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初到靈越

    朝陽初升，偌大的靈越仙城“活”了過來。

    作爲靈越域唯一仙城，它的地位自然不言而喻，絕對是當之無愧的地區中心，無論是陸路還是水路，無時無刻都是繁忙無比，就連搭建在城西的空港, 也在天亮後頻頻有飛舟落下。

    呂仲從涇陽坊市出發，花了小半月時間，才終於抵達這裏。

    靈越仙城給他的第一感覺，那就是——大！

    在空中能看到，坐落於靈越山靈脈上的靈越仙城，光是核心城區的佔地面積，就不下於前世他記憶中的大都市, 若是連帶着外圍的居住區，以及各種生產基礎原料的農莊農場，則可稱得上是千里之城。

    從飛舟的降落平臺上下來，很快隨着人流匯聚到一條走道，邊緣有漢白玉石凋成的護欄，憑欄而立朝東邊望去，一座巨大城池映入眼簾。

    最爲吸引人眼球的，並不是靈越仙城中心區那些摩天接踵的高樓，而是位於上方的一座浮空大島，那裏就是靈越宗的山門所在，被漫天的靈氣霞雲包裹着，當真似飄浮在天空的仙宮一般。

    “老爺，這就是靈越仙城嗎？”李荷君美目中有訝色閃過道，在外人面前一向少有表情顯露的她，此刻也是露出了一臉的驚容。

    原因無他，實在是太過震撼！

    她區區一個凡人，能有幸目睹到這一幕, 死亦無憾。

    呂仲心裏也很是吃驚，畢竟這仙城的規模着實也太大了一些，以至於他心中僅存的那點前世驕傲，都被毫不留情的壓滅。

    “這還只是南蠻的一座仙城，若是到了仙道昌盛的中土，那裏又該是何種景象？”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想象力有些不夠用，於是心中暗道若是有機會，定要在有生之年到中土一趟，好見識一番仙宗治下是個怎樣的繁華盛景。

    運轉冰心訣，將激動的心情按捺下來。

    原本他還想着跟當初到庸靈城那般，自己去考察城中市場，然後擇優選取一個理想的開店地點，如今看來還是得先找人瞭解一下城中情況，不然真要自己去搜尋信息，那還不得花個三年五載才能弄清楚。

    “這位前輩，走道處不可久留，煩請您移步他處？”

    一道軟糯聲音傳來，卻是一名身穿短打輕便服飾，頭上戴着一頂笠帽的煉氣女修，臉上有些嬰兒肥，正微笑着看着兩人。

    “你是？”呂仲目光掃過笠帽上的“巡”字, 不禁有些疑惑。

    “晚輩是空港巡視, 負責維護此處秩序, 還請前輩見諒，這條走道人來人往，還常有獸車迎來送往，故而並非是看景的好地方。”

    女修說着，指了一下遠處的一座高臺，微笑着繼續道：“若是前輩想與侍妾登高望遠，不妨到那座登高臺上，臺上有商會佈設有千里鏡，足可以將靈越城風景都盡收眼中！”

    “多謝！”呂仲拱手道。

    “不敢當，只是職責所在而已。”女修謙虛回禮，又見通道有人駐足停留，便一臉歉意的告辭，繼續勸諫那夥人來。

    呂仲本還想問些事，見此也只好作罷。

    來到登高臺上，此處視線果然更加開闊，又花了一枚靈石體驗那千里鏡，能起到放大景物的作用，能將百里外的人放大得一清二楚，此物雖然對他並無大用，對於李荷君這種凡人而言，卻是再好不過。

    看了幾眼，呂仲跟租售千里鏡的修士聊了起來。

    似是築基修士見多了的緣故，胖乎乎的攤主那怕僅是煉氣後期修爲，在跟呂仲聊天時，並不似其他地方的修士那般拘謹，稱得上是不卑不亢。

    言談舉止得體，見識也是頗爲廣泛。

    不過有一點卻是跟大部分修士相同的，那便是言語間常感慨靈石難賺。

    雖然這靈越仙城中機會多多，哪怕是剛入修真界的煉氣菜鳥，也能在城外的工坊區找到月薪十靈石的工作，但哪裏賺錢哪裏花，想要在這種地方存下積蓄，稱得上是難於登天。

    聽完攤主的講述，呂仲也只能道：“靈越物貴，居大不易啊……”

