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成爲吳賢妃後,景泰帝開發了新人設(三十八)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安離不失眠字數:2419更新時間:24/06/27 14:43:57
    (三十八)

    “天譴,真的是天譴!”

    “天子之罪,天懲之。”

    官員的心情,更加複雜。

    他們本來還在猶豫着是一條路走到黑還是棄暗投明,如今,老天爺直接幫他們做了選擇。

    這朝堂,是真真變不了了。

    這天,也是真真掀不翻了。

    瞧瞧着圓潤天成的巨石,非人力所能。

    天譴,他們也攔不住啊。

    盡力了!

    真的盡力了!

    希望陛下能看在他們無能爲力的份兒上,網開一面吧。

    要不,要不,就去求求吳太後吧。

    據說陛下甚是孝順,凡吳太後所言,無不應者。

    婦道人家,總會心軟些。

    吳太後一心軟,活路就有了。

    官員們抹了一把淚,悽悽慘慘慼慼的去收殮朱祁鎮慘不忍睹的屍骨。

    這叫什麼事兒啊。

    認命吧。

    都是皇子龍孫,郕王也不是不行。

    ……

    大明太上皇被天降巨石砸死在關外的消息,飛速傳入京師。

    還跪在長街請願的百姓,驚呆了。

    驚了片刻後,就施施然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拱手道賀,各回各家。

    上天早就有預警,不滿迎回太上皇一事。

    如今,太上皇直接遭天譴駕崩了。

    朱祁鎮一死,各方反應不一。

    文華殿,朱祁鈺翻來覆去的看隨行官員呈上來的詳細描述來龍去脈的信。

    這……

    母后不愧是母后。

    神龍見首不見尾,乾淨又利索,沒有落下任何把柄。

    若是他,就算派出再多的人,都做不到如此渾然天成。

    嘶~

    他何德何能啊。

    全程,他都清清白白,存在感極其低。

    要求被迎回的信是朱祁鎮親手所書,迎回流程是文武百官敲定,使臣也是孫太後精挑細選。

    好處都被他得了,可偏偏這個屎盆子還扣不到他頭上。

    這感覺,豈是一個爽字了得。

    嗯,悶聲幹大事的精髓,他領悟了。

    只是不知何時才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讓母后爲他感到驕傲。

    遙遙無期!

    “陛下,各部大人已在殿外候着了。”

    饒是舒良刻意控制着情緒,眼角眉梢還是不可避免的浮出絲絲縷縷的快意。

    壓在陛下頭頂的陰雲,總算是散開了。

    老天有眼。

    終於輪到那些身在曹營心在漢,領着陛下俸祿,卻吃裏扒外的東西心慌了。

    朱祁鈺挑挑眉,輕咳一聲,將書信放置在一旁,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幼時受過苦都想了一遍,面上才染上了愁苦悲傷之色。

    長嘆一聲“宣。”

    見狀,舒良猛掐了一把自己的腿,疼的他忍不住呲牙咧嘴,眉眼終於耷拉下來。

    他可不能給陛下拖後腿。

    朱祁鈺:……

    活寶,都是活寶。

    文武大臣,魚貫而入。

    可喜的是,囂張的氣焰不復存在。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太上皇駕崩了,那就算有二心,也扯不起大旗了。

    正統二字,已經徹徹底底的落在陛下頭上。

    文華殿內針對太上皇之死如何定性、是否繼續追查、如何昭告天下、以何規格下葬之事商討不休。

    而史官們表示,他們才是最爲難的人。

    這,這要如何記載正統皇帝的一生。

    實話實說?

    實在是令大明蒙羞啊。

    平平無奇到好了,最怕的是都是槽點。

    登基十餘年,前七載,由太皇太后張氏輔政,正統八年親政後,就開始胡作非爲,跟王振狼狽爲奸,到後來,土木堡大敗,親叩邊鎮城門,下罪己詔,就連駕崩,都背上了天譴的色彩。

    還是再觀望一二吧。

    他們有骨氣,但也要命。

    仁壽宮。

    纏綿病榻已久的孫太後強打起精神,穿戴雍容威嚴,看似好整以暇實則局促不安的等待着朱祁鎮的行程消息。

    她必須以最好的狀態和面貌出現在文武百官面前迎接祁鎮。

    她安好,忠於她和上皇的臣子才能安心。

    孫太後正襟危坐,斜睨了一直默不作聲的錢氏一眼“上皇回宮,你都不帶見深在此等候消息嗎?”

    這段時日,孫太後對錢氏越來越不滿。

    錢氏只是微微頷首,沒有言語。

    太上皇,不可能活着回來。

    這一點,她早就看透了。

    可偏偏孫太後一葉障目,自以爲還能拿捏吳太後和陛下。

    某種程度上,孫太後成了上皇駕崩的推手。

    “太后娘娘,文華殿有消息傳來,上皇,上皇駕崩了!”

    傳話的太監,連滾帶爬,踉蹌的摔了進來。

    孫太後只覺得耳際傳來一陣轟鳴巨響,炸的她腦海一片空白,什麼都聽不到,什麼也想不起來。

    半晌,硬生生嘔出了一口血。

    孫太後顧不上注意衣衫上的點點血跡,慌亂起身,但身體卻一軟,狼狽的倒在椅子上“你,你說什麼?”

    上皇駕崩了?

    誰?

    祁鎮嗎?

    太監惶恐,戰戰兢兢地又重複了一遍。

    孫太後淒厲慘叫“不可能,不可能。”

    “陛下,一定是朱祁鈺那個賤種!”

    錢氏皺皺眉,對着太監揮了揮手。

    太監如蒙大赦,垂首離去。

    “母后,禍從口出。”

    孫太後目光兇狠,蘊滿怨毒,冷不丁的伸手掐住了錢氏的脖子“是不是,是不是也有你的份兒。”

    只可惜,聲勢有餘,威力不足。

    沒一會兒,手臂就軟塌塌的垂落下去。

    孫太後抹去嘴角的鮮血,不信邪般,命人再去打探。

    得到消息依舊是天譴,駕崩。

    錢氏斂眉,竟是天遣?

    老天也覺得上皇當以死謝罪嗎?

    “母后,保重身體。”

    一時間,錢氏也不知自己該做何感想。

    恐懼?

    悲傷?

    還是心頭懸着的石頭落地?

    孫太後的淚,雨腳如麻未斷絕。

    完了,全完了……

    再也沒有復起的機會了。

    心中憋着的那一股勁兒,一散,孫太後強打的精氣神就散去了。

    哭着,哭着,孫太後就昏迷了過去。

    在太醫的全力救治下,孫太後轉醒後,已經是三天後。

    此時,蓀歌已經悄無聲息沒有驚動任何人回到了皇宮。

    除了朱祁鈺和汪皇后,無人知曉她曾離宮。

    而朱祁鎮血肉模糊稀巴爛的屍骨也入京了。

    蓀歌咂舌,朱祁鎮心心念念回來,這也算是完成心願了吧?

    回來了,但是沒完全回來。