剝落下來。曳

    ……

    此時陳洛揉了揉自己的拳頭，說道：“媧前輩，哪吒雖然有七劫實力，但已經消耗頗大，還需要勞煩您鎮一下場子。”

    “我去那邊看看！”

    說完，陳洛直接身影一動，就朝着蠻天深處飛去。

    而陳洛原本站立的位置，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到底是成聖了，指揮老夫這把老骨頭也越發順手了！”

    “哎，也罷，就當是替小方征戰！”曳

    話音落下，戰場之上，只聽一聲清脆的蛙鳴響起！

    “呱！”

    “小輩們，還記得方聖嗎？”

    聲音落下，虛空之中，“砰”的一聲，一隻體型不比屍傀小，揹負星空的大蛙從天而降。

    這大蛙張開口，猩紅長舌吐出，就彷彿一柄長槍，一次性就刺碎了三尊屍傀的腦袋！

    ……

    陳洛一路向北。曳

    此時的蠻天之下，滿目瘡痍，除了前線，這後方的蠻族活口十不存一，有的是因爲血祭時死亡的，有的則是屍傀起來後被大地上的溝壑吞沒。

    陳洛心中無喜無悲，既然蠻天皇做好了孤注一擲的打算，那自然就要接受如今的結果。

    只是可惜，蠻天皇想要的未來，沒有來。

    而他陳洛，來了！

    ……

    不久之後，陳洛停在了一座巍峨的雪山前。

    烏梅雪山，蠻天最後一座雪山，再往後，就是所謂的極北之地，無盡風暴之處了。曳

    一直以來，陳洛都很好奇，這無盡風暴之處到底指的是什麼，現在他大概有了些猜測。

    應當是蠻天意志吞噬天道時那些無從消化的本源匯聚而成的混亂之地，這也難怪人族半聖很少追進去，不然被那混亂污染，反而會亂了自己的道。而蠻族相反，他們進入其中，雖然也不好受，但其實受到的影響並不大。

    略作停留，打量了一下這連綿的烏梅雪山，隨後，陳洛擡起腿，一步邁入了山腹中！

    ……

    烏梅山腹。

    血氣消散了大半，八杆大纛已經折斷了六杆，剩下的兩杆也是搖搖欲墜，正南方的拉彌亞乾屍早隨着玉迦奪取控制後化作了微光，而正北方的亦都乾屍此刻也已經徹底腐朽，只剩下那不知道什麼材質的皇袍散落在地上。

    而最觸目驚心的，是蠻天皇此時的狀態。他的身體已經完全消失，只剩下一顆頭顱懸浮在半空中。曳

    陳洛緩緩走入了其中，彷彿一個好奇寶寶一樣，四下打量，直到最後，將目光落在了蠻天皇的頭顱上。

    這個時候，那蠻天皇也緩緩睜開了眼睛，和陳洛四目相對。

    片刻後，蠻天皇緩緩開口——

    “遠來是客，本皇殘軀無法起身相迎，此地也無桌椅茶茗，鼓樂歌舞，失禮了。”

    陳洛沒理會蠻天皇，目光在那八杆大纛掃視一圈，最後目光落在了亦都的皇袍上。

    “在我的《紅樓夢》中，就這麼一句話，叫做‘機關算計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今日用在蠻族身上，倒也是恰當不過的。”

    蠻天皇嘴角浮現一絲苦澀，目光炯炯望着陳洛，說道：“六千年來，我們做過無數次推演。”曳

    “也考慮過人族再次出現如同方聖那般的存在。”

    “但是……”

    “算不到你啊！”

    蠻天皇的視線似乎想要將陳洛看透：“你到底是誰？”

    “你的發跡沒有任何徵兆！”

    “你的崛起絕不是一句氣運所鍾能概括的。”

    “本皇也看過你的書，讚歎之餘也心生疑竇，那些故事你是如何想出來的？”曳

    “說句不恰當的話，對除了人族以外的所有異族來說，你才是天魔！”

    “那個從天外而來，生而知之的天魔！”

    “我蠻族沒有輸給人族，只是輸給了你！”

    陳洛聞言，只是淡淡一笑。

    “你如果是這麼想，那就算是吧！”陳洛隨意地席地而坐，“這次過來，是因爲有幾個事要麻煩你！”

    “敗軍之帥，說不上麻煩。”蠻天皇平靜說道，“不知還有何事是需要本皇來做的？”

    陳洛伸出手，豎起一根手指。曳

    “第一件嘛，就是關於方之古。”

    “那家夥藏在蠻天之下，我一時半會找不到他。辛苦蠻天皇幫我搜索一二，鎖定他的位置。”

    “有筆債，利滾利，他已經欠了人族兩千年了！”

    蠻天皇輕輕晃動着腦袋，說道：“方之古來歷特殊，本皇也無法鎖定他的位置。”