    不過好在，對方言語中隱有透露，那些掌握一技之長的修士，還是能在城中過得舒服的，至少良宅美妾不成問題。

    聊了一陣，呂仲問道：“若是在下想瞭解城中情況，不知該如何着手？”

    “前輩該去找那些風信子，他們皆是世代居住在這靈越仙城中，數百年上千年下來，要論對誰對城中情況瞭解得最深，自然要數風信子。”

    《大明第一臣》

    胖攤主說着，還朝空港出口的某處指去。

    呂仲循着對方所指，發現那個位置聚集着一羣青色衣着的修士，遇見有站在空港出口張望的修士，就會主動的迎上去，一番交談後或是退下，或是興高采烈地跟客人一同離開。

    “那裏就是風信子攬客之處，不過也不是所有風信子都有真本事，若是前輩不嫌棄的話，晚輩可斗膽推薦一位合適人選。”

    胖攤主頓了頓，露出些許期待表情道。

    他這裏擺攤，每月收入僅有小半來自千里鏡，餘者全靠當掮客。

    否則，又哪裏會壯着膽子，去跟一位築基修士攀談如此之久，還不是爲了可能到手的那一兩枚靈石好處？

    呂仲聞言，似笑非笑的望了他一眼，隨手拋出一枚靈石。

    “給我推薦一位吧。”

    “謝前輩賞賜！”

    胖攤主樂得眼睛眯成微縫，立刻指着空港出口旁邊的一座茶樓，細細道：“真正有本事的風信子，幾乎都在那茶樓中坐着，他們常年跟各大商會有合作，因此客源基本不缺，就連金丹前輩需要人指引時，都是由他們負責進行接待，因此也不用主動出來站街攬客，前輩您只需進到那迎賓茶樓中，隨意挑選一位閤眼緣的就好。”

    呂仲聽完，心道這一枚靈石花得還真值。

    跟庸靈城一樣，靈越仙城中想要快速到達某處，也是需要藉助獸車的，若是着急趕路，也可以乘坐價格昂貴的飛車。

    兩人攔了一輛靈蜥獸車，很快就來到迎賓茶樓。

    走進茶樓，果真如胖攤主所說那般，裏面還真是坐着不少風信子，同樣穿着青色的服飾，而且無一例外的是，胸口位置都有顯眼的風信花刺繡。

    “風信子行會嗎？”呂仲心中暗道。

    偌大的靈越仙城，大大小小勢力錯綜複雜，爲了能有效管理各行各業，行會的出現就不可避免，行會能夠起到制定行規，以避免行業內同業者惡性競爭，對內還能調解各方的利益糾紛，對外能做到抱成團取暖，維護所有人的共同利益。

    行會的作用不止以上那些，還有資格認證的作用。

    呂仲還聽胖攤主說，無論是煉丹還是煉器，亦或者是制符，都需要先得到行會認證，如此才有資格開設店鋪。

    見到有人進來，不少風信子投來了目光，見是一位築基修士，少許人收回了視線繼續喝茶，其餘人則是笑着朝呂仲點頭。

    更有身着暴露宮裝婦人，見到呂仲那張玉樹臨風的臉龐，眼中頓時春波流轉，邁開蓮步就主動迎了上來，毛遂自薦想要替他服務。

    被對方用山峯蹭了蹭，呂仲反倒是露出嫌棄之色，此女兩腿縫隙如此之大，怕是街上獸車一般的貨色，他也不是什麼急色之人，於是三言兩語就將婦人喝退，然後挑選起自己心儀的風信子人選來。

    一旁的李荷君見到，心裏暗暗鬆了口氣。

    可很快，她暗歎不止。

    自家老爺的性子，還真是從未變過啊！

    呂仲選來選去，最後選了一位煉氣中期修爲的女修，此女模樣長得不算豔麗，僅是每每與之對視，總是會羞澀的低下頭，想來還是一位處子，選她作風信子做指引的話，料想路上不會太過煩悶。

    談定需求，立下靈契，僱傭便算成立。

    “多謝前輩！”名喚做梅香的女修，臉上泛着紅暈，感激說道。

    然後她看了一下茶樓內的座位，這裏所剩座位並不多，而且也不是什麼談事的好地方，於是道：“此處人多眼雜，還前輩請跟晚輩上樓到雅間一談。”

