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成爲吳賢妃後,景泰帝開發了新人設(四十四)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安離不失眠字數:2307更新時間:24/06/27 14:43:57
    (四十四)

    後悔冷眼旁觀奪門之變的發生。

    後悔沒有以最大的忠心回報朱祁鈺的倚重。

    也許悔,也許不悔。

    于謙的想法,總是與大多數人不同。

    唉,也不知,在始皇帝的時空,她死後,大秦的史書,是如何記錄她和始皇帝的十餘年的情誼的。

    于謙沉默,眼中光芒流轉。

    求見之前,他隱約就預料到吳太後會做說客,卻沒想到,吳太後會說的這般直白坦蕩如日月,照亮他心中矛盾糾結產生的陰暗面。

    半晌,於謙才道“臣謹記太后所言。”

    事實上,不論主動也好,被動也罷,他已經在無聲無息見間與陛下成爲了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

    “臣已解心中之惑。”

    “大明有太后,有陛下,是大明之幸,也是臣之幸。”

    “臣叩謝太后的容忍。”

    于謙不是不識好歹的人。

    既然太后把他看的這麼透澈,陛下也定是心知肚明。

    吳太後和陛下容忍了他的搖擺,他的不忠。

    蓀歌文絃音而知雅意,嘴角的笑容越發濃郁“那哀家等着於卿的投桃報李,不必報哀家,報陛下和大明就好。”

    “若無其他事,就退下吧。”

    “陛下倚重你,想來於卿日理萬機,就別在哀家這裏耽誤時間了。”

    于謙頷首,拱手道“臣告退。”

    來時心煩意亂。

    去時心清腦明。

    宮殿還是那座宮殿,樹還是那棵樹,可他偏生就覺得宮殿更明亮了,樹上的綠芽更多了。

    於謙一走,蓀歌也鬆了一口氣。

    於謙不像朱祁鈺,不太好哄騙。

    哪像朱祁鈺,在她源源不斷的洗腦下,她說太陽是綠的,朱祁鈺都得先懷疑他自己是不是紅綠色盲,而不是質疑她的話。

    蓀歌軟塌塌慵懶的靠在軟墊上,再也不復剛纔的端莊威嚴。

    做太后,當然不能忘了享受。

    于謙求見蓀歌的消息,片刻功夫就傳入了朱祁鈺耳中。

    朱祁鈺挑挑眉,雲淡風輕“見見也好,於謙見了母后,這世上就又有一人知曉母后的睿智。”

    侍奉在一旁的舒良:習慣了,習慣了。

    這朝中,竟然還有人想挑撥陛下和太后的關係?

    簡直愚蠢又可笑。

    說句有些是非不分大逆不道的話,如果太后說自己看上於謙了,陛下可能都會想方設法成全太后,別說僅僅是於謙求見太后了。

    “舒良,你那是什麼表情?”

    “朕近來發覺你的笑容越來越猥瑣詭異了。”

    舒良:……

    舒良一秒正經。

    ……

    沒多久,廣邀天下學子入京辯論的消息便傳天下。

    于謙一不做二不休,在與朱祁鈺商量後,又廣告天下,凡辯論優秀者,特允參與宮宴,面見天子。

    此舉一出,朝堂議論紛紛,民間學子躍躍欲試。

    不少臣子揮揮官袍衣袖,叫囂着要死諫,不能眼睜睜看着鬧劇發生。

    得到蓀歌部分真傳的朱祁鈺微微一笑,輕飄飄道“朕不知此舉何處不妥。”

    “不如諸卿先來個小辯論?”

    他絕不可能做被臣子左右裹挾的傀儡帝王。

    傀儡帝王,無法實現母后心中的宏偉大願。

    而這些只能看到眼前一畝三分地的臣子,也無法理解母后的高瞻遠矚,更別提實現了。

    所以,他必須得成爲大明真正的實權在握的帝王。

    一步一步,一年一年。

    死諫?

    因爲他要論朱祁鎮功過是非就要死諫的,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這件事就算是傳出去,他也不心虛。

    于謙一反常態,旗幟鮮明的支持朱祁鈺的決定。

    文官,早就四分五裂了。

    待這個消息傳入孫太後耳中時,已經有各地成百上千的學子齊聚京師。

    孫太後拖着病體,硬要闖出仁壽宮。

    可惜,仁壽宮上上下下已經得了蓀歌的命令。

    孫太後硬闖無果,只能以自殺要挾。

    日子過的滋潤但無趣的蓀歌,被請來了。

    怎麼說呢?

    孫太後身上已經看不出分毫母儀天下的雍容。

    形容枯槁,顏色憔悴,歇斯底里。

    曾經精心保養的指甲,寸寸斷裂。

    曾經順滑烏亮的長髮,花白凌亂。

    蓀歌上前一把扶起了孫太後,拎回了大殿。

    孫太後目光怨毒,狠狠的啐了一口。

    蓀歌嫌棄的鬆開孫太後,任由孫太後狼狽的癱坐在地上。

    “吳氏!”

    蓀歌:……

    好吧,看來孫太後對她的鄙夷是刻在骨子裏的。

    哪怕已經形勢大變,孫太後依舊看不上她。

    蓀歌撇撇嘴,不雅的掏掏耳朵“這聲音,比鋸木頭還難聽,先帝不是曾誇你的聲音如珠落玉盤清脆動聽嗎?”

    不就是互相傷害?

    她這張嘴,就沒輸過!

    孫太後一噎,下意識清了清嗓子“吳氏,你又何必趕盡殺絕?”

    “祁鎮已死,你爲什麼就不能留個身後名給他,他好歹也是先帝的嫡子,風光大葬是他該得的。”

    “他已經不可能再威脅到陛下了,你爲何不能高擡貴手。”

    嫡子?

    蓀歌嗤笑。

    “你是不是忘了,你也只是被扶正的。”

    “嫡子?”

    “你要非這麼說的話,也算吧。”

    “孫太後,哀家對太上皇之死也是深表遺憾和同情,可是沒辦法,老天爺長眼了,糊弄不過去。”

    “天下皆知,太上皇死於天譴。”

    “天譴啊,你以爲是什麼光榮的事情嗎?還風光大葬,還十七字諡號,萬一觸怒上天,降下天災,屆時要如何收場,難不成開陵掘墳挖棺鞭屍,以消上天怒火?”

    “退一萬步講,關於太上皇的後事,朝臣本就爭執不下,吾兒祁鈺雖爲帝王,也不能因私廢公,一人獨斷。”

    “你不是一直都堅信太上皇是唯一的正統是天命所屬民心所向嗎?那你怕什麼?”

    “還有,你是不是也覺得羣臣請命希望陛下爲你加尊號,以示尊崇甚合情理?”

    “扯什麼死者爲大,死了所有的罪孽就能一筆勾銷了嗎?”

    “那太后還真是把他這條命看的太重要了。”

    “你好歹也是先帝的繼後,大明的太后,睜開眼好好看看順帶動動腦子,不是哀家的祁鈺興風作浪,是朝堂的臣子不肯輕而易舉放過太上皇這個好用的棋子。”(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