    “一個器靈而已，奪舍了主人家的血脈，只是卑鄙，算什麼特殊。”陳洛冷哼一聲，道，“找不到就找不到吧，我自己再找找。”

    “這一次，是主人家親自要賬，他逃不掉！”

    “那說第二件事。”曳

    陳洛又豎起了第二根手指。

    “魔淵之內，確實有造化魔尊。”

    “元劫時，魔淵歸元復始，造化魔尊也將甦醒過來，降臨此方天地。”

    “對於他來說，天道要吞，蠻天也要吞。”

    “我想知道，閣下本來是打算如何面對這個死局？”

    蠻天皇猶豫了一下，點點頭：“確實是個問題！”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曳

    陳洛挑了挑眉：“願聞其詳。”

    蠻天皇笑道：“魔族，煉化一片魔淵，就是極限了。”

    “只要本皇與蠻天意志融合，吞噬蒼天，就能有意識地替換本源，將這片天地化作新的魔淵。”

    “到那個時候，對方即便修爲高於蠻天，卻在其中得不到任何好處。”

    “興許，還能達成某些合作！”

    陳洛有些意外：“原來是這樣。”

    隨即，他望向蠻天皇，說道：“原本還有第三個問題，但現在看來已經有了答案。”曳

    蠻天皇的眼神中卻透着一絲興趣：“若是不介意，還請閣下說一說，原本是什麼問題？”

    陳洛打了個哈欠。

    “我倒是不介意。”

    “原本想問的是：這一戰，蠻族算是完了，六千年算計功虧一簣！”

    “閣下何去何從呢？”

    問完，陳洛又笑了笑：“看來你早給自己找好了下家。”

    “無論這一戰勝敗如何，你都會成爲新的蠻天。”曳

    “最開始，沒有考慮過敗的情況。”蠻天皇嘆了一口氣，“不過你說的也不錯，無論勝敗，我都將成爲新的蠻天。”

    “天父本是一位造化魔尊吞噬部分天道之後的殘留意志所化，還是少了些靈動。”

    “我的意志融於其中，蠻天只會更加強大！”

    “今日我們的犧牲，將會在未來孕育出更強大的蠻族！”

    “只是可惜，原本要將整片天地化作魔淵，現在看來，只能轉化蠻天之下，這對我日後的潛力確實傷害頗大。”

    陳洛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好了，該問的問完了。”曳

    “謝謝你啊，專門留了個腦袋和我聊這麼久。”

    “知道你已經和蠻天相融我就放心了，免得你躲到什麼犄角旮旯裏暗中算計，雖然傷害不大，但也很噁心。”

    陳洛轉身朝着山腹外走去，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好好珍惜最後的一段時光吧。”

    “很快，這片天地，只有蒼天，再無蠻天了！”

    說完，陳洛繼續向外走去，那蠻天皇的頭顱微微一怔，隨即對着陳洛的背影喊道：“陳洛！你休要危言聳聽。”

    “蠻天意志是造化意志，造化之下，不可傷！”

    “方隱沒做到，你也做不到！”曳

    對此，陳洛只是揮了揮手，走出了山腹。

    那蠻天皇的頭顱望着陳洛的背影在自己的視線中消失，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但隨即又化作一抹堅定。

    下一刻，蠻天皇這僅存的頭顱也化作一股黑氣，消失在了原地。

    興起了莫大災劫的烏梅雪山山腹，這一刻，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

    ……

    陳洛返回的速度並不快。

    因爲蠻天皇是驟起發難，突然發動了對大玄的全面攻擊，所以在蠻天之下，還存留不少人族的密探沒能及時回到蒼天，所以陳洛專門繞了許多地方將這些人接回。曳

    如果是已經遇難的人族，陳洛也儘量找到其遺體，帶回大玄。

    這裏，很快將化作一片魔淵，又豈能讓魔氣玷污了他們的屍體！

    一路兜兜轉轉，等陳洛返回北境前線時，已經是兩日之後。

    屍傀之戰，已經落下了帷幕。

    人族，勝！

    ……

    遠遠地，就聽到歡聲笑語之聲，最前線的將士們還在打掃戰場，而後方的人們已經在慶祝勝利了。曳

    雖然戰友們都犧牲了，但先要歡慶勝利，這才是告慰死者的最好方式。

    陳洛望見笑意盎然的麒麟王正搭着哪吒的肩膀不知說着什麼，隨即哪吒不耐煩的將火尖槍扔給了麒麟王，麒麟王立刻用火尖槍穿起了一大塊肉塊。那火尖槍自行冒出火焰，將那肉塊燒得滋滋冒油。圍着的一羣半聖齊聲叫好。

    正氣長城下，媧大拿靠着城牆，拿着巨大的煙桿，大口地吞雲吐霧，在他身邊，以方平、蘇宇爲首的武院弟子，正圍着媧大拿殷勤地捏肩捶腿，看那些人小嘴嘴叭叭的，估計媧大拿這些年在魔淵撈到的好東西要破費不少了。