    呂仲點點頭，跟上。

    待一壺靈茶沏好，梅香雙手給呂仲遞上，深呼吸一口氣，頓時像是變了一個人，滿臉認真的開口道：“前輩想知道的事情有點多，而且相互間多有關聯，接下來就讓梅香一項項解釋吧。”

    首先是關於靈越仙城的勢力。

    呂仲想知道這點，是覺得想要在此處生活，瞭解城中的大小勢力是十分有必要，平時多注意些能省卻不少麻煩。

    按照梅香所述，城中最大的勢力，毫無疑問是靈越宗。

    靈越宗是金字塔上的最頂層，靈越仙城中唯一的暴力機關，專門用來各種不法之事，維護城中秩序的執法殿，便是由靈越宗掌控着。

    此外還有稅司，稅司收的並不是直接稅，而是消費稅，爲了保證稅收的收繳，稅司擁有僅次於執法殿的第二大武力。

    說到這裏，梅香頓了頓，提醒道：“前輩，城中勢力最大並非是執法殿，而是這稅司，若是您真有意開設店鋪，每年給上繳給稅司的稅款，晚輩勸您若非是實在不得已，最好還是按時按量繳納！”

    “畢竟稅司的司長，可是當今坐鎮靈越宗的鈞靈真君……”

    呂仲聽後，心中也是一凜，將之銘記在心。

    好傢伙，居然是元嬰真君掛名，可見靈越宗對稅收的重視程度。

    聯想到當初的合靈宗，靠着一座經營起來的庸靈城，硬是以一敵二打垮了對手，不難看出靈越仙城，對靈越宗的重要性。

    甚至可以說，靈越仙城就是靈越宗完成元嬰交替的保證！

    說完了最重要的兩大官方機構，梅香說起了靈越仙城的上層勢力，他們把控着靈越仙城的方方面面，既有取得靈越宗特許經營的金丹家族，也有近乎壟斷某種資源的大商會聯合體，以及把控各大行業影響力巨大的行會。

    “以前輩的築基身份，只需注意不要得罪這些大勢力，不違反他們制定的規矩，就可以城中安心定居。”梅香說着，還遞出了一本帶着體香的小冊。

    “此冊是這些勢力的名錄，前輩若是有空，不妨多看看。”

    “末尾還有一些地下勢力，他們暗地裏也是屬於上層勢力，不過只是表面上見不得光，前輩若無必要，最好是不要跟這些勢力牽扯上。”

    茶水續了一壺又一壺，呂仲通過梅香之口，也總算對靈越仙城，有了一個初步瞭解。

    簡而概之，這裏是一處充滿機遇的地方。

    外面難得一見的築基丹，幾乎天天都有拍賣專場，只要身懷足夠靈石，就能擊敗衆多競爭者，將這種築基之寶收入囊中。

    至於各種築基期丹藥，在城中也是能輕鬆獲取。

    就連輔助結丹的稀有靈物，梅香也知道城中有地方常年出售，儘管價格少說也是五位數起步，但仍不失爲獲取結丹靈物的上好途徑。

    等瞭解完想知道的，呂仲僱了一輛獸車，開始奔波定居之事。

    偌大的靈越仙城，共可以分爲三大環區。

    分別爲內中外三大環。

    靈越仙城內環，屬於精華薈萃之地，那些結丹靈物便是在這裏的店鋪中才有出售。同時此處也是洞府密集處，常年都有洞府對外界租售，不過因爲內部靈氣濃度極高的緣故，價格通常都是驚人無比。

    不是結丹期修士，根本負擔不起。

    考慮到呂仲準備開店的想法，梅香最後推薦的中環靠近外環的洞府，儘管靈氣濃度遠不如內環，但還是足夠滿足築基期修士修煉所用的，並且居住空間也會寬敞許多，不會感到過於逼仄。