    將士們載歌載舞，有文化的儒生聚在一起開始吟詩作畫，這個寫一首死戰詩，那個畫一副沙場圖。

    至於只接受了義務教育的武者，自然是就着麒麟城一脈送來的自助烤肉，開始划拳行酒令，這個喊一聲五魁首，那個叫一句六六六。

    陳洛的歸來沒有驚動任何人。他遠遠看見了一襲紅袍，臉上露出笑意。

    陳洛身影閃現，出現在那紅袍之前，那紅袍大判見到陳洛，立刻大禮參拜——曳

    “屬下鍾馗，見過主上！”

    隨即，從鍾馗身後爬出一隻小貓，也朝着陳洛“喵”了一聲。

    陳洛點點頭，然後朝着鍾馗身後的那頂火紅帝輦行禮：“弟子拜見師伯！”

    帝輦中傳出麟皇略顯虛弱的聲音：“回來就好。朕在此間不合天道，見你一面，這就回幽冥了。你師父那裏代我問好。”

    “辛苦師伯久候，等這段時間忙過了，我帶着嗷嗚和蕪湖去幽冥看您。”

    “照顧好自己……”那身影猶豫了片刻，又囑咐道，“滅蠻天，不可逞強！”

    陳洛笑着點點頭：“弟子心中有數。”曳

    那帝輦中就再沒有話語傳出，鍾馗再度朝陳洛行禮，隨後召喚出一條幽冥通道，和帝輦一起，走入了其中。

    “呼……”陳洛長吐一口氣，身形再度閃動，出現在正氣長城邊緣一個不起眼的小木屋中。

    木屋內，大師兄浪飛仙、二師姐凌楚楚、三師兄白宵、五師兄王羽升都在，圍着一位面容蒼老的老者，正在喝茶。

    “弟子陳洛，拜見師公。”陳洛一現身，先是給青龍帝皇行了一禮，然後又朝幾位師兄師姐行禮。

    “回來了……”青龍帝皇看了看陳洛，點點頭，“大圓滿了，不錯，不錯！”

    “魔淵之事媧大拿都與老夫說了，想怎麼做，就放手去做吧。”

    “去吧，韓昌黎他們在等着你，就不用陪我這個老朽了。”曳

    陳洛笑了笑，再次行了一禮，朝幾位師兄師姐遞去一個“我先去忙”的表情，然後退出了木屋。

    ……

    萬仞山，議事廳。

    此時雖然獲得了勝利，但是一衆半聖道尊還是面色沉重，一方面是各方面上報的損失，另一方面，則是媧大拿帶來的消息。

    議事廳中空間一陣晃動，衆半聖道尊偏過頭，就看到陳洛撕裂虛空走來。

    “見過各位前輩。”陳洛作揖道。

    此時在最前方的韓昌黎眼前一亮，直接閃現在陳洛面前，焦急地問道：“陳洛，媧前輩說此次元劫，有造化魔尊降臨，可是認真的？”曳

    陳洛看了看韓昌黎，又看了看在場的所有人，輕輕點了點頭。

    “確有此事。”

    “我也差一點被那魔尊盯上，險些回不來了！”

    聽到陳洛的肯定，衆人雖然臉色更加沉重，但也沒有焦慮，那顏師古說道：“具體怎麼回事，詳細說一說吧。”

    陳洛點了點頭，隨意坐下，將當年方聖入魔淵，和魔尊爭煉化，最終拼死一搏而隕落之事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其中也提到了方之古的由來，歷代魔尊以及自己遇到的那兩個西方極樂淨土和尚的事情。

    當然，涉及到方聖穿越之事以及紫霄宮之事，陳洛並沒有多說。

    等到陳洛說完，議事廳內一片安靜。曳

    說完這些，陳洛擡起手，頓時一顆翠綠神樹出現在議事廳內。

    “前人已逝，幸好以魔淵的神異，保留下這株神樹，作爲方聖在這個世界來過的最後痕跡。”

    衆人望着那翠綠神樹，不由得一個個心中唏噓，齊齊躬身行禮。

    而此時，萬仞山上突然風起，那風吹過山崗，吹過峽谷，吹進了威武府的議事廳中。

    這個世界的風，撫摸着翠綠神樹，神樹微微搖晃，沙沙作響，這聲音落在衆人耳中，彷彿是一道豪邁的笑聲。笑聲中，神樹上光華閃爍，竟然結出了一顆顆鮮紅的蘋果。

    平安！

    太平！曳

    衆人默然，再次行禮。

    “落葉歸根，還請聖堂出手，將此樹移植到天禮城中吧。”陳洛說道，“就在十三聖雕像前，我想，方聖會開心的。”

    韓昌黎輕輕點了點頭。

    隨後，陳洛又露出一道笑容，望向廳中衆人，說道：“諸位前輩也不用太過擔心。”

    “元劫之事，造化魔尊之劫……洛這裏，已經有了應對的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