    一連跑了三天，呂仲終於在仙意坊，挑選了一處合意的宅院。

    宅院是三進的大宅院，旁邊還附着一座小花園，後院倚着一條小河，平時也沒有船隻來往，在這地方居住不用擔心被打擾。

    前院臨着一條繁華街道，目前只有一間閒置鋪面，以後等生意有起色後，還可以根據需要可以擴大到五間，正好可以用來開設他想要的符籙店。

    宅院旁邊，還有偌大的一塊荒地，呂仲也準備一併盤下來。

    光靠自己制符，賺到手的靈石只能說是勉強夠用，所以他準備在荒地上建一座工坊，無論是用工坊來做什麼，都能多一筆進項。

    否則，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湊齊結丹資源。

    有熟悉業務的梅香負責跑前跑後，一應手續很快就順利的辦下來。

    僱傭風信子的好處，在這裏再次體現出來。

    由於呂仲是一名制符師，只要他之後去制符師行會通過資格認證，還能得到一系列的稅收優惠，每年光是租金都能省下近千靈石。

    也因此，宅院跟那塊荒地的租金，加起來每年最低能到一千五百靈石。

    約定好明日一同前往內環制符師行會後，梅香便主動告辭。

    “以後這裏就住在這裏了？”李荷君一臉欣喜道。

    “對啊！”呂仲面帶笑意道。

    若無意外，他恐怕就要在這裏住到結丹。

    靈越仙城雄踞南蠻，周圍也有不少險境祕地，是尋幽探密的好地方，日後想要出去歷練的話，也不必專門跑到其他地方，到這些險境祕地闖一闖，同樣有獲得珍稀資源的可能。

    呂仲看着空蕩蕩的宅院，心道光是兩人居住，未免也太過冷清了一些，畢竟足有三十六個房間，哪怕自己將後院當作修煉之地，將制符間、藏書室、靜室等地方佈置上，也有不少房間空缺。

    “也該是時候，買些丫鬟侍妾了。”他望了一眼李荷君，默默想道。

    受限於資源的缺乏，願意主動與人爲妾，換取修煉資源供應的男女修士並不少，好比瓊花宗這種宗門，就專門在內環大市開設有門店，專門負責介紹與挑選侍妾之事。

    呂仲準備接一兩名侍妾回來，畢竟他習慣了用陰元來撫平真元火氣，加之女修的陰元效果要好過凡人，也並無多少後遺症，而且這樣做所耗費的靈石，總的算下來也並不比服用丹藥精煉真元貴上多少。

    這樣既得了樂趣，又能保證修爲的精進。

    將想法告訴李荷君，她一向不忤逆呂仲的意思，只是用幽怨的目光看着，等得到自己仍舊是做大的回覆後，這才喜笑顏開起來。

    空屋無傢俱，不過這難不倒呂仲，從儲物袋取一張便是。

    ……

    翌日一早，梅香就已經在外面等候着。

    李荷君被呂仲留在宅院這邊，還專門留了寄靈傀儡來護身，讓她負責監督宅院的翻新灑掃，以及必須傢俱的採買等諸多雜務。

    隨後他上了獸車，朝內環的制符師行會而去。

    途中無聊，調戲了梅香一番，直到她面紅耳赤，才停下。

    “前輩，關於資格認證，不知您掌握了何種等級的符籙？”梅香好奇問道，據她所知哪怕是築基制符師，也常有只會一階符籙的。

    “只有二階飛行符。”呂仲覺得這點沒必要隱瞞，直接說道。

    “居然二階符籙！”梅香吃驚道。

    望向呂仲的眼神，頓時多了些不同。

    如此年輕，不但是築基修爲，還掌握了二階符籙。

    只要假以時日，說不定連結丹都有一絲希望。

    梅香心中，頓時多出別樣心思，可惜她也能明顯感覺到，這位看起來極好說話的呂前輩，其實對自己並無收爲侍妾的想法。

    情緒稍有低落，梅香迴歸本職，提醒道：“若是這樣，前輩可以申請二階制符師認證，稍後等前輩認證通過，晚輩會去將稅收優惠的申請手續跑完，這樣前輩就能立刻享受到好處，昨日多交的靈石也能立刻退回。”

    獸車繼續前行，期間梅香不止一次的暗示，表明出自己想要爲妾的想法。

    這也是很多風信子女修，最終想要的理想歸屬。

    無論一夫多妻也好，一妻多夫也罷，修真界終究是個講究實力爲尊的地方，與人爲妾或是爲夫，以此獲取資源修煉，在靈越仙城都是稀鬆尋常事。

    大不了，等修爲高深之後，多娶幾位侍妾，亦或者是男寵彌補回來就是。

    真要萬事靠自己，仙途註定崎嶇艱難。

    在沒有深厚身份背景，以及驚人資質的情況下，如果還得不到逆天的機緣，一般修士基本上都只能庸碌一生，只能在心中喊着莫欺少年窮，一直喊到死者爲大。

    直到獸車停下，自知沒機會的梅香，也只好打消了不切實際的念頭。

    奔前跑後，很快幫呂仲辦好了資格認證的手續。

    呂仲現場畫出飛行符後，就順利通過了資格認證，成爲了一名經過認證的二階制符師，按照靈越仙城的通俗叫法，也可以稱爲資深制符師。

    再填上一份表格，呂仲就得到一小塊玉符，只要時不時補充靈氣，就能起到一定的靜心凝神之效，也可以將之當作飾物系在腰間，外人一看就知曉，這是一位加入了制符師行會的二階制符師。

    又跟行會的一位築基執事聊了一陣，呂仲知曉了行會的一些實惠用途。

    基本上所有行會，都有類似於掮客的業務。

    只要給出靈石，行會的工作人員就會行動起來，替僱主尋找合適的業務人選，好比制符師行會中，若有人想要學習新的符籙，就可以專門掛一個委託，說明自己想要學習的符籙，行會就會派人去溝通，尋找願意傳授的制符師。

    “這行會若是用好了，當真也能受益無窮！”呂仲心裏盤算着，之後穩定下來後，也要發佈幾樁委託，多學幾種實用又賺錢的符籙，好增強自己抵抗風險的能力。

    這時有腳步聲傳來。

    “前輩，我這邊也辦好了。”氣喘吁吁的梅香走來，她將一袋靈石遞出，裏面都是呂仲成爲行會制符師後，稅司那邊通過稅收優惠，計算退回來的靈石。

    “嗯，去下一個地方。”

    “是。”梅香面頰微紅，細聲應道。

    ……

    兩人馬不停蹄，很快來到大市。

    大市本該叫做人市，只是靈越宗有一代真君覺得不合適，於是就在人字上多加了幾筆，因此就成了“大”字，人市從此開始被叫做大市。

    大市分爲好幾個區域，既有專門勞務僱傭之處，是給那些大小工坊服務的，也有專門販售奴隸的區域，奴隸的來源多種多樣，呂仲要去的是仙緣區，那裏是專爲介紹侍妾而設。

    在仙緣區這裏，有各色修士待價而沽，男女老少皆有之，幾乎能迎合所有癖好，倒是叫呂仲好好開了一番眼界，不過他可沒什麼惡趣味，直接就到瓊花宗開設的樓閣裏，準備在裏面挑選一兩位瓊花宗侍妾。

    相較其他勢力培養出來的侍妾，瓊花宗這裏的質量無疑要高許多，不但姿色身材都是上佳之選，還個個都是彈琴吹簫樣樣精通，甚至連修煉有爐鼎功法的，也能在厚厚的名錄上找到。

    呂仲沒想到竟是如此方便，心說這倒是省事了。

    邊看着名錄上那些侍妾的留影，以及關於各人的詳細信息，他邊向樓中執事問道：“不知在下如何才能接人回去？”

    瓊花宗執事，是一名風韻猶存的婦人，聞言微笑道：

    “道友既是經過認證的二階制符師，那麼財力那一關的查驗便可免去，可以直接進入到牽線環節，道友這邊選出合意人選後，若那名女弟子也同意見面，你們兩人就能開始商量條件待遇，等到好處義務都商量好，妾身這邊就可以記錄在桉，等道友跟選定侍妾簽署靈契，便可將人接走。”

    原來如此……

    呂仲心道，這倒是跟相親有些類似。

    左右不過是交易，粗略翻了名錄一遍之後，他很快就物色好了幾個人選，然後一一見過之後，又剔除了那些不合心意的，最終只選了一名年輕侍妾。

    接着，雙方簽下靈契。

    按照靈契中的約定，服務期限到侍妾五十歲爲止，期間呂仲要每月供給丹藥，需要符合侍妾當前的修爲，以及提供合適靈氣充裕的修煉場所，作爲回報侍妾則是要交出陰元供呂仲修煉所需，以及完成契約上約定的義務。

    呂仲領着嬌美侍妾走出大門，頓時吸引來不少目光。

    侍妾叫白菱，年紀十八歲，已經在瓊花宗修煉了四年，目前是煉氣二層修爲，資質跟呂仲一樣都是四靈根，不過缺的卻是火靈根。

    據她所言，是出身於外環工坊區的一戶凡人家庭，後來父母因爲工坊事故逝去，彼時尚且年少的她只好拜入瓊花宗，以此謀求生存機會。

    呂仲跟她說話時，白菱一直羞紅着臉，不過倒也能嬌滴滴的回話，對觸摸什麼的也不會抗拒，如資料所說是個性子軟的，接這樣的女修回去做侍妾，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關於技能什麼的，除了必要的吹簫的技巧，便只會瓊花功這門雙修功法。

    畢竟只是找一個侍妾，呂仲也沒想着要那些華而不實的技能，會煉丹的侍妾不還是侍妾，難不成真指望着對方賺靈石不成？

    反正只是工具人，只要能夠滿足需求就行。

    “聽好了，只要你恪守本分，我不會虧待你的！”

    “是，老爺。”白菱連忙道。

    途中，白菱提醒了一下呂仲，光帶侍妾回去可不夠。

    呂仲想着既如此，那乾脆多買幾個回去好了，畢竟偌大的宅院，日常維護也是一件麻煩事，而且人多了也能熱鬧些，省得像墓室一樣，常年都冷冷清清的。

    於是又跑了一趟，花了近百靈石，買了一個身強力壯的女蠻奴，以及三個會讀書寫字的使喚丫鬟，其中光是女蠻奴就花去五十靈石。

    南蠻之地中的蠻字，是指此處的蠻族部落，他們是這裏的原住民，經過教導後一部分開化爲熟蠻，跟依舊崇尚巫道的生蠻不同，熟蠻喜歡親近人族，又因爲部分部族外貌符合修士的喜好，故而常有接納爲奴者。

    好比呂仲買的這個蠻七，就是出身自狐蠻一族。

    模樣跟傳說中的狐女十分吻合，但卻不是什麼妖族，只是外表接近而已，擁有身高近丈的巨大體型，雖說人蠻並無生殖隔離，但除卻部分喜好開大車的古怪修士，並無多少人想對她們做什麼。

    呂仲選蠻七，是看中她力氣夠大，能做很多搬搬擡擡的事情。

    ……

    等結算完梅香的酬勞，對方就稱謝離開。

    過了一陣，呂仲喚來一輛獸車，考慮到蠻七個子委實有些大，他又專門多叫了一輛，畢竟是要人家一輩子做牛做馬的，也不好太過虧待，至少也要留個好印象才是。

    等回到仙意坊，宅院已經大變樣。

    不但破舊處被修繕一新，就連空蕩蕩的院子中，也種上了花草。

    李荷君帶着寄靈傀儡走來，見到呂仲領回來的五女，心中不禁生出了醋意，但聽到拿一聲聲的“大夫人”後，卻又眉開眼笑起來。

    不過她對白菱，心中始終還是有些敵意。

    畢竟白菱當真是年輕貌美，還是一位擁有靈根資質的仙師。

    “好了，你們先聊，我先到後院。”呂仲對這一羣嘰嘰喳喳，說個鶯鶯燕燕們道。

    後院是他設想的修煉之所，所以之後不但會佈置防護陣法，還會設下諸多禁制，將之打造成一處安全所在，任何人都不會允許進來的那種。

    考慮到自己尚無法做到獨立佈陣，尤其是佈置二階防禦法陣，呂仲打算稍後到街上一趟，買一張二階法陣的佈陣圖，然後對陣圖進行改動，從而變相的達成禁制佈陣的目的。

    這樣做的好處有很多，可以做到依據地勢佈陣，讓陣法的威能達到最大，效果會比買那些陣旗陣盤要好上不少，同時能引動地脈之力，起到節省法陣靈石消耗的作用。

    最重要的是，這種經過改動的陣法，安全性是最高的。可以避免敵人獲取到同類佈陣圖後，輕易知曉陣法的弱點，從而將陣法破開。

    呂仲忙碌了大半年，直到入秋之時，才算是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